影片讲述了退休演员艾登的生活,他在安纳托利亚中部经营着一家小旅馆,和年轻妻子尼哈尔生活在一起,但他们的感情已经不复当初。
他的妹妹则沉浸在离婚不久的痛苦之中。
随着冬天的到来,白雪覆盖大地,旅店成为他们的庇护所,同时也成了一座舞台,上演出各种悲欢离合这是一部画面很美,动态的辩论赛。
电影终究还是要运用故事和镜头说话“我们疲于奔命,做出好似大有可为的假象,每天早上都有很大绝妙的想法,整天却都无所事事”。
这是这部电影里我比较喜欢的台词之一,仔细体会,能够看到自己。
《冬眠》的场景相对较少,甚至显得集中而单调:要么近乎苍凉的山石堆砌的外景,要么近乎闭塞却精致的内景。
影片后半段才逐渐展开,镜头总算找到了一些较为宏大的场景,白雪皑皑的大地,给了一个大口喘气的机会。
《冬眠》看似冗长乏味,实则意味深长。
它并非一条无所事事兀自流淌的溪流,而是一口清泉暗涌甘甜怡人的老井。
“Nihal…我没离开,我没能离开,我现在又老又疯,甚至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管你怎么想吧,我不知道。
但这个新的自我不让我离开,并不是因为你才留下。
伊斯坦布尔也没有什么我熟悉的东西,一切都很陌生,在别处也是。
我谁都没有,只有你。
每一分每一刻,我都想念你。
我永远都说不出口,因为我太过骄傲。
让我与你分离太过可怕,也不可能发生。
但我知道你不再爱我,我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我也并不后悔。
将我当做仆从吧,亦或是俘虏。
让我们一起生活,随你的心意。
原谅我。
”契诃夫全集第八卷《妻子》(汝龙译):“纳塔莉,我没有走掉,”我说,“然而这不是欺骗。
我神志失常,衰老,病了,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总之,您爱怎么想,都随你。
⋯⋯我总算战战兢兢,战战兢兢地把原来的我摆脱了,我看不起他,为他害臊。
不过,从昨天起,在我心里出现的新人,却不容许我走掉。
请您不要赶走我,纳塔莉!
”她定睛瞧着我的脸,相信了我的话,她的眼睛闪着不安。
有她在面前,我的心陶醉了,再加上她的房里温暖,我的身子也暖和过来了。
我对她伸出手,像说梦话似的喃喃道:“我要对您说:除了您以外,我连一个亲人也没有。
我从来没有一分钟不留恋您,只是顽强的虚荣心不容许我承认这一点。
当初我们照夫妇那样生活过的日子,如今是无法挽回了,其实也不必挽回,您就较我做您的仆人,把我所有的财产都拿去,按您的心意散发出去吧。
现在我心里踏踏实实,纳塔莉,我心满意足。
⋯⋯我心里踏实了⋯⋯”我妻子带着好奇的神情凝视着我的脸,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哭起来,跑到隔壁房间去了。
我回到楼上我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个钟头,我已经坐在我的桌子边,写《铁路史》,那些挨饿的人不再妨碍我做这个工作。
现在我不再感到心神不宁了。
这以后,不管是有一天我同我妻子和索包尔一块儿在彼斯特罗沃村巡查农舍的时候看到的混乱情形,也不管是凶险的谣传,周围人的错误,我的老年的临近,都不能使我心神不宁了。
如同战场上那些飞过的炮弹和枪弹不会妨碍士兵们谈自己的事、吃东西、修理皮鞋一样。
我家里也罢,我院子里也罢,远处,四面八方也罢,都在沸腾着索包尔大夫称之为“慈善的狂欢”的工作。
我的妻子经常到我的房间里来,眼睛不安地打量我的房间,仿佛在搜寻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去送给那些挨饿的人,为的是要“找到自己生活下去的正当理由”。
我看出来,由于她,不久我们的财产就会一点也不剩,我们就要穷了。
然而这也没有使我激动,我对她快活地微笑。
以后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相较于《寄生虫》中戏剧化的阶层对抗,或《大佛普拉斯》里低幼化的黑色幽默,《冬眠》选择了一条更为艰涩的哲学路径,深入探讨了人与人之间沟通的无效性,以及由此衍生出的思想孤岛现象。
影片中,多个长达十分钟的对话场景,实质上是精心设计的语言牢笼。
角色们滔滔不绝的独白越是雄辩,越是暴露出交流的虚妄本质。
无效沟通折射出的穷富鸿沟《冬眠》电影日记_哔哩哔哩_bilibili更加令人绝望的是,导演努里·比格·锡兰拒绝提供任何廉价的救赎方案,而是将观众抛入存在主义的迷雾中,使这部电影如同一柄精致的手术刀,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冷冽空气中,精准地剖开了现代文明的精神病灶。
影片以将近三个小时的哲学迷宫,搭配油画质感的影像美学,承载着对“交流是否有用”这一终极问题的深刻叩问。
这也是我长久以来思考的问题,因此我决定写一篇文字,朗读部分则交给我的数字人。
今天是2025年2月15日,我想在这篇日记中记录的电影是《冬眠》。
最初吸引我的,是这部电影如何清晰而深刻地展现了有钱人空洞且无聊的生活状态。
影片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的细节和情节,将有钱人看似光鲜亮丽、实则空洞乏味的生活状态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不禁感叹:物质上的富足并不一定能带来真正的满足与内心的充实。
导演在传达这一主题时,采用了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最终将矛头指向了交流的无效性。
影片前半部分采用了类型片的叙事手法,可能会让观众误以为导演具有某种立场——将男主角塑造成一个在其妹妹面前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形象,而将其妻子刻画成一个在感情中失去个人存在感的受害者。
这种叙事手法容易让观众产生一种预设:有钱人往往自私且不愿帮助穷人。
然而,影片结尾的一个场景彻底颠覆了这种预设:男主角的妻子前往穷人家中,慷慨地给予大量金钱,但穷人却拒绝接受,并将钱全部烧毁。
这一场景揭示了富人之所以为富人、穷人之所以为穷人,背后往往有着各自复杂的原因和境遇。
人们在各自的环境中不断强化自己的立场,逐渐陷入一种对立的僵局。
穷人将富人视为敌人,认为贫穷源于富人的剥削与压迫;而富人则将穷人视为需要规训的对象,认为他们的困境源于懒惰、无知或道德缺陷。
双方都将对方的缺点视为自己存在的合理性依据,并将其作为生活下去的动力。
在金钱、亲情、爱情等问题上,双方都不允许对方有所改变,因为这种改变会动摇他们赖以生存的信念。
本质上,富人不允许穷人变富,穷人不允许富人变穷,因为一旦这种对立被打破,他们心中的假想敌将不复存在,而他们赖以支撑的生活意义也将随之崩塌。
这种固化的对立导致双方不断强化自己的立场,拒绝尝试理解对方,甚至丧失了交流的意愿。
影片的结尾升华到一个更高的层面: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之分,每个人都活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被自己的偏见和立场所禁锢。
缺乏有效的沟通和理解,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愈发深重。
导演通过这种循序渐进的叙事方式,让观众对富人与穷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同时也揭示了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极端低效,以及信息传达的困境。
这种困境不仅仅是阶层对立的产物,更是人性中固有的局限——我们总是习惯于用自己的视角去定义他人,却很少真正尝试走进对方的世界。
1. 交流的无效与立场固化纵观全片,《冬眠》的叙事策略呈现出精妙的三重镜像结构,每一重都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人性与关系的复杂本质。
在表层叙事中,退休演员艾登的收租困境被塑造成一个经济关系的微型剧场:酒店前泥泞不堪的道路因资金匮乏而无法修缮、他身上布满灰尘的呢子大衣、雪地上难以通行的车辙,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富人生活的冰冷与疏离。
当穷人孩子掷出的石块击碎车窗,那些散落在雪地上的玻璃碎片不仅象征着暴力对抗的爆发,更折射出阶层对立的必然宿命。
第二重镜像则转向更为私密的家庭场域。
艾登与妹妹之间的博弈堪称一场文化人的精神角斗。
看似温情的饭后书房时光里,施舍与反抗的暗流在瓷杯碰撞声中悄然涌动。
导演通过书房中堆积如山的文学典籍,构建出一个思想的牢笼。
当艾登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与妹妹对话时,他恰恰成为了自己曾批判的“伪善者”的完美注脚。
这种以文化资本为武器的暴力统治,比直接的金钱控制更具摧毁性,因为它披着知识与道德的外衣,却同样剥夺了他人的主体性。
最隐秘的第三重镜像潜藏在婚姻关系之中。
艾登的年轻妻子若即若离的存在看似恰到好处,却始终无法融化夫妻间的情感冻土。
那些关于慈善事业的争论,表面上是对道德与责任的探讨,实则是控制欲与自我救赎欲望的畸形共生。
导演通过旅馆房间的构图巧妙地暗示了权力关系:当艾登站在窗前俯瞰雪原时,妻子总是蜷缩在画面边缘,如同被放逐到情感荒原的囚徒。
然而,影片结尾时,这种俯视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对调。
艾登因无法实现的大城市理想而被迫降低姿态,妻子则通过穷人拒绝施舍的经历获得了某种被迫的成长。
当穷人将钞票投入火炉的刹那,燃烧的不仅是货币符号,更是妻子自己建构的价值体系。
这个充满仪式感的场景解构了她预设的道德判断:穷人的拒绝撕碎了她的道德优越感,而火焰中升腾的灰烬则宣告着沟通可能性的彻底湮灭。
在安纳托利亚亘古的覆土式建筑群里,每个角色都成为了自我观念的殉道者。
艾登的富人体面、妹妹的尊严洁癖、妻子的逃离计划,这些看似崇高的追求不过是精致化的自欺。
当锡兰用镜头捕捉人物眼中跳动的炉火时,我们看到的不是希望的光亮,而是困在认知茧房中自以为精致的灵魂独舞。
导演的镜头语言在此展现出惊人的洞察力。
他拒绝用道德说教填补理解的鸿沟,而是让摄影机成为沉默的见证者:火车站壁炉上洒水后升腾的热气、妻子房间中只能在镜子里实现的面对面,这些被日常对话遮蔽的“次要元素”,恰恰构成了超越语言的通感网络。
当人物在精心设计的对白中彼此错过时,环境音效却在完成着真正的精神共振,揭示出那些无法言说的孤独与隔阂。
2. 文化资本与情感荒原的较量《冬眠》的最后一个长镜头里,镜头自书桌悠然抽离,跃向冰封的安纳托利亚高原,锡兰以空间的物理延展,精妙地勾勒出人性荒原的终极隐喻,每一颗灵魂都孤独地伫立于茫茫雪域之上。
男主角艾登,其俯身疾书的剪影,渐渐被广袤无垠的雪原所吞噬,羊皮纸上细腻雕琢的忏悔之词,最终在极寒中化为飘散的灰烬。
这位落魄演员,企图以类型化的爽文重塑婚姻纽带,字里行间堆砌着“完美丈夫”的华丽辞藻,然而,这精心策划的救赎仪式,实质上是对权力关系的扭曲倒置:他以文字为枷锁,将宽恕扭曲为施舍,用文学修辞掩盖了跟妻子情感的真实裂痕。
这一充满存在主义色彩的结局,深刻揭示了现代人际关系中最为隐秘的痼疾,当语言沦为表演的道具,理解便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
更深远地审视,除了通过靠近大众传播中的“共同记忆”,来制造爽文内容,以求获得彼此的有效沟通以外,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导演锡兰通过《冬眠》告诉我们,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当我们对沟通的“信息损耗率”喟然长叹时,或许应重新审视“共同记忆”这一幻觉。
教科书式的标准答案、社交媒体的话术模板、职场交往的礼仪规范,家庭关系的三纲五常,这些被奉为圭臬的“高效沟通法则”,实则构筑起了一座座新型的巴别塔。
正如艾登按照妹妹的期许,编织出符合类型期待的爽文桥段向妻子道歉,那些精准的人设堆砌,恰恰暴露了真实情感的苍白缺席。
他看似在以此求得妻子的宽恕,实则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炫耀自己宽恕他人的能力,这种贪婪的心态,让结局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这种认知的错位,不禁让我联想到今日在精神科诊室中的经历。
当医生询问我“是否感到被他人陷害”时,问题的焦点悄然偏移:我猛然觉醒,关键不在于客观事实,而在于主体如何构建认知框架。
正如艾登始终执着于让妻子靠近自己的“标准答案”,我们又何尝不是以个人经验的滤镜扭曲着他者的真实?
沟通中不断滋生的语义褶皱,终将对话异化为各自为营的独白舞台。
其实,他人是否真的利用或陷害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若能轻松放下这种感觉,将其遗忘,你依然能保持心灵的健康。
然而,若周遭之人并无陷害之心,仅有些许私心,你却将其放大,视之为利用与陷害,这种对现实的夸大解读,终将导致心理疾病的滋生。
3. 理解偏差与包容共生关于如何在纷繁复杂的现实生活中突破交流的重重障碍,我察觉到导演在影片中并未直接透露明确的线索或潜在的策略性指引。
这种处理方式,或许旨在避免影片陷入过于直白的说教或主旋律框架,而是期望通过多维度的人物与立场展现,让观众在观影的沉浸中感受到被理解的情绪释放,进而激发更为深刻的自我反思。
这种“提出问题而不直接解答”的艺术手法,在众多电影中屡见不鲜,如《大佛普拉斯》与《寄生虫》深刻揭示了贫富阶层间的隔阂与沟通缺失,同样未给出明确解决方案,曾一度令我在观影时心生不满。
然而,《冬眠》却以其独特魅力说服了我,导演细腻描绘了不同立场与观点下的个体局限性,这一呈现方式极具说服力,唯有通过冗长而深刻的对话,方能揭示蕴含其中的普遍真理。
影片最终所指向的救赎路径,隐匿于雪原尽头的地平线之后。
随着镜头自封闭的室内空间缓缓延伸至广阔外界,导演微妙地暗示了突破困境的关键——跨越自我设定的认知壁垒。
这不禁让我联想到医生在诊断室中的深刻启示:心理健康的真谛,不在于消除所有误解,而在于接纳“无效沟通”作为人际交往的常态。
正如雪地上的车辙终将被新雪掩埋,对他人的完全理解或许本就遥不可及,但正是这份认知的谦逊,为宽容的萌芽预留了空间。
因此,在现实生活中,当我们审视个体看待事物与解决问题的方式时,必须正视偏差的客观存在。
这意味着,我们无需强求共同记忆的形成,如课本知识的标准化、生活准则的普遍化或规章制度的僵化执行。
相反,应尊重并包容每个人的个性化空间,这是个体在公共标准框架下为自己构建的缓冲地带。
我们亦需接受,即便我们的指令与诉求表达得再清晰,对方在接收时也难免会有所损耗。
当面对他人行为与期望不符时,我们应持以包容之心。
这既非我们表达不清,亦非对方听力障碍,而是源于个体成长背景的差异,导致对同一信息产生迥异的反应。
影片最终促使观众自主思考并得出结论:我们不应将他人视为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毕竟,世界人口众多,个性多样。
我们需要积极接触不同收入阶层、性别、年龄与社会地位的人,通过交流增进对多样性的理解。
当我们拥抱世界的多元时,自身的包容性也将随之增强,从而不易因他人行为与自身想法的不一致而引发心理困扰。
在信息爆炸的数字化时代,我们应该认识到比阶层分化更为可怕的精神困境是人和人沟通的无效性。
当理性沦为自我辩护的武器,当话语变成筑起高墙的砖石,人类便注定要在各自的精神洞穴中陷入永恒的冬眠。
那些覆盖高原的雪花,或许正是人类为自己文明所降下的思想骨灰。
《冬眠》犹如一剂清醒的良药,提醒我们:真正的沟通不在于消除偏差,而在于承认偏差的永恒;不在于强求共鸣,而在于捍卫差异的正当性。
当艾登的笔尖在羊皮纸上冻结,那片吞噬文字的雪原,或许正是孕育理解新芽的肥沃土壤。
好的,以上就是我对电影《冬眠》的日记。
#ICA 现实主义作品,充满诗意的视觉呈现和对于角色内心的剖析是相辅相成的,影片除了探讨了人性,孤独和女性主义我觉得更多着墨在社会阶级的这个主题。
电影是以降低罪恶感作为主线来推进整个故事,男主的方式是展现自己的优越,姐姐的方式是懒惰,女主的方式则是力所能及的直接帮助,他们的罪恶感源自于阶级的剥削,以同阶级的不同面来展现出来的效果还不错,而另一个阶级则是以两个租客为两个极端讲述他们的困境,生存与自尊,这部分呈现也是很符合电影的表达,影片整体的节奏是比较缓慢的,不过视觉呈现和风格很是契合。
影片主要以角色作为驱动,借由对话来反思和批判,男女主这两个角色从后面挂的两幅画就可以看出端倪,男主的Caligula(哪个好人家里挂Caligula啊)和女主的The Enchanted Soul (L'Âme enchantée)中的Annette Rivière,卡拉古拉的狂妄自大,残忍暴戾和安妮特的年轻充满理想和坚毅对比明显,男主这个角色非常类似于《红色天空》中的男主,不过不同于《红色天空》知识分子的形象及影片海涅诗般的浪漫与讽刺,本片则是对男主以优越阶级的进行现实主义表达进行批判,同时也以他的自大和对现实的理解来反射与他相对的各个角色,影片在结尾处影片对于呈现他孤独的部分不论是以反面的年纪变化(时间的流逝)来表达,还是以正面的他作品的讽刺都不太喜欢。
日本游客和骑行者的对话也很大程度地完善了男主的角色和状态,那种整个村落都在排斥他,他需要找人说话的状态实在太压抑了。
动物隐喻,捕捉到的野马,冻死的狼和被射死的兔子,他们每次出现都是转折,野马捉到后他开始侵入妻子的事业,决定离开后放走了野马,看到冻死的狼决定不去“伊斯坦布尔”转而去了朋友家里,之后猎到了兔子回的家。
视觉上,非常喜欢,依然是大量的长镜头,固定镜头和摇镜头,凝视感和批判性都很强,大远景和远景的表现出的孤独感也很强,搭配上整体冷色调寒意更盛,变焦镜头的部分很多时候是一种走进内心的极致讽刺,非常喜欢还有几次偷窥也是塑造角色的孤寂的表达。
视觉整体的质感就是贝拉塔尔+塔可夫斯基的结合体。
构图也非常不错,很多时候的多机位剪辑效果很好,非常喜欢他跟他姐姐争吵那里,前后景构图展现两个人的距离到侧二人的距离差距非常明显,还有多次利用镜子来展现角色的内心和角色间的羁绊。
光影呈现效果也不错,几次背光展现的孤寂还有当租客到他家里是的光影呈现,背光的租客和迎着光线的他对比很明了。
卡帕多奇亚的风景也实在是非常独特,尤其在雪景下的展现,影片中角色的状态也跟环境是有联系的,我唯一去过一次卡帕多奇亚也赶上了大雪,现在还记得夜晚的村庄给我的感觉。
印象较深,开场那一幕就非常震撼,有着《镜子》的质感,后续面对窗外的镜头更是让我想起了《都灵之马》中主角面对窗外的情景,还有一幕坐在云雾缭绕的墓地拍的也很美。
听觉上,这次没有感觉到有音色差的问题,自然音的效果实在太好了,极少的配乐,不知道怎么夸这部分了,尤其喜欢利用台词做转场的处理,而且有部分会随着内心表达减弱环境音,不过还是不太喜欢大量的对话,台词感觉有些太满了,也都太过直接,这里比《红色天空》差了不少。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veroniquexx《冬眠》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到伊斯坦布尔去。
姐姐,离了婚的知识女性,沉浸在哲学与艺术的世界里。
她自认为在婚姻里并没有过错,却陷于纠结:如果面对邪恶,我们不去反抗,而是主动牺牲,是否可以减少邪恶?
如果我(作为受害者),回到伊斯坦布尔,去请求他(前夫)的原谅,又当如何?
妻子,年轻、健康、骄傲,与年迈的丈夫分别居住于大宅两端,慈善事业是她唯一的寄托。
在争吵中,她非常热烈地向往伊斯坦布尔,向往远方的新生,却只能承认:我们都知道为什么不能分开,我太年轻,没有钱。
男主人公,曾经的演员,退休后回乡继承了丰厚的祖产,在地方报刊上有一片“自己的王国”,算得上是当地的头面人物。
在争吵过后,他向妻子声称: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到伊斯坦布尔去。
冰天雪地,乡下庄园,三个同样念念不忘远方城市的知识分子,锡兰的这三位主人公,太容易让人想起契诃夫的三姐妹。
他们念念不忘“到伊斯坦布尔去”,就像她们挂在嘴边的“到莫斯科去”,是精神上的一脉相承,是同样被巨大的无力感困住、极力想挣脱、却又四顾无途的困境。
也难怪,早在神话的年代,特洛伊战争就是在土耳其的爱琴海沿岸发生,其后,大流士大帝、亚历山大大帝、拜占廷、奥斯曼……无数伟大征服者与辉煌帝国的名字写在了这片土地上,东西方的文明交融着战争的血与火,几千年来碰撞于此,汇流成了灿烂的文化,也铭刻下了断裂的创痕。
难怪锡兰会钟爱契诃夫,处在东西文明的断裂带上,被困于现代发展的罅隙之间,如果契诃夫今天还在写小说,他笔下的三姐妹一定也会像《安纳托利亚往事》中的医生一样自嘲:喏,我们还想加入欧盟。
断裂与隔阂,正是锡兰一贯钟爱的主题。
在上一部作品《安纳托利亚往事》里,锡兰更着力地表现了下层社会的遍地裂痕:自杀的女人,生病的孩子,用石头投掷自己父亲的男孩,只剩下老人的村子,在这片土地上像老鼠一样出生和死去的人们……到了《冬眠》,天寒地冻的安纳托利亚,窗外的整个世界都在冬季里沉睡,而室内的温暖光线下,三个主角似乎永远沉溺于关于信仰、道德与哲学的冗长对话。
正是这样“精英”色彩十足的大段对白,和佃户一家的贫穷、愤怒与骄傲,构成了强烈的对比。
两个阶层之间的隔阂,断然若天堑。
他们生活在这里,生活却如同冬眠,既缺乏彼此之间的理解与同情,也丝毫不发生作用于冰冷僵硬的外部世界。
然而到最后,他其实并没有去伊斯坦布尔。
归来的男人主公在最后留下一段动人的独白,像是一篇告别冬眠的破冰宣言。
锡兰总是这样饱含人文情怀,而站在2014年的尾巴上,我也不无乐观地想:也许正是这样的深情,最终能让世界从冬眠中醒来。
文/严杰夫在第五次进入戛纳主竞赛单元后,努里•比格•锡兰终于修成正果。
他凭借新片《冬眠》,获第67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锡兰的电影并不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尤其是《小镇》、《三只猴子》等早期作品,如果不能接受他“自说自话”、黏滞迟缓的镜头语言,恐怕你根本无法坚持将它们看完。
从《远方》开始,锡兰尝试对作品进行调整。
此后的《小亚细亚往事》和今年这部《冬眠》,我们都能看到一些与以往的不同。
具体到《冬眠》,从现场观众反馈来看,锡兰的改变主要有两方面:一是锡兰一改“惜字如金”的姿态,在片中加入了大量的对白;二是《冬眠》的片长达到了惊人的196分钟,之前的两部作品《远方》与《小亚细亚往事》的片长分别为110分钟和150分钟。
当然,锡兰在改变中并未丢掉他个人化的风格。
在画面构建上,锡兰仿佛对阴影有着特别的偏爱。
无论在《远方》,还是在《小亚细亚往事》中,昏暗沉重的色块都占据着镜头的大部分。
锡兰还用精致的画面,展现土耳其那些代表性的景致,《远方》里海风凛冽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小亚细亚往事》中一望无际的安纳托利亚大草原,《冬眠》里犹如外星球般的卡帕多奇亚,无一不是如诗如画、令人痴迷。
在叙事上,锡兰则习惯通过大量的留白,构建出他的影像世界。
在《小亚细亚往事》里,故事围绕一桩谋杀案展开,但在情节推进中,锡兰却将焦点对准案件侦破过程中,牵涉其中的各色人等。
这些人物有着各自的生活和心事,却未在影片中详细点明,影片靠着大量的留白构筑起一个模糊故事,却有意无意中展现了土耳其社会的一个断面。
小亚细亚,也称安纳托利亚。
从地理上来看,安纳托利亚大部分被绵延无尽的草原覆盖,偶尔有几棵树矗立在草原中央,是这块地区典型的风景。
正如《小亚细亚往事》的开头,一条公路从大片草原中划过,汽车沿着无尽的公路前行,两边景色仿佛从未改变,凶手自己也没办法搞清楚藏尸处。
土耳其共和国建立后,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图尔克在全国推行世俗化政策,以寻求民众对新国家的认同感。
然而,安纳托利亚的小城镇里,没有像伊斯坦布尔、伊兹密尔等沿海城市那样,迎来快速的世俗化,传统的宗教和文化在这里依旧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这让曾经在大城市生活过或受过教育的中产阶级,与未曾离开安纳托利亚的底层人民之间,形成了巨大的鸿沟。
这种社会冲突,就是锡兰在《小亚细亚往事》的留白中想要表达的复杂意蕴。
法官、检察官代表的中产阶级,显然已接受了都市文明和世俗化观念,而始终生活在小镇里的居民,则代表着传统。
不同的人群对待谋杀案有着各自不同的看法,背后却是分化严重的社会状态。
而本次的获奖影片《冬眠》取景于卡帕多奇亚,也位于安纳托利亚的腹地。
带着同样的社会背景来观看,我们能明白,电影里回到山村经营小旅馆的退休演员艾登,很明显代表都市文明,他与代表传统的妹妹、妻子,以及旅馆里的租客,有着明显的差异。
从这个角度来聆听艾登和妹妹、妻子关于宗教、道德的争吵,就容易理解许多,那大段大段似乎不知所云的争辩背后,正是横亘于中产阶级和底层人民间的巨大隔阂。
可以说,将金棕榈奖收入囊中的锡兰,已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尔罕•帕慕克一起,成为土耳其的文化地标。
在我看来,奥尔罕和锡兰的作品,都是基于知识分子的视角来观察土耳其社会,他们都体会到了土耳其人中弥漫的压抑、沉郁,这种情绪被帕慕克称为“呼愁”,在锡兰这里就是阴郁的色调和暧昧模糊的故事。
不过,锡兰终究不是帕慕克,帕慕克多数作品的主题大都停留在中产阶级层面,锡兰却愿意关注到其他阶层。
所以,锡兰镜头里的土耳其,尽管有些“失焦”却更完整。
3个多小时候的片长,远超出行业标准(合理的时长据说是最大限度憋一泡尿的时间),如果是看一部烂片一定是如坐针毡漫长而煎熬,老早就打起了退堂鼓二话不说拿去压箱底,但如果是看一部佳作,那么必能沉静其中任由时光悄然流逝而毫不在意,身心感受完全被剧情走向带动和牵引,《冬眠》在我看来就属于后者,虽然有让人望而生畏的片长,会产生欧洲文艺片一贯给人留有的沉闷枯燥的刻板印象,在锡兰以往作品风格的基础上颠覆性尝试的再添一把火,充斥着大量密集的对话(有通俗直白的交流,也有深刻的意见探讨),无疑要更费精力和脑细胞,会下意识的觉得巨难啃和超催眠,不过一旦沉下心来走入锡兰精心刻画的那个包含了社会、家庭和个人问题的影像世界,就会觉得异常的美妙,看似裹着一件单薄乏味的外衣,实际有着坚实厚重的精彩内核。
想法、性格、贫富、信仰间天差地远的差距和迥异,构成了无法消除的尖锐分歧与冲突,姐姐和弟弟,丈夫和妻子,地主和租户,即使用文明平和的方式透过频繁的交流,他们之间紧绷的关系也难以得到缓冲,高谈阔论唇枪舌战,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试图通过沟通扭转透着压抑和危机的僵局,众所周知言语的刺激和伤害比真枪实弹的杀伤力要来得更加强烈,但起到的最大作用也不过是在各自冰天雪地般的心境和关系中徒增烦恼和痛苦,却不能实质性的改变或改善神马,全片的节奏就像一曲平缓逐渐迎来高低起伏的古典乐,很逼格也很写实,表面看似日常琐碎,实际暗涌着激烈的情绪波动,最后烧钱的一段达到了情感的沸点,根深蒂固的矛盾坚如磐石般横在他们的心灵和生活之间难以克服,但尖锐过后锡兰还是融入了一丝伤感的温情,最后男主放下傲娇的头颅妥协式的倾诉内心,十分动人。
沉静在高深莫测实际根本不太了解的宗教类题材的文学创作中越陷越深的艾登,埋头敲打键盘琢磨构思发表文章在报刊上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动力和精神骄傲的资本,除此外也经营着祖上庞大的资产,包括旅馆和地皮,是一个傲娇冷漠自我而高高在上的人,从未对慈善有过关心的人却因为读者的一封来信而愿意慷慨解囊,却对当地贫困艰难生活的租户们看似礼貌实际决绝以待,仅能从旅客身上获得点“好感”,通过妻子对他的怨气和评价,姐姐对他及作品不留情面的言论,加上和当地租户之间做足表面功夫却毫无余地和一再推脱的洽谈中,即可了解到艾登是怎样的一号人物,不过慢慢地随着和姐姐的闹僵,了解到妻子的内心感受,停下车来凝视那片有着举步维艰生活的居民区后,从因旅客的一句需求强硬驯服的马到给它自由,死在他猎枪下的野兔,放弃去伊斯坦布尔写作折返回到妻子的身边,最后那段动情的独白,可以了解到逐渐走下“王座”的艾登的妥协和释怀。
片中深陷孤独漩涡中百无聊赖的艾登的姐姐,试想甘愿接受前夫的伤害和卑劣,来挽回他们之间破裂的关系,虽然与主流正面的价值观背道而驰,一种不敢苟同甚至自讨苦吃欲妥协的方式,但也能理解到艾登的姐姐内心想要摆脱寂寞和乏味的迫切希望,让人体会到这个家的氛围就像窗外那皑皑白雪般寒冷彻骨。
年轻漂亮终日忙于慈善事业,成了艾登的妻子觉得唯一有生存意义的事情,对艾登她有一肚子的不满和苦水,通过教养和诚意委婉的流露着他的骄傲和讥讽,几次试图心平气和的交流全都以不欢而散收场,针尖对麦芒般的争锋相对,艾登的无礼干涉和性格问题让她郁闷痛苦不已,但她又没能力和勇气抛弃艾登给予她的物质需求,只能勉强维持这段名存实亡跌入谷底的冰点关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日积月累的矛盾难以轻易的消除,不过最后从艾登的身上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微弱而动人的期望。
这片里最明显深刻展现的便是在社会贫富差距影响下产生的不可平息的纷争,就像租户的儿子击碎的那块车窗玻璃,有着无法弥补的裂痕,锡兰透过租户兄弟俩的应对方式,反映了生活在底层阶级百姓们的窘困和心态,破烂寒冷的屋子里住着一家老小,面对昂贵的玻璃赔损和拖欠的房租,老实的弟弟一再的低三下四,女式拖鞋、沾满淤泥的鞋子、勉强的亲吻、突然的晕倒、再三的恳求,显得卑微而悲怆,指望依靠虚无缥缈的信仰获得“救赎”,而从监狱释放找不到工作导致态度强硬充满怨恨的哥哥一直捍卫尊严的彪悍以对,不论是知晓儿子砸窗后所表现出来的偏激,还是在艾登的妻子面前将她给予的钞票轻易的扔向火堆,都预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形成了一道道无法愈合的硬伤,片中租户哥哥的儿子其实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他毫不掩饰的愤怒、无所顾忌的行为和最后的亲眼见证,可以说现实的黑暗面从小就在稚嫩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危险而悲情的种子。
对待不堪的社会现实锡兰一直都投有很大的关注,用写实荒凉的镜头语言客观深刻的呈现,有着让人发自内心反思的厚重力量。
舒缓优美伤感的旋律配上每一帧都美到词穷窒息的影像,加之“民众派”演员们自然到位的演绎,构成了一幅美妙精致意境深远的画卷,锡兰擅长的固定长镜头少不了,将冬季土耳其的那种壮美、荒芜而冷峻的景色一览无遗,与片中的情境交相辉映,随意截取一张图片都堪称完美,这片的格局其实很小,大部分都在室内,故事基本围绕着旅馆、朋友家、租户家和沿路风景展开,锡兰仅通过人物生活化实际做无用功的交流过程,体现几方之间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关系,看似平淡日常,实际充满着强大的张力和波动,由于各种原因产生的隔阂,加上寥寥几笔客观带过却很显眼的宗教质疑,交流无用的着重刻画,一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主旨上有过异曲同工之妙的伯格曼。
看完,最后的独白一直在耳边回响,锡兰就像用精致的手术刀悄然的切开了社会的一道伤口,展现了站在各自立场上的人们生活的现状和难以扭转危机的关系,异常的沉重和压抑,充满了忧伤而悲悯的诗意。
锡兰也终于凭借这部更为饱满的精心大作在戛纳一举登顶,为之前一直冠以的“无冕大师”证了明。
是看过最为“小说化”的电影。
若谈“戏剧性”,比较此部与滨口。
前者的场景设定极其坚实,即:受限于土耳其乡村这样一个现实意义上就被隔离的地带,同时艰苦的自然环境(冬季+荒原)也限制了人物的活动范围。
相较之下,后者则显得更为当代(或称城市化)——其戏剧场所不断移动:在本不应该发生处发生;在本应该发生处生成时间或空间的变形。
在文字层面上,相比《枯草》,可以说这部只差了真正的严肃文学(库切)仅仅一个level。
《枯草》相比此部更像是一个“不成熟”的作品,锡兰无头绪地搅和着影像、情节及对话文本,结果便是三者无一样真正出彩。
一片杳无人迹的冬季荒原是很难像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一样,有着挖掘不尽的潜文本。
《冬眠》的高潮是“反影像”的,所有包含对话的镜头均被平均化处理:一些本应快速略过的被延宕,而各处的情绪爆发点却被不间断地剪入下一段节奏完全不同的对话,或是一些短暂的空镜。
而这些描绘土耳其广阔大地的空镜,以及日本游客的多次插入,除了有丰富男主及影像本身的作用外,也类似一种戏剧的换幕。
如何分清锡兰与电视剧也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足够愚钝或者足够敏感的观众很容易想到这一问题,即:如果电影仅包含着结构均一的对话及近乎不变的室内场景,《冬眠》同电视连续剧的差别是否仅限于2.35:1的画幅?
以上三点均可以用于回答这一问题,解答此一问题便是在述说锡兰所做的工作——锡兰所作的尝试无疑是伟大的:电影在他手中首先成为对话的坚实基础,让所有对话得以在现实中成立;同时,影像如同浪潮般,有机地裹挟着对话,不断地、甚至是无情地向前推进;而这一行进过程是冷静且反复内省的(总是让我想起帕慕克)。
类比论文电影,可以称锡兰为“小说电影家”。
人们厌烦了寂静,就希望来一场暴风雨;厌烦了规规矩矩气度庄严地坐着,就希望闹出点乱子来。
——契诃夫196分钟。
第一,我进场前真的没看时长,出来看表才被吓了一跳。
第二,居然全程没舍得出去尿尿也居然一秒钟都没睡着。
后来看采访,锡兰说,当初定片名时,所有人都反对Winter Sleep,理由很简单:你原本就是个大闷片导演,这片儿已经那么长了,再把片名加进个sleep,你这是好死不死地要闹哪样!
锡兰坚持用了《冬眠》这个名字,他说他爱冒冒险。
伟大或天才之人是不是都爱走极端?
真是很难判断,是更喜欢之前那个惜字如金死不吭声的锡兰(其实,据说锡兰另有一部充斥着大量对话的作品,即他的处女作),还是现在这个叨逼叨到十几分钟停都不带停的锡兰。
当然也不是真的从头说到尾。
在各位角色都不说话的时候,是纯粹的静谧。
于是乎当然又看到那熟悉又遥远得如在世界尽头般的美得像画般的安纳托利亚高原。
能在电影院里看一场锡兰,也算梦想成真、死可瞑目的体验。
有谁能不爱上锡兰?
不过很惭愧,没有全部看过,但2002年的《远方》、2008年的《三只猴子》和2011年的《小亚细亚往事》,已经足够让我伏地叩拜。
俗气地说吧,入行20年,8部电影,62项大奖加身,第一部短片就获金棕榈提名,从第三部长片起,每部作品都入选各大影节影展(尤其戛纳)且从不走空。
这次,在第五次进入主竞赛单元之后,《冬眠》拿下了久违的金棕榈。
首富与穷人,老夫与少妻,石屋与旅客,骏马与野兔,白雪与煤炉。
能发生什么故事?
尊严与贫瘠,教育与人格,财富与施舍,权力与宽容,美丽与自由。
又该成就怎样的因果?
还有,自负与怀疑,爱情与仇恨,孤独与满足,固执与误会。
《冬眠》满得再不可能装下一丁点儿,却不溢。
甚至让你都不觉得它那么满。
满,多半是借由对话来表达。
无比多无比多的对话。
男主角只要有机会就说,主动说,要么寒暄几句,要么滔滔不绝。
他和手下管家聊,和家庭旅馆的客人聊,和妹妹聊,和老婆聊,和佃户聊,和哥们儿聊。
聊哲学聊文学聊电影聊戏剧聊人性聊莎翁聊宗教聊道德聊爱情聊账单聊政治聊读者来信聊慈善工程聊俄国文豪聊自己正要动笔的巨著。
而且聊得不像人说的话——我的意思是,不像我们这个年代日常说的话。
他聊得像在演古典舞台剧,像在读莎士比亚的语句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
真真应验了契诃夫说的,书是音符,谈话才是歌。
对,就是契诃夫。
锡兰说,契诃夫的几部短篇是这部电影的灵感和灵魂。
这剧本,他和他同样优秀的剧作家妻子一起写了六年。
原本的剪辑版本足足四个半小时。
不想剧透,是觉得没办法透,也没必要。
这位读电子工程的理工男,少年时爱上了摄影,大学毕业后游了游世界,在当兵期间忽而发现自己这一生怕是要献给电影了。
他列出的最爱导演名单,小津安二郎(吼吼,不然呢!
)和法国的Robert Bresson。
Winter Sleep,《冬眠》。
来自影片中妹妹的一句台词:我们在这儿生活着,如冬眠一般。
获得去年戛纳金棕榈大奖的土耳其电影《冬眠》,讲人与人之间的不可交流——即便当彼此怀有交流的诚意并为之努力。
此片除表演、摄影、美术等艺术表现的出色,努力以影像方式道出某种生存真相,或许是获奖的重要原因。
影片主角是三个人,小亚细亚一间旅馆的经营者Aydin,他年轻貌美的妻子,以及刚刚离婚从国外回来的妹妹。
他们大概是当地最富有的人(可能也是最有学问的人),旅馆收入本就无足轻重,加之冬日天寒地冻,游客稀少,三人困居一室,时间多用在了聊天与思考上。
Aydin像是公共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对社会事务有极大的热忱,在当地媒体副刊写写评论文章,还有一些粉丝拥趸。
妹妹却觉得,一个过气演员非要评论自己并不熟悉的公共事务,顺着大众的意思说些讨巧的话,不过是在博取虚名;妻子更指责他总是抛出“道德”“理想”“原则”这样的大词儿,坐拥道德优越感,甚至由此鄙视乃至伤害他人。
妹妹以前做翻译工作,离婚后兴趣索然,思索如果不离婚而是去请求酗酒的丈夫的原谅,是不是更有道德的美感。
她被讽刺“肥皂剧看多了”,又发表了更多忿忿不平但一针见血的回应,这种怒气被Aydin认为是出于穷极无聊,更是毫无勇气面对自身困境的一种发泄或迁怒。
年轻妻子热心救助乡村小学,组织当地人捐款善行。
另外两人却觉得她只是借此寻找存在感,塑造自己的“圣洁”形象。
他们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成就——恐怕到头来学校和学生的状况不会得到任何改善,唯一会改变的是他们的名声,因人们可能会指责他们贪污善款。
影片中还有农庄主人、贫穷租户、单身教师……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发掘自己生命的意义,行动,或反省。
每一个人又都被指出伪善之处,被评为懒惰、懦弱、居高临下、冷嘲热讽。
善意遭到扭曲,爱传递不出去,尽管都是好心,却谁也不理解谁。
说起来,他们的自我剖析不可谓不坦率,对他人的批评和建议也算得上真诚。
但耗费了如此多时间与心力,终不能理解对方所做的事情、选择的生活、信奉的观念,甚至正因为这过程,误解更深。
语言总是先于缜密理性的约束脱口而出,谈话时的情境,尤其自我防御式的生理性反应,必然造成言不及义。
说出来的,都已错了。
这三个彼此在世界上最亲近之人,相距咫尺共度寒冬,却显不出一丝暖意。
反倒是来往于旅馆的游客们,说出了最多的赞美。
无怪乎当一个骑摩托漫游世界的旅客告别,Aydin显示出无限留恋。
对方已跨上车,他还邀请他重新回去吃点心坐坐,被拒绝后,又讪讪地讲,“不要忘了我们”。
摩托车手的表情掩在头盔下无法辨识,油门一加突兀地蹿了出去,Aydin的笑容犹冻在脸上。
那种巴巴的示好,让我差点落下泪来。
人生说到底是大孤独,谁都无法帮你生活,谁也替你分担不了什么。
试图找到一个人完全理解自己,试图用语言担负交流一事,总不免失败失望。
哲人维特根斯坦一战时期写出《逻辑哲学论》,世上没几个人看懂,更无人愿意出版。
最终有出版商看在罗素写了导言的份上接手,但在维特根斯坦看来,即便罗素本人也未能全面理解作品含义。
这部书后来被作为哲学史上最重要的著作之一,然而出版所费时日长达四年,其间维特根斯坦频繁与友人通信,往返奔走于欧洲多地,也不过是想找到一个能交谈的人。
正是在这部著作里,维特根斯坦将世间事分为两类,能用命题——即语言——说出的东西,以及不能用命题说出、只能被显示的东西。
在他看来,那些不可言说之物,更加重要。
在《冬眠》里,大家最终都放弃了沟通的努力。
妹妹干脆不再现身,夫妻也约定好彼此生活的边界,各行其是,再不打扰。
整个村庄都陷入冬眠般的困顿之中,富人如此,穷人更甚。
人人都想要逃离,但出于经济窘迫或精神软弱而不能如愿。
Aydin信誓旦旦要去伊斯坦布尔过冬,神情决绝地到了车站,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掉转头去找老友喝酒,第二天抓了一只野兔回家。
他们离不开彼此,不是出于对一个具体的人的眷恋,而是因为在外面,他们遭遇的不理解只能更多。
在哲学上,这算得上终极孤独,人性之困境;在生活里,这种离不开,倒也是种慰藉。
我也因之更新了对爱情的理解。
志同道合,交流理解,固然重要,但都还在其次。
爱情终究是相互陪伴,是在认清了人终归无法理解另一人的基础上,依旧愿意共度此生。
那些不可言说之物,更加重要。
这种看起来很有什么骗我认真看到结束发现没有什么的片子真是够了。
逼格不够高 欣赏不来
会是今年的金棕榈吗???
好久没有一部电影能把我看睡着了,看到一百分钟的时候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接着撸完,不是说这片烂,后半部的后半部精彩只是前戏铺垫过长,整片太话唠了,絮絮叨叨,场景也不多,锡兰这是利滚利啊,
赌今年的金棕榈非冬眠莫属,赞我的我都关注!
电影里聚集了公知、圣母、文青、小民、刁民、和稀泥的,一个小社会里每个人又各成一个封闭的小王国自说自话互相攻讦。兄妹吵架和夫妻闹嘴那几段台词太带感,让人想冲进去跟他们撕逼……色彩的冷暖却凑正人的聚散,即使无法沟通也要做伴,唉。PS:我能看得这么明白,它自然就不如小亚西亚了
土耳其杨幂演技好太多了!这部在处理内外空间上倒不如早期作品高明。
想法、性格、贫富、信仰间的差距和迥异,构成了无法消除的尖锐分歧与冲突,即使用文明平和的方式通过大量的交流也难以得到缓冲扭转,高谈阔论唇枪舌战,不过是在各自冰天雪地般的心境中徒增烦恼和痛苦罢了,没能有实质性的改变,最后男主发自肺腑妥协式的深情独白超动人,配乐和摄影美到词穷。
年轻的妻子对老年的Aydin说:“你比我年龄大,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想要爱别人。我总感觉自己比你要老。”突然想起了某个冬天读库切的《等待野蛮人》时的感觉,同样的困境与寒冷,昏昏欲睡的爱情,还有炭火烧尽的味道。在嗅觉上首先把它们归为了一类。
喜欢话痨的片子,从巧妙设计的台词中了解他人的内心,思考不同阶级不同角度的多种观点。摄影出身的导演把每一帧画面拍的太美。艾登和妻子的对话怎么让我感觉妻子是个绿茶婊?厌恶艾登还不离婚?用艾登的钱做慈善还憎恨艾登。最后的施舍也让我恶心,拿的又不是自己的钱。看一次浅薄值得再看一次的电影。
正如片名,看得我昏昏欲睡。我一直认为影视作品应该靠剧情和故事展现主旨,而不是靠大段大段的对白或独白或旁白展现主旨,与其如此我不如去看书,那只能说明导演技穷。有限的剧情故事也让人如鲠在喉——老婆拎不清自己身份又那么自我,租户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片中正常人不多
没看完…
暴风雪山庄模式下的交流之困,每个声音都在自己的巴士底狱挣扎而不自知。头尾的大师气韵、精湛cinematography这些都很强,无怪能撩动简主席等优秀的学院派导演。但中段还是充斥太多刻意且臃肿的melodramatic戏份,尤其Nihal私下给租户送钱等段落,实在太硬了。同样是反映演员情感表达的障碍,或许像《驾驶我的车》那样,把话语作为有机的躯体和窑洞基石,而非一堆高高撂起的砖瓦会更好。
196分钟的凌烈寒冬,大段冲突对立的对话,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人生只有过客,没有谁救得了谁。
《冬眠》迎来了锡兰的创作拐点。
melodrama again and again...it supposed to be a multiethnic thing @Quad Cinema
浸入式观影体验,构图和摄影每一帧都美如油画,锡兰平淡甚至有些缓慢地述说着土耳其的故事。表面是讲一对渐行渐远却又分不开的夫妻,实则电影的主体是“冬眠”的故乡,是土耳其。她千疮百孔,了无生气,阶级分化严重,出路在哪,谁也不知道。每个人似乎都有千言万语,却只剩下“娇滴滴”的怜悯和“醉醺醺”的自尊。“我们疲于奔命,做出好似大有可为的假象,每天早上我都有绝妙的想法,整天却都在无所事事”。
除了太长其他没毛病,我更喜欢小亚细亚往事
Conv
很矫情的电影 欠房租就还钱 不还还烧别人的钱 怎么能做到那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