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很可爱,是因为片中的所有人物都是那种古灵精怪,但孤独寂寞,又不乏可爱之处的小人物:Batya是个无聊且无趣的女孩子,和此刻的我很相近,第一场戏,她的同居男友走了;第二场,她交不起房租了,天花板上开始漏水,水龙头里却停水了,没人能帮她;第三场戏,她的女强人妈妈来电话,体贴关爱中却透着人情冷漠和疏离,接下去,是她的鸡肋工作场景,做一个婚宴公司的餐厅服务员,她游离于那些喧嚣但虚假的场景之外,每日如同行尸走肉;她几乎忘却了她的童年,她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乐趣……第二个是婚宴公司的专职摄影师,但是这姐们太不流俗了,她喜欢把相机对准那些更有意思的细节,奇怪的画面和构图,和那些原本应该不属于皆大欢喜的喜筵的场景,她尽拍不协调的花絮部分了,比如说交换戒指的关键时候,她在忙着拍一个烂醉的老头和睡眼惺忪的服务员,给她们的老板气得半死。
电影看到这儿,我哈哈大笑,我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在电视台挣到的钱不足以养活我自己,所以我也经常去干“拍婚礼”的活儿,虽然实属无奈,迫不得已,但我还是挺善于从中找到乐子的,比如说我总是喜欢选取一些“电影”的构图和角度,大量运用一些不常在婚礼录像带中出现的镜头,比如越肩,特写,变焦距,广角,小景深什么的,把婚礼的过程搞得很视听语言,很电影,很艺术。
我记得有一回,第二天,那个请我的家伙打电话来问我,你怎么搞得,伴娘的镜头比新娘的还多?
当时我正在午睡,我说:“哦?
是吗?
”还有一位,新娘,她在结婚的当天提着婚纱去上厕所,没成想把自己锁在了里面,最后不得不从门上爬出来,结果摔断了腿。
新郎。
他原本答应她,婚礼结束之后就去海边度假,可是现在泡汤了。
所以他带着新娘去了一家奇怪的酒店,准备找一间“海景房”来弥补,第一天的房间根本看不见海;第二天的房间临着高速公路,别说海,吵得女孩子连觉都没法睡了;第三天他们又换了一间,电梯坏了……直到这哥们要崩溃了。
令他崩溃的倒不在于酒店本身,而是他的新婚妻子的沉静,美丽而温存的谦和态度。
酒店里住着一位女诗人。
她是全片中看上去最光彩照人的一个角色,但却在影片结束前,自杀了。
Batya的妈妈是个电视台小明星,正在录制一个公益广告,内容是关爱孩子的成长,呵护他们的童年。
(此段没有翻译,我猜的。
)Batya的爸爸最近刚泡了一个小妞,也是挺心力交瘁的。
他好久没有见到女儿了,似乎连她的年龄都快忘记了,但是他却一直保留着女儿小时候的衣服。
还有三个女人:话剧女演员,她表面上忙忙叨叨,利索能干,但实际上很失败,事业上感情上都不尽如人意,或者说她们搞得那个先锋戏剧本身就挺失败,太前卫了,她也没什么其他的选择,她也许把她的这些失落归咎于童年时代的母爱的缺失,因为在她小时候,她妈妈也许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所以她多少有点儿怨恨母亲,或者说根本没有沟通,除了义务和血缘之外没什么别的了,没有感情;菲佣,她不懂西伯莱语,只能讲蹩脚的英文,但依旧忍辱负重,拼命坚持,为得是挣足够的钱给自己的孩子带来幸福和快乐,但却恰恰在儿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没法呆在他的身边;演员的母亲也很孤独,她各涩,执拗,倔强,但内心无比脆弱,无比需要温暖,女儿请菲佣来照顾妈妈,免得自己心烦,语言不同的两个反差很大的人却找到了些许共通和契缘……最后是一些小小的带着点儿温暖和感恩色彩的段落,母亲终于答应女儿去看她的演出了,负责扮演死尸的女儿在台上欣慰的笑了……无奈且些许悲凉,温暖但适可而止,绝望但诙谐,希望却渺茫。
以上三个女人的这一台戏,表面上以一个微微温情脉脉的交融、释怀,但含蓄内敛的情感段落来结束,但其实根子里,却蕴涵着另一个无奈的轮回,这是宿命的。
也许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亲情如何,爱情又怎样?
每一个个体都是独立的,于是是孤独的,自省的,无助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背负着宿命去完成一段苦旅,驻下大错然后默默的救赎,每个人的心灵都是一座孤岛,爱是暂时的,孤独却永恒。
但这还不是这部影片的主旨,她要说的是,希望、美好的回忆和逝去的童年。
有一天,Batya呆坐在肮脏的海边,一个戴着游泳圈的小女孩向她走过来,满脸小雀斑,一脸惊诧的看着她,她不得不带着这个小屁孩了,送到警察局,由于是周末,警官拜托她先照顾这孩子一天,于是把她带回家,睡觉前,Batya想要拿下小女孩的游泳圈,小女孩发出刺耳的尖叫,从头到尾这孩子没说过一句话,只在这里叫了一声;然后她想到应该给她弄件衣服,于是辗转找到了久违的父亲,在那里,出现了一个美妙、奇幻的场景:小女孩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本batya小时候的相册,她翻开来,却发现每一页都是空白的,只在中间有一页,是一张老照片,画面上是海滩上卖冰激凌的老爷爷。
在她的童年记忆里,爸爸妈妈总是不愿意带她去海边,她奢望在那里见到卖冰激凌的老头,可是即便见到,妈妈也总是要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她……瞬间,那个老头的白衬衫随风抖动了起来,美轮美奂……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一个长长的跟摇镜头,Batya被同伴从海里捞出来了,她们俩湿漉漉的走在脏兮兮的沙滩上,突然,她们站住了,镜头缓缓的摇到画左,不出我的所料,那个卖冰激凌的老爷爷正在微笑着等着她呢。
那个属于甜蜜,或者悲伤的童年的记忆,瞬间出现在了现实中,这一刻真美妙,我的心感觉被揪了一下,既舒服又难受,原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关于童年的一个记忆,作为象征意义的符号,永远留在那里。
我一直在想,我的,是什么,冬天街边挂着霜的柿饼还是……顺便说一下,老头的扮演者是导演的父亲,一脸的慈祥。
其实,在这部电影中,还有其他的一些意象(这个鸟词是《艺术概论》里的术语)——比如说,大海。
新婚夫妇想要去度蜜月的海滨,他们最终没有去成,即便是想看一眼都那么难。
大海的记忆对Batya来说,也并不美好,得不到的冰激凌,失落,小时候她妈妈不愿意带她去海边,总是说,海滩上脏糊糊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狗屎就是水母。
Batya第一次见到象征着自己的童年的那个神秘的小姑娘,也是在海边,丢了她,也是海边,最后一次见到她,干脆就是在海水里,那个可爱的小精灵鼓着腮帮子在海水深处看着她,还是一脸的诧异……于是,在整部电影里,大海永远不被拍的很美丽,总是灰蒙蒙的,脏兮兮的,像我们的童年,像我们的现实,可海在记忆里,却永远那么美好,蔚蓝,梦幻,奇妙,充满希望,而且还有脖子上挂着一个小箱子的冰激凌爷爷。
蓝色果冻海,所以我喜欢这个名字。
水母——这个意象除了上面提到的,Batya妈妈的借口之外,还有一个,是导演自己说的,他说“水母很脆弱,没有骨头或者外壳可以保护自己,但同时也具有攻击性,她们在海水里飘来飘去,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前进方向。
就好像片子里的这些人,小人物,有点儿懦弱,但不经意间又伤害到了别人……”——生活中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说这个鸡巴世界正如同肮脏的大海的话,我们,恐怕都只能是水母。
对了!
还有,其实我完全不懂法语,以上的两段翻译来自于“豆瓣”上的我的良师益友们,他们好像也挺喜欢这部电影的。
所以,在此,鸣谢,旅居巴黎的“到底 凡人”和“wonderfreda”同学。
其实我觉得,讲的还是接受和内心强大。
接受,接受所有困扰你的生活糟粕,承认他们客观存在。
放弃沟通、停止被理解的奢求,其实人人都各自背负,理解了又如何,无法救赎。
孤独,我们生来孤独、并孤独至死。
如果你明白的,不必再多言,我们拥抱,然后微笑着独自坚强。
又见多主轴并行的电影。
在经历了对“联系普遍性”爱好者阿加多•冈萨雷斯•伊纳里多从激赏期待到失望腻味的过程后还有兴趣为同类电影花时间,大抵就是那种心一横“看我们还能怎么拧”的行为罢。
可《水母》的片尾字幕随着希伯来语的《玫瑰人生》浮游开时,却不得不打心眼里感到庆幸。
《水母》是那样一部好片子,漂亮得让人推翻了对自己那点别扭的苛责。
如果拿伊纳里多的的电影作为参照,解谜式的南辕北辙奔赴一点的标的在《水母》中无疑没落了——《水母》走的几乎是与此相反的叙事方向。
电影方才开场五分钟,导演莎拉•简芬和艾特格•科拉特就出人意料地早早以一场婚宴将三个女人串联起来。
与此同时,他们提供的却又仅仅是数组精彩的追拍和镜头切换的单纯串联而已——因为犀利的剪接而结束在荒诞中的婚宴布的是一个在全片中神来之笔般熠熠闪光的局,可它本身对于人物仅仅代表着无甚意义的偶然性。
导演一开始就让她们的人生拥挤在同一个空间里,却又用杂沓得遮断了视线的人群和嘈杂得分辨不出内容的环境音告诉观众,她们之间有着太多天然的阻隔,以至关联稀薄得像是海拔八百千米以外的空气。
一个由于失恋而心不在焉的婚宴服务员,一个不慎摔折了腿却因舞曲的热烈而被遗忘的新娘,一个不会得到正式邀请仍得陪伴雇主出席的菲佣,她们的聚首仅仅是为了在将来被分隔得更远。
她们从那五分钟里离开,以陌生人的身份各自过活,即便在街头撞个满怀,也只能埋头拼命地捡拾掉落一地的物什,含混的“对不起”和“没关系”不再有任何戏剧性。
《水母》把伊纳里多式的电影构架倒个个儿,抛却了各叙事线条间的关联遮遮掩掩到最后的姿态,甚至连那关联的重要性都一并予以否定。
电影由此换取了另一种悬念,不是观众习惯了等待的故事谜底,却是关乎电影自身价值的疑问——乍看下各行其是的三段旋律,一旦编写进同一乐章该是怎样的模样。
这个问题本身新奇的魅力已然超越了任何悬而未决的情节。
若说《水母》对溢出剧情范围的所谓“大悬念”的设置是一大亮点,那么片子为它自己提出的问题所作的回答则成为了它价值的核心。
电影片头的五分钟以重彩描绘出三个女人间微不足道的物理联系,然后又立即将其丢在原地。
这仿佛是在说“比起生存本身的相似性,巧合下的因果该是多么无谓”。
这三个不曾真正牵涉进彼此故事的女人对于生活都是那样仓惶无措。
巴特雅在男友“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的暗示下抱着手臂闷声不响,直到车子开出了视线才挤出一句“别走”。
她的顽固就像是凯伦,尽管明白丈夫回忆他们初次约会的用意,出口却仍是同一个伤人的问题;也像是乔伊,哪怕在电话里被赌气的小儿子认作“骗子”,可还是作不出一个回家的承诺。
凯伦咬着笔略略思考就信手写下透明得悲哀起来的诗句。
她的敏感就像是乔伊,在那个充斥着自己听不懂的希伯来语的国度却始终一脸悲悯;也像是巴特雅,可以对缺乏情节的无声电影看得目不转睛。
乔伊迫于生计而羁留在与家乡远隔重洋的城市。
她的软弱就像是巴特雅,有着陡然脱节以至抹煞了记忆的成长经历;也像是凯伦,打着石膏的腿只能将她带往下水道的酸臭盖过海浪的咸涩的狭小房间。
这样的三个女人都像是快要在近岸搁浅的水母,柔软是藏不住的,所以就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无机、更具攻击性、更让人不想接近。
她们的脆弱带上玻璃外壳、剧毒触手和诡异的生气,却只是因为急于保护自己。
对于她们来说,生存本身就是一场无声的搏斗。
你不会知道巴特雅在五岁那年的夏天后是怎样独自长大,也不会知道凯伦心中鼓噪成无穷抱怨的诗句是怎样构建并拆解了她的生活,更不会知道乔伊一次次更换雇主的经历是怎样成了离家时日的计数器。
这些挣扎因为持续得过久,已经成了电影无从追溯的习惯。
你只看见她们此刻的模样,血缘、情感或者金钱都是始终凸显却已消融进生活的问题,真正的危险来自环境本身——浑浊的海水、固着的白沙以及将水母送上岸滩却不肯将它们再次带回大海的浪潮。
所以巴特雅说“我不相信任何人”。
尽管这种不真实的无情从脱口起就融化了它的冰冷——巴特雅第二天就窝在家中的椅子里啃起了胖警察硬塞给她的面包圈,甚至在影片行将结束时敲开女摄影师的门然后立即占据了别人的床铺——但至少,它在经过咽喉的那一刻是真实的。
水母般的女人们的惶惑是成分复杂的无机盐,溶解扩散进整片水域,咸涩就成了世界的滋味。
这种相似的生态使得三个女人多多少少遭遇着相同的事件,比如各自丢失了重要的东西——海边捡到的女孩、丈夫一贯的纵容、或者皮夹里儿子的照片,又比如,让那本该乘风破浪的美丽人造物落入了各自的眼瞳。
呐,给你一艘船,橡木船身纹理粗犷,麻质船帆洁白耀眼;给你一艘船,钢铁首舷弧度优雅,浑圆舷窗灯火明灭;给你一艘船,错落桅杆线条修长,简洁漆饰用色明艳——你会不会想要去旅行,往那个被水涨满的世界?
电影以令人惊愕的方式给出了答案:巴特雅的家淹起半尺高的水时,一条五寸长的蠕虫躺在电话机上漂来浮去。
对于那条曾在巴特雅的注视下爬着垂直墙壁的虫子,安全的避难所多不胜数——这样的印象太鲜明,所以尽管画面的表情几近寒凉,偏偏待在那儿的虫子却散发着某种悠哉的情绪。
远航的希冀像是总有生根机会的古莲子,可那三名女子不曾拥有属于自己的方舟——巴特雅的白帆湮没于虚假的海水,凯伦的游船禁锢在单薄的照片,乔伊的舰桥隔绝进光鲜的橱窗——所以明明会发出叶开出花的植物就那样以种子的形态沉眠于永恒之中。
船只只从她们心尖颠簸过了一瞬的侧影,昏暗的色块似乎还带着微明的边缘。
那样精巧的船只被多余地装进了同样漂亮的漂流瓶,看似风行水上,实则却握不住前进的方向,唯有将命运付之波涛。
它短暂的经行像是脑中一闪而逝的光,打亮了一道虚幻的念头——她们几乎以为自己就是那瓶中船了,由印着黑白照片的失踪人口登记单折叠而成,沉没在警局落满灰尘的抽屉。
但那毕竟只是一种错觉,只是水母摇曳在船行过后曲折的水纹和光线下的梦境。
她们是生存着的,即使乔伊雇主说出的“沙滩上尽是狗屎和水母”以及凯伦丈夫犹疑着用脚掀动死去水母的情景都像是某种对于命运的悲哀暗示,她们还是会收缩着伞状体奔逃往深海的方向,仅仅只是出于本能而已。
所以乔伊和难缠的老太笑容满面地挤在一把伞下,两人抖动身体的姿态几乎让人想起宫崎骏动画中原地跑步等待穿越马路的小女孩;所以凯伦割断腿上的绷带,瘸拐着却是奋力地奔过她曾让丈夫无数次代步行经的走廊和旋梯,让海景旅馆的风第一次吹乱了她的长发;所以巴特雅身着白裙怀抱黄菊伫立于特拉维夫的街头,那张等待母亲到来的年轻女儿的脸脂粉略施,明媚得几乎照亮整部影片。
那么,水母们是否就此回归了可以自在浮游的海域呢?
电影在这里抛出了最后的悬念。
当看到乔伊伤心的哭泣中滴落了欣喜感激的泪水,当看到凯伦背靠死亡携起丈夫被海风吹拂的手,当看到巴特雅作别五岁时的泳圈从沉没于海底的记忆中苏醒,当看到关于三个女人的故事都走向完满的终局,或许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悬而未决。
就好像凯伦的丈夫气急而去并遭遇暴雨时,避在街边的他身后却是展示凯伦睡衣的橱窗,看上去仿佛是有粉色、灰色的无数个老婆把他包围了似的。
这样的细节暗示着某些东西的不可逆转。
无法重构的家庭关系,无法扼杀的诗情忧郁,以及无法触及的护雏虚象依旧噌噌生长,那么未来呢?
导演们笑而不语。
他们的性情是,让那自涂装了艳丽水纹的卡车开走后就一直以灰蒙蒙的形象出现的海面在片尾找回了它的颜色;他们的狡黠是,让巴特雅躺在以色列特拉维尔的沙滩像一只真正搁浅的水母。
而关于这种矛盾的解释却被他们雪藏进了暗下去的画面和扬起来的《玫瑰人生》。
也许面对那三个水母般可憎又可爱的女人,有些真相终究将不忍追问。
只得看着那位“无处不在”的冰淇凌小贩真的从照片中走出来,衣角掀动起微弱的风,让徒然或者重生交错混杂成海中大群浮游的透明生物,再难分辨。
据说水母的身体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水,所以凯伦写下这样的诗句: 尽管身处水域 她的嘴唇却是干枯的 只能通过睁大的双眼呼吸 然而,究竟有谁在近海亲吻了水母那干枯的唇?
如果你知道,就请把它当做秘密吧。
瓶中船 沉不下去 或布满灰尘 看上去很漂亮 浮在玻璃上 船小得无法驾驶 没有前进的方向 风儿不会扬起它的帆 它也没有帆 仅是一小片 一条裙 和在它们下面的... 水母 尽管身处水域 她的嘴唇却是干枯的 只能通过睁大的双眼呼吸 永不合上的双眼 没人会注意到她的死去 她不会撞到岩石 她保持高高的姿态 还有骄傲 如果离开时你没有吻她 我的爱 如果你能够 记得回来时给我一个吻
■片名:《水母》 ■导演:艾加·克莱特、莎拉·简芬 ■读家:木卫二 ■推荐指数:★★★★☆☆ ■一句话点评:片名是一个象征,人生像个海洋。
每个人都好比一只水母,需要水才能生存,他们保护着自己时,却在不经意中伤害了身边人。
这部以色列片获得去年戛纳电影节金摄像机奖,即颁发给最佳处女作导演的一个奖项。
有趣的是艾加·克莱特跟莎拉·简芬是一对夫妻导演,身为作家的艾加· 克莱特负责编剧,妻子的存在使得片子带有细腻的女性情感气息。
《水母》的成本很低,片长也才八十分钟不到,看起来是出自家庭小作坊。
从去年到现在,影片流传有两个不知所云的译名,分别是《蛇发女妖》和《蓝色果冻海》。
前者的来历是将原名直译,理解为古希腊神话中的戈耳工蛇发女妖美杜莎。
可惜始作俑者望文生义,忘了medusa一词同样有水母之意,看过影片的观众显然能理解水母与主题的紧密结合。
后者是台湾译名,鉴于对岸一向喜欢在译名上动歪主意吸引看客,这里就略过不说。
日本也有以水母为题的两部电影,《光明的未来》里的红色水母和《自虐的诗》里的蓝色水母。
它们利用这种美丽生物的两面性,表现主人公看似弱小却伤害过别人,这跟《水母》的内容不谋而合。
水母有着近乎透明的身体,95%以上都是水分,离开有水的环境不久便会死掉。
看起来水母是柔弱无力的动物,不过它同样具有不小的攻击性,它的触手有毒,会蜇伤甚至杀死敌人。
片中新婚的夫妻有句台词,丈夫为了说明看海没什么乐趣,说“沙滩上到处是狗屎和水母”,这里的水母是指被冲刷上岸死掉的水母尸体。
这片海滩位于地中海沿岸的特拉维夫,女主角巴特雅也很熟悉,她在这里保存着一份说不上来的孩时记忆,初尝难懂且有些苦涩。
《水母》用了常见的多线叙事交错,影片有着三个女性人物的主要故事线。
男友离去、工作不顺的巴特雅住在一间漏水的破屋,有天她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小孩。
新婚夫妻本打算飞去加勒比海度蜜月,结果新娘意外摔伤了腿,只能打着石膏在酒店休息。
来以色列打工的菲佣说着重口音英文,她不会希伯来语,每天都牵挂着家中的孩子。
他们会在某个时刻相遇但互不相识,比如巴特雅在婚礼上端盘子当招待,在街头撞上了工作中的菲佣。
《水母》通过他们带出了一些支线人物,不按常理拍照的女孩、酒店里充满风韵的作家、漠视情感的不同人物,与水母有关的抽象主题慢慢成形,原来他们中的多数人在软弱的同时又伤害了别人。
巴特雅的父亲母亲如此,请菲佣照顾母亲的儿女如此,满腹怨言的妻子亦是如此。
为事业为恋人为自己,他们总是能够找到更好的理由来搪塞,却不去反省本身会造成什么影响。
为了呼应主题,《水母》让巴特雅在人生萎靡的状态下找回了一段记忆,使得故事多了分奇异色彩。
影片加入一个突然出现、莫名地消失的大眼睛小孩,肚子上套着个小救生圈,不说话但会尖叫——一个拒绝成长的角色。
她引导巴特雅找到了童年的旧相片,上面有个卖冰激凌的老头。
《水母》很隐晦地道出了巴特雅无所依靠的由来,离异后,父母不怎么关心巴特雅的成长和生活。
超8毫米拍摄的影像画质充满怀旧感,事实上并不温馨。
那一天,老头在相机前出现,镜头以主观视角出现,始终保持孩子双眼的水平线高度。
水中的巴特雅隐约听见了父母在沙滩上吵翻,镜头被压得很低,紧贴水面,能见得着红白相间的救生圈。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是《水母》关注的问题,他们将对方当作透明物一样的存在,漠视情感付出,“水母的蜇伤效应”由此体现。
巴特雅躺在病床上,父母的到访显得那么虚伪。
问题不在于儿女需要父母罩着一辈子,反过来在菲佣一段,儿女又遗忘了母亲,让他们孤独终老。
看完女儿演出的老太太为修复关系作出努力,不料口头疏忽带来了另外的结果。
至于那对夫妻,电影院的例子更好地解释了人与人相处的微妙和脆弱,挑剔这个、嫌弃那个,结果连电影都没看成。
巴特雅在水底下遇见自己的化身让电影有了圆满结局,小女孩吐出的气泡像一群小水母,努力往上游。
电影里的人物不约而同地找到了自己,如果你能,请给身边人多些理解和关怀。
【北青报】
挺值得推荐的一部电影,无论是色彩或是角色的选择上,导演都很成功。
看的是法语,中英文字幕,中文完全是用翻译器翻译的,因此好些话都没有看懂,有些累,但竟然奇迹般的把这片子从头看到了尾。
其实角色们的动作,眼神,镜头的转换,充分能够体会导演想要表达的意境。
里面有几个令我回味的镜头,开篇少女的迷茫与寂寥。
海滩上捡到的女孩澈蓝的眼睛,实在美的迷人。
少女一身白裙捧着金黄色花束站在街口等待。
新娘用刀削了一块苹果给新郎时,应该是温馨的感觉,却给我一种暗浮杀机的感觉。
不晓得这是不是女诗人最后在他们的房间自杀的伏笔。
菲佣在这部电影里是最能给人以温暖的,或许因为她本身就以伴护的身份出现在影片中,然而她也有她真正的无奈,她真正想陪伴的是她远在故乡的孩子。
片子中,大海无处不在,少女在海边捡到孩子,新郎新娘想要的海景房,菲佣想要送给孩子的船。
我看这部电影是因为它的翻译名是蛇发女妖,还以为是魔幻片,看了才知道其实是一部文艺片,充其量,片中突然出现然后又消失的小女孩有点奇幻色彩在里面。
其实她也就是一个引开整部片子的线索。
按照惯例,提起这部电影,首先不得不提一下影片的另外一个名字《蛇发女妖》,很多看完电影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疑惑,一个恐怖片的名字和电影本身的内容完全不相干。
至于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无从考证。
不过相信,这样一部情感细腻的电影,不至于取一个哗众的名字用以取巧。
《蓝色果冻海》,我觉得更能代表这部电影的含义。
影片的开头很有蛊惑性的展示出一片蓝色:色泽纯净、优雅、充满幻想,像一片海洋,或者明净的天空。
然后镜头慢慢的后退、后退、再后退,这下可以完整的看到这片蓝色的全貌了:搬家车上的蓝色车厢。
破破旧旧,就这样从美好到低俗的转变,仿佛暗示着全剧的基调:优雅与不羁相结合的冷幽默。
搬家车缓缓开走,带走了一个女人巴特雅生活的一部分:爱情。
男人离别的时候说,不说点什么吗?
女人的表情,有着一种无所谓和对生活的茫然:没什么。
车走远了。
女人喊了一句:别走。
可是没人听得到了。
两个人的离别,有时候仅仅是挽留来的迟了一点而已。
巴特雅的生活继续,一个普普通通的餐厅侍应生的生活,仿佛没有什么转变,也不存在转机,直到有一天在海边遇到一个围着游泳圈满脸雀斑的迷路了的小女孩,女孩站在巴特雅的面前带着洞穿未来的微笑,巴特雅把女孩带入了警察局,警察局值班员脸上的神色充满了看透世俗的疲倦:周末,警察局无法收容,只好拜托巴特雅暂时收留女孩。
等到警察局上班的时候再带女孩来寻找他的父母。
巴特雅的童年缺了一块,在记忆里也无法搜寻到合适的可以解释童年美好生活的证据。
小女孩的到来仿佛弥补了这样一个缺失,生活一团糟糕的巴特雅开始照顾起女孩的生活,帮女孩找一些合适的衣服,于是,她开始联系不经常联系的父母,询问自己童年时的衣服是否还在。
循着这条线,故事渐渐有了一个脉络:巴特雅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父亲的出轨而离异,巴特雅是一个缺乏家庭幸福的女孩,目前,专注于慈善事业,父亲向宠爱一个孩子一样的宠爱自己年轻的小妻子。
这两种爱都非常怪异的远离了亲情,没有辐射到巴特雅的身上。
父母对待巴特雅的态度像是一个关系稍好的朋友,或者一个普通的亲戚:可以推迟约定,可以长久不联系。
巴特雅带着小女孩去找自己的父亲拿自己小时候的旧衣服。
小女孩在一堆杂物里找出一个相册,一页一页的翻着,然后指着一张照片对着巴特雅默默的笑:照片上是一个卖冰激凌的老头,老头的背后是沙滩和海,以及嘈杂的人群。
巴特雅对这样的指示茫然无知,找好衣服,带着女孩迅速的离开。
故事的交集从一场婚礼开始,而命运的转轮在此之前就已经拉开序幕:婚礼是在巴特雅所在的餐厅举行,新娘在结婚当天摔断了腿,因为换衣间的门坏了,婚礼已经开始,而她找不到人来解救自己,只好翻门。
巴特雅带着小女孩来上班,迟到了,巴特雅像个邋遢的家庭妇女一样,摸了摸头发就端起盘子送餐,中途盘子被碰掉,从地上收拾起水果,拨拉两下就端了出去,一出厨房的门,盘子上的点心就被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很享受的拿起一块,随意的情景,仿佛都在勾勒出一种生活态度:不耐烦的,随便的,无所谓的,没有生气的,没有幻想,缺乏活力的。
一片被冻住了的海洋。。。
巴特雅安顿好小女孩在餐厅的一角安静的坐好,便开始忙工作。
专门被请来拍摄婚宴的纳欧米,总是再拍一些与婚宴无关的事物,她拍下了一张小女孩的照片,然而却因此被餐厅的经理开除。
巴特雅回头找不到小女孩,失魂落魄,无法安心工作,也被餐厅经理开除。
巴特雅到警察局报案,警察局的值班员对于巴特雅的紧张、焦急、不安都已司空见惯。
他说,你知道失踪小女孩的名字?
住在哪里?
巴特雅手足无措。
警察局值班员拿出厚厚一叠蒙了灰的失踪儿童的资料。
告诉她:这些都是两年前的报案。
仿佛毫无希望了。
然而巴特雅对于从来没有与自己说过一句话的小女孩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她去寻找拍下了小女孩照片的纳欧米。
并在纳欧米狭小、拥挤的小摄影棚里找到了纳欧米童年的一段录像,一段关于沙滩的录像:纳欧米的童年是幸福的,父母宠爱,总会满足自己的需要,直到父母意外去世。
在录像里,巴特雅看到了那个卖冰激凌的老人,在同样的沙滩上,命运很怪异的展示了两种人生:幸福的而后缺失的,缺失的并且一直被遗忘的。
巴特雅看着录像。
大眼睛里仿佛有所获知,然而却依然无法寻找。
第二天巴特雅再等待和母亲的约会的时候,看到小女孩的泳圈在马路上滚,仿佛一只没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的巴特雅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剧烈的碰撞,画面停止,发生了车祸:巴特雅被车撞倒。
在医院的床上,巴特雅仿佛做了很绵长的梦:在那一片碧蓝的海水里,童年的巴特雅,穿着小泳衣,围着游泳圈,脸上长着雀斑,海蓝色的眼睛,在海水里看在岸上争吵的父母,母亲歇斯底里的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18岁的贱货。
父母的背后是卖冰激凌的老人,以及其他幸福的欢乐的人群,虽然无法获知着幸福的人群里是否有纳欧米一家,然而,巴特雅仿佛找到了生活剧变的开始,更仿佛找到了丢失的小女孩:那只是自己的童年来寻找成年的自己。
影片从始至终仿佛讲的不是故事,而像一个万花筒,展现出四个、八个、甚至更多的面,慢慢的旋转,让观众自己去寻找能出现多少种交叉的情景。
影片的每一个角色的出演,仿佛都担任了重要的任务:成年人的困惑,成长中的困惑,为人母亲的困惑,步入婚姻殿堂的困惑。
每一种困惑都想说明理由的合理性。
却又用别的面去证明它所带来的后果的悲剧性。
摔断腿的新娘,因为断腿而被迫取消加勒比海的度假,只能住进拉特维夫的小旅馆每天看海。
生性多疑的新娘对丈夫存在强烈的占有欲,然而却因为无法掌控而充满苦恼,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就在白纸上写下自己寂寞的思想。
楼上的豪华房间里是一个假说自己是诗人的女人,被婚姻生活窒息的新郎时常在楼梯口经常听女诗人谈论梦想以及自己的婚姻,在一次参观了假说自己是诗人的女人的房间后,毫无顾忌的感叹:要是自己的妻子住在这里一定不会再抱怨。
“诗人”毫不犹豫的提出换房。
新娘获知后无比开心,换房的第二天,他们去看望“女诗人”,然而看到的却是死亡,女诗人在那张床上自杀了,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优雅的诗句。
新郎拿起纸忧伤而崇拜的念:新娘的眼泪不可抑制的落了下来,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诗句,因为本身就是她写的,遗落在房间的柜子里。
而这却成全了那个死去的女人“诗人”的美名。
她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优雅舒适的大房子,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而她遗落的诗句,也成全了别人的美名。
在自己丈夫的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故事。
有时候我们遗弃的是别人苦苦追寻的,而更多的时候,我们想要追寻的却是别人从不放在心上的。
生命仿佛一场错觉。
我们生命的空白总是由别人的影子来填满。
未来如此无法感知,而生命却依然要悲伤前行。
在整个的电影中出现了一只玩具帆船,是一个菲律宾佣人想要卖给自己儿子的礼物,那个传说中的玩具的获赠者仿佛一个梦想,或者一个空气,从来没有在画面里出现过,然而,却仿佛一个新生活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母亲在一个法国老妇人那里做佣人,开始的时候受到雇主的刁难,仿佛异常难过,然而最终她通过自己撮合老妇人认知,认可自己的女儿是舞蹈演员的行为得到了老妇人的宠爱:偷偷替菲佣买下了那个她隔着商店玻璃看过无数次的玩具帆船。
这部电影总的来说,看下来,并不轻松,充满了无心的插曲,充满了旁观者,充满了感知和空白。
我们无法得到的太多,我们想要的太多,然而我们了解到太少,可以感知的太少。
只能从他人的身上去寻找自己缺失掉的影子。
故事讲述的都是一些尚有能力去感知别人的人,而那些缺乏感知能力的人渐渐的都像一个个蒙了灰的生活的布景,成为了承托别人的道具。
无法感受到他人情感的人生是缺失的。
最后,用《我的野蛮女友》里的一句台词来结束:既然我们都需要不断的学习,那么就应该继续好好的活着。
既然我们都需要填补人生的空白,那么就更应该好好的去感知他人。
在电影里沉默是一种力量。
这是一部由许多小人物片断串连而成的以色列电影。
就像一部混乱世界的抽象画,每个人都力争做到最好。
他们在追寻爱情,记住一些东西,或者忘记一些东西。
他们走在各自自我救赎的路上。
专做婚礼喜筵的女招待。
她不相信任何人。
她把自己的生活平整的分成几个部分。
与男友分手,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出去工作,接听母亲的电话。
车祸过后逃出医院走回寓所,那里已经因天花板漏水而满地积水。
书本唱片和电话漂在水上。
答录机因为进水而语无伦次。
像所有用这个答录机给她留言的人,在她的生活中,来了走了,出现了消失了。
原来都这么漫不经心弱不经风。
原来都这么容易坏。
原来坏了才发现其实都没什么。
她关上门,关上曾经寻找过困惑过的过去。
走到街上,俯身系起松了的鞋带。
下雨了。
身后,她陌生的颇有名气的母亲笑容亲切地定格在大大的广告牌上。
母亲是一家著名公益活动的形象代言人,经常出现在电视上宣传,为无家可归者募捐。
可惜,母亲的爱心似乎没有顾及过自己的女儿。
此时此刻,她的女儿站在广告牌前,恰巧就在她两手交叉搭起的房顶下。
女儿抬起头,任雨水将自己浇透。
没有谁来庇护。
女招待认识了一个喜欢在婚礼上拍客人的摄影师。
摄影师喜欢把镜头对准那些不协调的画面。
用特别的构图,和那些原本应该不属于皆大欢喜的喜筵的场景。
比如交换戒指的关键时候,她拍一个烂醉的老头和睡眼惺忪的服务员。
还大量运用一些不常在婚礼录像带中出现的镜头。
比如越肩,特写,变焦,广角,小景深。
把婚礼的过程拍得很视觉,很电影,很艺术。
摄影师带女招待回家,给她放小时候在动物园喂鸟的35毫米小电影。
女招待看得很投入,仿佛自己从来没经历过童年。
话剧女演员。
她表面上忙忙碌碌,利索能干。
但实际上事业上感情上都不尽如人意,或者她们搞的先锋戏剧版本的《哈姆雷特》就很失败。
她其实别无选择。
她也许把她的这些失落归咎于童年时代的母爱的缺失。
因为在她小时候,她妈妈也许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所以她多少有点儿怨恨母亲,或者说根本没有沟通。
这样的关系,除了义务和血缘再无其他。
受雇佣照顾她母亲的菲佣,不懂希伯来语,只能讲蹩脚的英文。
但依旧忍辱负重,拼命坚持。
为的是挣足够的钱给自己的孩子带来幸福和快乐,但却恰恰在儿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没法呆在他的身边。
演员的母亲也很孤独。
她各涩,执拗,倔强。
但内心无比脆弱,需要人来温暖。
菲佣和她母亲语言不通,反差极大,却找到了些许共通和契缘。
在影片最后的段落菲佣劝服女演员的母亲去看女儿的演出。
舞台上,扮演死尸的女儿穿越台下的观众认出了自己的母亲,对她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美丽的新娘在婚礼上不小心摔断了腿。
她站在走廊里看着酒店大堂中狂欢的人群,仿佛眼前的一切快乐都和自己无关。
本来要去加勒比海度蜜月的年轻夫妇梦想落空。
医院里,新郎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给新娘缠绷带的医生:她这样还能坐飞机吗。
医生站起来回答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加勒比海呢,你们已经拥有了彼此。
可是拥有彼此的他们似乎并不快乐。
那片原本想要去度蜜月的加勒比海,他们最终没有去成。
即便是想看一眼都那么难。
在临海小旅馆里,美丽的新娘打开窗户,对他丈夫说。
好奇怪的旅馆,我们就在海边,却看不到大海。
体贴的丈夫想让他们的蜜月留一个美好的记忆,于是他把房间一换再换,却再也换不回初次约会时一同看电影的感动。
新娘坐在床上,在明信片上百无聊赖的画画。
她用黑色记号笔在明信片上的船周围勾勒了一个大大的漂流瓶。
仿佛这艘船就是瓶中物。
然后她在抽屉中抽出一张淡蓝色的纸,在上面写下了如下的一段话:瓶中之船,不会沉没,不会积有灰尘。
看瓶中船飘啊飘,多漂亮啊,却没人能上甲板,不知驶向何方。
外界的风不能使其沉没,亦不能使其扬帆。
这时,影片渐进高潮。
一天,一个人坐在海边的女招待遇见一个迷路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小泳裤,带着红白相间的小游泳圈。
满脸雀斑,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站在女招待面前,冲着她神秘的微笑。
始终一句话也不说。
女招待用淡紫色的毛巾把她裹起来,和她在沙滩上一起看海。
后来她把小女孩送到警察局。
由于是周末,警官拜托她先照顾这孩子一天。
于是把她带回家。
睡觉前,她想要拿下小女孩的游泳圈,小女孩发出刺耳的尖叫。
她不知道,这个始终一言不发的小女孩,就是童年时代的自己。
她想到应该给她弄件衣服,于是辗转找到了久违的父亲。
在那里,出现了一个美妙、奇幻的场景:小女孩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本女招待小时候的相册。
她翻开来,却发现每一页都是空白的。
只在中间有一页,是一张老相片。
画面上是海滩上卖冰激凌的老爷爷。
在她的童年记忆里,爸爸妈妈总是不愿意带她去海边,她奢望在那里见到卖冰激凌的老爷爷。
可是即便见到,妈妈也总是要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把他打发走……相片中,这个穿着海滩裤,斜挎冰淇淋箱子的老爷爷忽然动了起来。
对着她微笑,身上的衬衣还随着海风飘动。
电影的最后,是一个长长的跟摇镜头。
下水救小女孩的女招待被摄影师从海里救了出来。
她们俩湿漉漉的走在脏兮兮的沙滩上。
忽然,她们站住了。
镜头缓缓的摇到画左,那个卖冰激凌的老爷爷正微笑着坐在小箱子上吃冰棍。
那个属于甜蜜,或者悲伤的童年的记忆,瞬间回归现实。
片头的音乐重新响起,那是用希伯来语演唱的伊迪丝·琵雅芙的《la vie en rose boas festas》。
略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温暖人心。
原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关于童年的记忆,作为象征意义的符号,永远留在生命狭长的小巷尽头。
Shira Geffen与Etgar Keret两位出色的以色列导演共同执导的这部《蓝色果冻海》,获得了去年戛纳金镜头奖。
这部讲述Tel-Aviv城市生活群像的小电影,抛掉以色列电影一贯的寻找自我的沉重表述。
略微超现实的情节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影片最后的结局并未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无论是主线,还是分线,结果都还乐观。
有人为爱在海边牵起手。
有人为爱选择结束生命。
有人语言不通但互相成全。
有人找到了失去的童年。
无奈且些许悲凉,温暖但适可而止。
绝望但诙谐,希望却渺茫。
电影表面上是以一个温情脉脉,含蓄内敛的情感段落来结束。
其实骨子里,却蕴涵着另一个无奈的轮回。
这是宿命的。
也许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亲情如何,爱情又怎样。
每个人都像电影中新娘画出的瓶中船,不会沉没亦无法扬帆,有风却不知驶向何方。
身在海中却居无定所,船来船往却依旧孤独。
原来。
一切繁华热闹皆为幻觉。
每一个个体都是独立的。
于是每个人便是孤独的,自省的,无助的。
只有自己一个人,背负着宿命去完成一段苦旅。
铸下大罪然后默默的救赎。
每个人的心灵都是一座孤岛。
不存在绝处逢生。
爱只是暂时,孤独却永恒。
8.12《蓝色果冻海》哈哈哈哈哈蛮有意思的名字翻看一下评论发现它之前叫《水母》......嗯🤔还是台湾这种文艺腔翻的好听点。
想起来还是跟《油炸绿番茄》同时期加入想看里,却迟迟没有观看。
这类型的片子...不太好说,情绪值拉满,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哈姆雷特,这片子也一样,我看下来确实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但大概可以看到三条线:巴特雅的生活主线及捡来带游泳圈的小女孩、菲佣和母女、新婚夫妇及女作家。
三条主线交织构成了地中海小镇上优美的散文诗。
我看到了巴特雅对童年迷失的记忆:波涛汹涌的海面、沉沉浮浮的泳圈、父母的争吵、沙滩上卖冰淇淋的爷爷...我宁愿把失语的小女孩看成是巴特雅童年的化身,小女孩不肯把泳圈摘下,泳圈是她的保护色,如同巴特雅,沉浮半辈子回忆不起那段悲伤的童年往事。
片头片尾曲蛮好听的,听着听着有点耳熟,心血来潮翻开网易云发现是《玫瑰人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意外,竟然听到了熟悉的音乐,太温柔太好听了,跟电影基调很符合,蓝蓝的慢慢的,很舒服惬意。
电影不算得太好看,但是歌是真的好听!!
所有对童年的记忆都纠结于海边冰激凌小贩的照片里,未能兑现的承诺,即使只是一只冰激凌都有着足够让人唏嘘的力量,那样的痛楚不算很深,但很持久。
Batya终于说出,“别走”,但男友已经离去,连情感都略显迟钝,对于母亲随口的问到,她说,他晚上要加班。
家庭,本该是情感最终的归属,但对Batya却总显得陌生而又遥远,这或许也是导演对于某些人的记忆,当看到满面光鲜的母亲在电视里优雅的讲到,“在这个富足的年代,有些人却一无所有,母亲愿把整个世界献给孩子,但有些母亲却无能为力,孩子们需要的就是一个家,一张床……”“让我们敞开心扉慷慨施舍,因为每个人都应当拥有一个家”,时,不知道Batya内心有着怎样的涌动,或者她会想起母亲最关心的,“我很上镜吧?
”自恋的人难免自大,母亲说,“你有事别瞒着我”,“我没法和你姥姥交流,但我和她不一样”,却无法了解,或者也根本不愿去了解Batya内心的阴郁,她必然不会想到海滩上,自己不曾兑现的承诺,就如同她断定父亲会将Batya幼时的衣服丢掉一样,都有着同样的自我。
而Batya不停寻找着的仅着泳裤的小女孩,或许恰就是童年的自己,情感漂浮,无依无靠,在别人的录影带里寻找自己美好的童年。
即使医生说,“为何要去加勒比海?你们彼此相爱就够了。
”但仍不能宽慰Keret的不安与焦躁,总有不满足,内心缺乏爱所包围的安全感,“就像睡在大马路中间一样”Keret在酒店里说到。
即使琐碎的事情终究都会将由它所带来的感觉潜移默化到我们最终的情感里,而情感的空虚与不满足亦终于都变成彼此的隔阂,伤害与彼此伤害是我们所擅长,丈夫在终于的疲惫里说起,初识Keret的电影。
而最后一起在套房的阳台上看海是否又代表曾所有的纯真呢,爱,宽容,及谅解或许也该是家庭重要的方面。
Joy的出现是导演对母亲的另一个诠释,对于以为不能兑现对孩子的诺言的悲痛表达了导演认为母亲该有的责任,亦是对Batya的故事的呼应,丰富了影片的剧情与结构。
当最终以色列老太太将买到的模型船送给Joy时,我们看到母爱跨越语言与文化的传递,这也是我们所期望的。
或者影片最后Batya终于再次遇到的冰激凌小贩,就是一种情感纠结的释怀,也是导演给予的一种美好的许愿。
相比翻译过来看不出情态只觉得很美的《蓝色果冻海》,我更喜欢直译过来的《水母》一名。
片名水母算是一个象征,整个人生就像是个汪洋大海,每一个人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却也在不经意间伤害了身边的人。
水母片场并不长,只有不到八十多分钟,却多线交错的讲述了三个女性人物的故事线,三个不同的女性,她们会在某个偶遇,但却互不相识。
影片又通过她们带出了一些支线人物,我很喜欢那个不按常理拍照的女孩儿,还有酒店里非常光彩照人的女诗人,可惜她却在影片将要结束时自杀了。
电影很隐晦的道出了巴特雅无所依托的缘由,她的父母离异后并不怎么关心她的成长和生活,充满怀旧感的影像画质实际上却并不温暖。
电影关注了至亲父母与子女的关系问题,双方都将对方当做透明一样的存在,漠视感情的付出,水母蛰伤效应也由此体现,父母探望躺在病床上的巴特雅显得那样的虚伪;反过来,菲佣那样努力想要照顾自己的孩子,结果却被儿女遗忘,孤独终老……电影里的人物不约而同都找到了自己,如果可以,多多关注身边的人,不要漠视了感情的付出。
奇怪。
2007/12/05@金馬
the movie i wanna make
闷片
好久都没看过一部如此感动的电影
迷茫在大海的尽头……总有期盼。
啥意思?
抓一个到处漂浮的水母,带着一艘用纸叠的船去旅行
电影中段,看到了我家客厅以前挂着的那个有声发光瀑布“装置”。(既不是画,也不单纯是灯,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就是有种亲切感涌上心头,还有点想哭,最近泪腺真是发达啊。
导演Shira Geffen在本片杀青后生下一个小孩。
从镜头第一幕起就知道是个有点矫情的故事,过分的电影美术削弱了主人公的情感表达。过多的粉饰过后难以进入的情感。但好的是,电影架空了一种无法满足的人类情感。有的得以解脱出来,有的却悄然死去。
想想我们这一辈子,为身边的深爱的人承诺过多少未曾兑现的冰激凌呢?
"尽管身处水域 她的嘴唇却是干枯的 只能通过睁大的双眼呼吸 永不合上的双眼 没人会注意到她的死去 她不会撞到岩石 她保持高高的姿态 还有骄傲"
Le film "choral" est ici une manière paresseuse d'unir en un long-métrage trois courts alterné (...)
没看懂啥···
初始无关联后则互有交集的温情小品,摄影师、泳圈男孩和服务员,菲裔女佣和老妇,蜜月夫妻和落寞女作家,他们都是彼此苦闷人生中的一剂良药,抓住你生命中的好过客,珍惜每一段姻缘,就是获得幸福的关键|如果离开时你没有吻她,如果爱有来生,如果你会回来,记得给我个吻。
音乐好听
很气质, 不太懂
2.5。
又是一部会长久留在我心里的电影。如果凌晨看,我可能会给五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电影叫蓝色果冻海或者水母或者随便什么,都不影响这部电影本身,因为她本身就小巧精致,自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