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经常有很多电影榜单,而《钢琴教师》一般都会出现在“女性必看的十大电影”里。
这样做显然是错误的,因为会迷信这类榜单的人,大多会觉得这电影很讨厌吧。
就像我之前和高中同学一起看《白日美人》,她既没弄明白德纳芙的白日梦怎么那么色情,也完全搞不懂她做家庭主妇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跑到妓院去。
拿这两部电影作比较未必科学,后者是自愿地顺从欲望,逃离一潭死水的生活;但在《钢琴教师》中,艾丽卡从头到尾都没有拥有过什么,她被动地遭到一个年轻人的追求,试图通过他来实现她玫瑰色的幻想,结果当然是被打回冰冷的现实。
同样地,我原本以为这部电影是讲她如何在欲望中逐渐沉沦,中年女人往往和欲望联系在一起,因为虚无所以走向堕落。
但这部电影完全不同。
艾丽卡就是一潭死水,有人扔了一颗石头进去,搅起一些水花,不多久还是消失了。
它从头到尾都是冷色的,像生活一样平静。
女主角上一秒还在弹钢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成人录像店里。
她睁大眼睛,像少女一样期待又平和地看着屏幕,即使上演的是赤裸得让人难受的一幕。
艾丽卡的少女姿态反复出现在电影里,出现在每一个与观众的价值观发生冲突的地方,好像这些事在她都理所当然。
其实她像不像一个小姑娘?
渴望爱,对爱抱有幻想,但是举止笨拙,没法正常表现出内心的想法。
连她走路的样子都带着少女的姿态,僵硬和不知所措,与她矜持的表情大相径庭。
只是她的幻想有些病态——过分压抑造成——但所谓的对疼痛与性的渴望毕竟也带着玫瑰色的纱幕。
况且她也不再年轻了,没有人会原谅她的笨拙。
她为什么到了四十岁还是这副样子,自然还是因为家庭教育。
她被保护得太好又太不好,永远都涉世未深,坚守着自己一套被压抑的行为准则。
作为单亲家庭的女儿,她和母亲的关系大抵就是争吵与拥抱。
她无法忍受母亲的控制,但最终还是要与她和解。
因为只有她在爱她,只有她会给予她无条件的爱。
毫无疑问艾丽卡的生活是需要“爱”的,但她无法得到爱,因而只能转头来寻求母亲的爱,又因为后者而进一步封闭和扭曲自己,如此循环往复。
单亲家庭的母亲大多不易,也许她的母亲换一个角度来看,就是《万箭穿心》里的李宝莉,辛苦许多年来养育这个孩子,只是这样的人往往不懂得如何去爱,生活也没有其他的指望,因而粗暴蛮横,以控制来表达爱,渗入到她女儿生活的每一个侧面,牢牢地抓住她。
片尾男孩把她锁在房间里,而在房外对艾丽卡施暴,她大叫着不许他伤害艾丽卡,是她体现出的难得的温柔。
但即使是在这种时刻,艾丽卡的母亲依然是她最私密生活的旁观者,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自由。
所以艾丽卡才会那么渴望被强硬地对待。
她的生活中缺乏父亲的角色,母亲的控制无法弥补她对男性的幻想,相反只会进一步地压抑她的个性。
因而她若无其事地走进成人录像店,却又在浴室自渎后紧张地清理痕迹。
她的性格中存在着许多矛盾之处,渴望被控制,又渴望控制别人。
毫不在意他人目光,又过分注意维护自己的尊严与形象。
一方面,她深深地遵循着母亲的教诲,压抑自我来符合母亲的标准;另一方面,她又急切地希望能得到解放。
电影既然强调控制,自然无可避免地要谈到男权和女权对比。
而这部电影则体现了在这场战争中女性的全面失败。
首先,艾丽卡需要一个男人,她的自虐和她母亲的陪伴都无法填补她内心的空缺,因此她才会这样胡乱地投入一个追求她的小男孩的怀抱。
而因为力量对比的悬殊,来自女性的控制往往都是虚假的,她在最初占上风,但在真正的对决中总是落入下乘。
他内心的懦弱,可以用力量来弥补,通过施暴来掩饰,获得一种虚假的勇气,维护他的男性尊严。
艾丽卡的母亲总是表现得无比强势,但当她被男孩锁进房间,也只能听着女儿受难。
况且想想她的身份,一个独守着女儿这么多年的母亲。
她的人生重心完全是艾丽卡,她其实是牺牲了自己来成全下一代。
这还不是传统社会角色的最好注解?
同样,艾丽卡并不真正希望在她和男孩的关系中占上风。
她在开始时就是被动的。
他能有多么吸引她?
没有他对她的感情吸引她。
面对对方的求爱,她假装表现出矜持和高傲,以钢琴教师的身份,通过斥责和拒绝找回心理平衡,但却偷偷跟踪他,并且因为嫉妒女学生获得他的关注而弄伤她的手。
她爱他吗?
爱来得有这么容易吗?
她大概只是因为被爱而受宠若惊。
但是她又没法接纳爱,这才是她的悲哀。
她错误地理解了对方的爱。
他说“他爱她”,他的爱也是一种幻想,一个高傲又天赋异禀的钢琴教师,他对她的爱里包含着崇敬。
年轻人对年长女人的倾慕,往往是激情而短暂的,《毕业生》大概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
他从罗宾森太太那里告别童贞,就想要寻求自己的伊莲了。
而艾丽卡就更糟糕了,她甚至没法满足对方的仰望。
剥开作为教师的高傲,露出她作为女人的本性后,她笨拙、反复无常,但绝对不是以他可以理解和欣赏的方式。
这只能招来厌恶不解,而不是更深的征服欲。
艾丽卡自己对男孩表现得若即若离,好像要控制他,但其实只是她没法与人相处,笨拙又小心翼翼地自我保护,她最后想要的还是被他控制。
但是她理解中的控制又是什么呢?
她也曾经尝试自虐,但那也是戴着镣铐的疼痛,她怎么可能真正伤害自己?
归根结底她缺的是爱,所谓的控制,只是希望自己能被以一种更强势的方式拥有。
但当男孩冷冰冰地给予她疼痛时,她大概终于明白自己的幻想是多么天真。
钢琴教师是一个很微妙的职业。
与艺术有关,但她不是艺术家。
她可以挑剔地责骂学生,但对于真正有天赋的人,她也不过是对方成功路上的一点小小助力。
电影中反复有人提到“天分”。
天分,就像欲望一样,都是与生俱来的东西。
谁能支配自己的天分呢?
所以人也不能控制欲望。
她更不能决定自己的家庭,不能摆脱母亲对她根深蒂固的教育。
这样看来,艾丽卡的命运好像有种宿命式的悲伤。
她注定是不能被爱的。
而另一方面,这职业已经足够高雅了。
她提到舒伯特,提到那些微妙的情感,提到自己对他与众不同的理解,仿佛是净化了自己,超脱于凡人之外。
可是艺术懂得再多,和生活又有什么关系?
思想和行为完全是两回事。
在旱冰休息室,她对男孩说“我非常干净”,但得到的只是对方的嘲弄并将她推出门外。
她跌跌撞撞地闯进冰雪地里——那一片纯白实在是太有象征意义,到底什么是干净的,什么是脏的?
又有谁是干净的?
我原本想说,像她这样的人实在是谈不上“爱”。
但接着我想到,照这样说谁又能谈得上呢。
她在走极端,她的行为太过僵硬和愚蠢,她的渴望又有些过分阴暗。
可是归根结底艾丽卡和大多数人也没什么区别,一个破碎的家庭,追求艺术却没有足够的天分,以及对爱和父权的渴望。
有自尊就会有自卑,有渴望就会有不安,只不过她在天平上倾斜得远一点。
但即使她把一把刀插进自己的胸口,只要死不了,这也不过是人生的一个插曲。
生活还是会继续下去。
女主人公最突出的面部表情就是低垂着眼睑,她在生活中的姿态也是如此,不苟言笑,俯视众生。
可是也许只有她自己能明白这种端庄的姿态背后掩藏着不恰当的天真。
书,我读过半本,语言比较晦涩,充满自爱自怜和自我毁灭的味道,情欲被扭曲成一种窥视和拒绝,不断窥视性感画面,引起蓬勃的欲望,同时又拒绝所有正面的表达。
只能在私密的空间里舔舐欲望的残渣。
从某个角度来看,女主人公和挪威的森林里的直子很相似,她们自认为可以通过“玩笑”的方式---帮助男性自慰,去靠近成人的世界,实际上她们仍旧愿意保持童贞,她们还不曾真正被征服过。
直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展示自己的肉体,但是在白天却拒绝承认,或者如钢琴教师旁观现场性爱来延展自己的高潮,但是不得不小跑溜掉……一场闹剧,她们轻易的学到了模仿的要领,却拒绝真正的体验。
为什么有这样深的负罪感和压力?
成长的方式有很多方面,很多人强调心灵的成长,可是身体的互动同样不能缺少。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因为存在相互的联系,所以称之为社会,如果大家谦虚恭敬,不存在身体的亲昵,等于我们把自己当作束之高阁的器物。
母亲拒绝对孩子爱抚,朋友之间禁绝玩笑打闹,恋人之间只准寒暄问暖,可以想象这样的礼仪之邦里我们是多么的难熬。
然而,很不幸,女主人公就活在这样一个非常表象的世界里,所有光线充足的场合,她都能应付自如,但是在黑夜里,在私密的空间里,在卫生间里,在无人的更衣室里,另一个自己就忍不住跳出来撕扯她,倒错她的所有行为模式。
二元化的对立思维,表演者或者观众,控制或者屈服,理智或者情感。
因此,一个看似有特别优势的人,其实内心无处依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底谁才能永久的俯视众生呢?
这个表象的世界是如何形成的?
想象一下,大家小时候,大人们灌输的最多的就是你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什么是优秀,差不多就是学习好吧,分数高吧。
女主人公对音乐,谈不上有太高的天赋,但是这不上不下的情况,作为母亲最是不愿意放弃。
勤奋就像一把钝刀,而天赋就像是无法捕捉的光影,似乎刀子插得越深,光影就能流泻出来。
在这样的自残中,快感渐失,发现自己江郎才尽,回头看看自己的心,却已被赞美的沙漠炙烤得毫无水分,脆如枯叶。
这时候,伟大的母亲适时地转换角色,成了守功之丞,即使没有更大的成就,但是通过谨慎的呵护和经常的擦拭,也能唤起往昔荣誉的金属光泽,足够支持走完这虚无的人生。
而钢琴,古典音乐,多么高雅的词汇,这些光鲜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此时若想去往无知和平凡,即使你明白这有必要,你愿意舍弃这一切么?
女主人公默认这一切,正如张楚在《苍蝇》中的歌词,“它最讨厌的玩意就是它最高级的营养,这像糖浆粘住了翅膀”。
可是忍不住哭泣,对着这位强大的母亲哭泣、捶打。
在她幼小的年纪,在还不明白这是一个圈套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意志交给了母亲,长大了她期望母亲可以对自己有公正的待遇。
但同时,她更觉得这一切无法追悔,或者和母亲在一起,可以忘怀苦闷?
她躲起来了,情欲却试图把她拽出来,结果会怎样?
本能终于突破虚伪的面孔,通过咳嗽表达出来了,尽管矫揉造作,但是还是柔情蜜意无限。
她一时还无法明白这是爱,是妒忌还是单纯的情欲,但是这已经比较接近一个真实的女性了,她像个少女般敏感多疑起来。
他有真实的情欲和爱慕,她以她的方式考验他,这在恋人中是多么的正常,但是这种演进还是需要一点了解和理解。
无奈,作者没有安排上帝来拯救她把她拖出泥沼,不然我相信无论多重口味的女性都不再话下。
在有了了解之后,他们就分手了。
我只能定义这次相遇是能预见到结局的很现实的一场遇见。
即使结婚以后,性爱成为日常生活化的一部分,也常常受到精神世界的搅扰,功利化的文明社会,若有人期待以身体的怒放去弥补现实中虚弱的存在感,本身就是理想化的。
不要用低垂的眼睑去虚张声势,成长可能就在眼神的交汇中,在一次次接受自己不完美并善待自己的过程中。
还是一切都太晚了么?
在音乐之都,真正理解并热爱古典音乐的也没有那么多,人们只是习惯性的鼓掌。
所以男主角也只是以大家习惯的方式去接触这个钢琴教师,并离开她?
受众人的瞩目,同时也必须忍受这种痛苦。
这是个需要偶像的时代。
偶像的典型特征就是低垂着眼睑。
这是个识别方法。
空洞的白色,是影片的主色调。
凌晨的时间,困倦的双眼,盯着显示屏看着节奏缓慢的片子,预感到这是一场不可忘怀的悲剧。
昏睡,下午醒来,脑海里挥之不去艾丽卡傲然的眼光背后,近乎疯狂的暴虐和对性爱的渴望与狂想;男学生华德英俊的脸庞,年轻的饱含兽性的热情和叛离。
连续三天了,重复看了很多遍。
这个片子太血淋淋了,把一个中年女人刻画的如此可悲,把一个英俊的年轻有才华的男人描绘的如此迷人,又如此残忍。
忘不了,忘不了片子里凝固的时间,浓郁的恍眼的白色。
忘不了华德猛烈示爱的激情。
片子表现了艾丽卡的矛盾。
她和有天赋的女学生之间掺杂着妒恨和欣赏的矛盾,她母亲对她不可理喻的感情索取,她和年轻英俊华德之间近乎变态的反复纠缠。
女主角艾丽卡是一个中年女教师,好像从没有恋爱过,一直被母亲圈在身边,甚至这么大年纪了,也是与母同床.母亲对她的爱是不正常的,她检查艾丽卡出行的背包,电话追问她的行踪,不让她穿亮丽的衣服,敏感地排斥她跟一切男人的接触。
母亲对她的占有,是艾丽卡性格的元凶,她被母亲强行封闭在一个单纯的世界,这个世界,只有亲情和音乐。
她来往在音乐学院和家之间。
然而,艾丽卡毕竟生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在这种不正常的控制之下,她只能用超乎一般人的承受能力去对待。
她拥有一个女人具备的对爱对性的渴望,但她只能自给..影片的开始,描写了艾丽卡如何驾轻就熟地独自去影碟店看色情影片,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面,从纸篓里捡上一个男人沾满污秽的纸头,放在鼻子前轻闻;偷偷跑去汽车影院,偷看别的情侣交欢;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她在洗手间的浴池里,用刀片划伤自己最柔嫩的部位,任鲜血顺着雪白的瓷淌下,她是那么平静地收起刀片,拿起喷头隐藏血迹,然后关门、闭灯、去吃饭。
她及其熟练和平静地做着这一切,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掩抑和仓惶。
这些个镜头片断是真实而震撼的。
艾丽卡用自残的方式去弥补她的缺失,长此以往,使她成为了今天这样的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外表极端冰冷和孤傲,是一个受人尊敬的钢琴教授,她生活在钢琴干净的旋律中。
然而没有人知道,她的尊贵和高高在上,是她极度克制感情和掩饰自己所致;她全部的音乐世界,也无法净化她作为一个女人正常索取感情的欲望,反而使她比常人更加疯狂,以致变态。
华德就是这样走进了她的生活。
华德是一个集英俊、年轻、灵感、明朗、野性于一身的男人。
他从见到艾丽卡开始,仰慕也好,涉猎也好,爱欲也好种种情绪,使得他步步逼近,不断地侵入艾丽卡的生活。
他为此考入音乐学院,成为她的学生。
如果说艾丽卡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使她成为了一个变态的集合体,那么她至少可以在克制与疯狂发泄之间保持平衡,可是,华德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
艾丽卡像是在悬崖边,用力去投向一个新的依靠,却不料那不过是个幻影,她在崖边失衡,更加张皇失措,但她挽救不了自己,直至跌入了万劫不复的爱恋。
艾丽卡表面掩饰着对华德的迷恋,却偷偷跟踪他去冰球场看他训练;她一方面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冷若冰霜,把华德的强力追求挡在了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一方面,她又因为强烈的忌妒心,偷偷在更衣室里面,把玻璃片放在女学生的大衣口袋,毁了她的手,毁了富有才华的学生的钢琴生涯。
她对华德说,“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不可能战胜理智。
”然而,她的心已经融化了,她的眼神已经锁定在华德英俊的身影里。
华德带着年轻的冲动,当他从艾丽卡的口气中,敏锐地察觉出她的妒火后,冲上了楼,跳上洗手间的隔门,从里面打开了锁,抱住了艾丽卡亲吻,打开了他们之间冰冷的阻隔,打开了一段扭曲的情感纠缠。
她说想得到和华德一样的爱,却一定凌驾于华德之上。
她让华德在女厕所里面自慰,却让他直视她的眼睛,不让他痛快地发泄欲望。
她把华德对自己的爱恋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想彻底依靠过去,并且把她郁积了多少年的最隐秘最隐秘的感情写信给他,告诉他自己所有对性爱的渴求,还给他看自己藏在床下的自虐的绳索和器具。
艾丽卡以为华德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以为他也会顺理成章的接受自己。
她以为,爱就是无条件地索取,爱就是对方可以无条件地容纳。
不料,华德对她所倾吐的内容感到畏惧和厌烦,他说她有病,说她变态,让人恶心。
这个年轻的正常的男人,怎么能理解艾丽卡郁结了几十年的迸发,以及她的另类的排遣欲望的方式。
这次华德对她的唾弃,使艾丽卡彻底败下阵来。
她为了取悦她的男人,不得不主动屈尊地迎合他。
如果以前,艾丽卡至少还执拗地保持最真实的自我,那么从她开始卑屈于她的男人开始,她的一切追求都变味了、错乱了。
她跑去冰球场的更衣室找华德,却以一次失败的性经验告终。
艾丽卡不停地呕吐,漱口,开门走进外面茫茫的白色。
天地一体的白,映衬出艾丽卡心灵的空虚,感情的无依。
虽然华德厌倦了艾丽卡这样的反复无常,却因为欲望的驱使,在半夜敲开了她的门,占有了她。
在占有她之前,华德用她信里诉说的方式,把她的母亲关进了房间,用力抽打她的脸,把她踢向墙角。
然而这时,艾丽卡却无法承受了,她幻想的性爱是她自己始料未及的凶猛。
艾丽在华德的身下的时候,并不是快乐而欣慰的,她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错愕和失落,甚至没有表情,在无声地咄泣。
直到华德提上裤子,说了一句:"看吧,爱其实没有什么。
"这句话是整部影片最残忍的一句话,虽然这句话不过是道出了华德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心里,但它毁掉了艾丽卡对心底深处的爱情的最后的一点点期许,毁掉了艾丽卡为了得到爱而屈尊的全部意义。
这是多么哀伤啊。
她痛苦地蜷缩在墙角。
从这里,回头看华德的感情路线, 他对艾丽卡说过很多次爱她,然而他的爱,就像是雄兽涉猎一样。
他痴迷地追求艾丽卡,这里面多少是因为爱,多少是因为他觉得艾丽卡不可征服而挑起的征服欲,多少是因为艾丽卡若即若离的控制而受挫的男性自尊心?
爱情是欲望的外衣,华德迷恋艾丽卡,却在女厕所对艾丽卡说,希望这场游戏有个公平的规则;却在艾丽卡拒绝他后,无奈地感叹:"不知道这场感情,我还有多少耐心";却在占有了他不舍不弃的女人之后,冲着满身血迹,痛苦地躺在地上的艾丽卡说,爱没有什么,然后寡情地离去。
终于,在这最后一仗里,艾丽卡彻底输了所有。
她对爱和性的渴求,最终变成了对身体和心灵的损伤。
经过反复的进退离合,在这场华德的胜利之后,爱情被磨得消失殆尽,只剩下死灰。
最后的场景,是在音乐大厅里。
艾丽卡是带着刀去的演出现场。
母亲和她的学生一个个入席了,她在大厅徘徊,在人群中寻找华德的身影。
终于看到了他和同龄朋友一起,在演出开场前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
华德很轻松地说了一句:"幸会,教授,期待看到你的演出。
"这句话,把他们的关系划入了冰川。
所有经历,没有了感情的依托,就像凌空飘落的叶片,无处归宿。
他们什么也不是,当华德轻松地说完了这样的话,这样的离去。
他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看着华德雀跃远去的身影,艾丽卡强忍着眼泪,从书包里拿出了刀,捅向自己的左胸,然后缓缓地把刀收回。
在捅向自己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却马上平静了下来,心如止水。
她的白色衬衣上渗出了血,慢慢氲开。
她像往常一样,迈着她的碎步,离开了音乐大厅,离开了镜头的视野,离开了爱欲纠缠,离开了绝望的生命.....2007-5
(片源为英文字幕版本,考虑到翻译过程中语境的两次流失,剧中台词偏差之处请见谅;没有看过原著,对故事中很多动机仅凭镜头展现来判断,理解错的地方也请见谅。
)
“Twilight of the mind”你读过Adorno关于Schumann的C大调幻想曲的点评吗?
他谈论Schumann的朦胧状态。
不是失去理智的Schumann,而是在失去理智之前。
他知道自己将要失去理智。
这折磨着他,但是他在最后时刻坚持住了。
(那个时刻)意识到在完全被放弃之前迷失自我意味着什么……我可以很轻松地谈论精神上的朦胧。
Erika与Walter的第一次正式对话里,Erika谈论到Schumann的“朦胧状态”。
如果说Schumann在这个状态里的痛苦塑造出了美,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他体会到了这种美,那么这种朦胧状态Erika是一定会理解且认可的。
而与Schumann为了创作出美的动机不同,Erika的摇摇欲坠是与生俱来的。
机能缺陷的家庭和控制欲过强的母亲是她攀附生长的悬崖峭壁,她能选择的有两种——要么完全脱离这样不健全的母爱摔向不理智,要么认同依赖这种不健全的母爱时刻品尝这种摇摇欲坠的美。
我始终信奉人对于可以脱离的痛苦无法果断割舍是产生不道德的瘾,一定是人在其中发现了让自己为之沉迷的东西。
Erika的选择是后者,她选择依赖已经扭曲的母爱,她一定是在这种母爱中发现了能让自己为之着迷上瘾的东西,即学习控制欲,学会如何将这种居高临下的压迫同样压给别人。
母亲的教育无疑是成功的,Erika讽刺在成人杂志前挑选杂志的男学生。
她讽刺性行为、讽刺艳星,仿佛性真的如她口中所言肮脏不堪,性真的是有罪的一般。
这应该是她精神上对于自己肉体欲望的批判,她无法认同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
在卫生间娴熟地划破自己下体不仅是为了营造出自己尚有女性身份的假象,更是对于性欲的惩罚。
《龙虾》
刀片划出伤口的惩罚Yorgos Lanthimos的《龙虾》里单身主义者惩罚偷偷接吻的人“血吻”——“独身者之间一切浪漫关系或性行为都是禁止的。
类似行为会受到惩罚。
”“他无法说话,他被血吻了”“什么是血吻?
”“我们用刀划破他的嘴唇和另一个独身者的嘴唇,然后强迫他们接吻。
”关于这两种用刀片划出伤口的行为在我看来有着相同的、宗教式的惩罚感。
真实存在于肉体上的痛苦覆盖在虚无的依存于精神上的欲望,时刻规训自己的同时也混淆了精神与肉体间的关系。
究竟是肉体上渴望还是精神上渴望?
是渴望欲望本身还是渴望之后的惩罚?
在这样的混淆下Erika有着一种无法彻底皈依信仰的清教徒式的矛盾感,这类矛盾感拉扯出她肉体和精神上的裂痕。
精神与肉体的分离是带有毁灭性的,身体上的欲望得不到精神的认可,超我否定本我,自我的空间随之被压缩,直至最后,没有缓冲地带的撞击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纯粹的二律背反是足以让人陷入绝望的。
与Erika不同,Walter是个前程似锦的男性青年。
他热情、有着良好的家境与长相,以及他从未生活在阴暗之中。
他所追求的Erika是他幻想中的、高高在上的、清冷的如同圣母一般的圣洁形象。
“希望我亲吻这双弹奏Bach的手不会显得太鲁莽。
”Walter在这时对于Erika的举动是带着朝圣性质的,如同亲吻圣人一般虔诚地亲吻Erika那双弹奏Bach的双手。
这种追求一开始有着虔诚的朝圣心理,在交谈之后逐渐有了觊觎、再到一种带目的性的征服欲。
可以说这和爱没有太多关系,更多的是一种父权对于女性所属权的占有欲。
无论是尺寸为男性平均手掌尺寸定制的钢琴或是男性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两性关系,女性始终以服务主体的客体形式出现。
客体的存在是服务于主体,主体理所应当视客体为猎物。
清教徒式的禁欲生活使得Erika不能很好地分辨爱和占有欲,如同她无法分辨所谓的母爱实则占有欲一般,她同样误以为Walter出于征服的占有欲是爱,或者说她误以为自己有能力在精神上控制Walter,在某种关系里得到真正的主导权、掌控权。
然而她从踏入这个游戏开始就有一次踏入了强权下的压迫。
影片中关于性展开的对话有四次。
“Be her bravo protector.”第一场是在因为Erika嫉妒自己的学生和Walter谈笑风生所以将碎玻璃倒在学生的口袋里,讥讽Walter“去做她英勇的保护者啊”之后,卫生间里Walter热情的吻让她自以为自己有了主导权,试图在精神上去压迫、控制Walter,然而她忽视了事实是Walter的“爱”没有那么伟大。
但此时她依旧保持着施虐者、主导权的位置。
“I don’t know how much longer I want to play this game.”而在第二场家中两人面对面,Walter当面读出Erika在信中写的关于自己的性癖,她就已经被感情冲昏了理智。
她忽略了所处环境的不同让Walter无法理解Erika病态的癖好,Walter也从头到尾都认为这是场游戏而非爱。
Erika高估了这份感情能够被损耗的程度。
第三场在器材室,从这时开始,Erika在Walter心中完成了从“女神到泄欲工具”的转换。
他粗暴、自大,父权所赋予他为主体的权利可以轻视作为客体而躺在地上求爱的Erika。
第四场Walter以粗暴的方式强奸了Erika,Walter认为这就是Erika要的,他粗暴地殴打Erika,言语羞辱Erika,甚至在最后要挟Erika “如果你不告诉任何人,我会不胜感激。
无论如何,这是为你好…你不能这样羞辱一个男人,这是不可能的。
”父权社会下性对于女性是禁忌,最终Walter全身而退,Erika如同死尸一般感受着强权对自己的践踏。
Walter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全身而退
影片在Erika的自残中结束,当她发现生活依旧惨淡,父权依旧可以在践踏她的尊严强奸她后保持“阳光和体面”,自己无法撼动这样一个体系,也无法在任何关系中得到控制权,自己从来只是强权的牺牲品。
精神上的痛苦需要一个具象的、真实的、存在于肉体上的痛苦作为发泄口,本该用于报复的匕首插入自己,然后离去,世界尚有畸形的秩序,恢复平静。
(写到最后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在写什么。
)
《钢琴教师》浅论《钢琴教师》这部影片是以佛洛依德的性学三论作为理论支撑而形成的一部关于性异常(性错乱)的电影。
当自我与本我相差太远,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人格分裂,女主角看似高傲的外表,却拥有一个嫉妒自卑的心以及她种种看似不可思议,无法理解的行为都可以通过佛洛依德的理论进行解释。
性欲与食欲作为两大原欲力是人类进化过程中两种强大的力量。
而佛洛依德认为除了食物之外的通为性驱力。
他认为的这种源欲力经过口欲期、肛欲期、性器期、生殖期这四个发展时期 ,然而任何一个个阶段如果没有得到良好的满足,那么一些人将会进行较退化的性行为方式来表达其性欲,这样便形成了性异常现象。
在《钢琴教师》中,女主人公在偷窥完别人在车中做爱之后,竟是蹲下来撒尿,而这一种行为使我们可以推测出她在心性发展过程中曾受过挫折,在肛门期的性欲没有得到良好的发展,使其产生这样较退化的性行为。
孩提时代对母亲的眷恋固着是指很多恋母情结的心理症者很难将原欲力移开母亲意向,原欲与母亲联结过久,即使过了青春期,母亲的特征还深烙在其选择的子女身上,而这种固着是指病态的人停留在早先的爱嗜和满足里,不敢向前跨进,其多半源于自信和安全感的缺乏,所以不探索新的状况,宁愿仍旧依恋于母亲的怀里。
电影中女教师已接近不惑之年却仍旧与母亲睡在同一张床上,如小孩在一般围在母亲怀里,同妈妈重回五六岁时的感觉,强吻母亲,在被男学生施虐之后,最无助的情况下仍旧最先想到母亲。
都说明了她外表高傲内心却极度自卑,以及不能放开的去接受正常性行为等等,也证实了她有着病态的内心固着。
电影中早已到了婚嫁年龄的女儿带男人回家仍被母亲强烈干涉,女儿外出,每隔几分钟就会接到母亲的电话,这种来自母亲这种强大的占有欲或许证实使她这种病态固着形成的一个强大的推动力。
弗洛伊德强调,女孩并没有像男孩那样体验到强烈的阉割恐惧,所以他们的超我发展比男孩要弱一些。
阉割情结通常是由长久的恐惧造成 ,但是女人也可能受到阉割情结的困扰。
女孩子在出生后不久,就发现她的身体构造与男孩子显然不同。
这种察觉刺激她产生强烈的潜意识反应。
她觉得受了骗,她感到身上有某个重要部分被偷去了,而错不在她,因而她也许会抱怨母亲不该这样生下她。
于是她们之间可能产生一段生活上的摩擦。
而这种损失感也许多多少少会影响她的一生。
当一个女人具有这种感觉时,她会认为女人在社会上只占着次要的地位,她厌恶自己不幸被生为女儿身,于是她对男人,对生命,以及对自己的态度,都可能被强烈的阉割感涂上许多色彩。
而这一点直接可以解释女主人公对性的异常行为,这也是是整部电影最主要的理论支撑点,以至于导演用了女教师在浴室自己对自己进行阉割的一场戏,直接表明女主人内心的对女性身份的自卑,厌恶与对男性拥有生殖器的嫉妒,只能靠自残来发泄自己的欲望,以及解释了她对性,对男人异于常人的态度。
整部电影中,女主人公不接受正常的性行为,用高傲的外表伪装自己,远离与自己密切相关的工作群体,强势的用手掌控男学生的生殖器官,为其口交却不让其到达高潮。
口交作为正常性行为的前戏却被她当成全部,当然这一点也暗示了女主人公在口腔期也没有得到良好的满足从而导致成年较退化的性行为。
这些行为都表明她有着的强烈自卑感,极度扭曲的病态心理。
电影中,女教师的女学生因紧张不敢上台最终因为男学生在旁陪伴而顺利经过彩排,在这种男性强大安抚力下,更加刺激了女教师的自卑与嫉妒心理,使其将玻璃渣放入自己学生的大衣里,导致自己的学生无法演出。
还有一场戏即为女教师在报摊遇见自己的学生,学生的尴尬与道歉却被指控与反问学生说是对女性的鄙夷,虽然是在问自己的学生,其实也她自己的内心看法。
电影中还有一场戏即女教师自己前往成人影像店观看影片,与此同时将小孩子的物品拿在鼻头深吸从而来发泄满足自己的性欲,这种性对象的不适当替代品被称为恋物症,在这种情况下,正常的性对象被某种物品所取代,此物虽与性对象有关,却完全不适合作为正常的性目的。
都可以证明她在人格发张过程中,原欲并没有得到良好的发展。
又从剧情中得知他父亲在自己小时候就疯掉,最终死在精神病院,这对她的成长发育造成很大的影响。
或许这也解释了她对舒曼的偏执狂热与理解,并且认为没有人可以像自己一样理解舒曼,因为其他人都没有像她一样拥有一个同样精神失常的父亲,和一个孤独的童年内心世界。
这种恋物症属于性偏好障碍的一种。
性偏好障碍原称性错乱,指一系列异常的性行为,其中也包括窥阴癖,性受虐与性施虐等等。
窥阴癖中的偷窥者把偷窥的对象想象成自己,而使自己能充当他者而成为主体性爱的目标或发动者,即偷窥者既是主体又是客体。
一个人的性爱标的物指向自己即是自体爱,这种人通常对自己没有自信,比较在乎自己的感受,内心畏惧真正的与他人情感互动,内心敏感,很难与人产生真正的感情。
电影中女教师在停车场偷看他人在车中做爱,然后通过自己的方式发泄,在厕所挑逗男学生却又不真正满足,在男学生做爱却又呕吐等等迹象都表明她性错乱的严重病态。
前文中有提到提到性错乱的另外一个症结即为性受虐与性施虐。
电影在“承”和“转”两个部分很重的篇幅来描写女教师对性受虐的癖好。
一是编剧剧情发展需要,二是此部分的描述可以更加突出女教师的性行为异常从而说明她在成长过程中原欲的发展受到严重的侵害,从而导致形成了成年后性行为异常的种种症结。
或许我们可以推测到她之所以希望男学生先虐待他然后“临幸”于她的原因——电影中有提到他父亲精神失常,或许他常常殴打女教师的母亲,然后与之做爱,而正在发育期的女教师看到了这一幕幕,使之形成了这样的性心理,使其认为在受苦中得到才能得到快感。
而电影中,当男学生真的前来施虐她又躲避害怕,又可能使某种恐惧心理在作祟,真正的恐惧原因也许与她年某种幼时更亲密的情欲冲突有关系。
整部影片中,女教师的行为可谓是佛洛依德性学三论大部分理论的影射。
在影片中她多次看向窗外,或许她在寻找一种真正美丽的投射,可是却无果。
因为她所有的行为不是只要期待,意识改变就可随之改变的,像最终当她意识到自己错误,重新寻求男学生的爱时,与其发生关系却呕吐,实现自己被虐后得到性爱的幻想时却不做回应。
这是一种病症,难以完全治愈的心理病症。
她看着他轻快的背影远去,把长长的餐刀插入自己的身体,毅然决然。
不,不是殉情寻死,是想给此时的痛苦切开一个明晰的出口,让肉体的疼痛暂时覆盖精神的绝望。
她走出剧场的大门,顺着任何方向。
字幕升起,没有音乐,静默的黑暗重重压在我心上。
她40岁,面庞并不漂亮,而是料峭的孤独和清澈的钢琴曲锻造出的那样一种美丽,凛冽,冰冷,傲慢,还有无法限量的被集聚和暗藏的幽深的热情。
他则是任何意义上的英俊。
年轻,明亮,生猛,诙谐,温柔。
学习工科的他对钢琴有一种说不清的天赋和亲和力。
他们的爱情来的有些突兀,一闻一见下的钟情。
毅然决然势不可挡。
没有强调年龄的巨大差距,爱情面前,灵魂的煎熬是平等的。
仿佛一场战斗。
她一边极端轻蔑的拒绝他,一边因为爱的妒忌毁掉一个女孩弹琴的手。
这样残忍的示爱让人触目惊心。
亲情也同样针针见血。
相依为命的母亲对40岁的她像对小学生一样的看管,无处不在的电话追踪简直令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疯狂。
她的忍耐终于崩溃,她们对打对骂然后哭泣相拥。
相爱就是要彼此伤害吗?
或许,也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伤害到彼此。
她说他已经等待他很久。
我疑惑了这算不算爱情。
还是一个困于井底的人,等待有人路过扔下一根绳子。
她以她惯常的傲慢和冰冷企图控制他。
她认为爱是无条件的满足对方。
她的若即若离和病态索求让他愤怒的后退,他说她有病,让人恶心。
但是他仍说爱她,自以为爱她。
童话中的爱丽斯掉进了树洞,下面的地道是如此之长,她向着地心坠落,手舞足蹈但没有任何东西抓的着,她想说话没有人听得见,她的脑海里开始出现种种奇思妙想,如果并没有奇境中的草地等待着接住她,当这样的坠落持续下去,当阳光的画面不注闪现又消失,爱丽斯一定会感到绝望。
甚至尝试企图抱住空气。
深夜她哭泣着压住母亲的身体,狂乱的抚摸。
你疯了,疯了。
母亲惊恐的喊叫。
她哭了,我知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谁,这并不是绝望。
现在还觉得心被撕裂,当看到之前她坐在浴室里,用锋利的刀片划伤自己最柔嫩的地方寻求快感。
那种熟练到程式化的动作和若无其事的姿态与肆意流下的鲜血形成了极为惨烈的撞击。
绝望的气息由此弥漫。
而此刻,她终于忍受不了孤独和自我的煎熬,正视自己的欲望。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如此渴求需要另一个人。
对于她的病态,我更愿意理解成某种纯粹的极端的表现。
就像曾经一度喜欢的suede的音乐,迷离颓废略带病态的歌声里有一种单纯干净的东西。
她也是。
请别因为表面的病态扭过头去,做出鄙夷的样子。
许多东西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深层次的动因是相通的。
就像对幸福的标准不同,对幸福的渴望和感受确是人所共有。
在我眼里,她是单纯洁净的。
她渴望受虐,痛楚让人如此清醒的感知自己的存在,那是任何生命事物与外界发生关系中最强硬深刻的一种。
她期望有人用此把她从平静到濒临窒息的孤独中拯救出来。
他深夜闯进她的家,终于嫌恶的,狠狠的给了她一拳,又一拳。
鲜血淋漓。
你要的是这个吗?
这感觉对吗?
啊?!
她瘫坐在墙角,哭泣,摇头。
然后,他终于占有了她,不是拥有。
她被她期待并深爱的人强奸。
肉体扭曲愉悦的时候,灵魂被搁置何处?
她躺在他身下,无声哭泣,不再作任何反抗。
爱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满足的喘息着说。
我曾经那样期待看到,他用年轻的身体炽热明丽的情感救她与无望的坠落中。
而当他压在她身上气喘吁吁的说出这句话,我的心凉透了,闭上眼睛。
不忍看到她的表情。
爱丽斯继续向下坠落,不再思考和企盼。
把自己的身体交给虚无。
都是索取,忘记了给予。
母亲索取女儿的青春填补自己的孤独。
她单纯的索取他的爱和牺牲满足自己。
而他自以为是的爱情很快就变成了占有她的身体以挽回自己被拒绝伤害的自尊。
同样是绝望,《离开拉斯维加斯》尚有真诚的互相温暖,可以清楚的感知爱情的质地。
而这里的爱情似乎只是一种幻象。
对于她,也许更是溺水的人乞求的一根稻草?
对于他,吸引或厌恶都发生在顷刻。
爱终结于性,忘却比弹响一个音符更轻松。
每个人都丑恶,每个人又都显得那么真诚。
那些赤裸裸的欲望借助爱的光环在阳光下招摇;那些生动而痛苦的灵魂在夜幕低垂时挣扎于绝望的边缘。
展现生活的极至是超越美丑。
说不清他和她以及她的母亲是美,是丑,我只知道他们都残缺,渴望爱又不知爱为何物,绝望而真实。
我看到了我们自己。
看到了无数灵魂共有的那一个。
这是一部强劲的电影。
力量的散发有内而外,心里的一根弦始终被绷得紧紧的。
它把情感与欲望纯粹到残忍的一面表露彻底。
炽热而凛冽,冷静并绝望。
导演的沉着,演员的表演都无可挑剔。
“艾莉嘉是一个职业钢琴家,于维也纳古典音乐学院当音乐教授,40年来陪伴着妈妈一起生活,多年来没有男朋友,长期禁欲,习惯独自欣赏春宫片,偷窥及自残性器官来宣泄欲念,后来遇上年轻学生华德,更发展一段病态的关系。
”Isabelle Huppert把艾莉嘉这个角色演绎得相当精确、精彩,影片里给了很多她的脸部特写镜头,其中最让人难忘的总是她的眼神:时而庄重,时而无助,其实这两种眼神就涵盖了这部电影这个角色的所有。
电影里的自虐,变态而畸形的爱情往往是许多观看者最关注的也是最后的结论,逻辑似乎往往会被推到萨德现象上去,但实际似乎并非如此。
有人说,这世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我觉得这所谓“第三类人”的“女博士”只是一个泛指。
以前听说很多有名的人的成功往往是由于不同程度不同类型的性压抑,想来确实有一定道理。
那些正值青春期天天奔自习室从早到晚泡在里面刻苦的,没有正常社交的同学,其实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把学习当做性压抑的释放。
据说类似于《钢琴教师》中女主角的这种现象在社会上一些非常成功的人群当中相当普遍,他们不同程度上经历着长期的性压抑导致性取向畸形。
第一遍电影是可谓完全不知其所云,只是看到了一个十分有才华的女教授,对音乐相当有造诣,相当苛刻,是个完美主义者。
但40岁了却还和妈妈睡在一个床上,电影断断续续地反映着她那变态的性取向:到成人用品店的包房里观看色情电影,并在纸篓里取出别的男人用于拭秽的纸巾大力地如同呼吸新鲜空气般地嗅,在露天汽车电影院偷窥青年做爱以及在自家浴室用刀片割伤自己私处等等。
直到帅气有才,又充满阳光与活力的男主角出现,电影的“色调”才貌似暖起来了一点,本以为会发展出一段才华惜才华的忘年恋情,没想赶到却迎来一场令人作呕的畸恋。
终了,有些感触,但毫无头绪,也没体验到所谓的震撼,对整个电影各个镜头的用意完全没有方向,除了脸部特写的那双眼神……于是乎再看了一遍,却发现了许多,或许只是我个人的揣测。
影片单从钢琴教师艾莉嘉来看,从两个方面讲述了这样一个特殊人的两个方面的寻求解脱。
一个是精神理智方面的,最明显的场景是练琴房,当她聆听自己的学生弹奏着她钟爱的古典音乐钢琴奏曲的时候,她喜欢倚在窗边眺望,循着音乐的思路望着窗外,昭示着她的渴望,渴望脱离一定的空间,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也暗含了她的“囚笼”。
这样的场景还有很多,像在冰球赛馆那次偷情失败后她冲出库房,冲进外面的世界等等。
另一个是感性肉欲方面的,是通过展现她变态的性取向来表现她寻求解脱。
在遇到男主角之后,她想控制他,让他按照自己的构想中的游戏去命令他。
她诱惑他,却又故意不给与他满足,直到最后男主角华德厌倦了这种病态的虐恋,对她的崇拜、欣赏与爱情被一次又一次的令人作呕的病态行为所打击殆尽后,他决定报复,用她自己“渴望”的手段报复她,虐待了她,强奸了她。
在最后影片音乐会开场之前进场时,面对这位钢琴教师的殷切盼望,却只是如同泛泛之交般匆匆给了她一个十分礼貌的微笑,伤透了已经爱上华德的钢琴教师的心。
她拿起刀,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身体,却十分平静,身体已经麻木了,精神同样,如同行尸走肉般已经僵死了。
这一切都源于长期母亲严格得病态的管教,社会对于这种优秀的特殊人群的封闭与他们的自我封闭,导致了艾莉嘉根本不懂得爱情,40岁了没办法获得一场真正的爱情,一切经验只能从成人用品店中重口味的色情商品中获得。
在遇到男主角之后,仿佛遇见了她牢笼外的阳光,她一直在琴房窗边眺望的阳光。
她很想留住他却不知道如何适当地表达,居然写信要求男主角性虐待她。
华德太年轻了,根本无法理解她的这种行为是她企求他帮助自己寻求自我解脱的信号。
40年没有爱与性的滋润,似乎身体失去了知觉,甚至需要用刀片割裂自己的私处来释放自己,来向自己证明自己的存在。
电影描写的当然是社会上这类特殊人群,但似乎却又紧紧叩问我们每一个人。
影片的最后一个画面其实十分像一排重重的“栅栏”,艾莉嘉她推开一道门,又推开一道门,又推开一道门,终于来到了“外面”,却又走入了一个新的“栅栏”……好似在问我们的主人公能否逃走,又似在问我们自己是否能逃走……让我想起了《围城》……
一双手,是长在身体里的手,一双手,也是打开身体的手,当用身体里的手打开身体,是不是回归到最原始的存在?
是不是揭露一种低级的欲望?
而情感在何处,爱欲在何处,完整的人格又在何处?
这是一个自己提出问题试图自己回答的本体学论题,但是,当用一双手完成所有的命题,在孤绝而封闭的世界里,得到的永远是一种惩罚。
最后的惩罚,是艾丽嘉用刀扎进身体的残忍,是流出血不能喊叫的痛苦,是所有人都放在身后的决然,但是当她打开门,当她选择了方向,当她消失于人群,她又该去往何方?
是有过那一刹那的流泪,是肉体之痛还是精神之苦?
走出去,不是为了寻找方向,而是为了离开,但是在走出镜头的那一刻,流着血的身体也最后消失了。
但是,艾丽嘉分明是用自己的双手把刀扎进了身体,一种自戕完全变成了自我的惩罚,伤害和惩罚又让她依稀保留了一个女人在面对绝望时的某种希望——仿佛是一个永远走不出的悖论,就像双手之存在,是身体之因,也是身体之果,是打开了身体,也关闭了身体。
一双手,对于一个钢琴教师来说,是优雅的象征,是精神的物化。
手指在钢琴琴键上弹奏,那富有变化的动作指向的是一种艺术,而艺术对于艾丽嘉来说,是比身体更高的身份。
“钢琴不是描述性的,也不可以滥情,胡乱弹奏比弹错更糟糕。
”这是艾丽嘉的演奏观,也是她教学生钢琴课的原则,钢琴是手指的延伸,音乐是手指的作品,所以在演奏钢琴是需要的是专注,需要的是投入情感,需要的是艺术的享受。
就像艾丽嘉出门时被别人碰到了肩膀,她很小心地用手弹掉了灰尘,手上的这个优雅的动作证明她活在不滥情的艺术世界里,所以她自诩为一个干净的人,“我很干净,内外都很干净,像个婴孩。
”干净的身体,干净的双手,干净的内心,干净的爱欲,那句话是她对爱着她的甘华德说的,但是甘华德却说了一句:“你臭味。
”在爱欲被开启的世界里,为什么干净变成了臭味?
是因为艾丽嘉只保留了一双手的功用,甚至用一双手替代了整个身体,甚至用整个身体驱动了让内心的情感,甚至让内心的情感主宰了音乐的美好——在只有一双手开启的世界里,永远是一个孤立的身体:她告诉学生钢琴不是描述性的,而是用内心感受的,这一种原则拒绝了很多另外弹钢琴的手,她喜欢舒伯特的钢琴曲,是因为舒伯特曾经丧失了理智,“就算我有感情,也绝对战胜不了我的理智。
”而艾丽嘉的父亲就死于精神疾病,她仿佛把舒伯特的音乐当成是活着的父亲,在父亲死后只有自己有资格谈论和演奏舒伯特的音乐,不是描述性的钢琴就是舒伯特的乐章,“舒伯特不是郊外旅游。
”所以当甘华德想要拜于她门下的时候,她却投了反对票,在其他评委通过了甘华德的入学测试后,面对已经成为她学生的甘华德,艾丽嘉甚至还告诉他:“你的年龄过了,我无法培养你这种天马行空的人。
”甚至不是舒伯特的钢琴曲,艾丽嘉也设置了门槛,也允许自己弹奏,在色情碟片店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学生,当面对学琴的他时,艾丽嘉说:“你为什么学音乐?
根本不值得,你只配为脱衣舞配乐。
”一双占有舒伯特乐章的手,是只面对自己的手,而这一双手返回身体时,也是揭开欲望进口的手。
艾丽嘉已经四十多岁,她没有结婚,也没有相爱的人,她会在卫生间里拿出刀片,然后对着镜子朝自己的身体割下去,身体流出了红色的血,她在疼痛和看见中满足了欲望;当她夜晚经过一辆车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男女正在车震,于是无法遏制住自己的欲望,她用手脱下裤子,在车旁撒尿,那尿声让她满足,甚至代入了车上的女子让她感受到了有限的高潮;她会去色情碟片店,然后走进卫生间,一边看着里面播放的色情影像,一边吻着卫生纸,在闭目中享受短暂的快感。
用手隔开身体,用手脱下裤子,用手拿起卫生纸放在鼻子前闻,艾丽嘉就是这样打开了身体的欲望之门,就是这样得到了一个女人全部的高潮。
从身体返回身体,艾丽嘉只不过是完成了一种自我命名的身体性爱学,而这种封闭的叙事只因为她生活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家庭里,当母亲变成她生活中唯一的付出者,就像她的身体一样,只能在关闭着门的世界里感受封闭的爱。
八小时之外自己去出门走走,回家就遭到了母亲的质问,而艾丽嘉的回答又让她产生怀疑,于是翻包,当母女产生冲突,艾丽嘉的手又打在母亲身上,母亲哭泣着:“你连母亲也敢打。
”艾丽嘉又说抱歉,用双手拥抱母亲,两个人一起哭着,有一起煮咖啡——失去父亲的母亲是艾丽嘉的一个影子,也是艾丽嘉的一个替身,在封闭的世界里,他们争斗,他们和解,他们用手做武器,他们又用手表达爱意。
但是,艾丽嘉遇到了封闭世界唯一的外人:甘华德,她暗暗喜欢他,他也爱着他,在钢琴的世界里,他们或许可以建立干净的感情,但是当艾丽嘉的世界打开,她一方面希望得到甘华德的爱,一方面又害怕改变自己。
当学生安娜因为演出排练时迟到而忧伤的时候,她看到甘华德上去安慰安娜,于是她开始嫉妒,一个人跑到试衣间然后将刀片放到了安娜的口袋里,排练结束后,试衣间便传出了一声尖叫,安娜在伸向口袋时被刀片割伤了手,那只手正是安娜弹钢琴最娴熟的手,“记住不可忽视左手,没有人可以代替安娜。
”这是艾丽嘉在安娜受伤后虚伪地安慰安娜——艾丽嘉用自己的手制造了伤害,而伤害的又是别人弹钢琴的手,这是手与手之间的对话,却是一种恶,而当艾丽嘉用这样的方法消除不安,实际上她走向了一种惩罚之路,既被他人惩罚,也被自己惩罚。
一双手,让她接近自己爱人的身体,却也只是一双手。
安娜的手受伤之后,艾丽嘉说自己晕血,于是跑去了卫生间,而甘华德趁此也进入了卫生间,并且踢开门抱住了里面的艾丽嘉,但是当甘华德吻她时,艾丽嘉却让他别动,她是用自己的手控制他,“我爱你,为什么弄痛我?
”甘华德这样问她,即使面对这样的质问,艾丽嘉依然控制着他,这次不是用手,而是用口,“我忍不住了。
”她打开了甘华德的欲望之门,却又用自己的方式关上了门,在她面前,甘华德是被动的存在,是手和口的对象:她拒绝甘华德的主动示爱,她也不让甘华德自己用手得到快感,她甚至要用通信的方式谈恋爱,“你会得到我的指令。
”在最后结束的时候,也是艾丽嘉让他收起。
艾丽嘉用手开启了自己的欲望之门,却又在占据主动中拒绝了甘华德的性爱方式,无疑,甘华德只不过是她身体的一种投射,当甘华德终于在家门口截住她要和她当面谈谈,当甘华德走进了艾丽嘉封闭的世界,她依然用一双手继续着他们的性爱故事。
在房间里,艾丽嘉交给了甘华德那封信,希望他打开了读信;当甘华德拒绝读信要吻她的时候,她甚至自己开始读信,信里说到了她希望被虐待,“这是我最贴心的欲望”;当甘华德说她变态的时候,艾丽嘉哀求他打她,并且从床底下拿出了盒子,盒子里是皮鞭,是绳子,是丝袜,是眼罩,“你有病”成为甘华德离开时的结论,而这种结论让甘华德又保持了自己一双手的干净:“我不想弄脏我的手,我真的爱你,但现在令我反胃。
”保持干净的一双手,是对于艾丽嘉一双手的变态性欲的反击,但是“我真的爱你”还没有让甘华德真的拒绝艾丽嘉,而在冰球训练时,艾丽嘉又主动找到了他,“原谅我的那封信。
”艾丽嘉似乎选择了回归,但是,那句“压着我,我也爱你”似乎又回到了身体的受虐状态,而这一次她依然拒绝甘华德正常的做爱姿势,当用口而最后呕吐,完全将甘华德的激情变成了一种羞辱。
于是从“我真的爱你”的保留,到“压着我”的恳求,甘华德终于不再将两个人之间的交往看成是爱,当那个夜晚他以闯入者的身份进入艾丽嘉的家里,把她母亲锁在门里,又把艾丽嘉按倒强奸暴力毒打的时候,他是在实践艾丽嘉信中的所有要求,也在用一双手实施了最后的惩罚:他扬起手打伤了艾丽嘉,鼻血汩汩流出;他用手按住了艾丽嘉,在第一次进入她身体的过程中,完成了纯粹机械式的运动;他用手抚摸她的头,吻她脸上的血,却对他说:“你不会张扬今晚的事,你不会侮辱男人……”一双手带来的是暴力,实施的是复仇,结束的爱欲,像一个仪式,甘华德就是在手的叙事中完成了对艾丽嘉的惩罚,而艾丽嘉躺在地上,第一次成为被动者,第一次沉默,第一次失去了一双手的力量。
而当甘华德离去,关于身体的暴力也和身体的欲望一起走向了终结,第二天的演奏会上,甘华德经过艾丽嘉面前,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而在一切走向终结一切像没有发生的现实面前,艾丽嘉终于选择了自戕式的惩罚,还是一双手,拿起那把刀,扎进身体,一双手带来了身体的疼痛,但已不是受虐的快感,一双手了制造了流血,但已不是成长中的破处之血,一双手推开了通向外面世界的门,但愿这是最后对于身体之囚的唯一一次逃离。
你觉得会有恋爱?
从普通的意义来说,这又是一个终极命题,“恋爱”这种东西其实也就是几个神经元搭起来的生物电效果,对于同辈,对于晚辈,对于长辈,都是一样。
究竟艾黎嘉是爱上了甘华德还是被母亲如老婆管丈夫一般的恋爱式禁锢都说不准,就我个人而言并不觉得艾黎嘉存在寻常概念上的爱情,她对甘华德的爱时而偏向极端的控制,时而偏向极端的低贱,不愿表露,妒火中烧,而且还捉摸不定。
甘华德被动地接受艾黎嘉的手淫的时候,他的表情无比不解与无奈,这与他之前在上流社交里侃侃而谈音乐审美的艾黎嘉似乎相去太远了。
但是,喜欢看上去“高雅”一些东西的人,就真会喜欢“高雅”的性爱方式?
后来看到艾黎嘉扑上去给甘华德口淫,却呕了出来,我只能深切感觉到变态,这比感官世界里割下阳具更变态,比漂流浴室里头拿鱼钩去钩自己的阴道更让我觉得变态。
而那封她要求甘华德在她面前读出来的信更是直白地让我想到萨德。
钢琴,又是钢琴90年代以后五部有名气的有关钢琴的影片,撇开
似乎不是“阴冷”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片中有很多自上而下对于敲击键盘的镜头特写,黑白构成的琴键恰如艾黎嘉心态的两种极端,要么当女王,要么当奴仆。
舒伯特//舒曼//勃拉姆斯哦,舒伯特!
不得不承认舒伯特的作品是我接受得比较少的,艾黎嘉倾心于这样才华横溢的作品,而且在艺术歌曲中对于钢琴和歌手的配合把握得非常到位。
不过舒伯特是个早逝的天才,影片中不停地强调舒伯特,似乎是为这种瞬间即逝的感觉的执着。
像老处女一样生活着的艾黎嘉在现实中无人可爱,并不是她不想爱,她只能去爱死去很久了的舒伯特,而里头她频繁地提到舒曼,也是一个最后精神失常的诗人作曲家,这种恍惚的状态加上勃拉姆斯对舒曼夫人克拉克常年的暗恋,呵呵,我想这可能就是原作者Jelinek的喜好吧。
不如忘记舒伯特,忘记那些让人癫狂的关系。
性压迫与心理状?我说艾黎嘉的这种样子怎么让人眼熟,后来看了那篇有关引用弗式理论的文章,我才反应过来,对嘛,这不就是四五年级的小女孩嘛。
那个还具有男性心理,对性的了解只能通过窥视的年龄。
起初还觉得她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可以在一堆大男人中间大摇大摆地冲进性用品商店,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冰球队的用具房里做爱,可以翻过身来去强奸自己的母亲。
可如果她正处于一种百无禁忌的年龄呢?
正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才会嫉妒自己一把手教出来的学生被甘华德逗笑,才会耍小把戏废了她。
比较普通的说法,是一种性压迫,Jelinek在原著里是放大到整个菁英社会对女性的摧残,但放在影片里,导演Haneke似乎把原因缩小到了母亲身上,并尝试弱化这个原因。
可能是怕两个钟头的时长说不好这个东西,怪不得Jelinek本人对最后的编剧并不满意。
镜头+细节上面说到Haneke弱化了母亲对艾黎嘉的高压政策,但是在片头还是有很多小细节暗示了这个现象,包括追问归家时间和撕烂艾黎嘉买回来的时髦衣服。
影片中的镜头相当冷静,主观镜头很少,构图上面很是讲究,布景一般是精致的大厅,不瑰丽但很干净,不奢华但很高雅,一般前景和后景是要强调的人物,中景比较空旷。
有几次Haneke在前景安排人在说话,但是后景显现出的人是动作偷摸的人,在镜头中一目了然。
片中的机位基本不?结尾结尾好像是比较暧昧,艾黎嘉本来算好了是去捅甘华德,却发现甘华德抛却了强奸她时那种病态的模样(至少是表面上),回到了最初青春热情的样子,她似乎觉得缺失了什么一样,然后就自捅了一刀,这一刀实在不重,既不会残废也不会让自己死掉,而且Haneke在最后还给了一个让她大摇大摆出去的镜头,艾黎嘉走出镜头,人来车往,一切如故。
慧新社 马冰洁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她是奥地利著名的左翼和女权主义作家,她的作品因热衷于揭露人性的病态扭曲而饱受争议,既受到保守派的批评,又在女性主义内部引起激烈争议。
耶利内克的身影活跃在文学界、政界和社会运动中,她的个人风采如同她的作品一样风格鲜明。
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钢琴教师》是耶利内克带有自传性质的作品,2001年迈克尔·哈内克在完全尊重小说原作的基础上,以影像的形式将其搬上银幕,真实地向我们展现了女人在男权社会的残酷处境,无论小说还是电影都是当之无愧的杰作。
迈克尔·哈内克《钢琴教师》电影海报01母亲对艾丽卡的压迫电影中女主角艾丽卡是耶利内克的化身。
影片中的母亲从小把艾丽卡当作音乐天才培养,艾丽卡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演奏钢琴,母亲操办除了钢琴演奏之外的所有事情,年近40的艾丽卡与母亲睡在一张床上,每天穿着的衣服、回家时间都要受到母亲的管控。
母亲在艾丽卡周围竖起了重重栅栏,男性、朋友都不被允许进入这个领地,艾丽卡从不被允许与弹奏音乐无关的外界打交道。
艾丽卡与母亲为买新衣服大打出手波伏娃曾经表述过,对于母亲来说,孩子既是他者又是一个第二自我。
母亲对女儿能够享受到那种男人在女人面前享受到的绝对优越的快感。
艾丽卡的母亲是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所描写的被虐狂母亲的典型,她是男权社会的受害者,她自己无法摆脱客体的处境,她便想把女儿也拉入内在性的深渊,让女儿和她一起受苦。
年老的母亲又会对年轻的女儿产生嫉妒和仇恨心,因为与自己的悲苦命运比起来,女儿还有可能出去与情人寻欢作乐,于是她就想把她锁在家里,监视她,不允许她与男性来往,不许她穿着打扮,嘲笑和羞辱她,母亲想把生活的积怨全部洒向女儿。
身为母亲严格管教下的孩子,“性”当然是一个禁区。
性器官发育成熟的艾丽卡从来不被允许结交男朋友,小说中描写母亲不允许女儿自慰,艾丽卡的身体是被隐藏被忽视的,她从来没有抚摸过自己的身体。
弗洛伊德认为力比多可以升华为艺术创作的冲动,由于艾丽卡的力比多长期处于压抑之中,无法转换为艺术创作的动力,这也是艾丽卡为什么没有能够在音乐方面获得更大成就的原因。
但越是压制肉体,对肉欲的好奇、渴望就会越强烈和扭曲。
艾丽卡会偷偷摸摸观看成人色情表演,她像男人一样看那些女郎的身体,但她从来不摸,只观看。
她通过观看别人的身体来想象自己的身体,她会跑到停车场偷看偷听野合的男女性交时的动作和声音。
“她只能观看。
她是自己的禁忌,没有手的触摸。
”(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钢琴教师》)艾丽卡随身携带刀片,她经常用刀片割自己的私处,这样既满足了她受虐的冲动又获得了性快感。
影片中表现艾丽卡光顾色情小店的情景小说中还描写到,艾丽卡儿时和母亲、外祖母生活在乡下。
表哥暑期来到乡下游玩,他可以自由地和姑娘们玩笑,在田野间奔跑,在湖水里游泳,而艾丽卡只能被关在楼上的房间里弹钢琴。
艾丽卡的行为处处受到束缚,但艾丽卡从小主体性就非常强,她常常故意弹错音符,故意把音乐弄出大的声音骚扰周边的邻居,以此来表达她沉默的反抗。
母亲不允许她穿着漂亮的衣服,总是反复告诫她长得不漂亮,艾丽卡看到小伙伴穿着新的漂亮衣服时,会偷走同伴的衣服,悄悄用剪刀剪烂它,她用这种不道德的“破坏欲”表达自己的反抗。
02激烈的音乐竞争制度对艾丽卡的压迫影片中表现了一段音乐考试的情景,一个女生关上门后泣不成声,学生们一窝蜂堵在门口等成绩。
这些反映了维也纳作为音乐之都的激烈竞争情况。
女学生安娜是艾丽卡年轻时的缩影,安娜的母亲像艾丽卡的母亲一样对安娜寄予厚望,安娜总是畏畏缩缩地低着头,每天至少要练琴8小时,在室内音乐会彩排现场紧张得腹泻,不敢登台表演,这反映了激烈的竞争制度对人造成的病态扭曲。
女学生安娜和安娜母亲艾丽卡乡下人出身,家庭拮据,这从影片开头母亲责备艾丽卡花钱买一件打折的衣服就可以看出,艾丽卡最后能够成为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教授,可见她承受了多么严酷的竞争压力。
弹奏钢琴已经耗尽了艾丽卡的全部精力,她的生活除了弹钢琴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今她的音乐演奏生涯也不会有起色了,她将永远做一名职业的音乐教师。
影片开头以三段钢琴演奏展现了艾丽卡的工作状态,在艾丽卡所带的学生里很少有对音乐真正感兴趣的人,他们大部分是在父母的要求下勉强学习这门弹钢琴的才艺,鲜有学生能够真正深入贝多芬、巴赫的精神世界。
艾丽卡靠在窗边,眼神无望地看向窗外,听着学生演奏自己永远理解不了的巴赫;在私人教学的间隙,艾丽卡吃一块三明治裹腹,紧接着开始上下一堂课,每天就这样周而复始。
艾丽卡的生活里没有欢乐和激情,充满着乏味和死寂,她的身上散发着霉味,只能静静地等待生命的死亡。
艾丽卡的人生是激烈的竞争制度的牺牲品。
但是即便受到母亲的高压管制和男权社会激烈的竞争制度的重重压迫,艾丽卡仍然顶住了种种压力,成为了一个主体性非常强的女性。
艾丽卡可以凭自己过硬的专业能力在维也纳养活自己和母亲,不依靠任何一个男人,也没有亲戚和朋友的帮助。
她走起路来总是高高地昂起头、目光坚定,从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和评价。
从艾丽卡的教学中还可以看出,艾丽卡对古典音乐背后的精神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
比如她在指导安娜弹奏舒伯特的《冬之旅》组曲时,乐曲唱道:“这又如何?
他们曾经尽兴”艾丽卡说:“正是讽刺自满的资产阶级的固执……”哈内克在电影配乐中选取了舒伯特《冬之旅》组曲第17节《村庄》和20节《路标》表现艾丽卡的精神世界。
艾丽卡与男权社会常见的女客体截然不同,她有着极强的主体性,她所面临的问题在于“性主体性”。
在男权社会中,女性被置于客体的处境中,她们即使有主体的欲望,但在性交中往往被当作性客体对待,她们的身体被情欲化和色情化。
艾丽卡想建立“性主体性”,这尤为突出地体现在她与瓦尔特的四次性博弈中。
哈内克通过这四次性博弈生动地为我们展现了“何为性政治”。
20岁的男大学生瓦尔特金发碧眼,家境富绰,颇有音乐天分,在一次室内演奏会上,听到艾丽卡弹钢琴后开始狂热追求艾丽卡。
瓦尔特是男权社会成功的男主体,他喜爱美国作家诺曼·梅勒的作品,而梅勒小说中的男主角恰恰是维护性等级制度和男性特权的极端代表。
虽然瓦尔特的确仰慕艾丽卡的音乐才能,但他对艾丽卡的爱里主要还是轻浮的肉欲。
他想趁艾丽卡风韵犹存时抓紧时间享受肉体的欢愉,等艾丽卡到手后再迅速转向其他年轻漂亮的女孩。
瓦尔特还认为,艾丽卡只有精神生活,没有享受过尘世的快乐,他将帮助艾丽卡追回逝去的时间,他要把艾丽卡带到尘世享乐。
“我们要追回逝去的时间……我们都是血肉之躯……”艾丽卡内心深处一直渴望有一个男人能够走进他的心灵。
瓦尔特高大俊朗的外表,不俗的音乐才能使得艾丽卡也深深爱上了这个眼前的男学生。
凯特·米丽特在《性政治》一书中指出,在男权社会下,男人在社会生活扮演支配性角色,女人扮演顺从者角色。
这同样体现在性行为中,男人在性行为中是攻击者,女人则要顺从地服务于男人,性交姿势往往展现了两性在性行为中的主客体角色。
两性在性行为中的主/被动角色是男权社会用来规范女性的一种更隐秘的权力机制。
艾丽卡激进之处在于,她不愿意被当做性客体,她想在性行为中与男性获得平等地位,她想在性交中获得性主体性。
我将以四个场景展现艾丽卡与瓦尔特的四次“性博弈”。
03艾丽卡与瓦尔特的四场性博弈(1)厕所① 瓦尔特看到猎物即将到手,迫不及待地亲吻、抚摸艾丽卡② 艾丽卡一反常态地叫停了瓦尔特,自己掏出瓦尔特的阳具帮他手淫。
【我初看这段情节时,内心很惶惑,我以为艾丽卡很病态。
因为我们通常在电影中看到的都是男人抚摸女性的胸部,男人用下体挤压女性。
实际上,艾丽卡的这种行为恰恰是要在性中扮演本来留给男人的攻击性角色】③ 瓦尔特按捺不住性冲动,又想把艾丽卡压在身下,往艾丽卡体内射精④ 艾丽卡一把推开他说道:“如果你不停手,我就走。
”瓦尔特服从命令,艾丽卡继续帮瓦尔特手淫。
艾丽卡在性中仍然是占据上风的。
⑤ 在艾丽卡帮助瓦尔特快达到高潮时,艾丽卡突然停止了动作,她告诉瓦尔特:“现在我不想碰它……我会写下我的欲望,以及你应该做的。
”当艾丽卡说出“现在我不想碰它(阳具)”并对男人发号施令时,相当惊世骇俗,以往这样的行为都是男人施加给女人的。
⑥ 瓦尔特对此的回应是:“你的行为病态……你应该知道对待男人,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这里借瓦尔特之口道出了男权社会性的实质,女人要顺从、服务于男人。
⑦ 艾丽卡警告瓦尔特:“如果你不服从,我不再见你。
”瓦尔特在强烈肉欲的驱使下,听从了艾丽卡的命令。
艾丽卡以一种报复性的方式:打开厕所门,瓦尔特裸露着阳具笔直地站在厕所门口。
小说中描写厕所门正对着楼道,随时都可能有人闯进来。
艾丽卡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告诉瓦尔特:“现在你可以收起它。
你将通过书信收到我的命令。
”在厕所这一幕中,艾丽卡(女人)在性中对男人发号施令,在性中成功地扮演了主动者角色。
(2)艾丽卡家中从这一幕,可以看到艾丽卡的着装已经发生了变化,艾丽卡开始穿起了暖色调的衣服,散着一头卷发,头上戴了一顶红帽子,面部用化妆品精心修饰过。
艾丽卡在这一幕中通过信件向瓦尔特说出了内心强烈的受虐欲望,艾丽卡想和瓦尔特尝试一段虐恋性爱,她的这封信这样写:“如果我哀求,请你绑紧些,起码再扣皮带两三个洞,越紧越好”“然后用我预备好的旧丝袜,塞进我的口,令我不能发声”“接下来请把我的眼蒙上,坐在我上面,拳打我腹部,令我伸出舌头,舔你屁股”“如果我反抗你的命令,请打我”“问我为何不向母亲求救,为何不反抗,令我觉得自己完全无助”所谓虐恋(sadomasochism),是一种将性快感与痛感联系在一起的性活动,即通过痛感获得性快感的性活动。
这里的痛苦既包括肉体痛苦(受鞭打等产生的痛苦)也包括精神痛苦(羞辱、折磨等)。
艾丽卡是虐恋行为中受虐的一方,这封信传达了虐恋的核心特征:1.自愿。
艾丽卡要与瓦尔特缔结一段虐恋关系,首先要征求瓦尔特的同意。
现代形式的虐恋行为是双方的自愿行为,一旦有一人不是自愿的,关系的性质就改变了,它将是施暴者与受害者的关系。
2.双方在性行为之前就角色扮演、情节场景、活动内容做好约定。
如何解释艾丽卡的受虐倾向?
我尝试从几个方面解读。
李银河在《虐恋亚文化》中写道:“相互自愿的虐恋关系的一个要素是权力结构中的统治与屈从关系。
”(1)在艾丽卡的受虐倾向中,不仅有对痛苦的渴望,还有对被支配、屈从的渴望。
艾丽卡(女人)对这个世界不拥有任何权力,在家庭里她受到母亲的高压控制,在社会她要听命于男性的权威,她唯一能够控制的只有自己的身体,她通过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运用仅有的权力,并通过自虐宣泄、反抗男权社会对她的压迫。
一般来说,男权社会下,男人被当做主体对待,男人用阴茎去接触性伙伴,他本人在性交中扮演的是攻击性角色,女性的肉体对于他来说是猎物,在性交中男人始终没有丧失自己的主动性。
而男权社会下由于女人被当做客体,她在性交中是男人的猎物,这就使她在性中扮演的是一种被动性角色。
虐恋关系中的施虐/受虐是传统两性模式的极端体现,男人是施虐者,女人是受虐者。
由于虐恋是双方自愿达成的约定,虐恋本身带有表演性质,在虐恋中还存在着一种辩证法,艾丽卡通过自愿地对自身施虐,反而成了性关系中的主人,瓦尔特虽然是施虐者,由于要听从艾丽卡的命令,他成了性关系中的奴隶。
艾丽卡的主体性非常强,她不愿意在性行为中被当做猎物对待(纯粹的肉),通过受虐变性关系中的被动性为主动性,以此建立性主体性。
“接受他的虐待,通过自愿地对自身施虐,最终达到克服自己的无权感。
”(2)通过虐恋,艾丽卡最终渴望的是在性中与瓦尔特构建一种互为主客体的关系。
此外,正如李银河在书中所说,虐恋也是对人际关系的渴求,是避免孤独的方法。
如果人在受伤害受痛苦,那她就不会感到孤独,因为施虐者对受虐者是绝对的存在。
这也是艾丽卡对瓦尔特强烈的爱的渴望的表现。
在艾丽卡写的这封信中,还有一点很有意思,艾丽卡在信中写:“请把我手脚反绑,锁在母亲隔壁的房间,她可近而不可即。
”我认为这个细节可以这样理解,艾丽卡通过展示自己受折磨、受屈辱的状况,暗示母亲她多年来一直受到母亲的压迫,母亲对她的压迫和她被瓦尔特拳打脚踢没有两样,她一直是屈从、受压迫的那一个,母亲对于她也是压迫者。
然而,瓦尔特难以理解艾丽卡的受虐狂倾向,拒绝配合艾丽卡的要求,他感到艾丽卡是一个病人,推门离开了艾丽卡家。
“你有病,现在你令我反胃。
”瓦尔特的反应把“虐恋”归结于性变态行为。
实际上,福柯解释虐恋并不是一种性倒错,虐恋只和快乐有关,虐恋者只是选择了虐恋这种快乐的方式,而不是生来就有这种欲望。
艾丽卡晚上伏在母亲身上哭泣,她非常爱瓦尔特,但瓦尔特却拒绝尝试虐恋行为拒绝了她。
(3)冰球场休息室艾丽卡按捺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第二天白天跑到冰球场找瓦尔特,主动求和。
艾丽卡以服从者的姿态躺在地下,让瓦尔特压到她身上。
在这一次性接触中,瓦尔特占据上位,艾丽卡被瓦尔特压在身下,瓦当尔特把自己的阳具塞进艾丽卡的口中。
艾丽卡没忍住呕吐了,瓦尔特说,从来还没有人呕吐过。
瓦尔特实际上是说,男人的阳具象征着权力、荣耀,没有女人可以羞辱阳具。
艾丽卡的呕吐行为反映的是艾丽卡的主体性非常强,她在性中根本无法忍受被动的位置。
(4)艾丽卡家中当天夜里,瓦尔特跑到艾丽卡家中强奸了艾丽卡。
瓦尔特对艾丽卡拳打脚踢,这时他是性行为中真正的施虐者,对艾丽卡进行了性侵害,早已不是SM行为了。
瓦尔特将艾丽卡压在身下,不断地亲吻艾丽卡,艾丽卡毫无回应,像死尸一样躺在地上,表达自己的反抗。
即便在这种暴力行为中,艾丽卡也从未在身体上屈服于任何一个人。
瓦尔特临走前告诉艾丽卡:“希望你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我是为你着想。
你不能这样侮辱男人,绝对不能。
你知道爱没有什么大不了。
”这段话非常有意思,短短一行字里表达了三层含义:一是,“希望你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我是为你着想。
”这里是指男权社会很常见的荡妇羞辱现象,女性如果举报被强奸,社会舆论只会谴责女性没有保护好自己甚至是有意勾引男性。
何况在艾丽卡和瓦尔特这种年龄相差悬殊的师生关系中,艾丽卡一旦说出自己被男学生强奸,舆论只会对艾丽卡更加不利;并且社会舆论对男性的影响是非常轻的,过段时间人们就会遗忘男人的花花情史,但是舆论会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打上终生烙印。
二是,“你不能这样侮辱男人,绝对不能。
”这一点道出了男权社会的规则,男人在性中扮演支配性角色,女人是服从者,如果女人想颠覆这套性政治,必然受到男权社会更加严厉的惩罚。
三是,“你知道爱没有什么大不了”,这句话呼应了艾丽卡曾经告诉瓦尔特的话“其实爱的基础很可笑”。
同样的一句话,说的人不同,表达的意思就大相径庭。
当艾丽卡告诉瓦尔特“其实爱的基础很可笑时”,也是指爱不过是肉体关系,但是艾丽卡作为女人由于没有经过拉康所说的二次异化,很难做到“性爱分离”,艾丽卡口头上说这也不过就是一段肉体关系,可她内心却深深爱着瓦尔特。
然而当瓦尔特说“你知道爱没有什么大不了”时,爱不过就是肉欲;男人由于经过了拉康所说的二次异化,可以真正做到性爱分离;即便瓦尔特和艾丽卡发生肉体关系,他也能真正做到不爱艾丽卡。
电影通过艾丽卡与瓦尔特的四次性博弈展现了两性性行为中隐秘的权力关系,揭露了男权社会男女双方权力不平等的真实状况。
影片结尾,艾丽卡受到很大伤害,拿着匕首去找瓦尔特,结果却发现,瓦尔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轻松快乐。
艾丽卡拿起刀刺向自己,推开门走出音乐大厅。
很多人问,为什么艾丽卡要拿刀刺向自己?
如同我在前面解释的,在男权社会里,女人不具有任何权力,如果她想单打独斗反抗这个社会,最终只会遭到男权更无情的打击,她还剩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她只能通过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运用仅有的权力,反抗男权社会对她的压迫。
但是倔强如艾丽卡,她就算拿刀捅向自己也决不向男权屈服。
原来变态也是可以传染的,原谅我欣赏不了这种“很黄很暴力很文艺”的电影,另外结局怎么回事,总感觉还没讲透彻就草草收场了。
冷暴力
没有看完,有些闷。
这是我看过最烂的文艺片,也许是我不喜欢这样的题材吧。一个钢琴教师,这样一个高雅的职业,但是这位却藏着深深的龌错,通过性虐待自己,偷窥来发泄自己的性欲,当遇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时,她不是感动,而是希望那个男人来性虐待自己,还给了他一套性虐待的流程,比这个男人对着自己自慰,帮这个男人手淫,甚至因为这个男人和一个她的学生说了几句而回了自己学生的手,还毫无愧疚……简直就是变态到了极点!是谁都会!觉得这个女人很脏!没人会愿意碰她!最后她准备拿刀去杀男主角,却发现男主角已经完全不在意她了,他心如刀割,把刀刺向了自己
把原著繁复的叙事剪掉之后叙事节奏的确明朗不少,但是压抑感还是承受不住。
第二次看Haneke的片子,精神分析法的代入,两性关系的隐喻,对异化、病态心理的解析,冷冰冰的叙事风格,就像一篇论文。这不是什么令人愉快或感动的片子,但我仍然欣赏片中欧洲中产的精神生活,崇拜Erika脱口而出的对舒伯特创作的精神分析,因而看得津津有味。
不明白哎!
三星是相对于期待而言的 若是单问我H表现如何 那么就是另一个 只凭直觉便是五星起跳的 审美体系了 又若是social inquiry那门考试当下要我编出一个content analysis 我的unit估计就是电影中huppert的体型 又或范围收窄到收集肩膀也是可行
以前非常喜欢的片子。我喜欢它有力度有痛苦有不可言说的欲望与被亲手毁灭的爱情。
《金锁记》的海外改编版么?
有零分吗,什么狗P!
哈内克其实没什么想说的。
这类蛋疼扭曲又变态的伦理片真是法国电影永恒的主题,并没有太出彩,我也烦躁地不想去理解他藏在这个故事下面的都是些啥。这个导演在八年后拍出了白丝带,从各种方面说都是巨大的进步。
压抑
太压抑了。。
没认真看,无从说起
真讨厌那个变态老师。
病态,不舒服~
希望大家都能拥有健康的xsh,多Do i就可以不变态,do 自己的i少管别人的闲事,残缺的家庭老寡妇亲妈都是造成女主抖M的原因。
怪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