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在台湾旅行时先后看了两部电影,一部是《宿怨》(台译,大陆译名《遗传厄运》),一部是《2001太空漫游》。
闲话一句,这次出行刚好完美错开了上海电影节,因此在高雄商场里无意间看到电影院放映《2001太空漫游》时毫不犹豫地买了票(好玩的是,售票的妹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系统里有这部电影,解释了半天才帮我们查到票务信息),在等开场的期间查了电影的版本,居然是诺兰的戛纳特别剪辑版的世界公映,而且全台湾只有六家电影院上映,对于看过不止三遍电影以及阿瑟克拉克全套系列的我来说,真算是足够幸运。
说回到这部《遗传厄运》,也是在西门町商圈闲逛时,原本就想体验台湾电影院的我,意外发现了电影院,在当时的排片来看,多数电影在大陆也有公映,唯一独特的就是这部《宿怨》,台湾版本的海报里将其宣传为比温子仁更恐怖的恐怖电影,这句广告引起了我的兴趣,就排队买了最近的场次,没想到,竟成了我印象特别深刻的一次观影体验。
《遗传厄运》是一部特别有意思的电影,在戏院里的完整的观影体验中,特别是影片终了之后我看到的两个场景就可以说明这部电影的特殊:一是散场前,戏院的灯光亮起,全场的观众都在懵逼的状态中笑场,几乎所有人在因恐惧而积攒全场的肾上腺素释放后又忍不住陷入到热烈的讨论中;第二个场景是,离场后我们在等待电梯时,一群年轻人突然抬着一个陷入虚脱的女孩子来到旁边的楼梯边沿,这个女孩显然已经受到过度的惊吓而情绪崩溃,一直坐在台阶上全身颤抖、抽泣、近乎晕厥,这是我的观影经历中第一次看到有观众真的因为院线恐怖片而崩溃的实例。
之所以提到上面的两幕,就是因为这就是这部电影给观众能带来的两种最直观的情绪:荒腔走板,又令人心生恐惧。
这两种邪典电影里特别常见的处理方式被导演很有分寸地融入了这部影片中。
电影的情节很简单,一切皆可以由影片的原名Hereditary得以解释,在词典中,Hereditary有两重意思:遗传和世袭,影片中也正是用这样的两条线索贯穿了整个剧情。
遗传是影片的明线,观众可以从母亲交代的线索中构建出离世老太太(外婆)的背景:强烈的精神病态,对隔代子嗣的掌控“欲望”,以及整个家族面临的精神病遗传所导致已经发生和未来可能发生的悲剧事件。
同样的,观众也可以通过影片中呈现出来的各种诡异场景直观地感受到小女儿精神上的不稳定。
人类最大的恐惧正是源自于对未知的不确定,在这部《遗传厄运》里,导演直接将一家人会面临的未知困境摆在了深渊的边缘,当女儿因为意外事件而死亡之后,整个本来就因为遗传病史而风雨飘摇的四口之家立刻就陷入了本来就预设好的深渊,并且迅速地滑落进去。
再说世袭,这个词义一直埋伏到影片的结尾,当悲剧终结之时,阴影终于显现,“世袭”的字面意义跟随之而来的真相一起呈现出来,给所有在此前十分钟的高潮戏里因为各种用邪典电影的方式处理而不断跳脱(妈妈在墙上游泳的一幕实在是太“有趣”了)的观众巨大的文化和心理上的冲击。
关于这部电影所阐释的真相,很多评论里也已经有所提及,以信奉邪教的外婆为首的教徒们将影片中出现的这个典型美国中产阶级的四口之家视为宗教传承的火种,因为教义中的预言规定,邪神要在男性身上转世,但外婆又无法直接掌控大儿子,于是教会先秘密将这个家庭的小女儿当做邪神的临时宿主,在时机成熟之际(外婆的去世,以及小女儿的事故),一步一步将母亲拖入招魂的陷阱中,并且在最后不惜献祭了父亲和母亲,从而导致大儿子的最终崩溃,从而意外坠楼身亡,最后顺利召唤教会所崇拜的邪神转世附身于目标之上。
这部电影里将邪教对于人性所施与的恐惧和魅惑发挥得淋漓尽致,影片中有许多令人难忘的场景,比如马路上小女儿的头颅,最后招魂仪式中跪拜的断了脑袋的外婆和母亲的躯体以及一群垂暮之年的邪神崇拜者,还有大儿子卧室窗外可以看到的不断亮着红灯的木屋(最后献祭完成的地方),以及影片高潮部分各种邪典元素的运用。
与传统好莱坞恐怖电影不同的是,导演阿里·艾斯特显然受到了乔治·A·罗梅罗、彼得杰克逊等前辈更深的影响(那些荒腔走板的处理方式有一度让我陷入了看《群尸玩过界》时的情绪中),他并没有将一个简单的邪教故事处理成普通的惊悚片,而是通过Hereditary的双重隐喻向观众展示了一个普通美国家庭的坠落,而在整个坠落过程中,无人能够挽回败局,甚至于告诉各位,尽情享受这场绝望的狂欢,这种深深的绝望之情正是这部影片感染到所有观众的特殊之处,至于对邪教的处理,电影里的留白既是给续作提供了可能性,又将这一份绝望,在当下这个极端宗教泛滥的时代里,留给众人更多的遐想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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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国恐怖片的印象,一般都是以当场吓人为主,但看完以后则不会有太多的心有余悸。
但《遗传厄运》尝试打破这一规律,影片看完以后,片中的几个场景和画面,还有回荡在耳边的弹舌音,都让人久久无法出戏。
早在一月时,《遗传厄运》就参加了圣丹斯电影节,该电影节以新锐独立电影为主,而且选送的影片都是标新立异,怪诞且非主流。
《遗传厄运》在圣丹斯电影节上映后,惊艳四座。
如今《遗传厄运》海外上映,对于一部恐怖片来说,能拿到这么高的评分实属不易。
大聪看完电影后,诚然影片节奏有些缓慢,前面50分钟铺垫极长,不过细心看的话,前面的铺垫彩蛋特别多,为后面的高能恐惧做足了前戏。
熟悉恐怖片的小伙伴应该也能看出来,《遗传厄运》和恐怖片鼻祖《闪灵》的结构十分类似,剧情又和韩国《哭声》有一拼。
《遗传厄运》整部影片环绕着一种被操控的诅咒展开,影片开始玩具屋视角,就定下了被操控的气氛。
而且影片的野心不光是要吓人,而是要重塑观众对神秘事件的好奇,对未知怪诞的惊慌失措,唤起观众内心真正的恐惧。
《遗传厄运》留白和隐喻的地方很多,故事线有些晦涩,接下来大聪帮大家梳理整故事脉络和解析彩蛋内容。
恶魔派蒙影片起源要从一个邪教说起,这个邪教信奉的是地狱八大神灵之一的派蒙,他是西方实力最强的魔王。
在1825年,法国神秘学家在他的魔鬼作品集《Dictionnaire Infernal》里,就描绘了各种各样的恶魔,其中就有派蒙,这也是派蒙最初形象的设计。
派蒙是长得很像女人的恶魔,他骑着单峰骆驼,他的恶魔能力是让其信徒获得名望,艺术灵感,科学等知识才能。
在这里重点说一下艺术灵感,查理外婆手织地毯做工很好。
安妮把玩具屋制作得栩栩如生。
查理的DIY断头玩具,还有绘画也很独树一帜,这些都暗示着是派蒙暗黑艺术给予她们的天赋。
在现代神秘学研究中,派蒙是来自“中东异教的神”,这里的中东,指的是公元两千多年前,古老的美索不达米亚的神话。
派蒙名字的由来,出自美索不达米亚语种,当然这种语言已经消失,没人使用。
派蒙名字在美索不达米亚语系里,形容一种“滴答”,“叮当”的声音。
说到这大家应该细思恐极想到了小女孩查理发出的弹舌音,其实就暗指派蒙呼唤着自己,因为弹舌音就很像”叮当“的谐音。
整部影片关于邪恶符号学的设计,都出自所罗门神秘学,所罗门神秘学在西方十分盛行,创始人还是共济会成员Poke Runyon,他是一位神秘学者,出版过很多神秘学和魔鬼学的书籍。
查理外婆查理外婆正是召唤派蒙恶魔的邪教初创成员之一。
和查理外婆同在这个邪教的,则是名叫Joan的女人,嗯,《使女的故事》的嬷嬷。
影片没有详细介绍查理的外婆,但随着影片的发展,我们知道查理外婆在外人看来,是一位精神病患者,而且他们整个家庭似乎都有精神病史。
但我们最后都知道,查理外婆的精神状况和信奉邪教有关系,查理外婆为了召唤派蒙,起初想用安妮哥哥作为肉身目标,最后导致安妮哥哥自杀。
之后安妮怀上了彼得,查理外婆又想利用彼得在娘胎时,就把派蒙召唤进彼得体内,这也导致了安妮在怀孕时不让她母亲靠近,并数次想要用人流方式打掉孩子。
这也说明,安妮在怀上彼得的时候,多少知道了她母亲和邪教有关,但之后因为人格分裂把这个真相隐藏了起来。
在影片中后段,安妮发现她母亲邪教的照片,照片中安妮被包括嬷嬷在内的人簇拥着,似乎是在举行一场盛大婚礼。
从照片环境来看,似乎这个仪式正是在树屋里面完成的,那个树屋,变相就是派蒙的邪教教堂。
照片中查理的外婆,身披新娘妆,似乎通过这个仪式,成了派蒙的爱人。
查理外婆用这样一个仪式,让安妮,彼得,查理,和派蒙绑定在了一起。
查 理查理一出生就注定被派蒙操控着,但或许因为女儿身,派蒙在查理体内若隐若现,并没有真正得到查理肉身。
但无论如何,查理不管在长相上,在平时弹舌音上,还有绘画,诡异的DIY上,都有着派蒙的基因。
在查理母乳时期,查理外婆还想用自己的奶去喂养查理,以完成一种邪教仪式,因为从查理外婆的视角来看,查理和查理外婆是夫妻。
所以在查理外婆出殡那天,也就是影片一开始,查理不自觉的睡在树屋,以表示对自己爱人的一种追思。
在追悼会上有一些人明显也是邪教的成员,他们露出诡异的笑容。
片中查理对巧克力杏仁蛋糕十分喜爱,但查理却对杏仁核桃过敏,吃了会喉咙肿胀。
在西方,巧克力蛋糕也可以叫做魔鬼蛋糕,是对于魔鬼的一种诱惑,而黄色白色的蛋糕则叫做天使蛋糕。
片中设定查理对巧克力蛋糕过敏十分巧妙,也表明了查理在那时体内已经有派蒙了。
也正因为如此,邪教的信徒们将计就计,策划了一场查理断头惨案。
在查理被断头的电线杆上,有一个关于派蒙的符号,说明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让派蒙转移到彼得身上。
安 妮在查理外婆成为派蒙新娘那一刻起,安妮就已经被迫成为了邪教成员之一了,只是她的正常人格不知道而已。
比如安妮怀彼得的时候,数次想要流掉彼得,是因为安妮知道她母亲想要利用彼得,但出于母爱她情愿孩子不要出生。
但影片中安妮似乎又对她母亲是邪教成员一无所知,这就解释了安妮有着人格分裂。
这种人格分裂表现在安妮会梦游,会不断做出很诡异的事情来,比如往彼得身上涂上易燃的涂料,比如剧烈摇晃彼得的头等等。
甚至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母亲操控,在追悼会上,安妮母亲带着的项链,符号是派蒙的标志。
安妮也带着这条项链,这也是信徒们的计划之一,以此来让安妮更容易被操控。
比如最明显查理死的那一晚,查理本不想去加入彼得的聚会,彼得也不愿意带上查理,但是安妮偏偏一定要求彼得带上查理参加聚会。
这个决定十分诡异,从而也说明所谓的人格控制,不一定要强制执行,而是潜意识去控制。
再比如理查死后,安妮几乎天天晚上跑到树屋去睡觉,表面上是怀念查理,但实际上还是潜意识受到了诅咒和控制。
而且安妮还制作还原了当时查理死的现场。
甚至于说,安妮可能还梦游把她母亲的尸体挖出来,然后断头,把无头尸体搬回家里。
还有安妮极力要烧掉本子导致了丈夫的死亡,这些决定,其实都是邪教暗中执行的。
此外,嬷嬷利用互助协会的身份,悄悄接近安妮,让安妮慢慢学会如何召唤理查,为派蒙打开通道,嬷嬷自己也在家里做法,准备最后大仪式的完成。
就这样,安妮内外身心都被潜移默化的控制着,当她自己丈夫被烧死那一刻,安妮也彻底丢失了自己的人格,成为了没有灵魂的派蒙忠诚信徒。
最后安妮悬挂在房梁割掉自己头颅那画面,恐怖指数爆表,大聪心理阴影面积无穷大!
彼 得彼得由于出生的时候,他的外婆还没有进行新娘仪式,彼得的一半血缘也是毫无关系的爸爸给予的,而且彼得出生以后,安妮让彼得远离外婆,因此彼得受邪教污染最少。
所以在影片中彼得的人格是最完整的,但派蒙就是在彼得最脆弱的时候,开始不断入侵他,于是彼得在理查死后,彼得身心受到极大打击,开始不断产生幻觉。
到后来还在教室里中邪,直接撞断了自己的鼻子。
影片中的那道光,其实就是派蒙,最后彼得从楼上摔下来,在彼得半死不活的状态下,派蒙在彼得身心最最弱的时候,上身成功。
于是彼得自己去到了树屋,完成了派蒙转世仪式。
在树屋里,有一个假人插着理查腐烂的头,那个假人的手势,是以耶稣祈福的手势倒过来的,这也说明之前理查就是恶魔派蒙。
之后嬷嬷把皇冠带到彼得头上,彼得正式成为了派蒙,派蒙转世成功。
总之,《遗传厄运》不光只是为了吓你这么简单,影片对神秘学的考究,对挖掘观众内心恐惧做到了极致,如果喜欢恐怖片的小伙伴,真心不要错过。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大聪一直背后发凉,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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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導演或許是想走詭異加神秘風格,但是作為恐怖片最基本的要求都沒做到。
這個片子最大的問題是鋪墊過長,敘事拖沓。
這完全就是導演自視清高,想要標新立異,拉高格局而導致的問題。
前面的鋪墊鋪了一個多小時才進入正題,真的沒有更加精簡一點的手法去反應家庭的矛盾嗎?
最後還剩半個小時的時候以為終於要開始恐怖起來了,可惜還是拖沓,爸爸燃起來的時候算是進入了一個高潮,可是兩個小時的電影居然只十分鐘左右了。
這本來是我預期能夠在電影開始半小時就看見的。
包括哥哥從房間走去客廳發現爸爸屍體之前的那個過程,過於長了。
導演在渲染氣氛花了極大篇幅,可效果卻不盡人意。
作為一個普通觀眾,只覺得乏味。
jump scare堆血漿堆屍塊的所謂「快餐恐怖片」在恐怖片這一個主題下,也是比本片做得好的。
恐怖片的目的是在於嚇人,如果導演給了觀眾一個多小時的鋪墊,那麼我會期待在剩下的幾十分鐘嚇到我頭皮發麻,嚇到我覺得那一個小時值得。
可惜此片並沒有。
不僅沒有,更讓我覺得之前的一個多小時全是浪費了。
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讓人無比失望。
有視覺帶來恐懼的恐怖片,無論是血腥暴力,或者是妖魔鬼怪;也有更上一個層次,給人心裡帶來恐懼的恐怖片,讓人感到壓抑不舒服的。
導演想走第二種路子,卻完完全全失敗了。
之前看到有評論說此片和閃靈一個類型的真是笑掉大牙,閃靈整個片子都充斥著詭異,都給人不安,可此片除了幾具無頭屍就別無亮點,btw,導演一定是個徹徹底底的無頭屍愛好者,不過作為觀眾我倒是對無頭屍徹底免疫了。
這片子據說和神秘學有很大的關係,也埋了很多伏筆,很多彩蛋,那麼是否意味著,不是神秘學興趣者的觀眾就沒有觀影的門檻呢?
作為一個恐怖片,無論導演想要深埋甚麼細節,引導什麼深思,恐怖必須是第一元素,無法為其他讓位,否則它終將是無比失敗的。
作为今年最期待的一部恐怖片,这部电影我觉得有点名气大于内容,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本片与其他形形色色的驱魔/附体/召灵类电影相比没能有太多独特的地方,或许这个题材也是被挖掘的太透了。
然而如果非要挑刺的话,这部电影又没有太多可以诟病的地方,悬疑设计和恐怖的情节都把握的不错,尤其是女主的歇斯底里更是亮点十足,试问谁都不想有这个一个阴郁的时常还梦游的母亲和一个长得实在磕碜的妹妹吧?
然而总的看来,本片还是算不上特别优秀。
最后聊一聊恶魔学的问题,影片里的邪神派蒙出自世传所罗门王所写的《所罗门之钥匙》(或译《雷蒙盖特》)里。
《恶魔事典》里关于派蒙的描述 派蒙在书里是排行第九的大恶魔,好像也并不是归于电影里所说的“地狱八王”,而他排在前面的那些大佬诸如巴尔(游戏《暗黑破坏神》),华利弗(游戏《最终幻想X》),巴巴托斯(动漫《铁血的奥尔芬斯》)之类就更加脍炙人口了,流行文化均对上述几类恶魔都有所涉及,也让这些神秘的恶魔被世人所知。
所罗门王把自己的灵魂献给魔神为代价换取了召唤72个恶魔(又称72柱神)的能力,这些恶魔能力有大有小,也有着一定的等级制度,大到帝王、大公、伯爵小到普通的使魔,构成了一个恶魔王国。
然而所罗门王在去世后,入侵的巴比伦人攻进皇宫,以为关着72魔神的瓶子里装着的是财宝,于是打开封印把这些大大小小的恶魔一并放了了出来,至此,恶魔在人间里形形色色的传说开始了,也有了后世这么多关于驱魔的电影。
纵观恐怖电影史,大部分驱魔/附体类电影里的恶魔都出自这72柱神。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搜索一下此类电影里恶魔们最后被神父用圣水和圣经逼出来的自报家门,差不多都在这七十二个恶魔之列。
非剧情梳理向评论,大量剧透预警。
观看《遗传厄运》结尾时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既然前面已经做足了「厄运」的恐怖效果,这个清晰的阐释到底有何意义?
毕竟,「厄运」本不需要任何解释,更不必说「遗传」一词已经给予了直接的原因。
即便出于商业考量必须要在剧作上公布答案,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事无巨细——无论从哪个角度,这都像是一种心虚的欲盖弥彰。
那么,这个似乎颇具欺骗性的蛇足到底在试图掩盖什么?
对超自然神秘力量的痴迷总是不同程度地遮蔽着人类对自己以及所处的真实环境的认知。
与其说遮蔽,不如说是人甘愿选择的阐释方式,以逃避某些更为刺痛的现实。
这是个被邪神控制与诅咒的家庭吗?
还是说,「家庭」本身便是那个被诅咒的形式呢?
玩偶之家影片第一个镜头时长近一分钟。
摄影机从正中对准窗外的小树屋开始,缓慢摇动扫过女主角Annie的微雕(姑且称作微雕)工作室,最终停在这个家所居住的大房子模型中。
镜头推近,这个庞大的空壳里的人偶苏醒——第一个出现的人物是儿子Peter——故事开始了。
奠定了影片沉稳致密的影像风格同时,这个镜头也给出了文本上的联结。
外部的小树屋将它的阴影通过镜头的运动投射到了庞大的屋舍上,这或许是第一重意指「控制」的关系。
小树屋的意义对于东方人也不难理解,就像是供奉逝去亲人的神龛一般,仿佛时刻凝视着所处的空间以及人的生活。
另一方面,工作室依然是女主角Annie的场所,是她创造性与私密性获得舒展的空间。
Annie依然是所有艺术作品的创造者——或是「控制」者。
这或许是一个三角形的多重空间角力。
小屋所代表的不明力量注视着Annie,又投射到整个家庭中;而Annie制作了这些作品。
这两股力量存在着既上下控制又暗中互相挤压的关系,而房屋的模型则直指第三代人——一个标准的「家庭」模式通过镜头悄然铺展开来。
影片也穿插了一些大远景镜头展现这个房子的外部。
其中一部分镜头保持正面固定直视,白天黑夜倏忽交错形成错位的纤细惊悚感;而另有几个一闪而过的镜头则为斜角的俯视,房子周边的树木随风机械地颤动,能用肉眼清晰分辨枝叶:那似乎并非实景,而是同样的模型搭建。
如此种种皆从细微处暗示了这一家庭玩偶一般受操纵的属性。
此房是我造在各式当代电影中我们看过了太多发达国家中产家庭的故事,也看过了太多表情各异但心底的绝望又何其相似的女性。
《大开眼戒》中的妮可·基德曼是被交易的物品,《美国丽人》中安妮特·贝宁的强力与谎言无法阻止家庭驶向崩溃,《登堂入室》里的艾曼纽尔·塞尼耶是被幻想、被书写的对象并成为「房子」的对应物,《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与《爱你,西蒙》里的母亲则在面对相同的身份政治问题时成为高知、包容与理解的代表。
《遗传厄运》中的Annie与以上人物有着不同程度的相似,但显然又不完全是。
Annie是一名承受着高压的艺术创作者。
她需要不断地提醒自己专注创作才能赶上艺廊的展览开幕日,同时在不断紧绷的同时又尝试提醒自己打电话给艺廊要求延期——但最终反而是艺廊工作人员发短信问她是否需要延期。
面对工作极为严格、自律、不断逼迫自己的态度成为这个人物侧面的标签,折射出的却是影片最重点描绘的家庭关系。
镜头多次对准在房间里工作中的Annie:她戴着专用的放大眼镜,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操弄手术刀与人的肉体一般摆弄这模型中的一切,又像是一个冷酷的局外人窥伺着房间里的人与物,又似乎是一个预言者通过塑造房中人物提拉着他们的命运丝线。
这种创作过程中的冷静态度似乎与她创作的内容不无关联。
影片中有一处回想起来十分令人齿冷的夫妻交流。
女儿Charlie在儿子Peter驾驶的车上被撞断脖子之后,Annie却在工作室的正中直接试图复原车祸场景,包括Charlie完全扭曲的流血头颅。
Steve质问Annie是不是在存心刺激Peter,Annie却回答:「我不过是在还原这个客观的场景而已。
」(大意)这个回答内含的层次实在是太丰富了。
第一,这反映了Annie对整个家庭的看法,她无法忍受如此重大创痛面前其他人选择抚平实质上却是遮掩逃避的态度——而Annie的这种视角更是家庭成员无法相互理解的隔阂状态的呈现,她实际上恐怕真的没有意识到对Peter可能的二次伤害。
第二,这个回答指向了一种不可抗拒的生命状态,是面对现实,也是潜意识中对现实已然无可救药的无奈承认。
第三,这是作为创作者的Annie的艺术观的体现:她的作品是一个与现实隔绝的世界;当这种家族的惨状转换成面向公众艺术作品之时,她便可以保持一个安全的审美距离,里面真实的悲痛就可以被稀释,仿佛这一切都和她自己无关——这是她潜意识中对这个家庭的抗拒。
第四,这种所谓的客观何尝不是一种艺术家创作视野下的主观,所谓的「呈现」也极有可能是Annie自身控制欲的另一重投射。
「房子」的模型可以说是对Annie对家庭态度的抽象化表达。
Annie内心所预感所确知的家族秘密,无论她再怎么抵抗都难以逃脱。
正如无论她多么精心制作尽力维护,她最终还是被这混乱的一切压抑到崩溃,一气之下砸碎了所有作品。
有趣的是,在展示一片狼藉的工作室的镜头中,最后一闪而过唯一完好无损的却是这栋房子的模型——为何「家」这个空壳没有被摧毁,还是根本无法摧毁呢?
无爱可诉Annie是影片中家庭关系网的核心,而这个网络的每一段联结都渗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Annie与母亲Ellen的关系是全片最具有范式意义的一组。
Annie从儿时便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寻常。
哥哥意识到母亲试图将「人」塞入他体内后抑郁自杀,母亲便将仅有的希望寄托于「像男孩一样」的Annie以及她的后代身上。
在这一层关系中,Annie的身份是幸存者。
Annie在母亲葬礼上的一席话已经将二人关系的疏远体现得非常刻骨。
作为直系亲属,她对葬礼上的到访者几乎一无所知,甚至对葬礼的瞻仰对象也同样一无所知。
她口中所谓的「注重隐私」、「连在葬礼上谈论都会觉得冒犯她」的母亲,处于一个和她自己完全不同但又不断向她包围的世界中。
即便在地理空间上远离她,却依然感觉她的控制无处不在——正如最后母亲的尸体重新出现于阁楼中,形成垂直方位上的压倒性标记。
Annie极力保护Peter不受母亲的影响,最终将女儿Charlie主要交给母亲抚养。
我们不妨对Annie的更深层心理做一层猜想:Annie童年时哥哥惨死的经历告诉她可能只有男性是被猎捕的目标,故长大后育有一儿一女的她认为将女儿交给母亲并无影响;然而之后Charlie的遭遇证明,这一附身的过程也可以将女性作为一环祭品——也就是说,Annie又一次成为了幸存者,而这次交换的代价却是她自己的女儿。
这其实是Annie始料未及的。
与母亲的关系势必影响到Annie与儿女的关系。
Annie与女儿的第一场对话便是谎言。
她欺骗Charlie说是外婆执意要抚养她,而实际上Charlie只是Annie被迫交予Ellen的替代品,这是即便她再爱她也难以否认的客观事实。
而Annie更不想承认的或许是,客观上的确是她为了让Peter不准喝酒,才让Charlie直接第二次的成为被交换的对象最终死亡——这是母亲诅咒下的命运,也是Annie为儿女强行做出的选择。
Annie与Peter在派对前的对话同样机关重重。
Annie早就察觉了Peter青春期萌动的逾矩之欲,她能迅速判断Peter每一句请求背后的潜在语境,看似一收一放实则步步紧逼,最终迫使Peter带上Charlie(但她显然并不知道Peter嗑药的事情);又以「和更多人一起玩」为名强迫Charlie就范——Charlie只能以口头禅That’s Okay回应。
Annie在女儿葬礼时的泪水诚然是真实的。
实际上她和Peter一样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是Charlie死亡的帮凶,更不愿承认自己对待儿女的人身控制,实际上和母亲对待自己和死去的哥哥的态度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但作为影片的主角,导演也着力刻画Annie在母子/女关系中的另一面。
影片中颇多的梦境描绘中有一处梦中梦的处理极为巧妙。
梦境的第一层中,Annie如曾经在梦游中将要烧死Peter与Charlie;梦境的第二层,被惊醒的Annie与Peter开始了关于母子信任关系的尖锐对质。
Annie完全不由自主地说出「我从来不想当你的母亲」,而这并非出自自私的或是无来由的厌恶,而是后一句:「我觉得我不像一位母亲」。
Annie何尝不知道生下Peter之后要面对的是Ellen怎样的胁迫呢?
正是出于伦理上的责任,她必须选择去拒绝这一层纽带的诞生,尽管她其实无力阻止。
而对于Peter,这种家庭恐怖记忆给他带来的阴影完全是无法抹去的,交流的出口已经完全被堵塞了。
这才是真正的「无爱可诉」。
Annie对子女主观上的爱并非不存在,但是家的纽带从来不是光凭主观的认知就可以固结的。
他们或许有类似的自我封闭与孤独感,但是家庭无法带给他们任何慰藉与沟通的渠道,而只是互相的欺骗与疏离。
当她将这种痛楚倾诉于乔装成陌生人的Joan时,她已经袒露了她作为这个家庭网络中核心一环的最大弱点。
之后的引狼入室与崩溃也就顺理成章。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再对Peter与Charlie的关系作简单回顾。
二人直接的交集出现于派对这一事件中。
尽管自己举手投足在这一场所中并不自在,Peter显然也并不想多管有些许社恐自闭倾向的妹妹。
他很明白她不过是母亲Annie加给自己的一个不要喝酒的警醒与负累,他想要的不过是把妹和嗑药。
在两者并不冲突的情况下,他自然而然地把Charlie晾在一边。
当惨剧发生时,Peter在第一时间并未做任何挽救的工作。
无法挽救是显然,但在那完全安静的十几秒钟,他更为深层的心理活动或许才是重要的部分。
那只是完全的错愕吗?
是什么在驱使着他连警都没报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现场呢?
是一种将心理责任推给母亲的自我逃避吗?
还是另一种甚至暗含摆脱累赘的庆幸呢?
毕竟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从影片中看出兄妹二人的情感互动,更不用说Charlie主要是由Ellen抚养的了。
而在那个梦境中,当Annie面对Peter呼唤Charlie时,Peter的第一反应则是:「你为何这么害怕我?
」Peter虽然由Annie抚养,但是否他内心感受到的却是Annie对Charlie的爱呢?
这种爱是否在挤压着混沌着Peter与Charlie的关系呢?
……如此种种皆是难以细想的阴森的家庭细节。
作为丈夫,Steve显然和Annie没有血缘关系。
Annie在尝试焚毁Charlie带有诅咒的笔记本(同时也会烧死自己)之时便希望Steve来做这一刽子手的角色,因为他并不在这一血缘线索的流系之中。
但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当她不堪忍受将本子丢入火堆中时,燃烧的却是Steve。
这一刻,「厄运」的意味昭然若揭:它并非「遗传」的生理血缘逻辑,而是「家庭」的社会人伦逻辑。
他们并非因为基因而是「家庭」这一形式本身,而陷入持久的折磨与挣扎中——这种挣扎看似是命运的指引,却终由人难以预测未来的自主意愿以及他们在家庭这个模具中所形成的联结推动。
因而,Annie的悲剧性在于,虽然她已经模糊地知晓家族这一坚固统治中的黑暗之力,但却未能意识到她赖以生存的「家庭」这一结构已经嵌入了毁灭的核心。
换言之,即便她能够以怎样的手段逃脱这股神秘的力量,她也依然会受困于这个牢笼中。
「家」这一概念是一切时间与记忆沉淀下来的不可扭转的沉重锁链,爱也不过是成为不同形式的占有、控制、分割与毁灭的代名词。
一旦得到某种力量的催化,其中蔓延的欲望便会渐次吞噬全部,形成由内而外的崩溃。
或者这也不是全部。
血观音之盒假如我们已经确认了「家」在这一场悲剧中的结构性地位,那不妨继续深究一下这个看上去极其复杂的宗教降神仪式。
两者显然并不是完全分离的关系。
从Annie一直不愿翻开的神灵笔记中我们看到,Paimon通过人世的信徒寻找附身的对象,并给予信徒财富、名誉与人脉。
从Annie的母亲Ellen的相簿中我们似乎的确能看到,Ellen在这个神秘的组织中逐渐收获了在已经分崩离析的家庭中所收获不到的钱财与权力。
然而,这种成就并没有让她满足,她最终依然需要通过对「家庭」这一结构的召唤来完成邪神的具象化与自我权力的登顶——最终Peter坠楼「重生」、被戴上王冠之后,Ellen的遗像上也冠上了「王后」的名号。
她将一切的控制权重新收归己有,成为家族树上最高的统治者,接受所有活死人教徒的朝拜。
更为吊诡的一点则是这一层祖孙的关系。
Annie制作微雕的一个场景中,Ellen在Annie的孩子出生后站在她床边,二人同样袒露汝.防,仿佛在争夺喂奶的权利。
而故事的最终,Paimon王附身于孙子Peter,外婆Ellen则成为「王后」。
这一头一尾两个暗含乱伦意味的场景完成了对接,隐秘地揭示出了这个家庭中汹涌的倾轧与占有。
所谓的宗教邪恶绝不外在于家庭结构之中,他们并非遥相呼应的对位,而是深刻地互相渗透,融为一体。
我无法确知导演对「家庭」与(邪)「宗教」这一概念本体的态度,却也难免暗自揣测。
当Peter面对阁楼中那些先辈们阴森苍白的幽灵时,当那些失去了头颅失去了自主意识的女性与赤身露体渐次腐坏的男性悉数臣服于Paimon面前时,当最后一个镜头画面移开让人看到整个封闭的树屋周围浩大的黑暗与空洞时,我都在怀疑:这两者在导演心中到底有何不同?
两者都依赖某种相对的原始积累,都需要某种强大的召唤仪式来达成组织的稳固,最终固化为某种依赖、恐惧与占有的共同体,控制「脆弱」者的幽暗内心,让人动弹不得——像一个人们互相压抑折磨的空壳。
如影片海报所描绘的那样,所有人的房间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却始终在这个框架的束缚之中,指向《血观音》一般没有出路的未来。
「遗传」的岂止是厄运,「家」本身才是那个被诅咒的空房子。
这或许正是这部影片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本文可见于微信公众号「风影电影纪」
回澳的第一部献给了恐怖片(简直是毫无悬念!
)。
不是每年都能这么幸运碰到如此棒的horror,怪不得mtc给了87的高分。
导演似乎和所有恐怖片的套路背道而驰,不着急不着慌地一点点极其慢地build up,只有极少纯吓唬人的桥段,压抑,惊悚窒息的优美,悬疑叠加悬疑,不安嵌套不安。
在最终的真相显现前,每一个人都可疑,每一秒都不寒而栗。
几乎每个画面都透露着被恶魔窥视和诅咒的恐惧感,哪怕是寻常物件也拍得让人坐立难安。
镜头讲究得堪称精美,让你总会不自觉像“找不同”一样地死死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难以想象这是导演的处女长片,怪不得被影评人赞誉为“有如库布里克般”的佳作。
最让我惊艳的是恐怖片中难得一见的诗意,或者,也可以说这是一部死亡金属版哈内克或伯格曼。
《遗传厄运》在圣丹斯电影节上映后,艳惊四座,烂番茄新鲜度100%高开。
虽然是导演的长片处女座,但影片丝毫没有小成本独立电影的廉价之感,不卖弄血浆,也不主打一般恐怖片中常见的一惊一乍的鬼怪惊吓(也就是所谓的“Jump Scare”),而是依靠扎实稳健的叙事,教科书级别的镜头语言,巧妙的构图光影,惊艳的恐怖细节处理和演员出色的演绎,来讲述一个被操控的家庭命中注定的悲剧。
电影由一场诡异的葬礼拉开帷幕。
随着外婆的离世,母亲安妮时常看到外婆的鬼魂在屋中游荡,女儿查莉的行为也越发的诡异。
紧接着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查莉以非常极端恐怖的方式在家人面前惨死,儿子因为深深的自责而面临精神崩溃。
骤然将至冰点的家庭关系,让母亲的心理承受力被逼到了极限,精神分裂、梦游症、自杀,关于这个家族中的一个个厄运浮出水面,揭示了这个家庭正在慢慢被恶魔侵蚀,逐步崩塌。
随着恶魔教徒的出现,我们得知安妮一家并不是单纯的精神病,而是有计划的诅咒。
这份诅咒来源于外婆领导的一个邪教组织,要献祭整个家族来复活地狱中的某个恶魔——派蒙。
她在给安妮的信件中写道:"在一切的终点,你会明白所有的损失都值得,我们的牺牲比起我们得到的奖励来说算不上什么。
"
派蒙神(Paymon),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中位列第九位的魔神,是地狱八大神灵之一,掌管西方,是Lucifer最忠实的信徒,他拥有女性的面容和男性的身躯,骑着单峰骆驼,头戴皇冠,对艺术科学文化有着极高的造诣,全身散发着神秘的、高贵的帝王之气。
冥冥之中的血缘关系让母亲继承了外婆的一部分邪教人格,而在邪教人格的另一面,正常人格的她努力维系自己的家庭,不让自己的母亲靠近儿子,却忽视了女儿,致使查莉成为了派蒙的寄宿对象。
然而邪教依然觊觎彼得的男性躯干,为了让派蒙顺利附身彼得,他们计划了一场意外,让不可磨灭的创伤和心理阴影击垮这个家庭最后的防线。
熬过了电影前半段看似缓慢冗长实则精细铺陈的剧情,影片的后半段,通灵、招魂、附体、祭祀等元素一一登场,生猛的情节反复交叠。
当母亲试图烧毁召唤恶魔的手绘本时,却发现自己也跟着烧了起来,她哀求丈夫帮助自己完成这一行为,试图破解血缘关系的诅咒,却因此让丈夫瞬间被烧死。
此时的她才终于明白,这个家庭中的一切都逃不出派蒙与自己母亲的契约,万般恐惧之下的她毫无招架之力,仅剩的信念也灰飞烟灭,被邪教人格完全的占据了。
于是,剧情陡然一转,受害者母亲成为了最大的邪恶力量,影片也进入了高潮和尾声。
最后,教徒们崇拜的魔王“派蒙”成功降临,电影以一个bad ending结束。
《遗传厄运》贯彻了镜头是观众眼睛的理念,大量长镜头的使用,摄像机缓缓推拉的运动模式和令人心底发毛的转镜,强化了观众的不安,形成到位的恐怖氛围营造。
为了配合这种以慢取胜的沉浸式氛围营造,影片以连贯的顺时线性叙述方式,用模型屋场景还原等方式巧妙地将接近真相的线索一一给出,每一次信息的交代都自然而然的点到为止,既让影片始终笼罩在神秘感之中,又激发观众进一步探索的欲望。
同时,影片中精心设置了多处令人细思恐极的细节、隐喻和伏笔,保证了诡异阴森的整体基调。
影片开篇对小树屋也就是附身仪式的地方给了全景特写,随后摄像机缓缓回拉,室内情景出现在画面中,随着镜头不断推进,直接将模型玩具屋无缝过渡成了真实的场景,预示着这个家庭被操控的命运。
之后无论是多次出现的模型屋和真实场景互相渐变的长镜头,还是房屋外景白天黑夜的快速切换,都营造了一种怪异的效果,让人无法分辨这些场景究竟是现实世界还是微缩模型。
母亲擅长手工模型的工艺设计,外婆的手织地毯,以及查莉喜欢DIY手工玩具,颇具艺术造诣的家族天赋一脉相承,这与派蒙擅长艺术的背景不谋而合,更像是恶魔诅咒这个家族的印记。
悬在高空的小树屋也成为又一个令人提心吊胆的意象。
当镜头掠过夜晚卧室的窗户,兀自透射出的瘆人的红光,足以进入我们最遥远的噩梦。
(布景似乎借鉴了拉斯·冯·提尔的《反基督者》)除了影片的结尾部分,恶魔或超自然力量始终未露真身,这种少即是多的处理方式类似于《异形》系列,即真正的恐惧永远在看不见的神秘暗处,隐而不露。
当然,氛围的营造离不开光影的运用,影片中光影的运用也是教科书级别的。
主次分明的打光,恰到好处的冷暖光搭配,都无疑增加了恐怖感。
(这里总感觉小女孩的头要突然转过来)影片的最后,在众教徒虔诚的迎接仪式上,魔王派蒙成功降临,画面定格在三角形的树屋里面,与片中反复出现的三角形神秘符号形成关联,同时这个画面也像极了一个微缩模型的房间,与影片开头呼应,强调了故事的寓言性。
《遗传厄运》以古老神秘学为背景,讲述一个以血缘诅咒为纽带的家族悲剧,从剧作层面上来说不算惊艳。
但导演出色的场面调度和完备的文本结构,远比惊悚场面更值得深挖。
延续的家族厄运,最亲近的家人却是恶魔的傀儡,这种无处可逃的无力感源自现实生活的恐惧,比超自然的怪力乱神更令人胆寒。
(母亲的形象真的完全是按《闪灵》的路子来的啊)
从前有一个叫蕾娜的老女人,这个老女人心术不正,老是喜欢整些邪恶崇拜,这家伙使用加入邪教就送有名字的迎宾地毯忽悠了一群喜欢占小便宜的人一起搞邪恶崇拜,他们崇拜的是一个叫做派蒙的邪神,这是属于很厉害的那种邪神,终于有天瞎猫碰到死耗子,蕾娜参照着古书上的秘法,让教友们脱个精光一起俯拜着吟唱未知的咒语,这个地方就在自己家外面的小木屋,那夜风雨交加,偶尔还打个大响雷呢,还好没有警察蜀黍查房,不然估计判个集体淫乱罪,怕是要坐大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心人,邪神派蒙竟然真的降临了,派蒙需要肉体容器,在教友的拥护下,老女人蕾娜穿着婚纱把自己献给了邪神,邪神估计是很嫌弃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这只是暂时的,因为邪神需要一具肉身,这肉身需要雌雄同体,雄性躯体为容器,雌性灵魂为祭品,搞得好像倩女幽魂里姥姥那个模样,并且需要召唤者蕾娜家的血脉,毕竟派蒙是个挑剔的神。
邪神派蒙被凡人召唤于现世,神是带着无尽的愤怒出现的,毕竟你一个凡人吃饱了把邪神叫出来,说不定邪神那会儿正在打盹呢,搁谁那谁都会生气,所以蕾娜选择了自己的丈夫作为祭品,生生饿死了自己的那个枕边人,最终邪神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祭品,原谅了蕾娜,蕾娜打算把自己的长子献给邪神,在献祭的过程中,这货竟然自杀了,神可不需要死人,毕竟神很挑剔,这下蕾娜可把邪神得罪了,不过蕾娜保证会把自己仅剩次女的后代献给邪神,家里死了人,警察蜀季来了蕾娜也不好交代,所以蕾娜就对外胡扯,说自己家的人全疯了,疯着疯着就自杀了,大家也都信了,那时候次女安妮也还小,自然也相信了,邪神派蒙就这么等啊等啊等的,终于有天安妮怀孕了,蕾娜很开心,邪神派蒙更是高兴,但是安妮却并不开心,一方面安妮还没有做好成为母亲的准备,另外一方面安妮的母性第七感预感得孩子生下来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安妮决心流产掉这个孩子,所以她在怀孕的时候偶尔就去篮球场扣个篮什么的,但是这可是邪神的资产,岂是你凡人可以毁掉的,所有无论安妮怎么折腾,孩子都没有流产,即使这样安妮的潜意识依旧觉得这个孩子是不幸的,所以安妮偶尔会梦游,其中一次梦游甚至想放火烧娃,另外一次梦游发生在梦里,那次梦里安妮对着彼得吐露出了想要流产掉他的潜意识想法,结果是老巫婆蕾娜搞了一个恶魔符文的挂坠送给安妮,这个挂坠实际上抑制住了安妮的潜意识暗示,所以后来安妮曾经歇斯底里的大叫自己不再梦游,不过梦里还是梦到了梦游……孩子最终出生了,取名彼得,彼得长的挺帅气的,唯一缺点就是好口大麻,既然已经有了男性成员,那么邪神为什么不附身彼得呢,因为彼得还是个小孩子,邪神需要一个成年男性,毕竟邪神是挑剔的,所以邪神和蕾娜只有等待彼得长大,第七感安妮总是觉得蕾娜不怀好意,所以不让蕾娜接触彼得,后来安妮喜得次女,次女取名查莉,安妮觉得不让祖孙团聚似乎不大好,脸上也挂不住,所以偶尔让蕾娜照顾安妮,安妮是个嘴闲不住的女孩,偶尔喜欢弹弹舌头,蕾娜照顾查莉的时候,偶尔还给查莉喂奶,查莉就成了一个吸食过被邪神附身的母乳的女孩,蕾娜把查莉培养了一个不错的祭品,长大以后安妮就成了一个喜欢偶尔玩玩死鸟头什么的孤僻女孩,并且这个女孩有果仁过敏症,终于蕾娜这个老巫婆熬不住挂掉了,不过一盘大棋已经布好了,就等着安妮一家人踏入陷阱,葬礼上安妮说自己不大了解母亲蕾娜,因为蕾娜从来都不把家人当做亲人,家人对她来说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祭品,邪神是她的最爱,裸体教友是她的好朋友,既然家人是祭品,自然也就不会在意,葬礼上安妮脖子上挂着那个符文挂坠,葬礼的那夜,安妮在女儿床头看到了字母satony,实际上这是电影的一个小标题,(安妮是个喜欢做精细真实比例模型的女人,导演很聪明,电影开头即使用模型开局,每次模型出现都对电影剧情线有所暗示,既然我在这里瞎解析电影,那么每次模型出现也就不单独拿出来分析了)葬礼当晚,安妮看到蕾娜的身影,大概蕾娜头七提前还魂吧,第二天在学校课间查莉捡死鸽子的时候,看到有个女人朝她招手,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是邪神派蒙的教友对查莉使用了降头之术,这个降头术的发起特征是会看到奇异的光芒闪烁,如果看到这个场景也就没多久可以活了,查莉追随着光芒看到已故的蕾娜坐在火圈之中,查莉非但没有被此情此景吓到,反而愉悦的弹了一下舌头,真是刺激又过瘾,邪神派蒙第一步计划是要抽走查莉的灵魂,所以它安排教友在路边柱子上刻下了一个符文咒语,查莉只要路过这里无论如何都会失去性命,并且是掉其颅,抽其魂,果然当晚彼得驾车领着查莉去参加派对,为什么安妮非要彼得领着查莉去参加假派队呢?
葬礼那夜查莉曾问安妮,如果安妮死了那么谁来照顾自己呢,这个小女孩从小被邪神染指,生性孤僻,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安妮看在眼里觉得挺可怜的,所以让彼得带着查莉去派队认识几个朋友,后来彼得把查莉的死归算在安妮身上,安妮痛哭着欲言又止,母爱之心又岂是几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
去了派对的彼得就只顾着自己爽大麻,结果查莉误食果仁蛋糕过敏,彼得超速带着查莉去医院抢救,结果避让死鹿,查莉脑袋撞柱子上,咔擦一声没了,死鹿是教友设计好的陷阱,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掌握好时间放置死鹿的,电影总是不交代这些逻辑关系,第二天晚上得知死讯的安妮哭的死去活来,安妮确实是个好母亲,邪神派蒙已经拿到了查莉的魂魄,这个时候邪神派蒙还做了另外一个事情,那晚上彼得抽大麻的时候,另外一个教友正在暗处抽着大麻观察着彼得一家子,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个神秘的教友乘着彼得家里没人的时候把蕾娜的尸体挖了出来,砍了头颅,尸体藏到了彼得家阁楼里。
为什么不是女主梦游挖的尸体呢,因为后来女主强制解释自己是去看电影了,片里女主其实是去参加逝者心理治疗集会,确实没去挖尸体。
电影出现zazas这个词,电影第二个小标题,邪神派蒙开始第二步计划,这个计划需要安妮一家亲自举行一次召唤邪神的契约仪式,毕竟上次搞仪式的蕾娜已经玩完了,这步计划出现了琼这个角色,这货心狠手辣,每天在暗处观察安妮一家,悄悄把邪恶崇拜的洗脑书朝着安妮家门缝塞,这招不好使,琼又假装是逝者治疗会的一员接触安妮,琼把自己死了儿子和孙子的故事讲给安妮听,把安妮忽悠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琼死了亲人这个故事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无法推断,总之琼成功把安妮骗到自己家里,并且在安妮面前施展了一次唤回亲人的仪式,其实这个仪式是琼搞得一个把戏,唤出来的其实不是孙子而是邪神,在仪式开始的时候,安妮曾经在喝的水里发现异物,其实这是琼给安妮下的药,这个药可能是听话水一类的迷药,也有可能是古代萨满调制的一种药剂,总之安妮喝了这水以后,性格大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吃饭时候和家人吵架了,亲手做的模型也一手毁掉,老公也是不理不睬,总之安妮失控了,上房揭瓦是迟早的事情。
这一段里出现的电影小标题在安娜制作的模型上,字母似乎是gtjny,看不大清楚。
同样的时间线里出现了彼得吸食大麻产生妹妹脖子过敏喘不过气的感觉,这里有两层意思,一是查莉愤怒的亡魂让彼得体验一次痛苦的感觉,痛苦的彼得让朋友拉住自己的手,缓解痛苦,其实当时坐在后排的查莉最需要哥哥在身旁的照顾,因为身旁没人,查莉才会自己打来窗子,才会咔擦人首分离,第二层意思是没有查莉亡魂,而是彼得内心愧疚不堪,加上大麻至幻,所以有了查莉感同身受的体验。
回到家的安妮半夜里拉着家人点亮蜡烛开始通灵仪式,此时最大的仪式开始,为什么家人都要在场仪式才可以进行?
因为仪式涉及所有家庭成员,为什么阁楼里有蕾娜的无头尸体,因为安妮念叨咒语的时候,邪神的灵魂脱离了蕾娜的尸体,安妮念完咒语的时候似乎邪神被附身,大叫妈妈,其实这个时候就是邪神从蕾娜尸体转换到安妮身上的过程,安妮有没有被附身?
其实并没有被完全附身,因为需要祭品!
仪式没有结束,才开始,这时候电影再次出现小标题LIFTOACH PANDEMONIUM。
彼得在学校看到降头的奇异光芒,因为琼早已经早家里布阵给彼得下了降头,彼得开始出现各种幻觉,就和查莉看到蕾娜的幻觉类似的巫术效果,最后琼甚至到了学校驱逐彼得灵魂诅咒彼得,让彼得滚儿蛋。
另外一边安妮发现了琼的身份,她发现查莉笔记本里突然出现爸爸的画像发现事情不妙,这个画像双眼被划掉了,安妮悄悄烧毁笔记本,哪不知笔记本有防毁程序,烧着烧着安妮自己反而着火了,安妮以为烧了笔记本一切可以结束,安娜决心牺牲自我,烧掉笔记本,其实这么做启动了仪式的第二个部分,笔记本上一页又一页的画着彼得的画像,烧了笔记本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诅咒已经开始,烧了笔记本的同时点燃了倒霉老爸,倒霉老爸被烧死,这么做间接的给邪神献出了祭品,如同当初蕾娜饿死老公献出祭品如出一辙,这时候邪神成功附身了安妮,为什么邪神不直接附身彼得?
因为仪式不完整,这个仪式并非附身那么简单,而是降临,前两次仪式仅仅只是召唤和附身,被附身的安妮学会了蜘蛛侠的武功,夜里惊醒的彼得被吓坏了,能爬墙的安妮把彼得逼上了阁楼,阁楼里蕾娜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个人形痕迹以及围绕着的蜡烛,在痕迹中间放着彼得被扣掉双眼的照片,这里有继承和取而代之的含义,同时亦是邪恶诅咒,这时候裸体男人出现,就和书里记载的一样,邪魔降世需要有裸男的见证,这里又是仪式的一部分,彼得转过头发现安妮正在拿绳子吱吱吱的割掉自己头颅,其实这里安妮是献出自己的生命当做祭品,彼得夺窗而逃,安妮头颅落地的时候,邪神离开安娜身体,仪式临近结束,邪神把查莉的灵魂放进彼得的身体,彼得走上阁楼,阁楼的正中摆放着仪式用的简易神像,神像的头部插着的是查莉破损的头颅,教友们把皇冠卫冕于彼得,此时跪拜着的有安妮和蕾娜的无头尸体,为什么没有悲惨丈夫以及查莉,因为此二人未被邪神附身过,戴上皇冠的彼得不再是彼得,它是雌雄同体的邪神派蒙,自此八大魔王邪神派蒙降临尘世,这次不再只是附身,邪神将征服世间,自此仪式结束,电影完结。
(看着戴上皇冠的彼得,我忍不住说了一句:“孩子,皇权没有永恒!
”) 从前希腊有个英雄名叫赫拉克勒斯 ,这家伙身高三米多,赫拉克勒斯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可以双手擒蛇,长大更是爆打巨狮,手撕九头怪蛇,完成了12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有次征战回家的路上,赫拉克斯已经察觉到了死亡的征兆,但是赫拉克勒斯毫不畏惧,他拍了拍身上雄狮战衣的灰尘,戴上征战多年的拳击手套,荣耀的接受了死亡,赫拉克勒斯的死亡让其成为悲剧主义色彩的史诗英雄,他的悲剧在于他自己清楚无法躲避死亡的宿命,他选择了勇敢面对,也许他可以逃避,但那只是另外一个悲剧,他是值得尊重的爷们(电影里描述赫拉克斯就是这样死的,其实赫拉克勒斯是被奎爷弄死的),《遗传厄运》里的家庭同样面对着无法逃避的宿命,更悲剧的是他们大部分时间里根本没有察觉到死亡的降临,唯一有所觉悟的安妮误打误撞让悲剧降临的更快,在文中我多次称呼蕾娜为老巫婆,对于这个角色我是带着批判主义的(电影里出现过批判主意这个词,这条线索究竟批判的是谁?是什么也不知道如螳臂挡车的安妮一家?
还是老巫婆蕾娜?
我倾向于是批判蕾娜),蕾娜这个角色真的很邪恶,她是悲剧的创造者,她只顾自己一时的变态崇拜就压上了全家的幸福,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原谅的,如果把电影的主题放进现实里,遗传的厄运是主角们无法逃避的宿命,可是宿命无法阻止安妮活着的时候做自己喜欢的模型,无法阻止父亲给家人做美味的晚餐,无法阻止彼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嗨大麻,更无法阻止查莉吃巧克力蛋糕,死亡是每个凡人无法逃避的宿命,死亡这件事情嘛,咬一咬牙,忍一下子,心脏一停,脚一蹬,也就成功死掉了,但是活着,活着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没有理由不把这些时间浪费在快乐上,安妮一家就亏大发了,如若查莉死后,安妮一家选择环游世界,也许他们能死的更快乐……(字母小标题是电影的分层结构,本人英语不大好,所以一时没有解开其中寓意。
) 谢谢你耐心看完我的解析!
如果没有那些血腥恶魔作祟,完全可以将《遗传厄运》看作由重大家庭变故引发的一场极端失败的创伤疗愈——祖母和小女儿的依次离世,已经让整个家庭严重受挫,家庭成员之间的情绪猜疑更让这座屋檐下的每个人心理上难以吃消。
积郁良久,精神偏离,重重打击使得家庭最终走向崩塌。
然而,影片从第一个由外飘进里面、由模型房间放大展开的长镜头就告诉我们,故事远没眼前发生的那样简单。
因为首先,承载后面全部家庭关系的“房间”,就只是一个可被称作艺术品的标准模型。
模型中与家庭成员,及与现实情境相对照的真实还原,暗示着被控制、摆布的屋中状态,和其中如傀儡般被牵动手脚的人物躯壳。
影片涉及身体疾病、精神疾病、多重人格、驱魔、邪教等神秘和现实元素,表现起来是会让人觉得复杂和难理解的。
所幸,《遗传厄运》没有将这些问题同时释放,而是像挤牙膏一样,每个阶段放一点出来,逐渐引人进入深渊。
所以一开始,我们相信所谓“遗传”也是“传递”,是一种精神上的、不正常思维的血脉传递。
祖母去世后,几个人之中,母亲安妮和小女儿查莉是最早出现异常状况的。
安妮会看到幻影,产生幻听,精神紧张。
她参加情绪释放小组,道出家族遗传史:母亲身患严重DID(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老年痴呆,兄弟父亲都患有精神病、自杀而终;对坚果过敏的查莉则不断在吃可能导致误食的巧克力产品(将自己置于危险边缘),很淡定的剪掉鸟头(预示后面的死亡形态),也能看到祖母的幻影(异次元的召唤),拒绝去参加派对(感应危险)。
值得注意,当查莉拿着被剪掉的鸟头看到祖母在远处招手时,似乎就是同一时刻,墓地出现状况,祖母尸体头被取。
影片后面也表明,这就是安妮做的。
母亲与小女儿一同精神沦陷,伴随着查莉的意外惨死,这种失魂状态则延续到了儿子彼得身上。
正处于躁动青春期,迷恋前桌女同学,聚众吸大麻的彼得无疑是三人中最为正常的一个。
影片也通过他的正常校园生活,几度道出天机。
“我觉得这更悲剧。
因为这是无可避免的。
说明这些人物是毫无希望的,他们从没有过希望,因为他们一直都是如此。
”——同学替彼得回答问题,他听得恍惚离心。
以及影片后面,正是课堂上希腊司令官献祭女儿的故事,彻底击毁了彼得的精神防线。
此外,父亲作为家中的男主人,一直处于一个没有存在感的“零度”位置。
他平静,思考,也试图保护家人,却对家庭故事的走向毫无影响。
甚至连最后被烧惨死的形态都仅存乎于安妮的眼神之中,境况模糊,虚实难分。
可见,这种“遗传”不存在于父亲身上,那么精神顺位的“传递”之说也就不再行得通。
与祖母没有血缘关系的丈夫成为了安妮家族之外的牺牲品,也就衍生了另外的概念:祖母一方的单线遗传,其实是无关安妮这个家庭的,必然,整个故事也就无关家庭之爱。
再来看影片的英文原名——“Hereditary”,单词本身有遗传、世袭的含义。
这可能关乎“世袭”,但无关于亲情。
这份被“世袭”的宿命从属于家族,但不构成家庭。
安妮一家在两次参加葬礼时表现出的不同态度揭示着两种家庭状态:解脱和崩溃。
对于安妮来说,母亲的死或许是家族摆脱厄运的希望,女儿的暴毙则预示着一切仍然载入既定轨道。
不可控命运的程度直线上升,遗传也逐渐转化为了传染,儿子开始陷入泥潭。
此时,悲痛欲绝的安妮开始发招,潜意识促使她联系灵媒,用正常人格下的招魂驱邪,抵抗分裂人格时候的恶魔控制,可以算是以毒攻毒。
殊不知在其母亲一代魔鬼的交易就已经订成,一切努力皆是枉然。
安妮的母亲在遗物中留下字条:“一切损失都值得,牺牲比起奖励算不了什么。
”人类的亲情之爱与魔神的权势缔约相比分毫不值。
影片不断用代表邪教图腾的项链暗暗昭示,直至安妮发现母亲在邪教组织中的位置——类似拜蒙(Paimon) 魔神的新娘。
影片的高潮不在邪教献祭的逐步曝光和“顺位继承”仪式大典,而在安妮将自我第二人格的彻底释放。
或者说,在于她次人格爆发的胜利对整个家庭剩余成员的毁灭性暴击。
安妮的母亲将儿孙献祭,作为母亲的安妮早就知道她的诡计,而属于由母亲遗传下来同是“教徒”那部分人格之中的她,却暗自藏匿着这个秘密。
同时,她的母爱冲击着分裂人格,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我从没想过要当你的母亲。
”潜意识里,她避免生育孩子,避免牺牲;潜意识里,她将儿子留在身边。
因为“教徒”人格告诉她,母亲信奉的灾难之神“拜蒙”,只托付男性之身,所以她将女儿交给母亲养育。
而这种不确定的做法,必然又促成另一场关于女儿的献祭悲剧。
影片通过彼得之口,抖出安妮对自己儿女的恐惧。
害怕后代,无非就是害怕那场未能躲避的灾难。
而她的担心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恰恰都是发生了的。
比如,她把女儿交给儿子参加派对,间接导致了女儿的死亡;她逼迫丈夫烧掉册子,最终丈夫惹火上身;又比如一开始就把女儿交给异端母亲抚养,本就是不负责任的人命交换,儿子暂且安全,而女儿查莉,长相和姿态都与正常孩子相异。
最后彼得封神之时,影片也表明了“拜蒙”正是寄居查莉身体的恶灵,并以彼得之身重生的真相。
回头再看不断用幻象和现实填充艺术创作的安妮,她留意细节,冷静耐心,以精湛的艺术家技艺客观还原现实模型,似乎这房间里发生的变故与自己全然无关。
此时观众恍然,这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之屋。
剧终,彼得成为“拜蒙”大王,联想起照片中一身新娘装扮似乎嫁与大王的祖母,如此地位关系和身份暧昧,为影片更添超越宗教本身与家庭伦理的邪魅色彩。
屋中屋,梦中梦。
可能出现在梦游形式中的另外人格,遗传性身心疾病,逃不掉的宿命缠身。
家庭整体与个体成员的逐步分解,死亡阴霾下的亲情破灭……随着那声清脆、幽远的弹舌音,现实与灵界牵制勾连,难舍难分。
影片呈现着一种全方面的复杂状态。
最后,相比较同类型的《潜伏》或是《招魂》系列,我更倾向将《遗传厄运》视作一则魔鬼寓言。
被侵入的家庭在受灾之前就已经土崩瓦解,对女儿/妹妹的自责变为对于“复仇”的恐惧,对亲人的怀念化作对未知的预料不清,对家族关系的理解附以猜忌和怀疑。
一个信念动摇的无心家庭,是会陷入恐怖的循环怪圈,就像“正常人”彼得的继位,也如死亡状况的批量发生。
本来天伦美妙的家族联结,反而成为恶灵的选择目标。
本来坚固不已的成员关系,却因为爱与小心的徘徊犹豫而备受伤害。
一举击溃的整体,松散脆弱的心房,不堪重负是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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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奇遇电影」(cinematik) 作者 ✎冰红深蓝编辑 ✎文刀《遗传厄运》年初在圣丹斯首映后即口碑爆棚,烂番茄新鲜度100%高开,被不少外媒誉为「新一代的《驱魔人》」。
近几年来,爆款「恐怖片」常有,但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又有多少?
在我看来,《遗传厄运》非但没有令人失望,说它是近五年来最为吓人也最为优秀的恐怖片也不为过。
而且吓人的方式很高级,不靠「血浆、音效、尖叫」三板斧。
它的细节内涵也是如此丰富,总之,它值得你反复观看。
影片由一场葬礼拉开帷幕——安妮·格雷厄姆年迈的母亲去世了,葬礼出席者中却有不少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其中一位望着安妮的女儿查莉,突然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葬礼之后,查莉的行为便越发诡异,她甚至将一只撞窗而死的小鸟的头剪下来带回家玩。
安妮的丈夫和儿子皮特对此却浑然不知。
紧接着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
正是这场可怕的飞来横祸,让全家人的关系骤然跌至冰点,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被逼到了极限。
为了治愈创伤,安妮去参加团体心理咨询会,并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惨痛过往。
原来,她生于一个近乎受了诅咒的家族:精神病、自杀、失眠症、梦游症等厄运不断折磨着安妮身边的至亲。
然而,心理咨询并没能消除家庭成员间的隔膜与疏离。
冰冷而阴郁的氛围始终挥之不去,而家人之间潜藏已久的猜疑、憎恶与不信任也终于爆发成激烈的争吵。
于是,影片的前半段似乎更偏向于家庭情节剧,并带有浓烈的心理分析色彩。
我们亲眼目睹了一场意外事故所带来的不可磨灭的创痛和心理阴影如何伴随、笼罩和摧垮这一家人;随着安妮和孩子心理的渐趋崩溃,一系列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也不断显现。
在影片的后半段,通灵、降神、附体、恶魔、邪教、祭礼等元素逐步登场,一家人也深陷入绝望而恐怖的境地……
至此,熬过了《遗传厄运》前半段看似迟缓实则精细铺陈的剧作,前方等待着的你的,是一连串刺激而生猛的情节。
为了让没看过电影的朋友能享受最惊心动魄的恐怖旅程,在此就不做剧透了。
那么,为什么说这部影片是近五年来最吓人、最优秀的恐怖片?
众所周知,恐怖片一般可以分为以Jump Scare为主要手段的惊吓型影片和以血腥暴力来刺激眼球的血浆片。
前者主要以日韩泰恐怖片为代表,其标志性吓人方式便是猝然升高的配乐与恐怖音效结合突然冒出的鬼脸。
后者则以欧美恐怖片为代表,尤其是层出不穷不断翻拍的各类虐杀式恐怖片(如《电锯惊魂》《人皮客栈》等)。
不过,受《午夜凶铃》《咒怨》《鬼影》等亚洲恐怖片的影响,欧美恐怖片在21世纪也逐渐借鉴了这种Jump Scare的模式,例如大获成功的《黑暗侵袭》,以及温子仁的《潜伏》和《招魂》系列,均是如此。
《黑暗侵袭》(2005)但是,这种廉价的、一惊一乍的Jump Scare模式只能吓人一时,在看完影片后便转瞬即逝了,缺乏后劲。
而仅依靠不断加强血腥暴力程度来提供视觉刺激的血浆片,也只能给予观众一种短暂的、表面性的快感。
这便是能够历久弥新、成为经典的恐怖片少之又少的主要原因。
《招魂》(2013)《遗传厄运》则拒绝被归入这两种屡见不鲜的恐怖片类型,影片与血腥沾边的镜头屈指可数,而那种充满俗套的Jump Scare场景更是被导演所拒绝。
取而代之的是步步渗透的恐怖气氛营造,令观众感受到一种逐渐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遗传厄运》导演阿里·艾斯特,本片是他的长片处女作,由A24出品,此片大获成功之后,A24已经计划将制作他的下一部恐怖片,暂未定名,预计2019年上映而这种恐惧感的植入,甚至能超越异国文化的隔阂,深深地钻进大洋彼岸的观众心中。
这主要得益于导演兼编剧阿里·艾斯特对节奏的沉稳把握、缓慢推进的长镜头及漫溢着惊悚诡谲氛围的配乐。
于是,恐惧就像一种缓慢弥散的毒汁,小心谨慎地、对成功颇有把握地侵蚀着观众的心灵。
慢,而非快,成为了影片成功的秘诀。
除了影片的结尾部分,邪魔或超自然力量始终未露真身,这种「少即是多」的处理方式也类似于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真正的恐惧永远在看不见的神秘暗处,隐而不露者,方为大患。
相较于表面化的视觉刺激,更具立体感与真实感的声音常常能给人更为强烈的压迫与恐慌感。
在本片中,可怖的弹舌声多次复现,成为比断头和邪魔露出狰容的高潮画面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相信和我一样曾在小时候被《咒怨》吓出心理阴影的恐怖片影迷们,应该都对伽椰子出场前喉咙里挤出的「咯咯」声记忆犹新吧,这种由口腔发出的、听起来细微却极具辨识度的诡异声音,总能让人顿时汗毛倒竖。
而为了配合这种以慢取胜的沉浸式氛围营造,影片没有采用任何俗套的闪回,对于理解故事真相所必需的人物前史及背景信息均在连贯的顺时线性叙事中以巧妙的方式逐步给出。
例如安妮母亲遗留下来的书信、安妮参加团体心理咨询会时的谈话、在梦境中的自白等。
每一次信息的交代都显得自然而点到即止,这既让影片始终笼罩在神秘感之中,维持了悬念,又激起观众进一步探索和解谜的欲望。
在保证恐怖感与神秘性的基础上,导演还在影片中精心设置了多种令人细思恐极的细节、隐喻与伏笔。
比如被剪去头的小鸟和无头的人偶,多次出现的「断头」意象不断刺激着观影者,仿佛预示着一家人避无可避的灾难,而查莉的画也与主人公的命运息息相关。
此外,安妮制作的娃娃屋中的人物细节,既印证了此前故事中提供的信息,又对我们的解谜与阐释有所助益。
影片虽然最终给了我们绝大部分的关键信息,但却拒绝亲自做出一个直白明确的揭秘。
这也是《遗传厄运》的高明之处。
因为过于完整的故事终将失去魅力,而唯有一定程度上的留白,才能让影片具有多义性和复杂性,从而带来多重解读的空间,以及多次重温的欲望。
当然,尽管存在不止一种的解读方式,本片也并不像《记忆碎片》《穆赫兰道》等作品那般耗费脑细胞,你甚至可以不需要太纠结于谜底与真相。
毕竟,享受恐惧感和紧张感才是我们观看一部恐怖片时最本己的愿望。
而这份身临其境的恐惧感,在《遗传厄运》中还与几位主演入木三分的表演密不可分。
澳大利亚女演员托妮·科莱特饰演女主角安妮的澳大利亚女演员托妮·科莱特是位老戏骨,此前曾六次获得澳大利亚电影学院的最佳女演员奖,还曾在《第六感》(1999)中饰演母亲一角,并借此获得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
她在本片中将一个受困于家族阴暗史及天降横祸而逐步精神崩溃的母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请看这三幅gif截图,便能略知一二。
当她在团体心理咨询会上痛苦而哀伤地陈说自己的辛酸过往时,似有无限哀怨。
安妮在吃晚餐时冲儿子发火,恍若汽油罐爆炸。
在这段餐桌戏中,安妮先是抑郁难耐,但竭力克制隐忍,随后多次受到攻击,终于爆发。
此段戏也是全片最出彩的表演段落之一。
这是安妮在受到致命惊吓时的表情,各种情绪轮番上阵,真是辛苦了。
美国演员亚历克斯·沃尔夫饰演儿子皮特的美国演员亚历克斯·沃尔夫,出生于演艺世家,8岁即开始参演电影。
他在本片中的表演同样无可挑剔,演绎了一位与母亲关系复杂、时而隐忍时而感情外露的中学生。
请看他在影片中独自伤心落泪的场景。
而扮演查莉的小演员米莉·夏普洛,在表演过程中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将沉默内向又暗藏邪念的女儿演得活灵活现。
小演员米莉·夏普洛而经过化妆后她的造型更是自带恐怖感。
相信当你看完全片之后,更会由衷地佩服导演的选角功力。
在《遗传厄运》里化完妆之后的米莉·夏普洛使《遗传厄运》得以深入人心的另一个原因,当属贯穿全片的微缩玩具屋。
无处不在的娃娃屋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控制与操纵感。
而女主角安妮身为玩具屋的制作者,其逐渐趋于崩溃的心理状况,又与制作娃娃屋所必需的细心与沉稳互相矛盾。
于是,我们的心里始终悬着一把剑,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
导演更通过娃娃屋赋予了影片一个令人惊艳的绝佳开场:第一个镜头首先对准了窗户中浮现的树屋,随后向右渐次横摇,经过一座座微缩玩具屋,直到聚焦至一间卧室的模型,并缓慢前推,最终竟然如魔法般神奇地无缝转换为现实中的卧室场景。
这一开场既如催眠术般引人沉醉,又凸显了如大小宇宙嵌套般环环相扣的强力控制感,一如一家人自始至终难以摆脱的险恶宿命。
而影片中的主人公,也仿若微缩玩具屋里的人偶一般无力而脆弱,似乎愈来愈活成受命运所挟制的傀儡。
对于中国观众,或许还很容易联想起民间传说中的针扎小人。
类似的诅咒方式其实根植于以相似性为核心的人类原始思维,尽管古老而陈旧,却始终能唤起暗藏于我们潜意识中的不安。
影片对希腊神话的引用也强化了令人窒息的宿命感。
在皮特的课堂上,老师先后谈论了赫拉克勒斯与阿伽门农的古希腊神话。
赫拉克勒斯由于受到天后赫拉的诅咒,时而狂暴发作,酿成事故。
而阿伽门农一家人则如同被施了命定的咒语一般,接二连三地遭逢厄运。
这两个希腊神话中的重要人物的命运与本片的内容恰好构成了互文。
此外,悬在高空的树屋也成为又一个令人提心吊胆的意象。
当镜头掠过夜晚卧室的窗户,兀自透射出瘆人红光的树屋,足以进入我们最遥远的噩梦。
影片还多次插入了如同模型般的远景镜头——一家人的房屋在密集的树林中若隐若现。
这些镜头应该是通过移轴等技术手段拍出了浅景深的微缩模型效果。
这也进一步模糊了现实与模型的区别,彰显出了受操控的宿命感。
《遗传厄运》便是如此通过缓慢渗透的氛围营造、精妙的细节打磨、多重的解读空间、有血有肉的表演和如影随形的操控与宿命感,成为了近五年来最为吓人、最为优秀的恐怖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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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邪教的也tm重男轻女,全片就爸爸最正常,一直nonono咱报警!结果被烧了个趋黑!当年谁告诉我特吓人的,搞得我一直不敢看,核心还是西方的恶魔召唤降灵诅咒那些,大荧幕看应该会更爽,配乐氛围做的挺好的 值得看。
后段比前段好,概念玩的很高级,色调构图服化道都没什么缺点,运镜的方式加深了恐怖的氛围,演技太赞!演员的部分把这部电影抬高了一个层次!作为恐怖片除了最后部分大多数惊悚桥段都设计得很温和,自插脖颈的部分让我想到了老港鬼,反正是笑出声来了!
最后给得实了,有点冒傻气。不过拍得还是很漂亮的。小女儿最好;妈妈演得有点过,脱离了克制的大氛围;哥哥有几场戏很惊艳,而且虽然白天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夜景戏光一打特写一拉眼睛真是好看,不过他莫名的印度长相让我很长一段时间以为儿子是领养的…
那个妈妈好厉害啊,可以在天上飞......结局是纯粹的邪恶其实有点没劲,看不出什么人性的博弈,我还是更喜欢《招魂》那种~
3.5/5,暗流涌动的情节铺垫与神秘诡谲的氛围营造堪称行业标杆,作为类型片,美学精细到家了,弱光下的清冷让典型的家庭样貌蒙上不详阴影,缓慢的摇摄结合广角镜头弱化人对环境的把控,量足的低频配乐更是带动观影节奏,一些设计如微缩模型、断头梗和昼夜瞬切也非常出彩。此片也可看到日本恐怖美学对西方的渗透,特别是入魔“恐怖张力”的表现技巧,但问题是,在一个祛魅后的世界图景里,一旦诉诸外在的邪恶力量,很容易引发恐惧的脱敏,越是具体,越是间离,因为超自然的宗教力量已在退出我们的视野,至少很难渗透我们关注的生活。本片固然拍得考究至极,但走的还是一条老路,这是我对结尾不满的地方。
设定其实挺老套的,但有些套路就是百试百灵啊,比如爬墙啊吸顶啊什么的,并没有玩儿过招魂,而且到了后面莫名觉得很好笑啊,倒霉儿子也太惨了哈哈。
各大电影节这片被吹上天了,估计期待值太高+预告片剧透太多,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哈哈。弹舌头的声音倒是余音绕梁…邻坐评论说它跟The Witch特别特别像,都是less horror and more a family drama。Toni的表演、面部表情的确牛逼,特别有爆发力
真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能不能不要再吹了?跟特么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不还是一个邪教附身的故事么?《万能钥匙》《逃出绝命镇》看得还少?多少年的隔夜馊饭了。惊吓桥段一只手都数得过来,60分钟可以结束的主线硬是能拖出两个钟头。废镜头一堆外加一家智障。这种烂电影跟招魂潜伏有得比?这分数简直是种污辱。充其量也就和《女巫》一个水准罢了。说恐怖的人怕是走个夜路都能自己吓死的那种吧?
恐怖片能拍成全片没有鬼出现还能这么细思极恐也算可以的了,当知道答案后,再回顾剧情,发现真的有很多伏笔。C说祖母希望她是个男孩就好了。割下了鸟的头,之后三人尸体都是没有头的。A在互助会提到过哥哥说母亲想要把别人放进他的身体。由此也可以看出,Ellen早就开始为P寻找宿主了。从葬礼开始,P的标志就开始有特写。Charlie撞死的杆子上也有Paimon的标志。Annie去Joan家的时候就说门口的垫子和她妈妈做的很像,预示着Joan其实和她妈妈有关。另外,Peter上课时候讨论的故事似乎也预示着这家人的悲剧。有节课在讨论Iphigenia。 Iphigenia被她父亲献祭以确保他的船队可以到达特洛伊。和因为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的注定的不幸,哪个更悲剧一些。而他们一家正是这种无法掌控的不幸。
是我的自身免疫力提高了,还是这片子压根就不吓人?而且观毕思之无味,一点纵深可挖的东西都没有。差评。
论压力如何让一个家庭分崩离析。虽然有点心理惊悚,但吹捧媲美《闪灵》相也太言过其实了吧。很多细节以为是伏笔,结果真的只是细节,扣解得非常不好,结尾WTF,有必要在邪教也来一次Me too运动了。
这部电影应该就是所谓的烂片,浪费时间的电影了吧。从头到尾就他妹妹被撞的那一下有点恐怖,其他就感觉大家都有神经病一样,尤其是他妈妈,实在受不了,还有那个结尾,感觉有点搞笑。搞不懂为什么评分这么高
超现实恐怖片如果没有一个细思恐极的结局就很难有把之前展现过的内涵向内收的囊括力,万能钥匙在这上面明显走的更远,万能钥匙就好用一种视觉欺骗颠覆了你以为的事实,铺垫却也十分充分,这也就使得整体给人回想的空间,而这部电影一切都过于顺畅,结构很完整却没有给人无限恐惧的内核,被恶魔盯上是家庭永远摆不脱的诅咒,却也止步于此,显然是封闭性的,至于后续我们不得而知,恐怖元素整体效果贴近招魂,但远远不及温子仁的力道,缺陷在于恐怖桥段想象贫乏,道具使用不太充分,铺垫过长而惊吓时间也过于简短是恐怖片的大忌,优点是没有很借助于音乐增添吓人度,安静的场景很瘆人,断头的互文梗做的妥帖,蚂蚁等密集元素处理的也极为顺畅。
佳作。配乐音效实在太出色了,一招一式都直击你的神经,镜头和画面越是沉稳诡异越是令人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细节都让我想到游戏艾迪芬奇的记忆,令人窒息的永远都不是最终的答案,真相不过是一切噩梦的句号,神秘感才最折磨。太赞了。
很感谢它没有一惊一乍,全程在想《万能钥匙》,摄影还不错,节奏很慢,牛逼的恐怖片大多数节奏慢。
拍的非常非常克制,但是真的真的好恐怖,音效做的恰到好处,我还作死全程戴耳机观看,吓死我了。中间第一次黑夜变白天,黑夜用了一帧。第二次白天变黑夜,房子外站了很多裸体信徒。现在还有点寒毛★★★★☆
该片应该会垂名青史
前面铺垫真的太太太长了 看了两遍也没看进去 于是快进到了恐怖的部分。这里面的恐怖不是一惊一乍那种 也不是鬼 是让人思考后会颤栗那种人性的恐怖 如果能缩减成1个小时内的短片还是有很高的观赏和思考价值的。
前面的问题家庭关系处理铺垫缓慢沉闷,从烧笔记本开始进入比较过瘾的惊悚高潮,又以命中注定的奇怪类宗教厄运收尾。
送给Steve四个字:建议离婚!送给Annie四个字:别砸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