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于公众号“影探”ID:ttyingtan微博:影探探长作者:Scott转载请注明出处美国爆出一个大新闻。
一支名叫“破案者”的独立调查组声称:他们找到了十二宫杀手。
福克斯新闻报道:十二宫杀手已确认嫌疑人名为加里·弗朗西斯·波斯特(Gary Francis Poste)。
2018年8月14日去世,生前未被警方怀疑。
破案主要依据为法医物证和亲友证词,其中波斯特额头疤痕与凶手画像吻合。
他们还破译了十二宫杀手密码,其中一份密钥即波斯特全名。
网友人肉搜索还发现,早在2018年就有人称他为十二宫杀手。
如同来自过去的“实锤”。
声明激起千层浪,话题冲上热搜。
《十二宫》主演马克·鲁弗洛(曾在复联饰演绿巨人)发来贺电,庆祝这一历史时刻。
十二宫杀手(Zodiac Killer),也被称为星座杀手、黄道带杀人魔。
十二宫,就是天文学的十二个星座。
他是丧心病狂的连环杀人魔,也是高智商罪犯。
上世纪60年末,他在北加州参与了多起杀人案,自称杀了37个人。
《最危险的动物》 每次作案后,他总会给媒体写信,吹嘘谋杀罪行。
他留下四组藏着他真实身份的密码,半个世纪过去仍未完全破解。
其中一封信里他写道:我爱杀人。
《最危险的动物》 十二宫杀手制造了美国历史最大悬案,没有之一。
十二宫杀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调查组真的找到他了吗?
Scott带你聊聊这个笼罩美国人心头半个世纪的梦魇——
电影由“钢铁侠”小罗伯特·唐尼、“绿巨人”马克·鲁弗洛、“神秘客”杰克·吉伦哈尔主演。
大卫·芬奇(七宗罪、搏击俱乐部)导演。
作为这个时代好莱坞导演顶流,《十二宫》可能是他最被轻视的经典。
成长于美国罪犯猖獗的年月,十二宫杀手是他的童年阴影。
右,大卫·芬奇 他曾用一年半时间采访案件当事人,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为最大限度还原事实,拍摄时几乎排除了所有模棱两可的情节。
不管是严谨性和娱乐性,《十二宫》都是堪比纪录片的黑暗悬疑佳作。
>>>>杀手梦魇 1969年7月4日,一对偷情鸳鸯把车停在了无人停车场。
就当他们准备不可描述时,第二辆车尾随停在了后面。
司机下车走到男孩身旁,突然掏出手电和手枪,连开五枪。
次日中午,一通电话打到当地警局。
电话中的男人声称对这起命案和半年前的上一起命案负责。
上一起命案指的是1968年12月20日,一对高中情侣在情人巷遇害。
情人巷距离停车场,只有4公里。
情人巷命案现场警方追踪凶手电话,发现电话亭距离警局只有几个街区。
命案过后女孩不治身亡,男孩上辈子可能拯救了地球,捡回一条小命。
8月1日,《旧金山纪事报》《旧金山观察报》和《瓦列霍先驱报》同时收到神秘信件。
寄信人自称为前两起案件负责,信件末尾留下了一个十二宫标志。
十二宫标志每封信件附带一份不同的密码,密码包括字母、摩斯电码、星相符号等。
三份密码共408个字符,也被称为Z408(Zodiac 408)。
杀手声称密码藏着他的身份,要求把它们印在报纸头版。
否则他将不停杀戮,直到杀够12个人。
Z408 《旧金山纪事报》刊载了密码,附文当地警察局长回应: 我们不确定这封信是凶手写的,需要更多证据确认身份。
6天后,第四封信如约而至,信中交代了不少只有警方和凶手了解的细节。
信件开头,寄信人自封了一个名号:亲爱的编辑,我是十二宫杀手。
之后不久,加州一对高中老师夫妇破解了Z408: 我喜欢杀人,这非常有趣,比在森林里杀野生动物要有趣得多。
人类是最危险的动物,杀人赋予我巨大的快感,这比在一个姑娘身上发泄更痛快、彻底。
最棒的是当我死后,我会在天堂重生,我杀死的人会成为我的奴隶。
我不会向你们透露我的姓名,否则你们将妨碍我积攒来世的奴隶。
EBEORIETEMETHHPITI(末尾符号没有意义)
Z408译文原件信件透露十二宫杀手是个邪教徒,杀人是为了追求“重生”。
同时他还是一个影迷,译文引用了1932年美国恐怖片《最危险的游戏》台词。
《最危险的游戏》 一个月后,十二宫杀手第三次出手。
湖边野餐的大学生情侣遭遇一名怪人。
怪人头戴刽子手头罩,眼角戴着墨镜,身穿背带裤,胸口挂着十二宫标志。
十二宫杀手漫画形象 男人举着手枪接近,自称刚刚越狱,需要一笔钱和汽车逃往墨西哥。
他用预备好的塑料晾衣绳让两人绑在一起。
就在他们以为只是普通抢劫,男人突然掏出一把刀刺向两人。
男人被捅6刀,女人被捅10刀。
之后,十二宫杀手在车门上写下一组数字。
数字标明了三起案件的时间、地点以及手法自证身份。
电影(上)和现场照片(下)对比 和第二起命案类似,案发后不久他给警方打了一通电话挑衅。
当警方赶到电话亭时电话只挂断了几分钟,上面还有他的手印。
命案过后同样也是男人幸存,给警方交待了上述一切。
《最危险的动物》 两周后,十二宫杀手第四次行凶。
他随机坐上一辆出租车,路口停车时突然掏出手枪杀死了司机。
随后拿走司机的钱包和钥匙,撕下司机衣角,大摇大摆走开了。
电影VS现场三名吃瓜少年恰好目睹全过程,立即报警:凶手仍在附近。
谁承想警方误将嫌疑人通报为黑人,几个警员和凶手擦肩而过。
最后警方只能根据少年回忆,绘出十二宫杀手肖像……
十二宫杀手素描像 >>>>嘲笑警察,玩弄大众 出租车命案之后不久,《旧金山纪事报》又一次收到杀手来信。
信中他寄来一块司机衬衣碎片自证身份,嘲弄警方是让他光明正大逃跑的蠢货。
除此之外,他首次预告犯罪:他要毁掉一辆校车,把小学生一个一个干掉。
消息一出,人心惶惶。
过了没两天,一通电话打到警局。
自称十二宫杀手的男人要求和著名律师梅尔文·贝利电视直播连线。
梅尔文·贝利直播对话中男人前言不搭后语,话里话外透露着歇斯底里。
事后警方确认,电话是一个精神病人打来的。
十二宫杀手似乎却对冒名顶替十分认可,事后真的给贝利打了一通电话“致谢”。
直播画面 之后几年,他给媒体寄去了几十张信件、贺卡。
他在信件中自称杀了37个人,为多起尚未告破的案件负责。
他在贺卡中附带了一份340个符号组成的密码Z340。
如果人们解不出密码,他又要开始“干活”了。
Z340 虚荣心最鼎盛的时期,他威胁民众戴上十二宫徽章,否则就要大开杀戒。
他像严厉的老师,责备警方无能,犯罪挑衅警察系统。
也像调皮的孩童,耍宝刷存在感,玩弄大众于鼓掌。
嚣张但不愚蠢,胆大但不鲁莽。
不谋财不贪色,只为出名高调犯罪。
人们相信这个被称为开膛手杰克在世的杀手多半还活着,伺机重出江湖。
>>>>接力追凶 十二宫杀手逍遥法外那些年,社会各行各业都在寻找他的踪迹。
他热衷点评电影,曾在一封信写道:《驱魔人》是我看过最好的讽刺喜剧。
《驱魔人》 1971年,一个披萨店老板投其所好拍了一部cult片《十二宫杀手》。
他在电影院设下陷阱,试图以观影抽奖的名义收集观众笔迹,帮助警方确认犯人。
《十二宫杀手》同时,不少人一本正经地为寻找十二宫杀手奋斗。
首当其冲的是保罗·艾瑞(Paul Avery)。
他是《旧金山纪事报》犯罪专栏记者,经验丰富,左右逢源。
保罗·艾瑞,现实VS电影(小罗伯特·唐尼饰)长年在专栏中挑衅杀手: 自称十二宫杀手的人是一个笨手笨脚的罪犯、骗子,潜在的同性恋者。
多年激将,1970年10月终于收到一份十二宫杀手的万圣节贺卡回应。
贺卡中附有一块司机衬衣碎片。
卡片上写着:你完蛋了!
现实中的威胁贺卡 当年新闻业自危,人人佩戴“我不是艾瑞”徽章急于撇清关系。
艾瑞却没有躲藏,反而上电视接受采访,以示对抗凶手决心。
1970年保罗·艾瑞接受采访 招摇的作风令他收到更多线索,一份匿名举报提醒他留意1966年命案。
这桩命案和十二宫杀手手法类似,笔迹类似,可是距离洛杉矶400多公里。
这一发现,让案情有了更多可能性。
所有人都在欢呼,大卫·陶希(David Toschi)却不开心。
他是旧金山警局负责抓捕十二宫杀手的高级警探。
大卫·陶希,现实VS电影(马克·鲁法洛饰)无数匿名举报接踵而来,警方被海量举报分散精力。
追凶如海底捞针,直到半年后他终于接到一个靠谱举报。
举报对象名为亚瑟·李·艾伦(Arthur Leigh Allen )。
亚瑟·李·艾伦,现实VS电影李身上疑点重重:行迹和犯罪现场重合、有一把带血的刀、曾自称十二宫杀手…… 大卫追查李多年,甚至在他的小屋找到了凶手同款手套。
就当所有人以为铁证如山,鉴证科却认定李的笔迹、弹道都与凶手不符。
大卫功亏一篑,罗伯·格雷史密斯(Robert Graysmith)顶了上来。
他是《旧金山纪事报》漫画作者,业余推理爱好者。
罗伯·格雷史密斯,现实VS电影(杰克·吉伦哈尔饰)被悬案吸引,十年如一日扎在案情侦破,出版过两本调查记录。
电影《十二宫》就是以他的调查报告为原型。
沿着大卫的线索追查,他发现了十二宫杀手的杀人规律及其他嫌疑人。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他发现头号嫌疑人还是李。
在罗伯的要求下,警方找回了停车场命案的幸存者。
幸存者指认,李100%是十二宫杀手。
李的调查纪录 人证物证俱在,旧金山警方终于对李提出诉讼。
可几乎同时,李就因心脏病去世了。
2002年,警方DNA鉴定发现李和十二宫杀手留下的物证不吻合。
不得已撤销了指控……
>>>>悬案未破 十二宫杀手在70年代后期便没有了动作。
2004年4月,旧金山警方以资源不足为由,终止了调查。
然而受《杀人命盘》《十二宫》等电影影响,警方还是决定在2007年重启调查。
《杀人命盘》《十二宫》 去年年末,三位国际科学家合力破解了十二宫杀手的Z340密码。
解题过程按下不表,单说译文: 我希望你在尝试抓住我的过程中得到很多乐趣。
打电话上节目宣称是十二宫杀手的那人并不是我。
我不怕毒气室,因为它可以把我很快送入天堂。
我现在有足够多的奴隶为我工作,而其他人到了天堂就一无所有了,所以他们害怕死亡。
我不害怕,因为我知道,在天堂里生活将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译文不关键,破解很鼓舞。
依靠科技力量,人们距离十二宫杀手越来越近。
反观其他民间推理,大多也就胡说八道。
2014年,加里·L·斯图尔特发现生父可能就是十二宫杀手。
斯图尔特指出父亲和十二宫杀手素描画像神似,指纹笔迹匹配,DNA鉴定一致。
他把证据写进小说《最危险的动物》,成为当年全美畅销回忆录。
《最危险的动物》 然而警方并不认同,认为大多数证据都为臆测而非事实。
在无良出版商的怂恿下,把推理演变成一场闹剧。
《最危险的动物》 类似闹剧不少,其中就包括开头提到的“破案者”。
新闻报道当天,警方马上推翻了这个说法。
“破案者”权威不被认可,其出示的证据大多为间接证据。
例如他们把波斯特额头伤疤看作证据,但警方认为素描画像上的“伤疤”只是阴影。
十二宫杀手案,仍然为开放状态。
半个世纪过去,这起案件的迷人之处在于明明真相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验证。
我们不知道真相到底是顺风车杀人、ABC杀人还是团体作案……十二宫杀手一直没有落网。
《美国恐怖故事 第五季》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要寻找十二宫杀手?
即使找到,估计他早就到了无法承担惩罚的年纪。
《十二宫》中罗伯也被妻子问到这个问题。
他回答:因为没有人肯做。
有些事存在,就得有人去做。
寻找十二宫杀手并不是为了惩罚生者,而是为了给亡者公道。
哪怕有生之年难以成真,迟来的正义总好过缺席的正义。
大卫警探已于2018年去世 正如Z340解密视频开头一段话: 我们所做的这些努力,是为了被杀手杀死的人们及其后代。
我们希望正义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十二宫杀手迟早会被找到。
文/Scott
《午夜场》上早早就登出了《十二宫》的影评,但是等到看完影片,我才抓来翻翻,提到《法国贩毒网》算是想到一块去了,因为这部《十二宫》实在太独特了,我想了半天,才觉得恐怕就《法国贩毒网》的味道与之最为类似。
但是,也只是感觉类似,认真追究一下的话,《十二宫》的特质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最值得说的是它的去戏剧性。
想起《法国贩毒网》很多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纪录片风格,确实,那部电影的超写实风格给人这样的感觉,那么《十二宫》也能说成是纪录片风格吗?
我觉得不然,因为,从头至尾,尽管它表达上非常的简省和朴素,但是和纪录片所努力要做到的让观察者消失的感觉不一样,《十二宫》的效果恰恰是因为太强调一种冷静,而越发让你感觉到观察者的存在,连观察的角度都是严格限定好的。
在这部电影中,我们习惯的芬奇式长镜头那形同鬼魅般的游移看不到了,在"Panic Room"中那个对房子全景式的描述是相当令人拍案叫绝的,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中景和全景,几乎没有特写和很绚丽的长镜头跟镜,而且给你的感觉是,他就始终压在那里不动。
以湖边双杀桥段为例,最平常的谈话,突然被一个逐渐走过来的杀手打破沉寂,对杀手的推进,给的机位几乎没有变,就是受害者视角,在谈话同时的几个平稳的切换中,可以看见凶手按正常步速走过来,然后亮出手枪——这简直不像一部描述悬案的电影中的凶杀场面,就像描绘一次上街购物一样平常,到后来双方对峙的时候,仍然是中景和近景的切换,平缓得不得了若不是对话里天然的紧张感甚至显得有些冗长,到凶手开始动刀都没有一点点变化。
如果是一般警匪片怎么拍?
肯定是不停地在受害人和凶手间做快速切换,当凶手制服了两人,开始行凶的时候,有可能就是希区柯克式的举在半空的刀--受害者惊恐的脸的特写--手臂挥舞的动作--飞溅的血(视分级考虑是否保留)--受害者乱晃的四肢……具体方式或许不同,但用快速切换来营造紧张感是几乎不会少的。
如果是纪录片式的拍摄法,怎么拍?
虽然纪录片也喜欢用定机位,也喜欢镜头保持不动,但对于这种场面,更可能的方式是手提,晃动,也许切得可能不会太多,但高速运动中那种真实或者仿真的模糊感,还是让你感觉到紧张,比如《伯恩的霸权》。
可是,无论哪种拍摄法,虽然制造的紧张和刺激都要比《十二宫》强大得多,但在《十二宫》这样又迟缓又冷静的镜头里,看着两个人似乎有点希望但很快被扑灭所有希望无助地被害时,那种真实的绝望感是其他拍摄法无法比肩的。
我想这才是芬奇这样“压抑”镜头欲的原因吧。
同时,我们也看到了,他只是最大限度地将叙事技巧中主观加入的戏剧化去掉,凸现出事件本身,从手法上来看,并不能说是纪录片式的。
从叙事方式上来看,这种去戏剧化就更加明显了,最大体现在避实就虚上。
每当遇到一个值得去大书特书的情节时,芬奇总是很令人觉得意外地一笔带过,之前做的铺垫越多,就越是草草一笔了事。
比如解开十二宫密码的时候,那个历史老师的解谜过程忽略不提,只是在她刚打算介入的时候提一下,然后迅速在传媒上宣布解谜成功。
这个还算小的,《午夜场》上提到的那两处更为典型,老记者去会见线人,还有受害者母女(洋人名字记起来总是很麻烦,相信看过电影的都知道我说的是谁,大家见谅啦)逃脱魔爪,这两处极具戏剧性的场面,都仅仅在开头后迅速给出结果,过程被完全忽略,这是一个反悬念,如果按照希区柯克那个经典的桌子下面的炸弹来说明的话,这就好比,刚刚给你看到桌子下面有定时炸弹,下一个镜头就切到火车被炸毁的废墟上警察们在勘测现场,对于受过希区柯克式的悬念训练的人们来说,甚至带着调皮的挑战意味:当你已经做好准备按照惯例将信息预设的受害者猜成凶手并打算在展开的情节中一步步逼近你的目的时,答案被直接揭晓,不管你是否猜对了,你都会觉得像被愚弄了一样,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让你猜……希区柯克的理论是经典,但经典和俗套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芬奇的叙事效果无疑是成功的——这种成功恰恰建立在人们对希区柯克技巧的熟悉上,虽然那本身是打破思维惯例的,可是现在自己也成了惯例。
毫不夸张的说,芬奇完成了一个飞跃。
值得注意的是,在过往的悬念电影中,观众们所关注的问题,也恰恰是主角所关注的问题:凶手是谁?
动机如何?
而在这部电影中,芬奇却要打破这样的集中,凶手是谁确实很重要,但那是几个角色关心的问题,芬奇用这种反悬念尽力地打破观众对此的关注。
而这种显得非常刻意甚至有些强行的剪切,又跟影片一直的平缓显得有些不对,但这并非风格的不统一,而恰恰是通过这种不一致来打破所谓的纪录片假象,真实地传递着芬奇自己的意图:我不让你们跟着凶手跑,你们应该关心的是这些人,这些跟着凶手跑的人。
这样就终于涉及到了芬奇的主题,他这样做是想表达什么?
这是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
我们不如首先看下这部电影中的十二宫杀手。
按照一般犯罪片或者悬念片里的方式,要么是将凶手全知全能化,站在幕后,无比强大,但总会在结尾被主角神奇地制服,要么就是将凶手人性化(这个尤其是近些年来的风潮,本来是新玩意,结果也要臭街了),偏写实风格,有些讨巧。
芬奇的se7en有些前者的意思,只是凶手最后牛b到将传统的正义一方制服。
而按照十二宫案件来看,如果按照前者那样拍,也绝对会很炫的。
但芬奇不然,他不仅突破了自己,也没有使用第二种方法的俗套,他所做的,是将凶手去魅,不让他明星化,这点是很重要的,这么多年来传媒的宣传,让十二宫成为了不亚于开膛手杰克这样的神话级人物,首先将那些无良媒体覆盖上去的东西去掉,还原为一个普通人,这是芬奇要做到的,通过前面几次对谋杀过程的冷静描述,我们已经看到了,这个所谓的神秘杀手,不过是个心理有些变态动作不酷想法也并不天才的家伙而已,光环消失了。
但芬奇也丝毫没打算做什么人性化处理,他只是打算去魅,同时这个凶手基本上就不被当“人”看了,只是赛狗中那只诱使狗跑起来的假兔子,芬奇要表现那群奔跑的狗。
是的,那群人,他们才是影片想表现的。
我本来以为这和棒子拍的《杀人回忆》一样,是一部借案件来展现社会全景式的电影,结果我错了,除了一部和案件有关的"Dirty Harry",影片几乎没有任何跟社会背景相关的内容。
对警察局间配合效率低下的讽刺,对新闻媒体过分投入的冷眼,都只是略微提及,故事稍一展开,就按顺序聚焦在大记者、警察和小记者身上,并且通过他们辐射到了所有跟案件相关的人们。
这时候,芬奇的野心才暴露出冰山一角,一个悬疑故事,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一个有哲理的悬疑故事,他也早就玩过了,一个折射历史的,似乎也有先例,为什么就不能单纯关怀这个案件本身,为什么不能单纯关心跟案件相关的人们,探查一下,一个案件,到底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怎么说得都有点老马丁的味道了,像,但又不全是,因为芬奇所做的,是一项全新的事业。
它从头到尾保持着冷静,既没有传统真相大白的解脱,也没有那种"JFK","Rocky"式的“失败者的胜利”那样的感动,那些都有些俗套了,他只是将这些很内敛但有取舍艺术地忠实地告诉你,波澜不惊(注一)至少我看到最后仍然会有一种被打动的感觉,或许是人物的执着,但我更觉得是整部影片一种沉默的力量感。
最后给个评价吧,有人说这是芬奇最好的电影,有人说芬奇不愤青了而且背叛了自己,其实,我觉得评说下或许可以,但盖棺还太早了。
这部还远远算不上芬奇最好的电影——无论是就他过往作品的质量还是对他将来的期盼来说,而从风格上讲,只能说影像上或许不像过去那么先锋,但骨子里仍然保持芬奇一贯的探索和创新,我个人觉得,这部虽然算不上大师级的杰作,但可以看成是芬奇一次堪称伟大的实验,在主题上的暧昧,使其表达时多少有些模糊,这是它的缺憾,但芬奇却展现了他比过去更纯熟的掌控力——如果说过去的激进张扬是烧开水,那么现在这样内敛平稳更像是烧洗澡水,得不冷不烫,尺度拿捏上要更小心,但又不能中庸,基本上,他做得很到位。
与其说他转型了,不如说他根本不给自己定型,在继续探索,有理由去期待芬奇会有更杰出的表现。
注释一:整部电影中唯一带有戏剧化味道的情节就是小记者去见线人,地下室惊魂那一段,但我们可以看到,那一段对案件的推进作用是微乎其微的,所以,就整个案件来说,这个情节是无关紧要的,这是为进一步完善小记者的人格形象服务的。
观看《12宫》着实是奇妙的体验,因为第一感觉就是,天,这部电影如此冗长。
不知道多少人和我一样,在聚精会神了一个多小时后,已经开始有了求饶的打算。
好吧,我承认我的精神集中是小杰同学的功劳。
只是,eye candy的能力也有限啊,我已经被无数的取证、线索、蛛丝马迹弄的一头雾水啦!
忽然,我听到有人在偷笑啦,是谁?
不就是大卫芬奇同学吗?
于是,我就如同电影里一个个被杀手摆弄的团团转的失魂落魄的男人一样,大卫导演已经把我绕晕啦。
电影节奏并不慢啊?
可是信息太多好不好,我脑袋笨跟不上了。
前半小时,想到《杀人回忆》;半小时后,酷似《总统班底》;一小时后,我开始不管他妈的线索啦,我开始看这群男人,海报上的三个男人,就象我这个快抓狂的观众一样发了疯。
有人从此一蹶不振,有人濒临精神崩溃,有人象秋菊一样一根筋死不放弃。
小杰啊小杰,你匝老演这种一根筋啊,上次是20年为了个男人,这次是20年为了一个杀人狂,你说你变态不变态啊。
阿城同学说过,有的电影是说事的,有的电影是讲人的。
Zodiac似乎是叙事的,可在我看来,他说的是人。
漫长而没有希望的查案过程里,谁的耐心不会被磨光,谁的激情不会耗尽,日子一天天过去,谁真有毅力象安迪一样挖出隧道完成最后的救孰?
迈克尔曼拍了个三小时的《盗火线》,说的不过是两个大男人的家长里短。
靠炫起家的大卫芬奇这次展示了一把老尔弥坚。
居然有这么沉的住气的大卫芬奇!
相信我,对观众的折磨绝不仅仅是2小时后那场惊心动魄的地下室惊魂,深不见底的,从来都是人心。
简直找不到什么优雅得体的表述方式,这么说吧:电影热爱杀人狂。
好莱坞胖乎乎的制片人会告诉你,这是因为杀人狂的故事紧张刺激。
说得没错,当然,不仅仅如此。
杀戮,一次又一次的、盛大、庄严、精致的杀戮,如同某种仪式——心灵的阴暗面需要祭祀品;又是狂欢——观众和杀手共同的狂欢。
病态的狂热击中了你,激起你无法启齿的最隐秘的内心需求,同时又强迫你压制它,披着道德和正义的外衣。
水牛比尔、电锯杀人狂、汉尼拔博士……人们逃避恐惧又不可抑制地想要接近它。
你从颤抖的指缝中注视他们,喘不过气来,抓住他,抓住他!
不,别放下屠刀……我们不能看,我们……在劫难逃……本文将讲述一个连环杀手和一部有关他的电影的传奇。
旧金山——四十年来,旧金山海湾地区的老祖母都这样吓唬捣乱的孩子:如果不听话,“十二宫”就会来把他们抓走。
孩子们从黑洞洞的窗口看出去,刷地安静下来,风呼啸着穿进烟囱管道,水壶里烧开的水嗡嗡地响起来……他们想到他,那个自称“十二宫”的杀人狂。
1968年的某个夜晚,他在掩映着阔叶树的情侣小径上枪击一对年轻的夫妇;然后是一个糟糕的白天,他在贝利萨湖畔的开阔地带袭击了另一对夫妇;还有倒霉的洛杉矶出租车司机保罗·斯汀,他在自己的车里被十二宫打穿了后脑……他杀了达莱娜·法琳,他杀了茜茜莉娅·塞帕德……他写信给《旧金山记事报》,描述谋杀的细节,他往报社寄古怪的密码信和满溅被害者鲜血的T恤,他威胁将袭击学校的校车……旧金山城陷入恐慌,警方庞大累赘的官僚机构在这个神出鬼没的连环杀手面前筋疲力尽。
整个案件最终不了了之。
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但“十二宫”始终是一道难以退却的阴影,横亘在旧金山的高楼大厦之间。
还会有噩梦,还会有辗转反侧的生活和彻夜睁着的眼,总有人在梦里哭泣,不,安静下来,安静,嘘……恶魔永远不死,人们不会善罢甘休。
格雷史密斯——1968年时,罗伯特·格雷史密斯以给《旧金山记事报》画政治漫画为生,他本应无聊而平静地度过一生,但“十二宫”改变了他的命运。
杀手寄来的密码信引发他的兴趣,最初只是出于纯真的好奇心,为了解谜他反复推理、研究,却逐渐遁入魔魇,他确信自己窥见了杀手的面貌。
“这个凶手是个疯子,毫无理智可言。
”同样的话可以用来描述格雷史密斯本人。
罗伯特·格雷史密斯,今年64岁,头发稀少,思维迅捷,有些神经质。
“他(十二宫)险些杀死我,他毁掉我的生活。
”在过去的四十年里,疯狂地寻找十二宫的线索已然成为他生命的唯一内容。
这是一场绝望的游戏,他付出了太多,他让自己的孩子卷入案件之中,他毁掉了自己的婚姻,他成了一个精神崩溃的偏执狂。
也不能说毫无收益。
在调查过程中,格雷史密斯写出了七本关于真实犯罪的畅销书,俨然是个犯罪专家。
他对所有疑案都有定论,证据充分、条理清晰。
你问他:“‘开膛手杰克’究竟是谁?
”他会告诉你:“凶手名叫蒙太古·约翰·屈特,真实身份是律师和板球运动员,在虐杀了一个名叫玛丽·凯利的妓女之后,他跳进泰晤士河身亡。
”而对于格雷史密斯而言,是跳进了悬案的迷雾和阴影之中无以自拔,“我享受碰触真实的感觉”。
他碰触到真实了吗?
不。
他只是被堆积成山的事实和细节缠绕着,他试图解开谜题却迷失在真实的岔路上,他的个人网站里充斥无休止的辩论和谣言。
“为了捍卫正义和追寻真实,我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
”又一句冠冕堂皇的谎言,这种废话太多了,每个面临道德困境的疯子都会这么说。
事实是,他堕入迷潭却毫不自知。
“直到看到影片我才发现自己身陷囹圄。
”他说的影片是大卫·芬奇的新作《十二宫》,根据格雷史密斯的两本纪实小说改编,在书中,他记录下自己和十二宫的一切。
连环杀手十二宫绝对是个天才的犯罪专家(正如大卫·芬奇影片中的其他疯子),他聪明,骄傲,充满想象力,对犯罪的敏感度极高,手法无懈可击。
他通过电话、信件和邮件肆无忌惮地嘲弄警方和平庸的世界,他践踏这个城市,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在寄给旧金山警方的最后一封信中,他揶揄道:“我在等待一部关于我的好电影,我很好奇,扮演我的人会是谁呢。
”“好电影”——真有趣。
如今他梦想成真。
大卫·芬奇——“我记得我回到家里,然后听说警方已经跟踪我们学校的校车两个多星期了。
”这是《十二宫》导演大卫·芬奇印象中的十二宫事件。
他在旧金山市郊长大,案件发生时刚满七岁。
芬奇的父亲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太考虑童年阴影之类的东西,他很直接地告诉儿子:“好吧,是的,有一个自称十二宫的连环杀手,已经杀了四到五个人,可能会打爆你每天乘坐的校车的轮胎。
”对于年幼敏感,性格阴郁的小芬奇而言,十二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终极怪兽”。
长大之后,他热衷于展现《七宗罪》、《颤栗空间》这样的邪恶影像和隐藏在潜意识之中的魔鬼(《搏击俱乐部》),很难说是否受到了十二宫事件的影响。
不过无论如何,世界始终被这样那样的恐惧折磨着,总有一个疯子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
这是诸神的黄昏,我们被迫面对永恒的眩晕和烦扰。
阿瑟·利·艾伦——阿瑟·利·艾伦死于1992年,时年58岁,死因是心脏病。
无论是芬奇的电影还是格雷史密斯的书,最后都将凶手的矛头指向他。
艾伦生前在一家五金商店工作,被确认有恋童癖和严重的强迫症,后来一直住在改装的拖车里;他从前的住处离第一个被害者达莱娜·法琳家仅隔一个街区;他曾向搭便车的人炫耀过一把沾着血的刀;他是个枪械迷,屋子里到处都是与谋杀相关的小玩意;他的手表中央有一个明显的痕迹,与十二宫的标志一模一样……然而除了这些越积越多的蛛丝马迹,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足以定罪。
“他就是那个人!
我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
可他得意洋洋地拿到了假释判决书!
”格雷史密斯说,“我们对他无能为力,而死者不会说话。
”四十年来严密编织的论断被一个化验结果推翻了。
当局检验了十二宫舔过的信封,上面残留的DNA与艾伦的DNA并不一致。
格雷史密斯叹息道:“该死!
1978年以后,所有十二宫的信件都被保存在萨克拉曼多的一个小匣子里,那儿的夏天有华氏112度,鬼知道谁在看管它们。
而且艾伦有可能是托他的朋友帮忙寄信。
”相比于格雷史密斯的迷惘和自毁,大卫·芬奇显然要高明许多。
影片《十二宫》延续了《搏击俱乐部》中法西斯式的规范精确,竭力复现四十年前的真实氛围:格雷史密斯罐头盒子一般的公寓,1968年用过的画板,无休止的审讯和争论,警局和报社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证据,封闭空间中阴暗的光线……演员必须严格遵照要求进行表演,一举一动要绝对的“正确”。
饰演格雷史密斯的杰克·吉伦哈尔满腹牢骚地抱怨说:“漫画家真不是好当的。
”大卫·芬奇不是一个折衷主义者,他选择踯躅真实,于是毅然放弃炫人耳目。
影片《十二宫》丝毫没有哗众取宠或创造传奇的意思,实际上,它很少脱离现实生活——绝少的戏剧化和虚构,像一部电视文献片。
芬奇看完小说后提出必须要与阿瑟·利·艾伦的家人谈话,“不然我不会接手影片的拍摄。
”他不让作者在剧本中加入任何主观的臆测和想法——每一个结论都必须要有官方承认的确凿证据作为支撑。
他花好几个小时来挑选保罗·斯汀被害时身着的T恤,他反复确认车中喷溅到鲜血的确切地点。
在贝利萨湖检查拍摄场地时,当地的十二宫专家肯·纳罗中尉带领他们来到一个小半岛,半岛呈竖长形,像一根伸向湖水的手指。
大卫·芬奇用手和膝盖支撑着跪下来,大喊了几声,倾听回音,然后他回头看了看来时的道路,说:“错了。
”他指向旁边的一个半岛:“凶案应该发生在那边。
”“他是对的!
”纳罗惊叹道。
芬奇通过测量土地的软硬程度判断现场留下靴印的情况,他测试回声,计算它需要传到多远才能引发凶手的注意。
他从各个角度侦查整个空间,思维方式就像……十二宫本人。
摄制组邀请命案的幸存者布莱恩·哈特奈尔观摩样片,他被十二宫刺了七刀,受伤后为求救在地上爬行了510码。
哈特奈特对格雷史密斯的原作的评价是“不够可怕”,但他信任大卫· 芬奇,“大卫想找到正确的感觉,很明显,他不想要任何感性的或是不够准确的东西。
”他是对的,有什么比天然存在的真实更可怕?
刀子下落,划出一条冰冷的抛物线。
谋杀案就这样发生了。
影片在开头处完美地复现了茜茜莉娅·塞帕德和布莱恩·哈特奈尔被害时的凶案现场,漫溢令人血冷的恐怖力量,闪耀出邪恶的迫人光华。
整部影片如同一面通向绝望的镜子,繁冗的线索彼此交叉延伸,被无数逻辑和待定事实包裹着。
有人说《十二宫》是一部“软体动物电影”,不断地自我阐释和挤压,将所有精力注入一个狭窄的自我困扰的贝壳之中。
它诚实思考着,自我折磨着,试图在银幕上开辟一块真实世界的冷酷乌托邦。
影片分为两条线索:一边是两位不辞辛劳的警察,被错误的线索耍得团团转;另一边是《旧金山记事报》的记者保罗·埃弗里和政治漫画师罗伯特·格雷史密斯的绝望缉凶。
影片发展下去,只有一件事情逐渐明朗起来——该案件并无解决之可能。
事既至此,我们不得不自问:人们自我逼迫,在狭窄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撞上死胡同,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任何一个诚实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都会告诉你,在谜团上投入大量精力并非为了某个既定目标,吸引他们的是困扰本身,它迎合某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需求。
那些满怀着纯真简单愿望的人们,那些格雷史密斯们,他的真正需求是在调查中获得自我身份的认同,这种认同比寻找杀手更为重要。
而对于真实本身,我们热情洋溢地寻求它,自以为能够无限接近它,实际上却早已偏离,在谬误之路上渐行渐远……“我在等待一部关于我的好电影,我很好奇,扮演我的人会是谁呢。
”他的罪行终于在银幕上完美地复现了。
十二宫第一次行凶时大约是三十岁,这样看来,如果他还活着,现在是七十岁,如果格雷史密斯是错的,那么你在影院观看《十二宫》时,真正的杀手可能就坐在你身边。
被低估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部电影讲的是A,大家理解成了B,叫被误解;如果一部电影明明很好,却少有人知道,叫被埋没;如果一部电影原本很不错,但多数人看不下去,叫艺术电影。
那么什么是被低估?
我想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应该是:我们把它想简单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如果要我说一部被低估的电影,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大卫·芬奇导演的《十二宫》。
它是一部犯罪片,讲的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旧金山一个自称“十二宫”的连环杀手,在近十年的时间里,犯下多起命案。
影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讲述了整个追凶的过程。
如果是通常的犯罪片,应该会把叙事重点放在警匪对决上,情节应该跌宕起伏、险象环生。
可《十二宫》并没有。
它更像是一部节奏缓慢的文艺片,而且凶手最终也没有被指认。
看的时候你甚至会冒出疑问,难道大卫·芬奇用将近3个小时的时间,只是在讲一个真凶逃脱的故事吗?
如果不是,他又在讲什么?
也许影片开始的两个镜头,可以给我们一些提示。
第一个镜头是,即将遇害的一对青年男女开车出去约会,摄影机从车内向外拍,如卷轴一般展开了整座城市的街景。
第二个镜头是“十二宫”杀人后,寄了一封写有密码的信去警局。
大卫·芬奇故意把这封信从分拣到送至警局,再到穿过走廊最终落在办公桌上的过程,完整地呈现给我们。
这两个镜头对一部犯罪片来说,都是过场戏,甚至是废戏,但大卫·芬奇却觉得它们很重要,值得花时间呈现。
为什么?
其实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别总盯着案件本身,我想讲的比这要多。
比如讲一座城市,讲一个年代,讲一群人的生活,讲人的际遇是多么奇妙的事情。
就像那徐徐展开的街景,浸透着一个颓败的黄金年代;就像那封信从千百封信中脱颖而出,最终落在了一人之手。
《十二宫》绝不止是一部简单的犯罪片,它讲的是比犯罪还要凶险的人生。
围绕十二宫杀人案,影片重点讲了三个人物。
一个是负责调查案件的警官大卫,一个是负责报道案件的《旧金山纪事报》的记者保罗,另一位是报社的插画师罗伯特,他本与案件无关,却因酷爱解谜深陷其中。
看完影片我就在想,如果没有十二宫杀手,或者十二宫并没有出现在旧金山,这三个人的人生一定会是另一番景象。
保罗还是那个报社的红人,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罗伯特依旧是个安静的插画师,与家人过着安稳的生活;大卫也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并对警察的事业充满热情。
然而十二宫出现后,这些美好也只能沦为幻想。
它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轨迹。
写到这里,我想起大学时候看《十二宫》和最近重看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那时看《十二宫》,也很喜欢,但更多是被它那股颓丧劲儿吸引。
在那时的我看来,《十二宫》是一部关于“失败”的电影。
影片中的三个主角为了抓到十二宫杀手,把自己一生中最好的十几年都搭上了。
在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与真凶失之交臂后,他们的人生都被不同程度的贴上了“失败”的标签。
保罗离开《旧金山纪事报》,去了一家不知名的小报社,终日烂醉在家中;大卫对案件彻底绝望,以至于整个人都变得消极。
他甚至觉得,反正罪犯是抓不完的,做警察又何必那么较真。
相比之下,最好的是罗伯特,只有他始终没有放弃。
甚至到最后,他经过多年调查终于锁定了凶手。
可是,年头太久了,证据已消失殆尽,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真凶从眼前溜走,并连自己的幸福生活也一手葬送。
这个故事简直太丧了。
它如此大费周章,其实是想告诉我们这样一句话:原来时间,才是最无情的连环杀手。
这是我年轻时的理解。
可最近一次看,我的想法变了。
我发现《十二宫》尽管表面看依然很丧,但内里却是积极的。
它也并不是一部关于失败的电影,而是一部关于“意义”的电影。
说得更直白一点,当一个人恍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并无意义时,他该如何面对这个残忍的真相?
这才是《十二宫》真正想要探讨的事情。
具体到影片中,当十几年过去,追凶已彻底无望时,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最好的年华已被浪掷。
他们陷入到一种巨大的虚无之中,于是每个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保罗把余下的生命交给了酒精,以肉体的自毁来消解精神的无力。
大卫成了一个犬儒主义者,以对什么都无所谓来掩饰内心的不甘。
当他的搭档离开重案组,找到一个清闲的差事养老时,他不舍又羡慕地说:“嘿,这回你终于有时间去尝尝生鱼片的味道了。
”而他还要继续沤在这里,像罐头中的鱼一样毫无生气。
面对杀手的缺席所象征的意义的虚无,主角们不是自弃,就是自欺,只有罗伯特依然在执着追凶。
但实际上,他是离案件最远的那个人。
他一不是警察,二不是记者,哪怕他真的认定了凶手,也根本没有权力执法。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对此,罗伯特的回答是:因为没有人肯做。
我觉得他把自己想得过于伟大了,其实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为了给自己多年的付出一个交代,更是为了用自己虚构的小意义来反抗巨大的无意义。
为此,他立下誓言:“我要站在那个人(指十二宫)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他是真凶。
”这件事还真的让他做到了。
那是1983年12月20日,距离十二宫杀手首次犯案已经过去了整整14年。
罗伯特在一家杂货店里,见到了他认定的真凶亚瑟·李·艾伦。
李向他献上礼貌的微笑,和任何一个店员一样,询问道:“Can I help you?
”那是整部电影最接近真相的一刻。
面对罗伯特凝视的眼睛,李的眼神由松弛变得狐疑,直到写满了惊恐。
罗伯特从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他并不能做什么,只能回一句“No”,然后转身离开。
我曾经以为那是罗伯特的又一次失败,但现在我觉得,在那短短五秒凝滞的空气里,他一定瞥见了自己的生命中有一束微光正在悄悄展开。
尽管影片最后,大卫·芬奇再一次无情地用字幕告诉我们,李很可能是无辜的。
但那已经无所谓了。
正如人的一生,并没有什么终极意义,我们实际都在为自己虚构的意义而活。
可是,那一点也不虚假,相反,为它执着无畏地奋斗,以此反抗无意义的人生,才是意义本身。
影片最后,罗伯特把自己这十几年的追凶经历,写成了一本书《索命十二宫》。
那本书被放在明亮的玻璃窗里,永远铭记着一个故事,那是一个没有抓到真凶的故事,有遗憾,却不绝望。
正如每一个为自己认定的事拼命的人,才是生活里真正的勇者。
最后我想说,很多人把《十二宫》视为美版《杀人回忆》。
表面看很合理,两部电影讲的都是“凶手永远逃走了”的故事。
可是,它们最终的表达落点又是很不同的。
这点从影片的结尾就能看出来。
《杀人回忆》的结尾,宋康昊回到曾经查案的地方,一个小女孩告诉他,真凶或许也曾经来过。
这时一个大特写拍宋康昊惊恐的脸,他突然看向镜头,看着屏幕外的我们,仿佛在说: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而《十二宫》的结尾,正如前文所述,罗伯特在杂货店中见到了李。
前者是永远找不到;后者是某一种找到。
这是两部影片截然不同的地方。
所以前者的表达最终落在了“真相的难以还原”,并借此诉诸一种社会批判;而后者的表达要更广阔,指向人生,并上升为一种哲学思辨:意义并非客观存在,而是我们的主观认定,并最终依靠不懈的追寻来达成。
在我心里,它是部杰作。
虽然我承认刚开始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因此前半段看得有点困,觉得时间好漫长……可是后来到了影片的后半段,我整个都忘记了时间,带着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情绪睁大眼睛看着Robert自处奔跑,完全忘记了困意。
不单是因为困倦的生理时间段已经过去,更多是因为故事本身,它让我明白前半段看似冗长的情节的意义。
期待看到一部七宗罪那样的影片的观众,一定会感到失望。
因为这部片在他们看来简直太不“芬奇”了:没有暴力的展示,没有快节奏的推进,没有绝望的情绪渲染,没有肆意张扬的故事。
是的,十二宫里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故事”,它冷静、客观、从容地在表现真实。
没有无所不能的幕后黑手,没有强大的主人公,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生活,也正因那么生活,才有了如此强烈的代入感,有了那么深沉的无奈。
我很同意别的影评中提到的,这部电影的去戏剧化。
它甚至是有些刻意地将在平常的电影中最应被渲染的章节以一笔带过的形式掠过,造成的效果是有争议的,很多人会觉得失望,因为他们期待中看到的犯罪与冲突被削弱了,但也有很多人(我是其中之一),会感到一种惊喜。
这种惊喜是因为意识到了在一部商业片中,导演不迎合观众对戏剧化的期待,而是收敛起所有锋芒,将一整个十二宫的案件经过铺陈开来,并通过在影片后半部分的升华和推进,收束全片,从而形成了一种深刻而强大的力量。
但它又绝不是一部纪录片,芬奇的镜头冷静克制,但其实一直在无声无息中主宰着观察的角度。
比起十二宫到底是谁,比起解密与破案,比起那些被屠杀的人们,它提醒我们去关注的,是这个案件带给生者的影响,是那些追寻着这个案件的平凡人们。
也正因为他们都是平凡的人,有着妻子孩子和各自的生活,他们在这样世俗的约束和条件下,对十二宫案件的执着追寻,也才显得更为动人和深刻。
即使舍弃自己的前途,即使疏离自己的家庭,也要寻找一个答案。
即使没有人再在乎,即使多少年过去,即使不被所有人理解,也无法放弃。
每次看到这样的段落,就会觉得内心被什么深深击中了,克制不住地就很想拥抱他们,想要希望他们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所以我更喜欢十二宫,远多过七宗罪。
后者虽然畅快淋漓,但它给你的的影响更多来自爆发的瞬间。
而在十二宫时你不会被突如其来的情节震撼,却会感觉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卷入了这个苦闷的故事,被现实一点点扼住了喉咙……然后直到很久以后也依然会有余味绕在心头。
芬奇从这部片子开始收敛锋芒,脱离“愤青”行列,但这并不是对过去所有风格的彻底背离,而是升华与进步。
他看似平静的镜头下,依然是最深的人性的解读和思考。
去年的社交网络,在价值观上和我有蛮大的偏差,但即使如此我也觉得那是一部绝好的电影。
而十二宫,正是芬奇“转型”的第一步,在我看来,也是他迈向电影大师殿堂的第一步。
要讲讲演员的话……我觉得这部带点群像戏意味的片子里,每个演员在各自的角色里都有着均匀内敛的发力,很符合这部片子的风格。
尤其要说的是唐尼,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彻底演活了这个角色,然后让我的玻璃心碎成了渣…………好吧前面都在装正经,但其实你看我以前豆瓣在线活动上传理想型我传的是德普和唐尼,而且每次我一看到杰克就会丧失理智他的脸就是我的死穴他一出现我就被秒得渣都不剩……所以对这部囊括了欧美影视界我最爱的三个男人里两个的片子,还有啥好说呢= =+(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法子掩盖本性……
在长大以后我们才知道,童话中的大部分道理都是见鬼的,例如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男主人公在努力之后一定会打败恶魔幸福生活等等,现实总是很现实,就像《十二宫》,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控制,不是把所有的步骤做完就会有答案。
生命有时是不合逻辑的,尽管并不常见。
大卫·芬奇的风格大体上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只不过和《七宗罪》比起来,更加冷静和现实了,在这部两个半小时的纪实性影片里,我们看到的不再是《七宗罪》式赤裸裸的血腥和暴力,取而代之的是,突如其来的犯罪、手足无措的警察、神经敏感的媒体,以及,在几十年的过程中,案情一如既往地扑朔迷离,调查者年华老去,荣誉时过境迁,公众兴趣的转移像翻书一样快,可怕的十二宫杀手早已被他们抛弃,而那些还在坚持的人们,则穷其一生也不能找到答案,在岁月的变迁里郁郁不得心愿。
如果你能够忍受前一个小时的沉闷,看完这片子对你来说就不是问题,因为真正的精髓显然在于最后的一个小时。
当报社的漫画家罗伯特将所有的线索都汇集起来,并重燃激情去追踪杀手,我几乎以为影片会变成一部我们熟悉的美国式的英雄片,然而十二宫杀手的身份,到最后也没人知道,这个恶魔不仅在美国犯罪史上为自己留下了名字,还沉重地打击了人们的公共安全感。
我们看到破案过程中的很多无奈,繁琐的手续,公众的指责,家人的误解,上司的压力……罗伯特是四个男人中追踪十二宫杀手最久的一个,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成功,在最接近真相的时候重要证人突然心脏病发而死,所留下的线索却怎么也无法吻合,那些所谓的科学手段,反倒成了凶手逍遥法外的助手,在几十年越来越繁杂的案情里,没有人知道究竟哪一个环节出错,甚至没有人知道究竟哪些才是十二宫杀手真正所为。
在这个杀手的影响范围内,有些人死了,有些人发财了,有些人出名了,有些人更可能无意中做了杀手的帮凶,一个暗潮涌动的迷乱世界,最后被导演强压着用最冷酷平静的方式去表达。
谁说正义终究战胜邪恶,谁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仅十二宫杀手得不到法律的制裁,追踪杀手的警官、记者,还要承受追寻道路上的种种变故。
这是一个愤怒的导演在讲述令人愤怒的故事,这是一个被不断颠覆、不断否定、不断质疑的人生,这是一部用绝望书写的坚持者们的传记,《Zodiac》,它平淡地让我恐慌。
文章引用自:
神探李昌钰说过:一桩刑事案件案发的头三天,是一宗“热案”,处于最容易破案的阶段;三天后,就变成了“温案”;若一个月后仍未能破案,这宗案件就会变成“冷案”。
照此推类,那么这个美国历史上最可怕也是最神秘的连环杀手无疑是犯罪历史上的佼佼者,因为从1969年夏天犯下的第一宗命案至今,近40年过去了,仍未被抓获。
也许他已经死亡,也许仍然逍遥法外,更或者,和此刻的我一样,坐在沙发上,对着屏幕,看着这部描述有关于他的电影。
《Zodiac》是大卫·芬奇于今年夏天推出的新片,本着对《七宗罪》、《搏击俱乐部》的顶礼膜拜和对本人的推崇,我对本片同样寄予了厚望。
由于事先就知道了这不是一部传统意义上惩恶扬善的影片,所以把目光更多的放在了主人公不断寻找线索,不断接近真相,又不断陷入困境的叙述过程当中。
杀手自封为“十二宫”,冷血,狂妄。
无目的性、无选择性的频频向无辜居民出手,每制造一次杀戳惨案,都会向当地的报社和警局寄去一封带有密码和被害者血衣的信件,提供线索。
一时间,人人自危,整个旧金山地区陷入一片恐慌,与案发地相关连的五个郡县更是实行了宵禁 ……。
收到信件之一的《旧金山纪事报》王牌记者保罗·艾弗里(小罗伯特·唐尼)负责跟踪调查这个案件,而负责漫画插图的新人罗伯特·格雷史密斯(杰克·吉伦哈尔)因为对密码信件的好奇也主动参与到事件中来。
除此之外,旧金山警局的二名探员负责该案,于是四个男人,围绕着这个始终不曾露面的杀手,展开了三十年恶梦般的调查生涯。
影片开头的氛围渲染得最为出色。
1969年的7月4日国庆夜,节日的气氛虽然被看似热闹的焰火和彩灯放大,然而阴郁的画面还是轻而易举地将观众的紧张情绪拖进阴森恐怖的氛围里。
接着,凶案发生了,凶手以不慌不忙,甚至有些笨拙的方式杀害了一对情侣,留下的一枚弹孔是现场的唯一线索。
不甘于籍籍无名,他主动报了案,并且寄出一封带有线索的信件,要求将密码登在报纸当日的头版头条,虽然密码很快被一对历史课教师夫妻破译,然而,没有名字,没有动机,信件的内容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命案一桩接着一桩发生,信件一封接着一封被破译,警方投入了大量人力,案情却始终没有进展。
美国的司法制度、社会秩序、法律权威都在这个杀人狂面前,受到前所未有的置疑。
影片很长,接近三个小时。
因为基于真实,影片在描述时,没有刻意制造惊悚的气氛,没有刺激的场面,没有好莱坞式的幽默,没有美女,除了简单交待了主人公因为案件调查而破碎的婚姻,甚至没有涉及感情。
因此,如果抱着看一场夸张的凶杀题材的影片,会因为没有戏剧性的情节和分辨不出明显高低潮的段落而感到失望。
在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故事始终以一种简单,甚至平淡的基调叙述着进程,有如影片灰色的背景,让我想起《七宗罪》里那贯穿始终的淫雨,像剧中人物的悲剧命运,仿佛永远不会停。
所以在我看来,与其说影片的目的是描述一个从未照面的凶手犯案的过程,不如说更像是一部反映一桩旷日持久的悬案下几个小人物命运的影片。
经年累月,积沙成塔的线索,一次次峰回路转接近真相,又一次次陷入迷团而深感绝望,然后岁月流逝,年华老去。
由于对案件调查近乎偏执的执着,罗伯特·格雷史密斯的整个人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断地接到无声的恐吓电话,家庭陷入危机,工作停滞不前,婚姻破裂,原本内向温和的性情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一度,和男主角一样,我以为最有可能的凶手是那个有旧金山为数不多地下室的放映员,和那个戴着瞄准镜标志手表的阿瑟·雷·艾伦,因为这些都曾经是十二宫信件里出现过的线索。
近三十年里,出现了无数个嫌疑犯,又一个个被推翻。
幸存者和目击证人对案犯的描述众口不一,冒名顶替者也为数甚众。
除了能确定凶手是一个30--45岁之间的白人男子以外,事件始终没有出现转机。
被认为最有可能的凶手阿瑟·雷·艾伦,也在1992年因病去世,警方在随后的DNA检测中也排除了其作案嫌疑。
这桩悬而未决的案件,终于被放逐进历史的尘埃。
这是一部没有结局的电影,因为案件的本身已经不会有结局。
这就是大卫·芬奇的电影表达的真实,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从来就不是黑白的,绝大部分时候,它们呈现的都是无奈的灰色。
慕大卫·芬奇之名找《十二宫》来看的人,大概都会感到很失望吧。
因为这个片子,又没有被活活撑死的200公斤的大胖子,又没有人类脂肪做的粉红色高级肥皂,甚至也没有对乌合之众的刻薄批判所带来的优越感。
总之,真是一部温吞的、精疲力尽的影片呀。
难道这个拍mtv出身的导演一下子变得朴素低调了?
当然不!
细观《十二宫》的形式,你会发现,尽管呈现出来的是像电视纪录片一般的刻板画面,但实际上则精致考究得堪比维多利亚时代贵妇们的长袍:为了追求客观效果,几乎只使用中镜和全景,主体永远在画面中央(且不说对于一部悬疑惊悚片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单论这种限制带来的叙述难度就相当惊人了),没有特效,没有任何渲染,唯一一个华丽的金门大桥的俯瞰镜头居然两秒钟晃过(而且显然是为了预告片好看才勉强添进去的)。
简直是一个疯子+偏执狂的影片啊。
的确如此。
因为本片就是讲一个普通人怎样成长为偏执狂,然后拼命钻牛角尖把自己逼到弹尽粮绝精神崩溃的故事。
spoiler可耻,所以关于剧情就不多说了。
无论是影片本身还是影片中的主人公都在探寻真实,所不同的是,影片做了减法,使用极简的客观的视角,避免任何特殊效果和主观分析可能带来的真实的变形;而影片中的人物做加法,搜罗各种资料,试图从庞杂的信息中提炼出真实。
后者不仅钻进了死胡同,还彻底抹杀了真实的意义(这起事件可以确定的死亡人数只有五个,而在漫长的调查过程中,那个街区死于交通事故的人都不知有多少)。
影片的傲慢之处就在于认为减法比加法更高明,可是实际上做到的也只是形式上的还原而已。
谁都不是上帝,谁能呈现/接触到纯粹的真实?
无论是影片外部的冷凝干脆,还是影片内部的纷繁窒息,似乎都没能做到这一点。
但也并非全无希望,整部影片就像一个软体动物把自己挤压进一个螺旋状的壳里,在绝望窒息至极的时候,壳的顶端出现了一线小小的微光,但是这就像是颁给失败者的可有可无的“安慰奖”,给了也不会让人更好受……至于真实,要么你彻底对它绝望,要么你从来就对它不感兴趣,不然的话,可真是所有人一辈子的困扰,是多少精力都填不满的啊。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这个片子到底好不好呢?
我要说好,不仅是因为它技巧上的高超和勇敢的实验精神,还在于它的准确和引人思考。
任何一部影片,无论做到其中的哪一点,都是值得肯定的。
看的162min的导剪版。
我的妈,这个b案子带给人的感觉也太令人上头了卧槽。
这案子到现在都是悬而未决的状态,但是那些事实,我感觉,我觉得绝大部分人脑子里都会想,就是那个Allen,但哪怕那么多线索那么多暗示都指向他,那些证据都是间接的,虽然是个能正常思考的人都能凭这些推出就他妈是他,但实在是没有确切的直接的证据证明,再加上鉴定笔迹的那个人硬说不是他不是他。
然后又冒出来一个人给Robert打电话,又牵出了另一个叫Rick的人,虽然这家伙只是个名字的存在,Robert去他朋友那里取证那个所谓的犯罪拍摄的录像的时候,那个人他妈的吓死我了,本来以为去鉴定的笔迹是那个Rick的,Robert还说这是鉴定过被说是最像的笔迹,结果那个人说不是Rick写的是他写的,卧槽,大半夜看鬼片都没这么让我有脊背发寒的感觉,他妈的汗毛直竖,你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卧槽,还请他去地下室,卧槽,我他妈脑子里全都是快跑两个字,太吓人了,在地下室他妈的灯一关卧槽这比鬼片还吓人我操,是我我能逃的直接飞起来。。
不得不说Robert他妈的你当个锤子的新闻漫画家,还不如去当警察,这么牛逼,这案子都他妈的十好几年了,还能发现新东西。
其实我看到后面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电影《零号嫌疑犯》这也是我忍不住上头的原因,“你见过五十英尺的鲨鱼吗”,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无法证明不代表就不是真的,也许十二宫就是Allen,也许是那个Rick的吓死人的朋友,也许甚至另有其人,我们都无法知晓,笔迹到底为什么对上其他人,所有的证据都是间接的,就是定罪不了任何人,悬而未决,我想这案子不可能破了,几十年之前警察就已经放弃了,然后到现在都已经四五十年了吧,我看凶手早都他妈的入土了,对了,Allen在被判决之前就他妈突发心脏病死了,我真服了,之前那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受害者还指认了他,结果没等到裁决呢就他妈挂了,草泥马。
真的,这种神秘的未知的感觉太上头了,也许就他妈的是那个Allen,但。。
你永远无法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了,Zodiac,十二宫杀手,变成永远的谜了。。
大晚上的在这写评论,被自己思考的b东西吓得恶寒。
操,我还想起来那个凶手神经病还给Robert打电话,就在电话里喘气,我操,一开始真的有点吓人,后面再打来Robert懒得理他听了两秒直接挂了,笑死我了,你在这装神弄鬼瞎几把喘尼玛呢。
不得不说Jack真适合演这种话少偏执有点神经质的角色,像那个《囚徒》《源代码》《死亡幻觉》什么的,给人印象真不浅,好他妈适合他。
但不得不说前面部分是真的他妈的无聊,直到Robert开始自己寻找答案才有意思起来,看见评论有人觉得凶手不止一个人,哇塞,这也是非常有趣的想法。
五十英尺的鲨鱼缓缓游过人类从未企及的海域,十二宫的真相已经再无被发掘的可能。
有一种电影总是在看过之后时不时想起,甚至觉得回味无穷。这部就是。
看第一遍的时候大概在一个小时的时候没有坚持下去,这次看完后发现,大卫芬奇在好莱坞是多么奇特的存在啊,剧作没用一点好莱坞的结构,故意的。
not a horror movie, but a horrible movie.
之前看过discovery拍的相关纪录片,觉得罪犯铁定不止一人。本片从报社插画师Robert的角度出发,节奏虽慢条斯理却扣人心弦!地下室那段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有人批此片不够大卫芬奇,但能把自己的风格完全藏住也是一种功力!从此就是大卫芬奇的脑残粉了!恩。
即便有钢铁侠、绿巨人、背背山杰克等萌货倾情加盟,还是避免不了这是一部毫无兴奋点的冗长作品。与《Panic Room》并列为大卫芬奇作品中最无感的两部
节奏冗长,倒不拖沓,只是事情太多,千头万绪,所以还是讲了160分钟。远没有“七宗罪”那样的惊喜,也许我们习惯了犯罪片总有个完美结局,犯人就地伏法,这部片子并没有如我们所想。虽然明知现实其实常常如此,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出,不过看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 虽然喜欢大卫芬奇电影风格,但电影实在有些沉闷枯燥
有人觉得没有高潮不好看,但是有人会觉得全片都高潮,需要高度集中精力记住人名人脸地名,以及每句对话的信息量。不知道四年后上映的本片是否受到一些“杀人回忆”的影响,但是不可忽视的除了风格外,二者对嫌疑人的描述不约而同地用过同一个词—普通人。
重看,杰作无疑,同时亦是芬奇导演生涯的转折点:摒弃掉曾经让他蜚声影坛的技巧,以古典中不失现代的方式稳健地讲述在风起云涌的时代中被黄道带拖入漩涡的个体们的挣扎,每场充斥着海量信息的对话戏都在平静中饱含张力,不时来次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反类型操作更让人怅然。
The fear of the real and the unknown..A great story told in a remarkable way, very entertaining, with great performances.
反类型的说法可以肯定,但首先反的是他自己拍出的“类型佳片”;与《杀人回忆》没有可比性,否则又回到了“类型”中。大卫·芬奇最大的问题或许是在像写好一本悬疑小说般拍好一部“类型佳片”并同时融入自己的作者意识之时,作者意识变得极其外显与无趣,但《十二宫》却像是一部自嘲的电影,在一个庞大的体量中,它对社会环境与人物特征的刻画接近于空洞,角色间的矛盾争论像过家家一般,甚至在一些案件转折点上呈现出诙谐放松的节奏,完全像是一部边拍边构思的随性之作。我觉得芬奇再无力拍出这样的电影
略有些失望,没有想象中的过瘾。前段和后端还都不错,案件进展和推理过程扣人心弦。长长的中段就有点鸡肋了。有几个视和听相互配合的镜头,声东击西,非常亮眼。有很多构思和桥段设计很眼熟哦,嗯,它们在龙纹身的女孩里面显然被运用的更为出色。
看了两个小时40分钟,就这么一句“没有证据”就结束了?!
我宁可耗时间看事件的纪录片、连环杀人案的真实记载、也不愿意再看这样没有重点、没有结果的片子。冗长乏味、没有任何紧张感可言、紧密度不高、一条线索接着就抛弃了另一条、警察都放弃了、只有一个小记者在坚持调查、试图把线索串在一起、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可是、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结果。这种坚持在电影中就变成了虚无、荒唐。既然拍成电影却平淡而乏味、毫无新颖之处。一部纪录片该多好、至少像The Most Evil那样。值得人去观看。
【B+】不够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不够花哨的谜案所以豆瓣评分才如此一般吧。整片一气呵成,剧情不曲折但是十分饱满,线索多却条理清晰,完成度极高,个人认为是芬奇最成熟的作品。
我关心悬疑远超过关心导演
个人认为又是一部被过誉的电影,且再次证明了我的判断:大卫·芬奇除《搏击俱乐部》外的作品都很一般。本片以157分钟的超长时长,讲述了一个没有悬念,没有高潮,没有情感内核驱动力,人物出场毫无逻辑,剧情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故事,充斥着冗长台词和极弱的行为推动,委实令人昏昏欲睡,不明就里。
6/10。重温。开头别具一格,长镜头跟随汽车的移动,庆祝独立日的夜晚,路边随处可见漫天的烟花、骑车的人和灯光通明的大环境,在凶手作案的过程中,摄影有效运用了凶手的手电筒和慢镜头中手枪射出子弹的亮光,来照亮受害者的面部,航拍出租车的镜头,身临其境地纪录了凶手进入出租车到灭口的全过程,制造了观众对凶手深感狡猾、残忍的悬念心理。无论是市区的街道还是人迹罕及的公园湖边,凶手的作案都是随机且从容的,尽管有小孩立即报警,凶手也可以轻松逃离作案地点,对杀手充满好奇到痴迷地步的漫画家罗伯特,也时刻警惕着社会环境的危险,担心杀手会出现在儿子的校车或往自己家里打电话,当他某次意识到嫌犯就在眼前,要他跟着前去地下室时,好奇心立刻转化为恐惧,都揭示了追求真相遇到的心理磨难。后半段全面系统的资料搜索过程十分消磨观影热情。
主要是出自于社会 记录方面的考虑
不小心把电影拍成没完的纪录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