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互联网上的女性主义者们严格地检视着曼哈顿计划相关人员的史料并拿之来比对这部电影,检查其是否歪曲或者故意边缘化一些本应着重描写的女性,我们意识到当意识形态批评的对象为历史和传记题材时,往往需要参考真实的历史来发现创作的猫腻,即故意“没拍到什么”,譬如《阿甘正传》的右翼保守倾向很大程度上就体现在它复现半个世纪的美国历史时故意隐去或涂抹的那些史实(黑人的、女性的等等)。
对于女性主义而言,尽管声讨中出现了很多鱼目混珠的声音,我们也认为这种立场的存在是必须的。
但在保持对所有男性电影质询的同时,我们也需认识到一部典型的基于男本位叙事(即叙述主视点为男性)的电影,将女性角色次要化几乎是不可避免的选择,我以为女性主义批评的重点,还是应该主要落实到文本——即根据它拍到了什么而不是没拍什么,来展开强针对性的批评。
那么就事论事,《奥本海默》中拍到了哪些女性,又是如何描摹这些女性的呢,在我看来《奥本海默》圆滑得有些滑稽的地方正在此,一方面它似乎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男权主义电影”的指责,甚至还将一些女权议题以一种极其直白的方式和盘托出,比如 Kitty 对家务劳动的抱怨,比如专家组里那位被男性排挤的女科学家,但另一方面它却仍然没有摆脱骨子里陈腐刻板的性别书写,当 Kitty 和 Oppenheimer 第一次约会调情时,Kitty 扮蠢“这东西看上去很难,你给我讲一讲”,Oppenheimer 则顺理成章地进行了一番量子物理 Mansplaining,一种生硬又过时的异性恋调情戏码,它如此潦草地只负责向观众传达一个最信息那就是男女主碰面了并且勾搭上了!
要我说这甚至还不如许多同样刻板的 Chick Flick 来得妙趣横生。
而对于 Jean 的刻画方法恐怕我们也并不陌生,一个性化的、被粗暴定义的、几乎没有任何留白的人物,一个疑似为爱自杀的姘头,这不就是男本位叙述中从不缺位的“白月光”么,若《奥本海默》是一部完全虚构的电影,像《指环王》《沙丘》那样,或许这还能够勉强忍受,但当我们了解到影片中 Jean 的历史原型 Jean Tatlock 身份远比这复杂,还是一名女同性恋,我们恐怕又一次发现了“被”断裂的女性叙事,Jean Tatlock 其人总共被剥削了三次,第一次是在历史上奥本海默本人单方面的自述中(“We were at least twice close enough to marriage to think of ourselves as engaged”),第二次是在各种传记中(“奥本海默的情人”),第三次则是在这部电影中(看看 Florence Pugh 这香艳又充满疏离感的尤物形象和表演)
贴一则来自评论区的补充为什么这部电影需要因为抹去Jean的酷儿身份被批评?
并不是因为它没有将Jean的同性恋身份作为“信息”直白地呈现,而是因为Jean的同性恋倾向并不仅仅是一个可以和奥本海默无关的“个人信息”,一位酷儿女性和一位出色男性的浪漫关系,这其中存在许多跳脱出主流异性恋“情人”关系的书写可能,正如这位友邻所指出的,奥本海默和Jean的交往与她的左翼背景看上去毫无关系——因为影片并不允许一个左翼倾向的科学家出现。
所有能产生动态的可能性,都被一种主流修辞惯性所隐匿——这部电影的“男性视角”是如此典型,它对女性总是不能维持充分的尊重和距离(相比之下《芭比》是如何对待 Ken 的呢,如果说剧情片的首要任务是把人物写好,那么高下立见——同样是类型大片,谁说这两部电影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呢?
)的同时,它对历史人物的剪裁首先基于符合主流好莱坞异性恋规范的陈旧修辞,而同时,它也不会认为自己偏狭的视角有任何问题,正如评论区的异见者们和诺兰拥趸们反复论证的“改编合理性”——那么我需要澄清一点,保留与主角及主线剧情相关的信息,仅仅只是对传记电影的最低要求,并不代表其达成了一部优秀传记电影的标准,也并不能使自身脱离“删减是出于什么样的利益权衡”的质疑当然诺兰粉丝总是有为之辩护的理由(参见评论区!
),他们可以说,这几段戏加起来没几分钟,说这不是这部电影的重点,毕竟我们诺神讨论的可是更伟大的科学!
政治!
可不是你小家子气的性别问题;说批评者吹毛求疵——说实话相比陈腐的性别书写我确实觉得这部电影在整体策略上:无论是先发奖状(伟大的普罗米修斯将知识和火种带到了人间!
)后扇巴掌(三小时冗长的质询和批判)还是充满拙劣的剥削色彩的视听安排思路,都要更没救一点,男本位叙述从不是原罪,电影拍得土才是(我们看到,它错综复杂的一条条人物关系几乎都被简化为了一种符合主流电影审美的工具化关系,而这势必令人物难逃单薄,于是它便用那么多视听trick编造心理表现主义幻境去赋予奥本海默人物厚度,一种极其笨拙的策略)——但这不是让老白男电影堂而皇之地藏污纳垢的理由。
毕竟,用德勒兹的话说,电影是一部精神自动装置,而一部电影的基本立场总是反映在许多看似“无意识”的修辞惯性之上——我的意思是,一部电影没有任何一处细节,可以逃离其自身意识形态。
更遑论这藏污纳垢意味着电影丧失了许多更富有动态性的替代性选择让我们再来回顾一下《德菲因与卡罗尔:反叛缪斯》中玛丽 · 杜布瓦(Marie Dubios)的采访:“我跟特吕弗等人聊过,他们说女人最终吓到了他们,由于这些女性运动,他们已经搞不懂女人了,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写我们了”——如果说这可以让这些同时掌握了资本和自由创作权的男性反思自己陈腐的性别写作令电影丧失了多少可能性,那到如今,这样的声音显然还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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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将分为两个部分:诺兰新片《奥本海默》的三大看点,以及《奥本海默》中文传记的分享。
Part 1 《奥本海默》与诺兰的野心从上周开始,这部耗资一亿美元的《奥本海默》,展开了铺天盖地式的首映宣传。
作为与诺兰首次合作的诚意,环球影业除了兑现 1 个亿的制作经费,还将兑现 1 个亿的宣传费用。
相信这个预算,应该可以撑到奥斯卡,让该片成为今年斩获最多提名的电影,同时帮基里安·墨菲拿下一座小金人。
2023年7月16日,我们刚刚度过了人类第一次核爆实验的第78周年纪念日。
*位于美国新墨西哥州的 Trinity Test1945年7月16日的早上五点三十分相比令美国人倍感骄傲的「登月」,这次「核爆」则一直背负着道德阴影。
在一瞬间的开心和骄傲之后,则是无尽的沉默和忧虑。
诺兰的这部《奥本海默》,让我们在78年后,无法回避的,再一次陷入人类的道德困境。
他的电影其实一直兼具两种令人着迷的气质。
首先,是道德上的思辨。
例如《星际穿越》中,为了人类的延续,科学家做好了放弃拯救大多数人的觉悟。
在《蝙蝠侠》中,人性的善恶,是更加复杂的议题。
而在《奥本海默》中,对人类道德的审问,还将继续。
其次,是电影里的时间游戏。
无论是《盗梦空间》里的梦境时间,还是《敦刻尔克》里的一周,一天和一小时,甚至是《信条》里的时间钳形战术。
诺兰总是能在电影中,挑战我们对时间的认知。
电影的本质,就是时间的游戏。
无论是时间的暂停、无限延伸,还是倒放。
诺兰的电影,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新鲜体验。
这次的《奥本海默》也少不了时间线的并行。
诺兰特意使用了黑白和彩色的画面来区分,基里安·墨菲饰演的奥本海默的主观视角,为彩色 IMAX 画面,小罗伯特·唐尼饰演的刘易斯·斯特劳斯的客观视角,则为 黑白 IMAX 画面。
这部《奥本海默》不会是一部平铺直叙的电影,而是不断地在主观和客观视角切换的双线叙事。
相信大家没少听到,这次为了诺兰的新片,IMAX 胶片的技术人员,特意为他发明了黑白 IMAX 胶片的事情。
以及这次的电影足足有 180 分钟,我们可以想象,一格 70mm IMAX 胶片,等于三张 70 mm 胶片拼在一起,据说放置影片的胶片托盘,已经到了承重的极限。
除了令人沉默的严肃议题、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诺兰还尝试在其中杂糅多种类型片的元素。
首先是非典型的传记片,其次是惊悚片和恐怖元素。
诺兰在多个采访中提到,他整部电影最想挑战的事情,就是进入奥本海默的内心世界。
在他眼中,这部电影的戏剧性,并不是我们早已知道的实验结果,而是奥本海默脑海中的世界。
也就是量子力学的神奇微观世界,和现实世界中,原子弹爆炸,以及对后世带来的巨大影响之间,微小的物理现象与宏大的现实之间的反差,那种将是一种「美丽与恐怖」并存的体验。
Part 2《奥本海默》的破与立这部影片之所以会被推上,改变好莱坞的新高度,是因为它创下了三个先河。
首先是环球影业保驾护航的,100天电影院放映窗口期。
给到观众超长的时间,走进电影院去体验这部电影。
其次是我们之前提到的,首次使用 IMAX 黑白胶片摄影,和超长的三小时 IMAX 影片。
并且,整部电影没有一个 CGI(Computer-generated imagery)镜头。
从微观的量子运动,到宏观的核爆场面,都是用 IMAX 胶片实拍的。
最后,这是还一部难得的真人传记电影。
仔细想想,诺兰之前的影片,除了《敦刻尔克》有着真实的历史背景,其他都是虚构的故事,并且他自编自导的居多。
而这次的《奥本海默》不但是真人真事,还是根据 2005年普利策传记文学奖的获奖作品,《美国普罗米修斯:罗伯特·奥本海默的胜利与悲剧》改编。
*凯·伯德和马丁·J·舍温(Kai Bird and Martin J. Sherwin)联合撰写。
在这个超级英雄电影——虚构的故事,虚构的英雄人物,以及虚构的电影特效画面——统治下的好莱坞。
诺兰试图再一次用真实的历史事件,现实中的伟大人物,以及实拍的电影效果,来撼动好莱坞的市场格局,试图证明观众们还是喜欢看这样的电影的。
这也许会影响好莱坞的制片巨头们,未来更加倾向于这样的大制作。
这里也想提一句,如果诺兰是当今好莱坞可以撼动大制作的 No.1,那么维伦纽瓦可能就是第二个可以撬动巨大行业资源和全明星阵容的导演了。
而有趣的是,维伦纽瓦近年来埋头的《沙丘》系列,是纯粹的科幻电影——虚构的英雄和故事,外加重特效的视觉大片。
两个人就像是这两个电影制作方向上的极端代表。
在今年夏天的《奥本海默》之后,我们将在11月迎来《沙丘2》。
到底是 IMAX 胶片,还是数字特效更加震撼?
到底是科幻史诗,还是真人故事更加动人?
又或者两者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创作?
幸运的是,今年我们将有机会一一体验。
Part 3 《奥本海默》中文传记由于我没能找到电影原著的中文读本,有能力的同学建议直接读英文原著。
中文部分,我只找到了许兴胜编著的《奥本海默》世界名人非常之路·科学家。
本来担心会不会太枯燥,结果没想到,读起来非常流畅,一天就可以看完。
以下给没有时间看完全书的人,分享几个我觉得非常有趣,且印象深刻的地方。
也许可以帮助大家,对奥本海默有一那么一点点的了解。
为了让大家快速了解奥本海默,我觉得用《生活大爆炸》里的 Sheldon 来对比,最合适不过了。
让我们看看这个虚拟人物和奥本海默之间的一些相似和不同之处!
首先,是与谢耳朵的相似之处「少年天才」奥本海默出身富裕的纽约犹太人家,父母非常重视他的教育,而他也不负众望,在中学毕业典礼上,代表全体毕业生进行毕业致辞。
进入哈佛化学系后,他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化学,结果备受折磨,花了三年就赶紧毕业了。
后来他到英国剑桥大学的物理实验室攻读物理,却备受实验物理的折磨,差点用毒苹果毒死当时在剑桥的导师,由于压力太大被检查出心理问题,才与校方和解。
最后才转投德国哥廷根大学,继续攻读理论物理学,找到了他最心仪,也是最适合他的专业方向。
后来他也留下了:“选准努力的方向,会使成功更容易些的名言。
” 据说在最后一年他忘记以学生的身份注册,结果只拿到了荣誉博士学位。
和Sheldon一样,奥本海默起初也在大学教书,但是学生们都向系主任抱怨他讲得太快,完全听不懂。
被迫放慢讲课速度的奥本海默则说,“我讲得慢到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
”「惹人嫉妒」身体瘦弱的奥本海默,小时候曾被父亲送去夏令营锻炼,结果第一个晚上,他就被看他不顺眼的同学们合伙打了一顿,还脱光了衣服在外面冻了一夜。
长大了之后,奥本海默依然是1米80的身高,但是体重只有55公斤。
由于家境优越,奥本海默总是带着他的学生们进出高级餐 厅,或者在他的公寓聚会,让圈子之外的人很难不对他们侧目。
「总是忍不住打断别人讲话,还要冷嘲热讽」这个习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而更加严重的后果则是让他树立了,后来的美国原子能委员会主席——刘易斯·斯特劳斯(Lewis Strauss)这个敌人,在《奥本海默》中将由小罗伯特·唐尼饰演。
在原子弹爆炸试验成功后,奥本海默一直作为政府顾问参与原子能会议,在一次讨论中,以刘易斯为代表的与会人员,担心一批送往挪威的「铁的放射性同位素」。
在奥本海默看来,这批用于改善钢铁生产强度的同位素,根本不具备任何军事用途的价值,更别说发展核武器了。
结果他却非要针对刘易斯的小题大做说:……一个铁锹可以发展核武器,一瓶啤酒也可以发展原子弹……但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些同位素还不如电子仪器来得重要,与其担心这些同位素,那还不如担心维生素……” 结果众人哄堂大笑,让后者怀恨在心,尤其在麦卡锡主义盛行后,想尽办法污蔑奥本海默的政治倾向,让他备受不公平的政治审查。
这里在多说两句,奥本海默晚年的悲惨境遇。
他和家人的生活,电话和书信被政府监听长达13年之久。
同时,还在1954年4月5日-5月6日,被秘密审判。
与公共审判不同的是,奥本海默的律师看不到美国政府提出的一切对奥本海默不利的证据,另外这些证据多来自匿名消息,以及非法的电话录音,这些在一般审判中,都不被接受的。
不过,还好奥本海默的间谍罪并不成立,而他的罪名主要是傲慢的个性,以及反对美国在1945-1950年间,率先进行氢弹的研发。
后来曾有人这样评价整个事件的荒谬性,奥本海默是美国政府自己聘用的科学家,如果他提出的建议你们不喜欢,就不要听取就好了。
难道科学家反对某项军事行动,就是叛国罪吗?
最后说说与谢耳朵的不同奥本海默是一个能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的人。
发现自己的问题后,他会想放设法改善。
在大学任教一段时间后,他就和学生们打成一片,让伯克利成为了美国前沿物理学的研究阵地。
这一点也体现在曼哈顿计划中,第一次当项目领头人的他,完全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只是一心想着如何把美国最好的科学家,都邀请到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来。
据说一开始试验场乱成一锅粥,几百位科研人员和军人们,面临简陋的住房和供水不足等等问题。
在被朋友指出问题后,奥本海默虽然非常生气,但是事后也认真解决,让实验基地得以正常运转。
一度曾容纳一千多人,虽然期间差点遭遇「兵变」。
这里在补充一下,这个位于新墨西哥州的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环境究竟有多差,除了沙尘和炎热的天气,饮用水也经常短缺,三十人的营房里,每天只发一桶水,别说洗澡了,厕所一天都只能冲一次。
士兵们常常跑到实验室的放射性去污淋浴室偷偷洗澡。
科研人员的待遇也没好到哪里去,奥本海默的妻子是个生物学家,当时带着2岁的儿子、怀着后来的女儿来到试验场,据说后来也患上轻微酗酒的问题。
而这一切的问题根源,都和马特达蒙扮演的军方指挥官有关。
由于预算有限,并且后期还严重超支,他要求试验场的一切都是临时建筑,奥本海默也只能默认。
虽然抠门,但也因为他的极力担保,有政治问题的奥本海默才能当上原子弹研制计划的负责人!
奥本海默非常会讨女孩欢心。
他家境富裕,还没出生,家里就挂着梵高的真迹。
要不是他发现自己的研究生都跑去打工,没钱上学了,他还不知道美国发生了经济危机。
他总是带着身边的朋友去最好的餐厅,喝最好的酒。
其他人都要攒钱买书,他的书籍都是出版社特别装帧定制的。
所以当他遇到心仪的女孩后,总能想尽方法讨其欢心!
他还有个众所周知的习惯,那就是如果谁夸了他的某件东西,他就一定要找个借口送给对方!
这个家教甚好,精通文学,礼貌谦逊,又出手大方的男孩儿,很难不招女生喜欢。
由于在伯克利大学认识的前女友是一位左翼人士,让他在后期的政治生涯中,保守非议。
在《奥本海默》中将有由弗洛伦丝·皮尤 Florence Pugh 饰演。
奥本海默还有着非常坚韧的性格。
前面说他小时后在夏令营的第一夜就遭遇霸凌,但是他愣是没有退出,一直坚持到最后一天。
长大后,无论是在教学中遇到问题,还是在实验基地遇到难题,甚至是后来在原子能的和平推广上屡屡碰壁,他都一直在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直到最后一刻。
最后,奥本海默的博学,也间接导致了他未能获得诺贝尔奖。
连他的导师也评价他,总是不求甚解。
虽然他对一个问题总是能提出非常具有创意性的假设,写出极具启发性的论文,但是之后就不再深入研究,丧失兴趣了。
导致不少后人根据他提出的理论和想法,进行多年的研究实验后,都获得了诺贝尔奖。
作为整个事件的核心人物,奥本海默无疑是人们的焦点。
但是在他谜一样的认知里,这个世界又是怎样的呢?
如今,我们只能从同样拥有一双蓝眼睛的男演员基里安·墨菲 Cillian Murphy 的眼中,揣测一二了。
有细心的人发现,在诺兰的电影《记忆碎片》中有《蝙蝠侠》的漫画。
在《信条》中,角色谈论了奥本海默。
在《奥本海默》电影中,他阅读的一本书,曾经出现在《星际穿越》的书架中*《荒原》The Waste Land 作者 T.S Eliot。
每次的诺兰新片,都像是一次给到影迷们的大考,相信这次的《奥本海默》中还将有更多的彩蛋等待着我们去发现。
感谢你看到这里,我是小玄儿,好电影是和书一样,值得被反复观看。
让我们看完《奥本海默》之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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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
你们的每一个关注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
文 / 唯唯全文约6200字 阅读需要16分钟 康德的两个比喻:炉膛里火之不可捉摸的火焰,溪流的流水画出的短暂图样。
一.气泡-影像星鼻鼹鼠。
它们能够‘闻’水下的气味,原理是鼻子快速旋转搅水,创造更多气泡,然后闻气泡,通过隔绝出空气——气味在空气中成单子不断地撞击着,一个粗俗的比喻——从而捕获一个动作的最精炼的语法:闻(水下的)气味。
前几日,我与 emfrosztovis 针对《信条》开头的那一场歌剧院的戏份进行了一次有趣的讨论。
我激赏《信条》,认为它是诺兰最好的电影,一部美丽的工业电影;它(在其表面上)透露出物质最直接的面貌:歌剧院、沉睡的群众、幽灵般的恐怖分子……没有其它的描写或者赘述——非常迷人,尽管只是在部分时刻。
而 emf 则形容《信条》是一部“气泡中的电影”——一个精妙的比喻,可以用于形容几乎一切诺兰电影的特征:“群众的声音很微小,角色的声音奇怪而饱满,背景音乐很稳定并且极其干净”。
emf 向我谈到他对于这一比喻的阐释:气泡,“是一种环境里插入进去的视点,它周围是和环境本身不同的物态(气-水),由一个界面隔开。
所以比如说如果外面物态的声音(振动)要传到里面,就会要跨过界面,(这种物态)可能就会减弱,有隔阂感”。
这统一了我们对诺兰电影的某种直觉:一个作为假象的纯人造物质的世界,因为没有任何自然物质能够与诺兰的影像产生共振,我们对其电影“强度”的提炼和讨论陷入一个诡异的、交叉的悖论,就好像被作为喻体的气泡——一个液态和气态交叉的产物——所包裹:对于“隔阂感”,对于物本身(运动)的极限和控制促使诺兰电影迎来一种“将死”的印象。
这并不是说诺兰着力描绘末日或者衰败的景象(尽管《星际穿越》极力并讨巧地塑形了这样的地质观念),而是说其影像内一切的所有物:目光(摄影机)、地质、气候、声音、面孔… 它们都面临衰败和死亡,面临作为单纯物质的凋零。
影像在死去。
一如《奥本海默》中的影像譬喻法,死神:放射性物质释放、纠缠、衰变的过程,消散的浓烟,白光和“现在,我变成死神,世界的毁灭者”。
所有的物态,在它们各自单义的领域内绽放着充满足够诱惑力的图像。
诺兰电影像所有最贪婪的工业机器,咀嚼任何意义的有效生成,因为从外表上看,它们(物态)是美的、绚丽的,看似鼓舞人心但实则不存在任何的激情。
这些美丽的物态,是银幕上正在溃烂的尸体。
我们仅看到物质以整齐的步伐形成最单一的图像板块:借用 emf 的比喻,诺兰的影像犹如气泡,物质与物质之间不存在真实的共振和交叉,它们在强烈的隔阂感之下自私地运转——我们何不说诺兰是那种最自私的影像控制者?
他并不对影像内的一切物质产生任何激情,因为诺兰/摄影机以最冷漠的态度观测它们,掌控它们,拒绝聆听物质与这个世界的碰撞所发出的脆响。
我们几乎无法在诺兰电影里听到物质真正的共颤,因为创作者选择忽视它们。
他们,那些懒惰、狡猾的创作者们是影像真正的独裁者。
我们怀念那些民主的电影创作者。
那些得以令影像内一切物质“复活”的谦逊的姿态。
当然不只是姿态。
我们怀念卡萨维茨,光明与黑暗的物质,“它们不是神明,而是正在土地上劳作的工人”;还有卡拉克斯,那些烟火,不是他的烟火而是电影的烟火,我们停止对其任何意义上的解读,因为物质(烟火)的释放和燃烧与德尼·拉旺和朱丽叶·比诺什的肢体有其最平等的协商——完全的速度的时刻,烟火有需要被讨论的必要,而非冰冷的形状;以及布列松,令人感动、垂泪的声音,不仅是人物的嗓音(背负罪孽的音乐,宇宙的强音),还有那些独属于物的时刻:牢房的门开合的声响,人们的手,台灯倒下后持留在墙壁上的一束光,甚至是老妇人在河流边洗衣服的摩擦声,布列松提出了动作本身;而阿克曼,食物和高跟鞋,一切关于生存的场面调度,我们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脚步。
但是诺兰影像内的一切物质仿佛充满了偏见,物质与物质之间存在的隔阂令它们无法共享彼此。
就好像我们无法对蝙蝠侠三部曲里的哥谭市产生更多印象,《敦刻尔克》的海滩、海面与天空塌缩成同一地平线,以及《星际穿越》对于末日(麦田)和太空(那个黑洞)最贫瘠的描写。
它们不值得我们的眷恋。
而正如诺兰在面对奥本海默这一人物时的束手无策,在一部传记片里,我们无法看到人物的劳作(我指的是那些最惯常的动作,比如饮食,比如玩乐,想想看《穆谢特》里甩水罐的动作,习惯令我们靠近人物的现实),无法看到人们与其所依赖的空间之间的交流;《奥本海默》里临时建立起的小镇,审讯室,学校里的教室,这些空间如此单薄、乏味,拒绝与人物进行沟通,因为它们仅是“故事发生的地方”。
哪怕是基里安·墨菲骑着马来到荒漠,那个本该是他童年和心灵的象征之地,我也只觉得前所未有地好笑。
那些风和雨,功能性地打落在荒漠里,它们发挥着自己的叙事功能,然后呢?
想想看约翰·福特的荒漠,真正的地形描写,甚至我们能够看到大地的色泽感染了天空,因为那是英雄诞生之地。
除了约翰·福特(或许还有霍克斯),谁还能察觉到沙漠里零零总总的阴影:小镇房屋的影子、沙漠巨大土块的影子、约翰·韦恩和亨利·方达的影子、太阳的“影子”。
“气泡”,借由这份隐喻,我想我们揭露出了诺兰电影枯竭的真相,或者说这种直觉早已熟练地贯穿我们。
那些对于物态的描写,诺兰擅长将它们打磨成一个光滑的、富有金属质感的球体,正如他所有的电影那样,外表上看仍然具备诱惑力(诺兰电影呈现出干净、透亮的外观),但图像的内部正步入不可避免的衰竭和死亡,一如《奥本海默》对“死神-核物质”的譬喻。
二.面孔与姿态假如要提出一个恰当的比喻去揭示《奥本海默》带给我们的最纯粹的印象,基里安·墨菲的面孔,是我们得以进入这串叙事链条的有效符码。
如果说《奥本海默》一半是一部物质衰败的电影,那么另一半,它是属于基里安·墨菲的面孔的电影。
这样的面孔足够摄人心魄,它有它自己的对手——小罗伯特·唐尼饰演的虚伪、敏感的政客,一个戴着眼镜,敏感甚至羞涩的面孔。
我们可以说,这是一部面孔与面孔之间对抗的电影。
但它——几乎是致命的——没有姿态。
这并不是有意指摘它的缺点,而是,我们怎么能够忍受一部没有姿态的电影?
基里安·墨菲和小罗伯特·唐尼的肢体/表演并没有带给我们浩劫,他们完成了作为演员能够完成的最好的任务,但是,“姿态”,在斯德潘·德罗姆《风格与姿态》一文中提到的:“作者论会谈论‘场面调度的伦理’,它一直指的是与世界的关系,一种视角。
这种责任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姿态(Legeste)...... 一部电影是一系列的姿态,而我们批评和判断的正是这些姿态。
”很难表明诺兰向我们许诺了何种姿态,因为几乎很难察觉诺兰电影里的语气,肢体,甚至地貌的转向。
它们总是始终如一,以最呆板的意识贯彻始终。
如果正如德罗姆在文中称赞《小教父》和《斗鱼》的那样,“两种迥异的风格,但姿态是一样的:赞美青春、像兄弟姐妹致敬”,这两部电影以最愉悦的精神面貌和活性深深打动我们,那么《奥本海默》则因为其想象力(自然)地不断塌缩和枯竭致使其姿态变化为一场“没有道德”的灾难。
《奥本海默》是一部失衡的电影。
我们看不到其与“自然之物”——也即那些物质,哪怕是其人造的核物质的景观——有任何共振的地方。
它以一个强姿态去要求我们面对奥本海默的精神世界,而非真正共享它。
正如那些“脚踏声”,那些群众的欢呼,以及视觉上表述眩晕环境的视听手段,这种无聊且无力的心理表现主义段落实则令我们真正远离了这个人物——事实上这和那些最烂俗的青春爱情片里,男女主之间第一次接吻时的升格和大逆光的技术性使用没有本质的区别。
所谓“视听”的高超与否的技术性讨论,它们与场面调度和目光并没有必然联系。
基里安·墨菲的面孔在这些视听手段下营造出强烈的恐惧不安的面貌和情绪,但是我们依然无法判断这幅面孔是否能够为我们带来更多,来自图像最模糊、最多义、以及最魅力无穷的时刻。
电影是关于面孔的艺术。
从来没有出现过一门艺术能够像电影那般如此真诚地保存面孔、表情、我们的每一次皱眉和落泪。
而《奥本海默》失去了为其正身的机会,或者说诺兰从来没有给基里安·墨菲的表演任何喘息的时刻。
哪怕,是在那些诺兰提醒我们需要去驻足凝望的段落——那些心理表现主义的段落,渴望我们理解奥本海默的恐惧、内疚、混乱,但这种剥削也真正侵蚀了他的面庞。
奥本海默从来没有在这部电影里得到真正的自由,甚至那些女性角色们(几乎是最让人诟病的一点)都是诺兰丧心病狂的机器里需要牺牲的物件。
他们没有姿态,因为我们很难真正理解他们——我们能够借由《奥本海默》理解什么?
一个故事,一段历史,除此之外,正如诺兰选择讲述这些故事的手段那样,人物并不重要(他甚至选择去把玩叙事结构从而戏耍人物),一切的姿态和面孔,一如那些正在衰败的核物质,成为发光物(银幕)里精美的尸体。
同时我能够想到的是,相比于詹姆斯·邦德和汤姆·克鲁斯处于危险的身体(那些在电影影像里的闯关,就好像我们可以在基顿和哈罗德·劳埃德冒险的身体中看到的,只不过经历了某些恰当的变形),诺兰电影里的那些(从某种叙事和流行文化方面)“精彩”的人物,看似多愁善感的他们,好似并不参与与周围事物的对抗。
他们总是回避这一点,并施与了一些情感;人类最耳熟能详的那一类情感,但总是非常轻易和虚伪的。
就像《盗梦空间》和《星际穿越》里的那些情感:自我的,与身形无关的,如塑料一般“精准”(但无效)的面孔。
这可能是我们对《黑暗骑士》的小丑和《信条》里的那位黑人特工的身体如此印象深刻的原因。
尤其是《信条》,我再一次地赞赏它。
小丑,城市破坏者的形象,一个极端的恶的化身。
我们不得不承认诺兰创造了一个成功的“符号-身体”(这几乎是卓别林《城市之光》的反面),希斯·莱杰的表演撕裂了面孔和姿态在这座城市本应当具备的地位和坐标。
小丑被逐出了城市的叙事,他的身体被诺兰打造成另一个叙事的场所。
一个凋零的非人的人物。
《黑暗骑士》讲述了两种叙事的对抗,同时它也是一部非人的不道德的电影。
一个滑稽甚至好笑的表演模式,对重力的对抗,对垂直特权的欲望,舞蹈一般地进行表演。
里尔克说,“能站着绝不蹲着,能蹲着绝不坐着”,诺兰将对于时间的思考落实在肢体和空间而非蒙太奇和词语(他着力简化了 Tenet 的含义),这是一个值得赞赏的尝试,尤其在这种舞蹈式的动作里,有着真正的游戏性的介入。
游戏,仿佛就是游戏参与者对垂直和重力之间规则/契约的不信任。
这就是姿态,诺兰所有电影唯一可能的姿态,尽管有些好笑,但我们的目光从未如此热忱地赞许这些身体。
三.“复活”的革命马拉美告诉我们,“现代人不屑于想象”。
图像存在着……有些时候它传递一个将死的信号,我们担忧图像的浩劫,因为它失去了活力。
朗西埃借助戈达尔的图像句子去推动交叉的过程,他总是能够精确地查询图像的坐标和意味,发觉它们自身的活力——一个本该是任何图像保留其本能的“欲望”。
就像朗西埃在科斯塔的杰作《旺妲的房间》里发现的,一个擦拭桌面的动作,我们清晰地洞察桌子的纹路(这不正是一种最为朴素的图像?
)经由手掌的擦拭拂去了尘埃:一个民主的图像随之生发,它站立在那里,并借由一个惯常(我使用这个词,因为正如新现实主义影像的教育学告诉我们的那样,现实主义的悲哀意识和民主段落隐身在“日常的痕迹”内)的动作“被解放”;擦拭,图像被摄取、被重新看到,痕迹?
一种考古学。
《风烛泪》里女佣在墙上划火柴而留下的痕迹:丰富的活性和再知,我们意识到影像在此处重新意识到自己的身形,它尝试评论自己,并在一个最为简单的行为/习惯描绘动作本身,在影像内重新认识图像。
这仿佛是新现实主义电影的杰出精神。
新现实主义电影总是提醒我们图像的复活,而躯体(最原始的图像)的活性带动了目光/摄影机追逐它们,同情它们,并模糊所有的精神——因为躯体令它们悬置在半空并拒绝参与它们。
《德意志零年》里 Edmund Moeschke 所饰演的孩童在杀死自己卧病在床的父亲后,他(逐渐成为一个失落的幽魂)在战争的废墟游荡,他想跳房子但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完成这场游戏——他失去了童年!
在孩童(角色)赴死前的行走里我们辨认不出 Edmund Moeschke (演员)的躯体,它自我成为一个新图像,且总是富有挑战意味地尝试破坏以往的旧图像。
它饱含着“复活”的愿望。
我竭力想阐述的,即是电影对其内部图像“复活”的欲望,同时更是人类史对待“死亡之抗争”的愿景。
事实上,作为一位杰出的电影评论者,巴赞在其《摄影影像本体论》一文中已经经由木乃伊情结和裹尸布的历史素材揭露了影像的保存使命。
尽管这是一个本体论的说法,但巴赞敏锐察觉到了人们对于保存自我躯体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以及这一心理诱因同影像发明之间的关系:“我们渴望被保存”(想想看拿破仑那数量庞大的肖像画,他妄图成为不朽)。
然而这种对于“复活”(或者说成为不朽?
)的狡猾心理,提醒我们电影——也可能是从文艺复兴艺术中就已经出现的——对于身躯的保存和描绘从来都是一个人类主动去捕获“再呈现之物”的过程。
身躯的迷恋与“复活”的愿望形成盘绕而上的镜像关系。
我们在罗西里尼电影,当然以及在其它众多电影里,我们所印象深刻的那些身躯与形象,它们本身意味着一个“复活”的革命。
而诺兰电影拒绝了这种革命。
我们都知道,诺兰是一位乐于并且擅长制造概念的导演。
他的几乎所有电影总是热衷于带给我们新的概念,例如《记忆碎片》里对叙事结构的精心搭建,《星际穿越》的末日景象和多维宇宙,《盗梦空间》对梦境的实验和幻想(尽管这种实验的方式相当之愚蠢,无疑是一种强控制),以及《敦刻尔克》里对“一周、一天、一小时”的叙事时空的写作。
诺兰就像一位魔术师,但却是那一类最拙劣的、变着表面戏法的魔术师。
因为极度渴望兜售他的概念产物,影像内的一切事物——正如我之前形容的那样——已经被一台巨大的机器吞噬殆尽。
哪怕是在《奥本海默》中,他依然无法放下最表面的叙事时空把戏:基里安·墨菲的情感和身躯被这种结构拆解为裸露的神经,我们看到它好像是技法高超的,遍布网状的脉络,但实则这种自负的把戏已经逃离了任何情感。
在我之前举的这些例子里,《风烛泪》与《德意志零年》有着两种迥异的风格,但姿态是一样的(借用德罗姆的修辞):对悲苦之物的横挪(惯常的动作和阴影下的身躯),对希望之物的迷恋;但是《奥本海默》拒绝对任何悲苦之物负责(我们甚至极少的能够同情奥本海默的遭遇)。
诺兰将这份苦痛雕刻成一幕幕奇观:那些心理表现主义段落,那些外观绚丽的核物质,以及基里安·墨菲疲倦的面容和声嘶力竭的嗓音,它们的图像都正走向衰败和消逝。
诺兰拒绝了影像的“复活”,他并不相信电影真正保存什么,所以他从来没有留给那些物质和人物一个真正需要持留的时间。
一如那场浩劫。
结语康德写道,美是一种来自自然与精神之间——用康德的能力经济学来转述就是想象力与理解力之间——的“契合”的感觉。
我们很难说诺兰电影真的与想象力有关,因为它们(在自然与精神的比例上,在对于最均衡的“美”的理解上)总是失衡的。
尽管诺兰可能是一名出色的概念与奇观的工程师,但是其对于影像内物质和人物的几乎控制狂的表现令他的电影失去了与自然的共振。
就像在我们最开始的形容里,气泡,物质的无穷递减,削弱成最表面的光滑,但在其干净整洁的图像表层,是最可怕的单义的陷阱。
即便它总是充满了诱惑力,类似《奥本海默》核武器试验成功的时刻,犹如孔洞的图像陷阱,我们的目光差一点陷入进去。
这种浩劫是场面调度的一切的尸首,诺兰的电影带来了正在死亡的影像。
评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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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看到诺兰在创作上已变得如此僵化。
影片从起幅到落幕,满坑满谷的角色登场谢幕,然而在如此庞大的群像之中,我却无法真正地“看到”哪怕一个人物,包括奥本海默本人。
每位演员的表演都没有问题,哪怕是一些脸谱化的角色,如玻尔、爱因斯坦、杜鲁门等等,也都看得出在表演上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但我还是“看不到”他们,看不到这些演员作为历史人物的情绪与状态,问题出在哪里?
我想,似乎是因为作者只采纳了人物的言语,却没能采纳人物的心理,让整部影片变成了一场关于“自由间接话语”的幼稚游戏,以至于那些特写和近景镜头,仿佛都成了空镜,无法帮助观众靠近并凝视人物,与之产生链接。
这一次,多重时空的交织不再是为了谜题和杂耍,或者炫耀诺兰那些复杂跳跃的影像构思,但随之引发的,则是影片异常单调的转场逻辑。
在奥本海默攀登顶峰的时期,影片是彩色的,在他作为普罗米修斯被审判之后,影片遁入黑白。
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以奥本海默作为叙事视点时是彩色的,施特劳斯为叙事视点时是黑白的。
但无论如何,色彩的切换无疑揭示出(作为导演立场的)奥本海默在人生的两个阶段,对待世界的不同态度。
从这个层面上说,整部影片甚至可以看作是一个完整的奥本海默主观镜头,这样的立意每个人都很容易解读到。
但从美学上讲,这种手法毫无新意,我们在许多以镜像世界为故事背景、或者是讲述梦想与现实的影片中都体会过。
而对于本片来说,因为对人物的描述近乎溃败,这个手法充其量只是标记出了一种视觉效果,一个时空刻度,至少从色彩以外的维度,我无法感受到两个世界带给我的那种真正巨大的情感落差。
同样的,影片有许多古典主义的叙事手法,被生硬安插在了诺兰一贯的现代性结构之中,导致观感时而保守时而激进,引发强烈的断奏感。
比如奥本海默在欧洲求学时陷入迷茫,或者在讲述他的理论成果时,影片均毫无意外地插入了一些宇宙奇观的镜头,给我的第一反应,无非是增加一些视觉奇观,是一种作为大制作电影的商业指标的体现,却不能带给我真正的从视觉到心理上的冲击力。
而声音,作为占据这部影片主导地位的叙事元素,在使用上反而是相当陈旧迂腐的。
密集的弦乐与合成器音墙自不必说,这是诺兰一直以来的风味,而于静谧处猛然爆发的巨大混响,也只是无数类型片甚至流行音乐中的常规技巧而已,只是在影院的声场下来得更为猛烈惊怖罢了。
在我看来,对声音的如此运用也只是强行拨弄着观众的生理反应,根本无法带来“纯视听情境”应有的巨大表意张力。
在这一点上,阿彼察邦的《记忆》要比本片巧妙出色得多。
并不是说古典主义叙事法就一定过时了,比如今年同样跟科学家和原子弹有些关系的《小行星城》,就是一部主打复古套路的年代戏,同样黑白彩色区分舞台内外,同样众星云集。
在那里,配合韦斯·安德森标志性的影像风格,古典主义叙事法发挥出了全部能量。
当然,《小行星城》有着属于自己的致命问题,在这里就不展开说了。
另一方面,作为一部对白密集、充满结构主义意味的电影,《奥本海默》通过时空交织下的蒙太奇语言,着重展现了各色人物的唇舌之争,有些争吵在镜头的编排下,甚至跨越了十几年。
密集的台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昆汀、伍迪·艾伦和阿伦·索金,但诺兰对台词的创作态度显然不如那些人深刻,台词处理既不诙谐、也不犀利、更不刻薄。
当然,你可以认为台词并不一定要有这些,让人物正常说话也能飘荡出悠扬深远的思绪,正如曾经的理查德·林克莱特那样。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奥本海默》在台词文本上不仅不提供尖锐性的批判,同时也不提供对个体困境与时代症候崭新而深入的讨论,有的只是重复关于历史、意识形态、官僚与道德社会的陈词滥调。
而我们能从片中感受到的悲悯、愤怒与无奈,只是影片用一些极为浅显的能指符号引导出了我们的常识性经验。
反观影片本身,却是人物说的越多,意涵就越显贫瘠,影像与声音也就越发浅薄干涩。
爆炸式的音效与斑斓的广角镜头,反而看起来更像是遮掩表意话语的苍白。
此外还存在一些不那么致命,但可能会影响观感或让影片冗余的问题,比如叙事节奏上,依旧是诺兰的老毛病,均匀而机械,以及只靠言语-记忆-线索单一维度的时空组接,很难形成有效的表意张力。
同时,影片在细微之处还是安排了一些谜题,如潜伏在洛斯阿拉莫斯的苏联间谍,如到底谁给博登看了奥本海默的档案,如爱因斯坦跟奥本海默到底谈到了什么?
是不是跟施特劳斯有关?
以及最后施特劳斯身份的反转等等。
但这些都不具备构成叙事的悬念推力,自然也就没能提供更多叙事上的趣味。
写到这里,我再回想自己为什么“看不到”《奥本海默》里的人物,也许是因为影片对奥本海默缺少一些客体主观化镜头的展现,以至于特写镜头总是显得隔着一层障碍,难以深入内心。
比如关于他妻子、孩子、同事、情人的戏份要么比较稀疏,要么相当刻板脸谱(对凯蒂和琼,也只是流于表面的常规剧作模式);比如无论在主角还是配角上,都没有找到那种灵光一现的反差时刻;比如人物一直被各种矛盾和危机牵着走,却缺少真正直击其情绪的反应段落。
影片还试图用原子弹去映射奥本海默的命运,用“聚变”与“裂变”去概括他对于不同时期、不同身份的矛盾状态,但在整个三小时的剧作流程中,这些意象又缺少足够明确的互文性……总之,《奥本海默》试图做出一种有别于诺兰以前的电影,一部以克制性表达为主、同时又能兼顾他的结构美学的文艺片。
但事实证明,诺兰在对文戏的创作编排上仍有许多值得精进推敲的地方,那些故意克制的视点调度和文本桥段——如美国投下两颗原子弹之后、屈辱的听证会等等——不仅没能凝练出人物更深层的心理内蕴,反而因为张扬的配乐、音效和氛围被冲散了基调。
以及对人物塑造的能力,在以前诺兰的奇观电影中是够用的,如英雄主义语境下的《黑暗骑士》、迷宫诡计下的《盗梦空间》、还有《星际穿越》的奇观冒险等等,但当他聚焦到这种非奇观形象的普通人身上时,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作为影迷,我很敬重克里斯托弗·诺兰,不止是因为他拍过一些令人爽快的电影,更是源于他对一种正确电影观的坚守,比如对大银幕观影的毫不退让,对胶片的情怀与执念等等。
但如今《信条》和《奥本海默》这接连两部作品,都带给我不少遗憾,心里也难免感到惋惜。
诺兰似乎陷入到一种创作迷思之中,亦或者他一直擅长的技巧和风格,并没有丰富到支撑他所有的创作动机和野心。
此时此刻,我不由得不负责任地猜想,也许对诺兰来说,彻底抛弃所有的类型元素,才能使他离真正的大师更进一步吧。
将我锻炼成男子的不是那全能的时间和永恒的命运吗?它们是我的主人,也是你的主人。
——《普罗米修斯》,歌德作为一个一直以来反感诺兰造神运动的观众,我其实是非常享受大部分诺兰作品带来的观影体验的。
他前中期作品序列里的精巧设计的叙事结构,以及以结构为方法论延展出来的悬疑张力、人物的丰富层次,是以方法本身达成了某种对于时间性的精密操控,具备数学性美感的同时,也使得故事有了智识性的“好看”。
当然这样的手法到了诺兰上一步作品"Tenet”时,走火入魔式对结构和时间性的精密操控,已经显示出了其对作品本身的喧宾夺主,成为了公式性复杂剪辑的自娱,一种奇观性叙事手法的僭越与反噬。
而在一部传记片中,诺兰将如何用自己的标志性手法,来给予故事一个复杂但有意义的结构?
诺兰在“Oppenheimer”中的设计是是一个嵌套式的三幕式:早期生平与原子弹的研制过程,一场精心构陷的安全许可听证会,以及另一场以黑白形式呈现的针对“反派”Strauss的听证会。
其中第一幕和第二幕利用大量的交叉剪辑,在叙事上紧密连接;第三幕的黑白呈现则是一种对主角不在场的提示设计,不时出现的回溯性,则给故事注入了政治悬疑元素,甚至在最后成为了“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的大快人心式表达。
如果说复杂而精巧的结构是诺兰的方法论和基本盘,那与结构派生而来的交叉剪辑就是主干之上脉络的展开,是其电影技巧的精华。
这一手法在早期作品中可以打乱现实与记忆,成为人物混乱内心的绝佳外化表达("Insomnia", “Memento”),或者是更加商业化作品里带来的戏剧张力和悬疑感(“Inception”,蝙蝠侠系列)。
在“Oppenheimer”中,交叉剪辑被用到了新的高度,尤其是第一二幕之间,几乎交叉到了麻花绳的地步:无数次在听证会的询问和相关的事实本身中交叉,但这样的手法从我的观影体验而言是完全失败的,他让故事和人物变得破碎、单薄,让观影体验冗长而无趣。
原因很明显,交叉剪辑之前体现魔力的悬疑性和主观性消失了。
三个小时的篇幅中,似乎为了摆脱一些专业影评人对其交叉剪辑技术上的粗糙和笨拙的批评,剪辑点在“Oppenheimer”中设计得具备高度逻辑性,但在过长的篇幅中,这种工整的设计显得过于单调乏味,诺兰并没有设计若干个关键性事件成为剪辑的锚点,几乎是刻意地放弃了这种显而易见能带来悬疑感和戏剧张力的手法。
为什么我猜测是刻意的呢?
因为在第三幕与第二幕的嵌套中,这样的手法是纯熟而成功的,虽然我异常反感那个正义感十足,阴阳怪气满分的助手形象,但一个因妒生恨的政治构陷事件依然可以拍的非常“好看”。
同样消失的还有主观性,反复的交叉剪辑中,我们看到了主角碎片化的事件,他学习、猎艳、参与政治活动、接受质疑和荣誉,但这些事件之中是没有脉络相连的,我们没有从中看出他对这一切是什么样的感受和态度。
尤其是对于原子弹本身的态度,只有一场体育馆里的庆祝演讲的戏,充满着宏大的嘈杂,清晰而生硬地体现出了他的纠结和彷徨。
这是个关键性时刻吗?
从前后的表达上来说似乎是的,但这显然无法令人信服:这一刻特殊在哪?
这一刻何以使得曼哈顿计划执行过程中未曾出现的彷徨浮上水面?
即使强行要让观众相信就是此刻,但缺乏铺垫突然出现的此刻,在电影技法上也显得过于唐突。
这种没有悬疑感和主观心理探幽的交叉剪辑成了一个纯粹的文本游戏,是解答,是互文、隐喻和象征的文学手法的大甩卖。
长篇幅、碎片化、无张力的碎片式剪辑,叠加从未停止的配乐,使得影片大半篇幅的观感更像预告片甚至片花,让我这样的观众困惑直至失去注意力。
这样糟糕的观感,我相信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对通俗手法刻意放弃的结果。
Oppenheimer的故事太过家喻户晓,就连原著传记的题目都直白地说出了“普罗米修斯”的戏剧性隐喻,作为当代电影工业的巨匠,诺兰拒绝了一切直给的戏剧张力和情感表达,毅然采用了一个看似工整、但缺乏更深层叙事和情感连接的碎片式手法。
如果说早期的"Insomnia"的交叉剪辑是实现了“将观众置于主角脑中”的主观性叙事的话,那"Oppenheimer"则是彻底的反其道而行之,诺兰从未想将观众置于Oppenheimer的脑中,也许他觉得这样的心理探幽太过直白和Cheesy,从而彻底放弃具备传递感的表达。
他所希望的,也许是观众可以一次次地透过镜头凝望Cilian Murphy的双眼,逐渐看到他内心的裂变和聚变。
但一些观众如我,透过碎片看到的,就像影片中反复出现的Oppenheimer脑中原子核裂变的场景一样,似乎有能量,但意义不明。
所以到了第三幕时,回归了正常手法的影片,也就让如我这样的观众处在一个更熟悉更舒服的范式之中,其实我非常喜欢的倒数第二场戏,用的恰恰就是一个通俗的场景复现手法,揭开悬疑的同时做一个解答式的表达:没有人可以成为神,巨匠们被追捧,被非议乃至被迫害,但终将被人类以纪念的方式遗忘。
这恰也是我对诺兰造神运动的深恶痛绝的根源,巨匠也并非神,面对一个不熟悉的题材,只能继续拿出自己看家本领的“结构”来施展的同时,却因为巨匠的包袱,既主动又被动地放弃了“平庸”的技法,就好像一个中餐大师去做甜品,他必然是彷徨的,囿于自己的历史定位和一切创作之外的东西,无法接受自己按照食谱拿出一个工整却平庸的作品,执拗地在口感刀工火候上精益求精,但坚决摒弃诸如奶油烤箱这类大路货的使用,也许会在形式上具备“高级感”,但带给食客的感觉免不了是奇怪和不适。
这是否是所有食客的不幸我不确定,因为依然会有很多食客买账并追捧。
但这样的作品,一定是大师的不幸。
在这一点上,巨匠诺兰遭遇了与他作品中巨匠所遭遇的类似的彷徨,这大概就是全能的时间,与永恒的命运吧。
理论物理没有拯救奥本海默,只是将毒苹果摆在了他的面前,而诺兰又把这一切告诉了你,道德难题,电车悖论,这般困境恰如当年《黑暗骑士》里的两艘轮船。
——@菠萝油大家好,我是@mdr skywalker,首先祝各位中秋快乐,今天也是我第一次用牛班的官方号来发周限定,请大家多多关照。
今年的北美暑期档产生了一个非常盛况空前的“芭比海默”现象,《芭比》和《奥本海默》两部电影无论是从口碑还是话题度在整个暑期档都遥遥领先,并且在票房上击败了如《变形金刚》《碟中谍》等多部老牌IP,给了久违低迷的好莱坞一针强心剂,躺在这吃老本红利的迪士尼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诺兰和格蕾塔两位导演依然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导演实力,重新吸纳了新一波的观影群体。
我们牛班已经在暑期推出了《芭比》的周限定观影,大家可以左转: 查看。
如果说格蕾塔在商业性和性别议题的融合创作中开辟了一条新路,那诺兰则是在人物传记题材开辟出了一条新路,那么废话不多说,我们直接切入正题,走进奥本海默的世界。
本期周限定共有30人参加,均分为8.3分核裂变——盗火者但我们又终究无法知晓,奥本海默究竟在哪一刻陷入道德困境,这其中又有几分为了国家安全、几分为了自我荣誉、几分为了无辜平民。
——@ starlight.诺兰在电影一开头就引用了普罗米修斯盗火者的比喻来形容奥本海默,我们从电影里可以看到,诺兰用了一个黑白和彩色区分的设定,彩色的部分小标题为核裂变,用的是奥本海默的主视角,通过听证会的提问来穿插讲述奥本海默几个人生的重要节点。
这中间依然有诺兰的招牌风格,但是在复杂的对话信息背后是一步步深入奥本海默内心的过程。
从开始的毒苹果开始,已经在暗示他会成为死神的代言了,而从出国学习,到曼哈顿计划的实施,再到核爆之后成名,中间掺杂着两段感情史,诺兰很巧妙地设计了他本人一步一步陷入两难境地的过程,每一次丰功伟绩的完成,都是一重一重焦虑感的叠加,用熟悉的方式包装奥本海默的人物状态,从外部我们可以看到,检察官咄咄逼人把他逐步逼入绝境,而他的内心也随着原子弹研发的一步步推进,逐步陷入一种焦虑的状态中,个人感觉诺兰花费大笔墨展现的核爆场面反倒不是重头戏,核爆之后的巨变才是,道德困境在日本原子弹爆炸之后达到了顶点。
基里安墨菲则是奥本海默本人的绝佳扮演者,前期的才华横溢,心高气傲,听证时期的颓废和疲惫,反差感极大,不仅是妆造上贴近原型人物,更重要的是面部特写的情绪展现,状态的转变是很难硬演出来的,电影里面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个场景是二战胜利后的那段演讲,脚步声的配乐实际上是死亡的号角,而奥本海默眼里见到的幻象则是内心挣扎的具象化展现,从那之后,他已经是死神的代言人了。
这段墨菲的表演完全碾压全场,而与一众全明星配角共同对戏好不怯场,可见多年演技的积累加成,诺兰没有白读爱莲说。
除了墨菲的超水平发挥,一众全明星配角也加成很大,唐尼的表演后面再提,在其中尤其喜欢艾米丽勃朗特的表演,她在电影里面戏份不多,但是有几处印象非常深刻,一处是与检察官的对线,她不动声色的为丈夫维护,再一个就是她最后拒绝握手,用不多的细节把观众牢牢吸引。
可见一个好演员的十足功力。
那真实的奥本海默究竟是不是如此呢?
想了解更真实的奥本海默本人有非常多的纪录片,但是我个人认为任何一个有杰出贡献的历史人物都不可能有完全客观的评价,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给科学界和政界带来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功过只能由历史来评说了。
或许奥本海默也需要一块无字碑,功过由后人评判。
一声巨响,惊世轰鸣。
——@野凡核聚变——毁灭者不过“普罗米修斯”这个比喻不一定成立,内心挣扎与安全委员会讯问是对制造出原子弹的奥本海默的双重“神罚”——@负一级特工核聚变的部分则是以奥本海默的政敌施特劳斯的视角出发,以另一场听证会来补充他人视角下的奥本海默,采用核聚变的标题我个人感觉是奥本海默和施特劳斯主要纷争的导火索。
也是奥本海默与泰勒为首的前同事分裂的起点,这部分是他人的主观视角,但是诺兰设计的很有意思的地方在他让这段与前面的主观视角产生一定交集,这样就在很多事情,很多人物上实现了信息的互补。
而这部分其实还隐藏着更深的一层的时代背景,这里面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名词就是麦卡锡主义,这是美苏争霸中一个很重要的思想的出现,原子弹的研制是为了加速战争,那么核聚变作为氢弹的重要技术,就是一种美苏军备竞赛的一环了,他人视角里面的奥本海默是毁灭者,不仅仅是他们政治道路上的,个人前途上的,而是与整个时代风气背道而驰,是国家的毁灭者。
唐尼的表演无疑是这一部分最大的亮点,天下苦漫威久矣,太多人都忘了小罗伯特唐尼是一个多么会演戏的演员,钢铁侠确实是他代表性的角色,但绝对不是演技的峰值,诺兰这次充分发掘了他的表演天赋,作为一个政客,这个角色整体是不露声色的,但是他有非常多微表情的变化,比如和幕僚对话和对外采访时突然的变脸,在最后,还是露出来阴险的獠牙,在最后幕后设计陷害的嘴脸暴露时那段情绪爆发非常到位,所谓成全奥本海默其实是为自己的政治道路铺路。
奥本海默最危险的对手完全被他演活了。
而双视角交汇的地方,最为精彩的设计就是与爱因斯坦的那段对话,那段对话很好的起到了收尾和点题的作用,奥本海默梦魇的直接源头,这段与开头看雨的视角前后对照,简直是太绝妙的设计了。
政治与科学,战争与竞赛,个人与立场,我们在时代里被裹挟了太多,没有纯粹的人和事,量子力学让我们互相纠缠不清。
——@要丸诺兰——殉道者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曾有任何一个导演,做到过和他一样了,以此来讲我也明白他为何会和奥本海默惺惺相惜,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也想做我们这个时代创作中的殉道者,而他无疑也成功了。
——@tangerine诺兰我个人认为一直是一位坚持自己创作姿态的导演,《信条》的失利后他选择《奥本海默》这个传记题材本以为是一种妥协,但让我意外的是他依然坚持自己的风格,将人物传记片拉高到了一个新高度,不拘泥于传统的线性叙事,突出表演的冲奖套路,黑白彩色双视角叙事,高密度碎片式的对话信息梦回《记忆碎片》,两条线的视角最终汇聚,让我们拼凑出完整的奥本海默的一生,同时有着自己鲜明的表达。
同时他也依然坚持电影院的作用,在华纳疫情之后做出流媒体同步上线的决定后,他转而与环球合作《奥本海默》,并坚持100天院线窗口期,=依然坚持IMAX摄影机胶片拍摄,注重视听体验,胶片的细粒感在大银幕上无限放大,从这点来说,诺兰是无愧于观众和电影院的。
路德维斯戈兰松既《信条》之后又贡献了超高水准的配乐,尤其是小提琴的使用,看配乐特辑诺兰只提出了小提琴配乐为主这一个要求,这很好的推动主角的不同时期的心态变化,给人一种高度紧张和压抑的感觉。
口碑的优秀反馈和票房的大爆既证明了诺兰的才华,同时也给久病不起的好莱坞一记耳光,原创IP依然能用十足的吸引力,观众的口味已经在悄然改变了。
芭比海默的大爆发可能真的是今年好莱坞整体罢工颓势下的回光返照了,希望后面的创作者能够坚守本心,制片厂能迷途知返吧。
总体来说摆脱了传统传记片一板一眼的叙事,某些时刻让人想起《社交网络》以及《黑暗骑士》的情节与对白设计,毫无娱乐性以及高强度信息堆叠,一部不妥协的巨作,还是很惊艳的。
——@wild life最后让我们一起学习下牛班各位家人们的短评,看看大家对电影的整体评价:@叶底藏花 8.5/10 大概是全网最晚看奥本海默的影迷。
第一感觉就是配乐太满,不过确实听着极其爽快。
三条线索交叉剪辑,为我们还原出一个复杂的奥本海默,而这份复杂在那一场爆炸后的演讲表现得淋漓尽致:耳边是群众的欢呼,眼里是凄厉的惨相,作为科学家的自负和作为普通人的那份情感就像量子纠缠一般在他内心里挣扎。
墨菲惊艳,唐尼有那一份阴狠,剩下的演员各有高光。
所以,我们会看到诺兰的第一座奥斯卡奖杯吗。
@要丸 9.5/10 #诺兰09 打散的时间线与视点,极致的特写和场面,又是一部标准的诺兰电影,需要在大银幕上被反复观看。
政治与科学,战争与竞赛,个人与立场,我们在时代里被裹挟了太多,没有纯粹的人和事,量子力学让我们互相纠缠不清。
我们都知道光速快过音速,但我们不知道人类能不能跑过死神。
虽然拍的是奥本海默的个人传记,讲述的是历史里模糊不清的不同角度,但其实诺神拍的还是人类整体。
真相和错对在当下已然不重要了,在潘多拉的魔盒被开启之后,人类就只有恐惧了。
科学家和政治家这些历史里的所谓伟人,也不过就是渺小的生命。
一头扎进学术看似是理工男的浪漫,但浪漫的还是人与人的相遇:亲情,友情,爱情甚至于偷情,核战之后这一切将不复存在。。。
@Morning 6/10 三星半。
情感上比较失望,对诺兰拍摄的这部电影寄予了不切实际的期望,以为我会通过这部电影喜欢上诺兰。
喜欢奥本海默和爱因斯坦在湖边的场景,科学的美好,这是我所知的准确的形容,要知道在某种哲学范畴里,什么是“科学的”很难定义,但绝不会是这个美好的场景,这里的人物、对话我觉得度很不错。
有一场戏做得比较失败,就是讨论投放原子弹的城市京都被划掉的一场戏,这场戏我认为奥本海默的镜头给少了,导致了一种剧作或者拍摄上的回避,也形成了根源性人物的隐身,进而促使最后一小时的内容有些不稳定,奥本海默在道德层面的表现没有被诺兰表达的更流畅。
最后一小时还有一个缺陷是小罗伯特唐尼的表演略微偶像,他和杜鲁门有同样性质的明知自己做着不正义的事还要言之凿凿的表演戏份,但加里奥德曼的水准高下立显,艾米丽布朗特很好,这角色屈才她。
@玛卡巴卡 8/10 话说上一次这种级别的全明星阵容是哪部好莱坞电影啊@菠萝油 8/10 无论是高概念中还是高概念外,诺兰都不会用任何所谓门槛把观众拒之于影院门外,相反《奥本海默》很适合给对这段历史一无所知的人去看,它用诺兰的方式把历史剪切,政治斗争极其出彩,短短一幕爆炸反而成了商业的陪衬,是这样既专业又商业的将每一个人拉入奥本海默的困境里去,理论物理没有拯救奥本海默,只是将毒苹果摆在了他的面前,而诺兰又把这一切告诉了你,道德难题,电车悖论,这般困境恰如当年《黑暗骑士》里的两艘轮船。
@tangerine 10/10 不知能否完全认同诺兰用普罗米修斯为寓来讲奥本海默的故事,原子弹是不是另一个给予人类的火种,奥本海默自己也不明白,要诉说这个答案,时间还为时过早,但他依旧选择将自己锁在岩石上遭受永世折磨,他有如此强烈的欲望做那个殉道者,最终他也如此成功的成为了一个。
作为一名观众,我个人非常敬佩诺兰的一点是,从出道至今,我不认为他有任何作品,曾向自己,一个创作者,有任何妥协,他不曾向制片厂妥协,降低影片的成本,也不会为观众改变时长和叙事,以让电影更加易懂。
他所有的作品都在监督下,达到了自己想要实现的一切,而没有因为任何人或力量而改变,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曾有任何一个导演,做到过和他一样了,以此来讲我也明白他为何会和奥本海默惺惺相惜,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也想做我们这个时代创作中的殉道者,而他无疑也成功了。
@ starlight. 8.0/探索科学奥秘的欲望无法压抑,掌控发明使用的权力无法获得。
或许拥有超越常人的天赋,必然要背负更多;或许在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在那些光波粒子飞速盘旋在脑海中的时刻,一切便已经埋下了种子。
但我们又终究无法知晓,奥本海默究竟在哪一刻陷入道德困境,这其中又有几分为了国家安全、几分为了自我荣誉、几分为了无辜平民。
奥本海默成为了英雄亦化为了死神;链式反应被诱发的可能性接近于零,世界的改变却从白光刺向双目、从蘑菇云升向天空的那一瞬间起注定发生。
对我来说是好看的,至少双时空+双视角叙事已使其观感超越大部分流水账传记片,初看时前一小时因为出场人物太多还有些混乱,重看才终于差不多捋顺。
但瑜不遮瑕,女性角色塑造之差是真的很难被忽略,也因此在我心里有所减分。
@牛逼协会会长 6/10 要强于《横空出世》那样的扁平化叙事,诺兰用了多线叙事把叙事的层次打开,但比较遗憾的是只是展开了奥本海默所处年代由冷战思维建构起的不信任危机的叙事背景,而人物性格则被来回拉扯的叙事被扯得细碎。
尽管一将功成万骨枯,但仿佛他又无法做的了主,与唐尼的黑白斗法也是两败俱伤,多情浪子的人设仅凭两场稍有争议的情欲戏也很难立得住,仅凭少数的核爆试验场面也难抵会议和审判场景的单调与无聊。
@ Fairy💖 10/10 人类群星闪耀时…技术与文本的双重成功,音效与奥本海默的内心世界完美融合。
爆炸时的震撼,感动到失语,而爆炸成功后的演讲片段更是本片最爱的一段,眼前是同伴震耳欲聋的掌声,窗外却是群众不绝于耳的悲鸣。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科学家看到的爆炸是沉默的,人性是失落的,沾满鲜血的不是那抹鲜红的蘑菇云,毁灭世界的永远只会是人类自己。
@大宝魚 9/10 与蝙蝠侠类似,诺兰再次塑造了一个殉道者形象:为世人带来原子弹的同时核威胁也接踵而至,因此奥本海默为了减缓道德焦虑而甘受流言的啄食。
电影一次性设置了奥本海默和施特劳斯这一组相辅相成的成功的失败者,没有恶鹰的凶残也就无法衬托出普罗米修斯的伟大,因此唐尼几乎仅用表情变化和台词完成的表演显得尤为出彩。
视听上除去临场感十足的三位一体核试验,最精彩的莫过于对奥本海默主观视点的呈现,核爆阴影投射下的庆功会显得如此可怖,就连寻常的涟漪也被视作核战的缩影,可视化的负罪感。
电影真正对准、提醒的是那些动不动就喊核平的人,战争尤其是核战争离我们并不遥远, 多有一个人记住奥本海默这个伟大的吹哨人,就有多一分免于沦为炮灰的可能。
@🌈raymexic 9/10 鲜红炽热的蘑菇云可以用眼镜遮挡住灼伤,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可以奋力捂住耳朵来消除,那因为怀疑、嫉妒或是争执带来的精神毁灭呢?
当一个人的赤忱忠心被涂上黑白色之后又有谁来为这一切买单呢?
原子弹会让一切生灵变成烈焰中的孤鬼冤魂,但却比不上那些无端的指责、加害与荼毒的千万分之一。
世界确实终究会毁在人类手里,但不是因为人类造出的所谓“毁天灭地”的东西,却是藏在黑暗中的,那点看似微不足道,却在引爆之后让宇宙瞬间被拉入奇点的心。
@wild life 9/10 传记片版黑暗骑士 信息量相当之密集,三个小时仿佛看了十个小时,同时剧作在史实基础上加了大量政治悬疑惊悚元素,对几段关键戏剧高潮的气氛烘托非常震撼,其中三位一体核爆场景让人目瞪口呆,先有画面后有声效的实拍效果足够感受那份恐惧。
基里安墨菲拥有了一部份量十足的代表作,龙套多年的他第一次挑大梁,与无数影帝影后对戏丝毫不落下风,将奥本海默内心的焦灼与复杂诠释的淋漓尽致,钢铁侠领衔的配角阵容相当之强大,各自表演状态都是巅峰,选角上的完美胜利。
总体来说摆脱了传统传记片一板一眼的叙事,某些时刻让人想起《社交网络》以及《黑暗骑士》的情节与对白设计,毫无娱乐性以及高强度信息堆叠,一部不妥协的巨作,还是很惊艳的。
@MinamiFans 6/10 杜比一刷+激麦二刷。
前两个小时观感稍好。
二刷完毕理清了人物关系,但细想后觉着全片气质不太协调统一,形式上也没必要用彩色和黑白区分视角。
戈兰松的配乐是不是铺得过满(甚至开始怀念起了寂寞)?
越发觉得明快的《社交网络》更胜一筹。
@理易封 8/10 35mm胶片版,质感真好,二刷IMAX,被吵的头昏,没搞明白变换画幅的意义。
在政治和理想之间挣扎的科学家的一生,明明被世人称作盗火者,却要自寻一条殉道者之路,故事在双线并行叙事和快速剪辑之下,非常精彩,但遗憾后一个小时的重点在大量对白轮番轰炸下,让我产生一种疲劳感,尽管很激烈,却始终无法进入故事。
删减真的太致命了,尤其听证会那场皮尤的大脑袋,太恐怖了。
@ 𝓙𝓸𝓴𝓮𝓻 𝓐𝓲𝓻𝓭.🌈 10/10 #CGV203minIMAX特别放映版 毫无疑问,这不只是电影艺术发展至今的伟大作品,更是影视工业技术发展至今的伟大作品。
@空曲成歌 7/10 感觉拍的有点混乱?
后面比较好 女性角色还是拍的依旧很差的……奥本海默也有很多女科学家同事 结果只看到一个 男科学家倒是拍了一堆 不过视听效果真的是没话说。
@奔兔吉尔 6/10 政治惊悚嵌套心理惊悚,技法上用配乐不断压缩时间的方式固然可以无限度让单场戏中的情绪实现最大化,但随之而来的笨重感也同样越来越强烈。
核爆那场戏原本可以在此前试爆做恐惧点延后(待所有观众卸下对音效的恐惧时,才给出沉重一击)处理的基础上制造反差,但最终仍是爆炸声震耳欲聋,小花招重复无度。
诺兰的电影总是在给观众提供一种刻意为之的错觉,大家从看透他的精密布局中获得满足,但这一切却是他见雀张罗,所以对我而言他近些年最放松的戏还是《信条》,除了摄制他钟爱的间谍电影之外,他也不再需要花心思如何照顾观众,而是可以尽情把玩自己的时间魔方。
@Bazinga 4/10 诺兰味特别足的传记片,剔除人物和时代背景本身的复杂度,文戏其实依旧是《星际穿越》级别的,当然女性角色塑造也是,而奥本海默的自身心理呈现几乎只有两三场戏还算套路化的合格。
比较搞笑的是,在这样一部文戏主打的影片里,用技术和形式填补内容贫乏的投机企图依旧难以掩饰,导致前1/3毫无表意功能可言的闪回叙事直接梦回《信条》。
具备共情能力之前,诺兰妄图靠接触复杂人物(绕过难度更大的构建复杂人物)摘掉“不会拍人”的帽子,只能说痴心妄想。
@芝士汉堡. 8/10 密集对白轰炸,高速剪辑缝合,视效出神入化自不必说,虽人物有失弧光退让其剧情的推进,但不觉得是敷衍偷懒式枯燥乏味的流水账构筑,一出普罗米修斯的宿命论调,一场狂想被现实鞭挞的不公审判,内心深邃宇宙极致浪漫的绽放,科学与政治交织错落的纠葛,无声爆炸更加振聋发聩,神迹颂歌化为血雨悲歌,当复杂人性将一切推入幽暗深渊,创世钥匙亦是灭世之源,希望绝望于一体,天堂地狱回环间,预言的陨落之景不可避免,科学永远是权力把玩的武器,前后半段略显割裂,震撼有余,遗憾更甚……@几点奔马 10/10 不可思议的牛逼。
完全沉浸其中,每一秒钟都舍不得浪费。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视听之舞。
节奏高度紧张,张力无所不在,根本无需且无视演员的表演,只用自己招牌的非线性和高密度的音乐铺陈,就能展现一个人的内心挣扎如何比原子弹爆炸更为震撼!
诺兰手中的视与听宛如中子撞击原子核一般,裂变为一场歇斯里底的娱乐盛宴。
@六翼黑天使 8.5/10 一刷35mm胶片二刷影博一代激光 8.6。
酣畅淋漓。
这就是那种喜欢诺兰的人会非常喜欢的电影。
结构上将碎片叙事玩到极致,裂变与聚变一正一反两条线仿佛量子微粒,相互独立又相互影响,每条线内部又各自不知疲倦地进行着链式反应,越来越多的人物、事件和情感被吸入其中,他们在一起猛烈地相互撞击,再激发出更多的链式反应,直至点燃整个大气层。
正如氢弹的聚变要靠裂变提供能量,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奥本海默。
影片最后揭露的奥本海默与爱因斯坦的对话,是最重要的一场戏,在叙事结构上,它是两条线的交点,漩涡的中心,因此我毁灭了世界这句话才显得如此有力量感,毁灭世界之后,深受愧疚感折磨的奥本海默将自此开始,毁灭自己的人生。
这种叙事结构之下,戏剧性与不可挽回的宿命感被推至极限(这与传记题材又十分贴合)。
@铅纸鹤 8/10 杜鲁门一出来我就怕他比个✌️,一看演员表真是奥德曼。
@负一级特工 【院线删减】7/10,相当强大的视听语言以及超高的信息密度使得三个小时如爆炸般迅速逝去,核爆试验倒计时的剪辑以及奥本海默恐惧内心的外化场面尤其具有冲击力。
不过“普罗米修斯”这个比喻不一定成立,内心挣扎与安全委员会讯问是对制造出原子弹的奥本海默的双重“神罚”,但普罗米修斯并不怀疑自己盗火惠人的做法,被取消安全证明则是因为斯特劳斯的“反派”行径而非原子弹。
总之如此复杂的人,是远远不能用一个简单的比喻来概括的。
@元铭清 10/10 最喜欢的诺兰之一。
电影圈总认为“音乐是最低级的情感表达方式”,但诺兰明显打破了这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私认为本片的音乐成了另一种叙事方式,一场音乐一场戏,诺兰精妙的剪辑处理让每场戏都充满了自己的小节奏,这也是为什么纵使对话充满全片全依然能被电影本身出现的情感牵着走,而不是仅仅被内容所吸引。
多线并行的讲述方式更加深了奥本海默作为人物本身的矛盾性,无论是成就上的矛盾还是哲学上的矛盾。
比《信条》和《敦刻尔克》好太多,墨菲应该是奥斯卡影帝没跑了@🍑Polaris.J 8/10 很有意义!!
诺兰!!!!
啊啊啊啊!!!!
(其实是忘了及时标记)@Rábano 9/10 普罗米修斯从众神那里偷了火 并将其送给人类 他因此被绑在一块岩石上 永生永世受尽折磨仅打分@peppersoul 8/10@小植野 7/10 @Láogon 8/10@秘境 8/10下期周限定已经在路上了,让我们看看是药师傅一直在鸽的《燃冬》先发出来,还是我们群主大人的《永安镇故事集》先行与著名制片人对线呢,无奖竞猜现在开始。
往期影评请看👉🏻 https://www.douban.com/doulist/113162905/?dt_dapp=1周限定片单请看👉🏻https://www.douban.com/doulist/154313316/
基本假设:冲击波是球面波,爆炸中心是该球面波的球心数据:爆炸火球半径R的时序照片R(t)量纲分析:(1) 相关物理量:能量E,时间t,介质密度D,火球半径R(2) 基本单位: (a) L 长度量纲 (b) T 时间量纲 (c) M 质量量纲(3) 量纲列表: (a) [R] = L (b) [E] = ML^2/T^2 (c) [t] = T (d) [D] = M/L^3假设: [R] = [E]^x [D]^y [t]^z由量纲列表知: L = M^{x+y} L^{2x-3y} T^{-2x+z}比较等式两边指数可得方程组: x + y = 0 2x – 3y = 1 z – 2x = 0解之可得: x = 1/5, y = -1/5, z = 2/5代入假设可得 R = C * E^{1/5} D^{-1/5} t^{2/5}其中C是待定常数,作为数量级估计,暂作1. 为求所释放能量,由上式求解E: E = R^5 D / t^2根据照片数据: R(t = 0.006s) = 80m并取空气密度D = 1.2kg/m^3; 1克TNT = 4e+10 ergs,可得: E ~25000 吨TNT参考:
[1] Taylor G, The Formation of a Blast Wave by a Very Intense Explosion: I. Theoretical Discussion. Proc. R. Soc. Lond. A201, 159–174 (http://www-astro.physics.ox.ac.uk/garret/teaching/taylor1.pdf)[2] Taylor G, The Formation of a Blast Wave by a Very Intense Explosion. II. The Atomic Explosion of 1945. Proc. R. Soc. Lond. A201 175–186 (http://www-astro.physics.ox.ac.uk/garret/teaching/taylor2.pdf)
二次刷完的二更分界线---随着本片在全球的逐步公映,许多好友都去了二刷或者表示想要二刷,这说明我二刷此片并不是个人意趣,确实是信息量太大,太多可回味,太多可深入。
我女刷完之后说此片可排在诺兰作品中前三,应该超越了《星际穿越》。
我与她的看法基本相同。
《盗梦空间》创意太天才,结构太完整,以至让我觉得技术胜过了人性。
看到诺兰的采访,他说《奥本海默》本质上是一部盗抢片(Heist)和法庭辩论片(Courtroom)的结合,看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
这部看起来结构如此复杂的片子无非是两个故事:一个是曼哈顿计划,一个则是曼哈顿计划之后的罗生门。
曼哈顿计划本质上和《盗梦空间》是一致的盗抢片:几个人/天才,具有不同的才能,凑到一起,完成一个天马行空的计划。
这个题材被拍得太多了,《十一罗汉》、《瞒天过海:美人计》都在此列,之所有受欢迎,是因为观众乐此不疲。
当然这一次的计划是制造原子弹,用《盗梦空间》里Tom Ford的话说:做梦就要做大。
有趣的是,诺兰真的为本片在新墨西哥州搭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场景,让演员在其中自由地工作和社交。
艾米丽·勃朗特说:我以前也为很多我拍过的片子自豪过,但这一次和诺兰拍片,我真的觉得是一生一次的与有荣焉。
他就是那种能让演员在片场发挥最大才能的导演。
从这个意义上说,拍这部片本身的过程,不也是部津津乐道的盗抢片?
而法庭辩论片更是常拍常新、常看常新的题材。
从东方的《罗生门》,到西方的《控方证人》、《好人寥寥》,全是影史经典,盖因情节中总有双方激烈交锋,容易出彩。
《奥本海默》的听证会部分就是个罗生门,另一部讲海森堡为什么没有为德国造出原子弹的话剧《哥本哈根》也是部罗生门。
多年前在北京的东方先锋话剧小剧场看完《哥本哈根》时的心潮澎湃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在已经不记得和谁一起看的了。
附录:下面是多年前在北京看《哥本哈根》时的评论,如今翻回来,发现自己的文字超越了十几年的时光,仍可以与《奥本海默》相互对照。
——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物理学家,他是否有道德权利从事将原子能应用于爆炸的研究?1941年9月,整个欧洲都被希特勒的铁骑践踏之时,德国物理学家海森堡在秋日的夜晚来到了他曾经合作多年、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导师,被物理学界称为精神教皇的玻尔家中。
作为丹麦人的玻尔,家中已是监视严密,到处都是窃听器和盖世太保看不见的影子。
这是一次战胜国与被占领国之间的交谈,也是纳粹德国与未来的同盟国之间的交谈。
此时,德国、美国都在紧锣密鼓地研制原子武器,而武器的核心就掌握在这些20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手中。
他们为避开窃听,选择了到户外散步,而10分钟后,两人就怒气冲冲地不欢而散,他们之间的伟大友谊就此结束。
事实是,美国制造成功并向日本投下了两颗原子弹,而德国未制造成功。
在战后的30年,海森堡都处于竭尽全力的解释,非难与敌视中。
在那短短的十分钟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战后,英国情报局和无数的历史学家都想弄清楚这一历史性的时刻,然而却从未解读出真正的原因。
戏剧就在玻尔、海森堡和玻尔的妻子玛格丽特死后灵魂的对话中产生。
在没有政治利益的对话中,三人一次又一次地想解读出他们当年的对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由于什么原因。
海森堡不远万里来到玻尔的家中;两人对对方的深厚感情;那短短十几分钟的户外谈话。
唯一可以解读的是,这次谈话的后果是海森堡告诉纳粹,研制原子弹有技术上不可逾越的鸿沟,而美国成功地制造出了原子弹。
唯一可以认定的是,海森堡当时向有着“教皇”之称的精神领袖玻尔问出了以下的话: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物理学家,他是否有道德权利从事将原子能应用于爆炸的研究? 对于这次决定世界命运的谈话,剧作者迈克·弗雷恩写了三个可能。
第一个是,海森堡是想向玻尔传递纳粹正在研制原子弹的原因,并告诉玻尔现在全世界的原子秘密都掌握在他们这几个人的手中,希望玻尔向同盟国的科学家传递共同不制造原子弹的默契,但波尔误解了他。
然而,这个原因被民族主义和政治利益打败了,如海森堡所说,“人们更容易错误地认为刚巧处在非正义一方的国家的百姓们会不那么热爱他们的国家……德国是我孩提时代的一张张脸,是我摔倒时扶起我的一双双手,是鼓励我、引我上路的一个个声音,是紧贴着与我交谈的一颗颗心。
德国是我寡居的母亲和难处的兄弟,德国是我的妻子, 德国是我的孩子。
我该知道我为他们选择什么!”于是三个灵魂只能重来。
第二个可能是,海森堡是来炫耀的,然而如果如此,海森堡作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根本不可能连扩散率计算的数学都没做就放弃了原子弹,这只能说明海森堡和玻尔一样,都“没想要造原子弹”。
在第三个可能中,弗雷恩放弃了对原因的解读,只把最后实际的结果公布给观众——海森堡的双手没有沾过任何人的鲜血,而奥本海默,作为正义的一方,却屠杀了无数的无辜民众。
观众该相信谁?
该如何解读这短暂的片刻?
剧作者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说,一切得以幸免,非常可能,正是由于哥本哈根那短暂的片刻,那永远无法定位及定义的事件,那万物本质上不确定性的终极内核。
《哥本哈根》是一次话剧上的罗生门。
比罗生门还要精妙的是,它把物理学上的种种两难性理论,如测不准原理和薛定谔的猫与政治世界的瞬息万变结合在一起。
科学家们,自以为成为神的旨意的化身的科学家们,以上帝视角俯瞰着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他们掌握着人类的终极秘密,然而讽刺的是,这个世界总会沿着其自有的规律发展下去,比如原子弹的制造,比如克隆的成功,都是必然发生的事情,不可改变的命运。
我们与其从原因中勘察,不如以结果为准则。
更因为,这是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发生是没有原因的:一个人,今天出门坐公共汽车,明天骑自行车,后天打车,是没有原因,或者说原因本身就是个伪命题的;我们只能讨论结果。
而原因,就在人们事后的一次又一次的解读中,被演变成了历史。
每个历史学家都是storyteller,每个普通人在回忆自己过往的时候,也是storyteller。
这个Teller无谓对错,也无谓真假,只有结果。
每个人可能都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我高考时报了一所其他的大学/志愿?
如果我那天没有去那个餐厅,就不会遇见那个女孩?
如果我没有那次面试,没有去异域工作?
谁也不知道生活是否会改变,我们只能看到现在的生活。
在东方先锋的小剧场里,不知有多少人为这两小时的话剧激动和沉思过。
《哥本哈根》无疑称得起20世纪最伟大的50个剧目之一的称号,也是极少数让人看了之后想再看一遍、或者去看剧本的话剧。
话剧在这里展示的是真正的语言魅力,而非像现在流行的那样,跳梁取笑,或感官优先。
看了话剧之后再看剧本,感到的是弗雷恩深刻的思想、丰富的信息量;看到剧本之后再看话剧,会发现那些平面的台词被演员演绎得活色生香,其中不乏动人的、或铿锵有力的台词:有描述两次大战之间欧洲短暂宁静的美好生活;有海森堡和玻尔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祖国和民族的热爱;有玛格丽特对自己丈夫的爱惜和维护;有掌握命运的科学家在22条规则的责任和义务中生活的沉重。
这是一部可以成为教科书的话剧。
三个人,三把椅子,两个小时,基本没有变换过的场景和布置。
比起某些话剧的上蹿下跳和某些人号称的先锋、实验,这是多么简洁的艺术,这才是话剧的真正魅力。
第一次刷完这部三小时的电影,本质上说的是一个人发现自己可以影响历史时,自我内心的矛盾,以及整个世界对他的矛盾看法。
作为一个女性,我觉得那五分钟的床戏没什么必要。
电影对女性的角色刻画太少,以至于两位女配角都没有什么发挥空间。
Emily Blunt饰演的妻子Kitty和本来是有夫之妇,和奥本海默一夜情之后怀孕了,基本可以说是闪婚,然而她就是那种闪婚也不奇怪的女人:干练冷硬,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有没有爱情,但可以和丈夫披荆斩棘;Florence Pugh饰演的前女友和情人Jean也许和奥本海默有着更多的共同语言,她知道他的《薄伽梵经》,甚至在床上也带着它,最后奥本海默给自己的原子弹实验起名Trinity也是她向他介绍的诗歌。
然而,两人无法在一起,最后Jean罹患抑郁症自杀身亡,也是奥本海默角色性格的一个侧和通常高质量的诺兰电影一样,剪辑和音效起码可以给这部电影加成百分之五十。
看电影前有人说原子弹爆炸的场面是个默片,我傻傻地信了,结果出来的视听(注意,是“视”和“听”,这两者是分离的)效果震煞了我。
虽然杜鲁门作为一个政客在影片中是个反面角色,但我觉得他说的一句话挺对的。
杜鲁门接见奥本海默,恭维他的贡献;然而奥本海默不小心说了心里话:“我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杜鲁门顿时变脸,说:“他们才不关心谁造了原子弹。
他们关心的是谁投的原子弹。
而那个人,是我。
”吉利安·墨菲终于多年媳妇熬成婆,在诺兰的电影里演了一回主角。
不知道为什么诺兰这次没有找马修·麦康纳演,可能还是因为后者长得比较土帅(美国南方帅)而前者有一张在大银幕上破碎感十足的脸吧。
总之,墨菲这回扬眉吐气,明年奥斯卡提名不是问题。
本篇配角如过江之鲫,从演员到演的角色个个都是名流,让我想起那张著名的物理学家开年会照片。
事实上,爱因斯坦、玻尔、海森堡、费曼(那时还是个小年轻)等都在电影中有所呈现,这也许是人类物理学和化学的最后黄金年代。
由于第六条,加上一众非科学家的重要角色,本篇信息量巨大,加上诺兰凌厉的剪辑,三个小时想要去上厕所基本是不可能的。
建议大家观看之前做好历史功课,没字幕的背背单词,总之我打算再去刷一遍。
下面我们回到第一条,即这部电影到底说了什么。
奥本海默——现代公认的原子弹之父——是个矛盾的人。
他出身富裕,风度翩翩,才华过人,迷倒众多女性——墨菲在银幕上也相当迷人;但同时又乖戾嚣张,年轻时试图毒死老师。
他爱国,不遗余力制造核武器;但同时又受印度佛教影响,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他爱的《薄伽梵经》中,毗湿奴说向王子阿周那展示了作为时神与死神化身的宇宙相:“焚烧一切是时间,时间又将火熄灭”,毁灭、创造与重生,都是时间的显现,以及历史的必然。
诺兰是大师,我觉得没有人能比他把这个原子弹实验的场景拍得更好:波茨坦前夕,巨大压力的团队(没有想到吧,造原子弹也要赶个deadline),凌晨新墨西哥州的黑暗中,瓢泼大雨后,一团巨大的、人类从未见过的火焰腾空而已,四周是无尽的沉默,只有人类在紫外线墨镜后的沉重的呼吸。
少顷,巨大的轰鸣在现场不同距离的观测者耳畔响起。
一些人笑了,一些人哭了,更多人不知所措。
对这一场面,奥本海默多年后在公开场合曾经引用《薄伽梵经》里的话描述他的内心:
”我将变成死神,世界的毁灭者(Now I am become Death, the destroyer of worlds)。
”站在历史的悬崖边,他是不可能不知道他制造原子弹所能带来的后果的。
这是划时代的发明,可惜也是划时代的杀人武器。
他用于自洽的逻辑是,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他知道,他肯定不能让纳粹先做出来。
这个逻辑于情于理,完全说得通。
但实际上,我觉得他的内心是迷恋这种站在悬崖边的地位的:他知道他的双手推动了人类的堕落,他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我觉得他甚至有一丝迷恋因为这种双手沾了鲜血而负罪累累的感觉,那代表着他是被历史选中的人。
另一个影片的高光场面是向广岛投下第一颗原子弹那天,奥本海默走进的庆功会场面。
耳旁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妇女们高兴到癫狂的脸庞;而他的幻境里出现了尖叫声、死弹的白光、被辐射而剥落的皮肤……这两种光影融合在一起,正是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之后的景象。
诺兰拍出了他看到的,和他感受到的奥本海默个人的这种矛盾和复杂性,加上他受到妻子和女友的左翼思想影响,使他成为了战后麦卡锡主义追逐的对象。
杜鲁门要的是爱国形象,麦卡锡要的是冷战利益,他是两者的相反。
影片用大量篇幅讲述了小罗伯特·唐尼饰演的原子弹委员会主席Levis Strauss对他的穷追猛打式的听证,并最终撤销了他的国家安全许可。
这是加诸个人身上的更大的时代的矛盾,也是他选择领导曼哈顿计划时就早已想好的不回头路。
正如他在影片中第二次找到爱因斯坦时候他所问的:“您记得第一次我来找您时,聊到的我们的公式计算告诉我们,我们有极小的可能性,会毁灭这个世界吗?
”爱因斯坦说,记得。
然后奥本海默说:“我们已经毁灭了这个世界。
”
这部电影让我想到多年前在北京工作时看的一部绝佳话剧《哥本哈根》,讲述的是原子弹的另一面故事:作为德国原子弹研究带头人的海森堡和他的老师玻尔在哥本哈根的一次重要谈话,以及对之后我们的知道的历史的解读。
《哥本哈根》和《奥本海默》的连结点是玻尔。
玻尔在电影中被盟军从丹麦解救出来,而他明确告诉奥本海默,他不是来帮助他制造原子弹的。
海森堡和奥本海默这两个入世的人站在历史的两端共同书写了我们今日看到的历史,而玻尔如薄伽梵经中的印度神一样,俯瞰着这个世界。
下面是二更的分界线。
---随着本片在全球的逐步公映,许多好友都去了二刷或者表示想要二刷,这说明我二刷此片并不是个人意趣,确实是信息量太大,太多可回味,太多可深入。
我女刷完之后说此片可排在诺兰作品中前三,应该超越了《星际穿越》。
我与她的看法基本相同。
《盗梦空间》创意太天才,结构太完整,以至让我觉得技术胜过了人性。
看到诺兰的采访,他说《奥本海默》本质上是一部盗抢片(Heist)和法庭辩论片(Courtroom)的结合,看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
这部看起来结构如此复杂的片子无非是两个故事:一个是曼哈顿计划,一个则是曼哈顿计划之后的罗生门。
曼哈顿计划本质上和《盗梦空间》是一致的盗抢片:几个人/天才,具有不同的才能,凑到一起,完成一个天马行空的计划。
这个题材被拍得太多了,《十一罗汉》、《瞒天过海:美人计》都在此列,之所有受欢迎,是因为观众乐此不疲。
当然这一次的计划是制造原子弹,用《盗梦空间》里Tom Ford的话说:做梦就要做大。
有趣的是,诺兰真的为本片在新墨西哥州搭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场景,让演员在其中自由地工作和社交。
艾米丽·勃朗特说:我以前也为很多我拍过的片子自豪过,但这一次和诺兰拍片,我真的觉得是一生一次的与有荣焉。
他就是那种能让演员在片场发挥最大才能的导演。
从这个意义上说,拍这部片本身的过程,不也是部津津乐道的盗抢片?
而法庭辩论片更是常拍常新、常看常新的题材。
从东方的《罗生门》,到西方的《控方证人》、《好人寥寥》,全是影史经典,盖因情节中总有双方激烈交锋,容易出彩。
《奥本海默》的听证会部分就是个罗生门,另一部讲海森堡为什么没有为德国造出原子弹的话剧《哥本哈根》也是部罗生门。
多年前在北京的东方先锋话剧小剧场看完《哥本哈根》时的心潮澎湃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在已经不记得和谁一起看的了。
附录:下面是多年前在北京看《哥本哈根》时的评论,如今翻回来,发现自己的文字超越了十几年的时光,仍可以与《奥本海默》相互对照。
——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物理学家,他是否有道德权利从事将原子能应用于爆炸的研究?1941年9月,整个欧洲都被希特勒的铁骑践踏之时,德国物理学家海森堡在秋日的夜晚来到了他曾经合作多年、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导师,被物理学界称为精神教皇的玻尔家中。
作为丹麦人的玻尔,家中已是监视严密,到处都是窃听器和盖世太保看不见的影子。
这是一次战胜国与被占领国之间的交谈,也是纳粹德国与未来的同盟国之间的交谈。
此时,德国、美国都在紧锣密鼓地研制原子武器,而武器的核心就掌握在这些20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手中。
他们为避开窃听,选择了到户外散步,而10分钟后,两人就怒气冲冲地不欢而散,他们之间的伟大友谊就此结束。
事实是,美国制造成功并向日本投下了两颗原子弹,而德国未制造成功。
在战后的30年,海森堡都处于竭尽全力的解释,非难与敌视中。
在那短短的十分钟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战后,英国情报局和无数的历史学家都想弄清楚这一历史性的时刻,然而却从未解读出真正的原因。
戏剧就在玻尔、海森堡和玻尔的妻子玛格丽特死后灵魂的对话中产生。
在没有政治利益的对话中,三人一次又一次地想解读出他们当年的对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由于什么原因。
海森堡不远万里来到玻尔的家中;两人对对方的深厚感情;那短短十几分钟的户外谈话。
唯一可以解读的是,这次谈话的后果是海森堡告诉纳粹,研制原子弹有技术上不可逾越的鸿沟,而美国成功地制造出了原子弹。
唯一可以认定的是,海森堡当时向有着“教皇”之称的精神领袖玻尔问出了以下的话: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物理学家,他是否有道德权利从事将原子能应用于爆炸的研究? 对于这次决定世界命运的谈话,剧作者迈克·弗雷恩写了三个可能。
第一个是,海森堡是想向玻尔传递纳粹正在研制原子弹的原因,并告诉玻尔现在全世界的原子秘密都掌握在他们这几个人的手中,希望玻尔向同盟国的科学家传递共同不制造原子弹的默契,但波尔误解了他。
然而,这个原因被民族主义和政治利益打败了,如海森堡所说,“人们更容易错误地认为刚巧处在非正义一方的国家的百姓们会不那么热爱他们的国家……德国是我孩提时代的一张张脸,是我摔倒时扶起我的一双双手,是鼓励我、引我上路的一个个声音,是紧贴着与我交谈的一颗颗心。
德国是我寡居的母亲和难处的兄弟,德国是我的妻子, 德国是我的孩子。
我该知道我为他们选择什么!”于是三个灵魂只能重来。
第二个可能是,海森堡是来炫耀的,然而如果如此,海森堡作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根本不可能连扩散率计算的数学都没做就放弃了原子弹,这只能说明海森堡和玻尔一样,都“没想要造原子弹”。
在第三个可能中,弗雷恩放弃了对原因的解读,只把最后实际的结果公布给观众——海森堡的双手没有沾过任何人的鲜血,而奥本海默,作为正义的一方,却屠杀了无数的无辜民众。
观众该相信谁?
该如何解读这短暂的片刻?
剧作者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说,一切得以幸免,非常可能,正是由于哥本哈根那短暂的片刻,那永远无法定位及定义的事件,那万物本质上不确定性的终极内核。
《哥本哈根》是一次话剧上的罗生门。
比罗生门还要精妙的是,它把物理学上的种种两难性理论,如测不准原理和薛定谔的猫与政治世界的瞬息万变结合在一起。
科学家们,自以为成为神的旨意的化身的科学家们,以上帝视角俯瞰着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他们掌握着人类的终极秘密,然而讽刺的是,这个世界总会沿着其自有的规律发展下去,比如原子弹的制造,比如克隆的成功,都是必然发生的事情,不可改变的命运。
我们与其从原因中勘察,不如以结果为准则。
更因为,这是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发生是没有原因的:一个人,今天出门坐公共汽车,明天骑自行车,后天打车,是没有原因,或者说原因本身就是个伪命题的;我们只能讨论结果。
而原因,就在人们事后的一次又一次的解读中,被演变成了历史。
每个历史学家都是storyteller,每个普通人在回忆自己过往的时候,也是storyteller。
这个Teller无谓对错,也无谓真假,只有结果。
每个人可能都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我高考时报了一所其他的大学/志愿?
如果我那天没有去那个餐厅,就不会遇见那个女孩?
如果我没有那次面试,没有去异域工作?
谁也不知道生活是否会改变,我们只能看到现在的生活。
在东方先锋的小剧场里,不知有多少人为这两小时的话剧激动和沉思过。
《哥本哈根》无疑称得起20世纪最伟大的50个剧目之一的称号,也是极少数让人看了之后想再看一遍、或者去看剧本的话剧。
话剧在这里展示的是真正的语言魅力,而非像现在流行的那样,跳梁取笑,或感官优先。
看了话剧之后再看剧本,感到的是弗雷恩深刻的思想、丰富的信息量;看到剧本之后再看话剧,会发现那些平面的台词被演员演绎得活色生香,其中不乏动人的、或铿锵有力的台词:有描述两次大战之间欧洲短暂宁静的美好生活;有海森堡和玻尔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祖国和民族的热爱;有玛格丽特对自己丈夫的爱惜和维护;有掌握命运的科学家在22条规则的责任和义务中生活的沉重。
这是一部可以成为教科书的话剧。
三个人,三把椅子,两个小时,基本没有变换过的场景和布置。
比起某些话剧的上蹿下跳和某些人号称的先锋、实验,这是多么简洁的艺术,这才是话剧的真正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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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在《奥本海默》里,我看到了诺兰故作镇静下的无所适从。
在面对历史上或许最敏感、最暧昧、最犹疑的灵魂时,他想要无损地呈现出这颗灵魂真实的质地,呈现出它全部的挣扎、内在的矛盾,以及这种矛盾中隐含的自洽,但很可惜,诺兰似乎还没有找到方法。
他的理性过于强大了。
这是诺兰的绝技,也是他的命门。
理性总能够引导他去构建繁复的确定性,这之中,繁复只是外在的奇观,确定性才是内在本质。
换言之,诺兰的电影更像是一篇篇辞藻华丽、逻辑严密的论文,它们有着极强的可读性,有着丝丝入扣的结构,也有着对这世界斩钉截铁的某种论断。
但很显然,这套方法论可以用来叙事,却很难拿来写人。
特别是面对奥本海默这样一个被种种不确定性笼罩的人物,所有以追求确定性为终极目的的方法论将通通在其面前失效。
也正于此处,诺兰看见了理性的局限。
《信条》里有句话,“不要试图去理解它,感受它。
”当初听到这话时,暗自觉得,这是诺兰讲给自己听的。
因为某种程度上,《信条》的“失败”恰恰在于它把逻辑置于感受之前,使逻辑成为了感受的前提,而影片建构的游戏规则又实在过于复杂,使得感受根本没有机会登场。
于是,诺兰让片中人说出那句话,与其说是对观众的善意提醒,不如说,是对于影片缺陷的一种内省的自嘲。
我甚至会认为,正是有了《信条》的失败,有了对理性发挥到极致后的无力的清晰认知,诺兰才有了挑战《奥本海默》的冲动。
这一次,他终于要去抵达暧昧了,但也不可避免地遭遇了水土不服。
02《奥本海默》里 ,诺兰明显在给影片降噪。
他基本放弃了从前那种对于显性的极致奇观的追求,转而采用一种内敛的、散漫的方式,去重新组织影片的文本和视听系统。
这种自我更新,一部分奏效了。
当精巧的叙事游戏被弃置,故事不再因复杂的时间线索而重组,换言之,当外在情节变得简单易懂后,我们似乎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注意力,去潜入人物内心,去感受那些喧嚣的孤独和无尽的仓皇。
这是诺兰从前的电影,从未有过的时刻。
在那些电影里,我们会在情节的迷宫里赶路,会在绮丽的景观前赞叹,却从不会为人物停下。
而在《奥本海默》里,我们第一次在诺兰的影像中,为人物驻足。
我们看见了有关这个人物的片段式的一生,看见了他对于宇宙隐秘本质的幻想,看见他在情感面前的愚钝和稚拙;看见他见证原子弹爆炸的一刻,那如泡沫般美妙又易碎的画面,以及随之而来的轰鸣,有如一柄钝斧,劈开了所有人的梦;我们看见他在鼓掌和跺脚声中,同时体认着英雄与恶棍那微妙难分的界限;更看见他不安地坐在听证席上,孱弱得像是个随时会蜷缩起身体的孩子。
但遗憾的是,我们看见了关于这个人物的一切,却似乎仍然对他所知甚少。
我们始终回答不出那个问题:奥本海默究竟是谁?
03对一部传记片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失败。
倒不是说,一部传记片非要给一个人物盖棺定论,让我们能简洁地定义他,并非如此,而是说,一部传记片的首要任务,是让观众对人物产生鲜明的印象。
这种印象未必准确、未必全面,但必须鲜明。
它可以是像《莫扎特传》《巴里·林登》《乔布斯》那样,围绕人物的某个突出的精神特质,做反复的试探与重现;也可以像《社交网络》《公民凯恩》那样,把看似冲突又七零八落的碎片拼装起来,最终呈现出人性的多变与脆弱的一致性。
然而,观看《奥本海默》,却形不成任何鲜明印象,他的面孔,自始至终都是模糊一片。
当然,这种模糊也不一定是坏事,它也可能意味着复杂,意味着暧昧,意味着影片真正抵达了那片人性的神秘水域,带回了鲜活的样本。
可是,这里面所讲的复杂和暧昧,却是一种清晰的复杂和清澈的暧昧。
也就是说,它势必还是要提供一些明确又自相矛盾的线索,令观众自一种罗生门式的彼此拒斥又紧紧缠绕的结构里,去体味一颗暧昧灵魂的左支右绌。
很显然,《奥本海默》并没有提供这样的玩味空间。
它以一种过于自我压抑的方式,淡化了任何一个方向上的情感流露和态度表达,但最终,它却并没有酿出有层次的酒,而是滑向了苍白、空无,成了一种无意义的白噪音。
04当然,我这么说,或许有些言重了。
从积极的层面看,诺兰确实在试图走出舒适区,进入到一种更去公式化的创作领域,向众多影迷所期待的“大师”进发。
但与此同时,积习的创作惯性却仍然在悄悄起作用。
这也导致了,诺兰一方面想要激发直感力,去触碰那些不可捉摸的人性暗涌,但另一方面,他过于发达的理智又在不断跳出来,提出质疑,继续去审视和控制创作的过程。
正因如此,《奥本海默》呈现出了某种割裂。
它既散漫,又精密,既像是信手拈来,却又高度自控,它一边不动声色,一边又横眉冷目,它既想要营造一种无数可能性共存的量子态,却又忍不住要去观测,得出那唯一的结果。
体现在影片中,诺兰一方面极为克制地去展现人物的一生,去不加评判地摊开所有重要的节点。
他对于奥本海默早年参与左翼运动的经历,不予置评;对他投入曼哈顿计划前后的欲望与道德的缠斗,缺乏描绘;对他战前战后巨大转变的内心动因,也语焉不详;以及,当他成为名人,不得已卷入到权力的漩涡之中,他一边想要捍卫良知,一边又难以抑制对于舞台中心的眷恋,这种矛盾深深摧毁了这个野心勃勃的人道主义者。
对这些,影片通通在意义层面将其悬置。
这似乎是一种自觉的后撤,为的是预留出巨大的解读空间。
但另一方面,影片又事先张扬地将这种解读空间压缩到了最小。
它不仅体现在片头就提出的普罗米修斯的寓言,基本就概括了全片的主旨——一个圣人的成圣与受难。
更在于影片看似碎片化,实则又精心布置的结构。
片中所谓的三条线,实际是以两场听证会为目录,来检索奥本海默的一生。
换言之,这种对于人生的回顾并非平铺直叙,而是在两个视角的对峙中完成的。
它最终彰显的是受害者的无辜与施害者的狡诈,是奥本海默的隐忍与施特劳斯的狂纵,更是哪怕已经“爱国敬业”至原子弹之父的地步,却仍然难逃权力的绞杀与清算。
这是被这一叙事结构所清晰框定的表达。
但也正是在这种强势的结构下,奥本海默其人被挤压至近乎扁平。
05他只能是一个圣人。
尽管影片还是给到了一些暧昧的线索。
其中最明显的两处,来自政敌施特劳斯和妻子凯蒂。
两人分别点出了奥本海默可能存在的另一张面孔。
凯蒂指责奥本海默的怯懦,指出他之所以放弃反抗,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他实际是在用一种自毁的方式,来赎内心的罪,博世人的同情。
而施特劳斯的指控要更为严厉,在他眼中,奥本海默就是个伪善的野心家,其战后的种种行为,无论是对核爆的忏悔,还是对氢弹计划的阻挠,通通只是一场表演。
他不过是想最大限度地攫取声誉,让世人永远记得他是“原子弹发明者”,而不是那个“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恶魔”。
这两种看法都是在影片结尾处释放出来的,企图去搅乱此前平静的叙述。
但实际上,它们看似多义,实则同义,看似矛盾,其实统一。
它们无非都在把奥本海默推向神坛。
其中凯蒂的叙述,与其说让奥本海默更复杂,不如说让他更纯粹了。
她把他从一个被动的受害者,塑造成了自愿的受难者,这无疑进一步夯实了其圣人人设。
而施特劳斯的指控,看似铿锵有力。
可问题在于,在他说出这番话时,他已经被证实是个无耻之徒,所以他的话哪怕再有理,在观者心中也再难有说服力,而更像是在歇斯底里地泼脏水。
也正因如此,在妻子的确证和政敌的反证之下,奥本海默的圣人形象越发高大。
他的其他可能的面孔都渐渐暗淡,唯有圣光,依然闪耀。
06其实还是挺可惜的。
在《奥本海默》中,我看到了诺兰与过去决裂的决心,但迈出的这一步,终究有些迟疑。
从另一个层面看,这部电影也陷入了两种类型片的冲突之中,它既是一部人物传记片,也是一部政治惊悚片。
相比之下,其政治惊悚的属性还要远远盖过人物传记。
那么既然要拍系统对个体的用完即弃,拍科学精神在权力逻辑下的全面陷落,拍私欲如何打着正义的幌子,借政治迫害来实施报复,那么作为受害者的奥本海默,就势必会在这种单向叙事下被无辜化、圣人化。
这是这一类型预先规定的情境,另一类型很难从其内部完成突破。
至于政治惊悚的部分完成得如何,也只能说,它呈现了一种隐藏在公事公办和温文尔雅之下的冰刀霜剑,其惨烈程度,比我们所见要温和得多。
行文至此,基本写完了我对《奥本海默》的不满。
但与此同时,我还有另一番话要说。
在这些基于冷静思考的批评形成以前,我必须承认,坐在影院里的那三个小时,我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我看到了电影正在以它的某种本来面目,素面朝天地朝我袭来。
那种直接源自于视听的巨大震撼,那种经由一幕幕影像连缀而成的有如长诗一般的隽永感,那一张张纤毫毕现的人类的面孔,那被恢弘的弦乐推向极致的命运被写定的瞬间,它们似乎都成为我不忍苛责的理由。
但我之所以仍然坚持写下这些严肃的意见,只因为,在当下能够值得被这样审视和书写的电影,已经过于稀缺。
毫无疑问,《奥本海默》就是我们目前能在此地院线里看到的最好的那类电影。
而这一点,也同时成为我此刻感到欣慰和难过的理由。
本文主要介绍影片涉及的一些相关事件与地点。
资料主要整理自维基百科。
因为涉及历史与政治话题,如有事实性错误或观点立场问题,欢迎指出。
人物简介可见《奥本海默》观影小指南——历史人物篇目录曼哈顿计划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西班牙内战麦卡锡主义苏联原子弹计划奥本海默vs杜鲁门曼哈顿计划曼哈顿计划(英语:Manhattan Project)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研发出人类首枚核武器的一项军事计划,由美国主导,英国和加拿大协助进行。
1942年至1946年间,曼哈顿计划由美国陆军工程兵团少将莱斯利·格罗夫斯领导,设计制造原子弹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则由核物理学家罗伯特·奥本海默负责。
陆军对军事行动的惯例是用总部所在地命名,而陆军总部在曼哈顿区,故“曼哈顿”一名就逐渐取代了原有的官方计划代号:替代材料开发项目(Development of Substitute Materials)。
曼哈顿计划在1939年便已小规模进行,后来规模愈来越大,总共雇有13万余人,花费22亿美金(折合2020年的254亿美元),其中逾九成是花在了建造工厂、生产可裂变物质上,只有不到一成用在武器研发生产上。
研发工作和生产工程分散在美国、英国、加拿大三国30多个不同的地点。
战争期间,曼哈顿计划共研究出两种不同设计的原子弹:一种是较为简单的枪式,另一种是结构复杂的内爆式。
其中,枪式设计促就了后来的“小男孩”(Little Boy),其弹芯用的是铀的同位素铀-235。
内爆式武器中使用的是钚元素,1945年的三位一体核试验引爆的首枚核弹“小工具”(The Gadget)与后来的“胖子”(Fat Man)采用的是此方式。
战后,曼哈顿计划中的科研机构演变为后来的美国国家实验室体系,其科研成果也被用来发展核动力海军与用于医学。
1947年,美国原子能委员会成立并接管美国的核武器研究生产项目,曼哈顿计划正式停止。
在将控制权移交给原子能委员会后,格罗夫斯向曼哈顿计划的工作人员告别:五年前,原子能的想法还只是一个梦想。
你已经让这个梦想成为现实。
你抓住了最模糊的想法并将其转化为现实。
你们建造了以前不为人所知的城市。
你们建造的工业工厂的规模和精度迄今为止被认为是不可能的。
你们制造了结束战争的武器,从而拯救了无数美国人的生命。
关于和平时期的应用,你们已经拉开了新世界的帷幕。
诞生于战火之中的曼哈顿计划为美国留下了一系列国家实验室: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橡树岭国家实验室、阿贡国家实验室和埃姆斯实验室。
战后不久,格罗夫斯又设立了纽约厄普顿的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和新墨西哥阿尔伯克基的桑迪亚国家实验室。
这些实验室开创了大规模科研活动的先河。
曼哈顿计划组织结构图
曼哈顿计划主要执行地点
1945 年 8 月 11 日,田纳西州橡树岭的克林顿工程师工厂Y-12 铀浓缩设施进行轮班。
照片中可见大量女性工作人员。
宣传保密的广告牌。
“勿看,勿听,勿说”表情包。
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英语:Los Alamos National Laboratory,缩写:LANL;前称“Y计划”、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洛斯阿拉莫斯科学实验室)是美国承担核子武器设计工作的两个国家实验室之一,另一个是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始于1952年)。
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建立于1943年曼哈顿计划期间,最初负责原子弹的制造、由伯克利加州大学负责管理,首任主任是“原子弹之父”罗伯特·奥本海默。
该国家实验室位于新墨西哥州洛斯阿拉莫斯,隶属美国能源部,目前的管理和运行则归由加州大学等机构组成的国家安全公司(Triad National Security, LLC)负责。
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是世界上最大的科学和技术研究机构之一,它在国家安全、太空探索、 可再生能源、医药、纳米技术和超级计算机等多个学科领域开展研究。
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是新墨西哥州北部最大的研究机构和最大的雇主,拥有大约9,000名的直接雇员和774人左右的合同雇员。
此外还有大约120名的美国能源部员工驻扎在实验室,负责监督那里的工作和运行情况。
实验室约三分之一的技术人员是物理学家,四分之一是工程师,六分之一为化学家和材料科学家,其余的则在数学和计算科学、生物学、地球科学等其他学科的工作。
西班牙内战西班牙内战(1936年7月17日-1939年4月1日)是在西班牙发生的一场内战,由西班牙共和军和人民阵线(西班牙共产党、马克思主义统一工人党、劳动者总联盟、巴斯克人、加泰罗尼亚人和全国劳工联盟-伊比利亚无政府主义联合会等)代表西班牙第二共和国对抗以弗朗西斯科·佛朗哥为核心的西班牙国民军和西班牙长枪党。
各集团内部存在不断分化与斗争,并且外部如纳粹德国、意大利、英国、苏联等势力也在持续介入。
西班牙内战被认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前奏。
西班牙内战爆发的主要原因是当时西班牙种种的社会矛盾,左右翼分子斗争、政府改革的失败、旧势力军人与宗教人士的不满,长期下来使得对立走向武装斗争,最后在右翼军人的策划下引发了内战。
在这场战争中,1937年的格尔尼卡大轰炸成为战争史上第一次对不设防城市的大规模轰炸。
1939年4月,西班牙国民军获得胜利,西班牙第二共和国灭亡,由弗朗西斯科·佛朗哥施行独裁统治,进入佛朗哥统治时期,佛朗哥担任摄政直至1975年去世。
西班牙内战影响了许多国际文学家、艺术家、社会学家和各地反法西斯与左翼人士;尤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更多学者研究其轴心国在西班牙的活动。
而来自世界各国的国际纵队也将自己的经历写入回忆录、战地记者拍摄当时的画面,也因此西班牙内战在国际上有许多衍生的电影、书籍与画作。
著名作品有毕加索的《格尔尼卡》,1994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四千金的情人》(Belle Époque),吉列尔莫·德尔托罗的《潘神的迷宫》,乔治·奥威尔的《向加泰罗尼亚致敬》等,《一九八四》也是于奥威尔在西班牙内战中的经历与思考。
麦卡锡主义麦卡锡主义(英语:McCarthyism)广义上是指用大规模的宣传和不加以区分的指责,特别是没有足够证据的指控,造成对人格和名誉的诽谤。
另外,这个词语在英语里的定义也延伸到“用不充分的证据公开指责对方政治上的不忠或颠覆,或者是用不公平的调查或指责来打压反对人士”。
这个词语源自于1950年代以美国共和党参议员约瑟夫·雷蒙德·麦卡锡为代表的一种政治态度。
麦卡锡认为共产党渗透了美国政府的一些部门以及其他机构。
为了阻止国家被颠覆,他用大规模的宣传和不加以区分的指责,制造了一系列的调查和听证去曝光这些渗透。
虽然很多被指控者是无辜的,但因为这些指控,当时被列入了黑名单或失去了工作。
而从1950年代中期起,麦卡锡主义逐渐衰败,主要原因包括公众支持度的下降、麦卡锡本人在1957年逝世、以及第14任美国首席大法官厄尔·沃伦领导的美国最高法院的反对。
其中,沃伦法院作出的一系列重要判决协助终结了麦卡锡主义。
在麦卡锡时代,不少美国人被指为共产党人或同情共产主义者,被迫在政府或私营部门、委员会等地接受不恰当的调查和审问。
被怀疑的主要对象是政府雇员、好莱坞娱乐界从业人士、教育界、工会成员。
虽然没有足够证据能证明任何事实,但嫌疑人依然被定罪,而个人的真实或可疑的左派组织或信仰都被大肆夸张。
许多人因此失去工作,事业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有人甚至被监禁。
众议院非美调查委员会——即HUAC,是政府最为主要的、积极的反共调查部门。
部门成立于1938年,常被称作戴斯委员会(主席小马丁·戴斯任职到1944年),非美委员会调查了一系列“活动”,包括第二次世界大战德美纳粹的活动。
1938年,根据联邦剧场计划,委员会将目光集中到了共产党。
非美委员会在对好莱坞调查时名声大躁,并惹来臭名。
在1947年十月,委员会开始传唤编剧、导演和其它影视从业人士,审讯他们是否与共产党有关联。
这些证词被称为“64美元问询”(The $64 Question)。
在被委员会问询的第一轮证人中,有10人拒绝合作。
他们被称作“好莱坞十君子”(“Hollywood Ten”),并引述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中保护言论和集会自由的权利,认为他们可以获得法律保护,没有必要回答委员会的质询。
但这个策略失败了,十君子被控蔑视国会,投入了监狱。
其中两人被判6个月,其它人则为一年。
约瑟夫·麦卡锡
政治宣传漫画《这就是明天?
共产主义下的美国!
》苏联原子弹计划1939年,德国化学家奥托·哈恩发表了他发现的核裂变现象。
这个发现使得苏联科学家和美国科学家认识到,这种现象可能具有军事意义。
核裂变现象的发现使得苏联科学家也开始对其进行研究,不过其主要研究方向为发电方面,因为此时许多人仍对原子弹的制造可能性持怀疑态度。
早期的研究由雅科夫·弗伦克尔(专门研究凝聚态物理学的物理学家)领导,他在1940年做了第一个有关裂变过程中核结合能相关的连续介质力学计算。
在苏联科学家的强烈游说下,苏联政府开始成立委员会以负责解决“铀问题”并调查链式反应和同位素分离的可能性。
委员会的工作被德国的入侵所打断,苏联在接下来的四年中陷入战争的漩涡之中。
1940-42年,在苏联空军服役的苏联物理学家格奥尔基·弗廖罗夫发现,德国、英国和美国的科学家已经停止发表关于原子核物理学的论文。
弗廖罗夫因此推测各国都拥有有关核物理学的秘密研究项目。
1942年4月,弗廖罗夫写信给斯大林指出美国、英国、德国在核裂变武器上的空白。
斯大林收到了弗廖罗夫的来信之后,立刻将苏联物理学家从各个军事部门抽调出来,并授权工程物理学家阿纳托利·亚历山德罗夫和核物理学家伊格尔·库尔恰托夫领导开展原子弹项目。
1942年底,苏联国防委员会正式将该计划委托给苏联陆军,主要的战时后勤工作则由内务人民委员部(NKVD)负责人拉夫连季·贝利亚进行监督。
尽管在早期做出了对核武器研究进行加速的努力。
但据历史学家报告,对于苏联科学家团队来说,使用武器级铀制造炸弹的努力仍没有希望。
1945年广岛与长崎原子弹爆炸彻底改变了苏联官方对于核武器项目的看法。
斯大林于1945年8月22日正式任命拉夫连季·贝利亚来全面负责原子弹项目的推进。
在贝利亚的管理下,内务人民委员部将苏联的原子间谍送入西方盟国的核计划之中,以及德国核武器开发计划中。
1946年4月9日,苏联部长会议创建了第11设计局(KB-11),致力于绘制第一颗原子弹设计图。
其设计主要基于美国的胖子原子弹,用武器级钚进行引爆。
1946年10月25日,苏联的第一座核反应堆在莫斯科附近建造。
1949年8月29日,苏联在哈萨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塞米巴拉金斯克基地进行首次成功的核武器(RDS-1原子弹)试验。
沙皇炸弹(Царь-бомба),是冷战期间苏联制造的空投核武器“AN602”的别称,总共制造两枚,其中一枚于1961年10月30日在新地岛试爆,另一枚作为研究与备用而得到保留。
它是人类至今引爆过的所有种类炸弹中,体积、重量和威力最为庞大的炸弹。
又称为“库兹卡的妈妈”(Кузькина мать),这是一句俄国谚语,粗略翻译为“我们要你好看!
”这枚热核武器在设计上的爆炸当量大约是一亿吨TNT,不过苏联当局忧心试爆后的核子落尘对环境的严重影响,为了避免导致内政难题与外交风波,因此将其试爆的威力减半为5,000万吨的TNT[1]。
尽管削减了一半威力,沙皇炸弹的威力依旧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投掷于日本广岛市和长崎市的“小男孩”原子弹的3,800倍、“胖子”原子弹的2,300倍。
虽然苏联成功完成试爆,但沙皇炸弹从未列入现役武器,苏联军方仅是将沙皇炸弹作为苏联在军力上的象征与展示。
在冷战期间,苏联至少建立九个封闭城市,这些城市被称为“原子格勒(Atomgrads)”。
这些地方进行着与核武器有关的研究和开发。
在苏联解体后,这些城市均被改名(封闭城市时期均以地区+数字的方式命名)。
这些城市在法律上仍然是“封闭”的,但其中部分城市允许外国游客凭特别许可证进入(萨罗夫、斯涅任斯克和泽列诺戈尔斯克)。
1942 年苏联关于铀可行性的报告
沙皇炸弹的原尺寸模型 奥本海默vs杜鲁门电影中奥本海默与杜鲁门的会面是一场重要的戏。
在紧张的气氛中,奥本海默说他感觉“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时,而杜鲁门冷冷地递上手帕,并在告别时称奥本海默为“爱哭鬼”。
这段对话并非影片杜撰,而是基于实际情况改编为了面对面的戏剧冲突。
1945 年 10 月 25 日,广岛核爆几月后,杜鲁门第一次与奥本海默会面。
会议一开始很愉快,但当杜鲁门问奥本海默他认为苏联何时会拥有第一个核武器时,气氛发生了变化。
奥本海默回答说他不知道。
杜鲁门则大声回应: “绝不!
”奥本海默之后说到:总统先生,我感觉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Mr. President, I feel I have blood on my hands.此后一个版本是杜鲁门事后告诉原子能委员会戴维・利林塔尔(David Lilienthal):我告诉他血是沾在我手上的,让我来担心这个。
I told him the blood was on my hands — to let me worry about that.也有说法是:他手上都是血,该死,他手上的血还不到我的一半。
你就别到处抱怨这件事。
Blood on his hands, dammit, he hasn’t half as much blood on his hands as I have. You just don’t go around bellyaching about it.另一个版本则像电影那样,杜鲁门当面象征性地拿出手帕让奥本海默擦去手上的血迹,但不同传记也记录了不同说法,一种是 :好吧,给你,你想擦擦手吗?
Well, here, would you like to wipe your hands?另一个则是:没关系,洗洗就好了。
Never mind, it’ll all come out in the wash.另外,杜鲁门并非当面说奥本海默是“爱哭鬼”,而是事后告诉当时的副国务卿迪安·艾奇逊:我不想再在这个办公室看到那个混蛋了。
I don’t want to see that son of a b**ch in this office ever again .他在 1946 年 5 月写给艾奇逊的信中称奥本海默是一位爱哭鬼科学家(“Crybaby scientist”)。
加里·奥德曼 饰 杜鲁门
土鳖,拜托你睁开眼看看世界吧!
看完感觉自己被焊在椅子上,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半天才缓过来。电影拍出了奥本海默背后的复杂性,当众人把他推向山巅的时候,只有他看到了地狱之门被自己撕开了一道口子。爆炸的火光把黑夜照成白昼,轰隆的巨响夺走喧嚣只剩万籁俱寂,当欢呼和尖叫融为一体,当兴奋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或许那一刻他就已经预见了历史将如何铭记他。他并非什么站在道德高地的圣人,甚至相比那些暗箱操纵风云的政客,他也只是一个用完可弃的棋子,但他同样无愧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和虔诚的爱国者。撇开传记片的类型框架,影片同样是一部杰出的政治片、惊悚片,以及政治惊悚片。非常不同意诺兰这次视听退步的评价,我完完全全感受到自己在跟随影片情绪推进时,那些技巧带来的紧张颤抖以及不寒而栗,甚至让人觉察不到技巧的存在。毫无疑问,他一直都是一个出色的讲述者。
看完之后沉默了,像我某位朋友说的,出来觉得世界都不一样了。不带任何预设,几乎是保持一无所知扎进了这个层层叠叠又异常清晰的故事。视听是繁复的、华丽的、毫不节制的,饱满到溢出的,就算再不喜欢,都无法否定这些是赞美。技术太强大的同时,保持了对人心的敬畏,好的电影总是悄咪咪输出价值,更好的电影则是自省的悲悯。科学,在政治面前,很幼稚,政治在科学面前则是,一片虚无。
Christopher Nolan’s mojo dojo casa house
奥本海默内心的剧烈挣扎,归根结底是科学与人性的一场恶斗。将这挣扎简化为一场形式大于内容的审判、个人恩怨,或是派系的对抗,都有避重就轻之嫌。期待看到奥本海默身为科学家纯粹灵魂的一面,结果却看到了一个情绪稳定的职场人,有些可惜。想来想去,全片的男性都没有一个Kitty有趣、有血、有肉。唯一的好处是,看完之后再也不抱怨自己压力大了。
女性科学家在曼哈顿计划中的作用、在History的世界里,再一次被抹杀了
又白又男又有点好看,所有女性角色都是背景板,让这么好的女演员来演这些没有灵魂的人物真的是浪费。和Barbie同一档期,对比之下就知道什么是新,什么是旧。
无论如何,诺兰已经成功地把人物传记类电影拉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口碑层面,豆瓣IMDb双双8.6,已跻身IMDb的TOP250榜单第36名,市场层面,全球票房即将突破8亿美元,超过了同样是环球发行的速激10。事实证明,并不存在所谓“山猪吃不了细糠”的情况,或许不少观众并不喜欢这部电影,那也无非只是电影的“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定律在发挥作用,最终的市场反馈其实说明了诺兰选择的正确性。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核爆的画面不够多也不够爽,但这恰恰说明了电影没有失焦,因为焦点始终在奥本海默身上,大量对白以及墨菲出色的表演的确把原子弹之父的形象用最立体的形式呈现了出来,对其内心的探索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刻,这个深刻正体现在核爆后冗长的剧情中,原子弹的链式反应停止了,但人类世界的链式反应则无休无止,商业大作文艺拍法的典范。
诺兰的奥本海默和起点男频爽文的区别是有一大堆好演员给他撑场子,以及他没有给大招写运作原理的能力。另外,几年没拍电影就跟不上时代了么?朋友你哪怕百度一下都能看到即使在那样的年代,曼哈顿计划中女性科学家作出的成就也是名头响亮的,但在2023年的今天却可以在一个长达3小时的电影里被抹杀得只剩下标签,而留了点空间去刻画的凯蒂和琼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晒床单酗酒偷情外加给男主进行一些必要的pep talk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有意义的事可干啦!还声称“电影的扁平化处理可以理解”?wow现在的粉丝扯起来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唬人。
3 个小时完全感觉不到就过去了……我也终于明白诺兰为什么要用 IMAX 拍一个全程都在高密度对话的电影了,因为在这部电影里,演员们的优秀表演就是这部电影的视觉奇观。
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突然成型,如果海森堡没有犯错误,那么纳粹就会先制造出核弹,历史就会被改写…也就是说,世界离毁灭可能只有一个计算的距离…人类历史上真的只有一个奥本海默时刻吗?历史是无道德的。所以,更大的可能,并非是正义永远会胜利,而是胜利的永远是正义…下一个奥本海默时刻还会远吗?
一部宏大的流水账…你们就惯着他吧…演员超级棒,化妆服装超级棒,画面很棒,音乐音效很棒,故事性接近零分,观影体验接近零分这片儿要是国产某大导拍的,你们不骂死他我把这段字倒过来抄三遍!
三小时看下来确实不轻松,如果不是在影院恐怕很难坚持。听证会的戏份甚至超过造原子弹的戏量,本来可能更容易出彩的青年时代一闪而过,这么处理无疑拒斥了大部分有“大片预期”的观众,但后段也充分表达了如此安排的用意。纵有天才盗取神力,世界依旧属于丑陋的政客,人类必将自毁无疑。演员表演出色,配乐还是一股信条味儿,好在这次没太喧宾夺主。
也捧得太高了吧?商业上,时长拉得太长加上人物繁杂,看到有人直接离场,艺术上,落点不过在于片头写的盗火者永世受折磨,再多一点不过于钢铁侠的自我膨胀小肚鸡肠,又有多少新深度和解读空间,你们居然觉得是诺兰的职业最佳?我倒觉得是诺兰生涯里的平庸之作,不功不过,不高不低
这不是在讲述英雄的故事,只是真实地谈论虚伪、真实、矛盾的人性。
你说它好吧,这一锅乱炖的剧本真不如奥本海默的维基百科页面写得好看。你说它差吧,但它确实有很多戳中直男G点的地方。星空啊,爆炸啊,权力啊,煎熬啊,还有阴谋啊,政治啊。再加上爆炸和一些想象的段落确实发挥出了诺兰视听层面的优势。但是仔细琢磨之后,我觉得在电影院里看它的感受,充其量能和壮志凌云2打个平手罢了。视听层面都不错,故事层面都nbcs,情节安排上壮志凌云2还更容易下咽一点。大家别忘了,诺兰的文戏可是出了名的烂哦。这一部不仅三个小时,且主心骨竟然是庭审和听证,想想就知道我看的时候有多煎熬了。说白了,敦刻尔克和本片,早已经脱离了诺兰的强项(和舒适圈),他要去对标史匹堡、老马丁等人,要拍严肃电影,要拿奥斯卡。但是打眼一看这差距,不要太明显。
诺兰这一通砸钱造势炫技自我感动的新片让我看到忍不住掏出手机查维基百科…关键是我看到最后也真的没看出来奥本海默是个什么样的人,整个跟氢弹之父作证的时候一样懵逼。横竖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基本一句话讲完的事儿讲了三个小时:天才的普罗米修斯盗火之后非自愿地毁灭了世界,从此活在自责和道德枷锁里,被世人不理解,最后只能自我和解。我为什么要在一个周日暴雨的晚上坐在闷热的电影院忍受三个小时的老白男替既得利益者疯狂洗白自我陶醉,有这时间不如多睡一会儿真的
对不起,我只能说这不是我眼中的好电影。准确地说我对诺兰比较失望,在五十多岁依然保持一种浅薄的自恋。奥本海默是一场简单的炫技,为了让一切看起来复杂晦涩,本质上却是不堪一击的肤浅。而这不妨碍观众的狂欢,他们变成了一个个新的诺兰。就这样吧!
Letterboxd上有个评论说,“事实上,诺兰总是将实际上简单的情节和经常毫无生气的人物不合理地复杂化了,他试图用时间和节奏游戏来掩盖许多情节元素的平庸。”这就是我现在看诺兰电影的感受。如果有些人对这部电影的期待就是想看原子弹在日本爆炸的场景,那就要被预告片欺骗了。不过如果是我记忆出差错的话,那肯定是因为我睡过去太多次。
诺兰从来不会写真正的人,他擅长写的是高概念电影情节驱动下的类型人物,这和剧情片的人物塑造有本质区别的。随着诺兰越来越想证明自己是个严肃导演,他的短板会暴露得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