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自珍

自己好几次半认真地说过：目标是活到80岁以上，指望退休之后把养老金收回本。

但随着闹得沸沸扬扬的“专家建议延迟退休年龄”，不免很担忧起退休之后的日子来。

所以是抱着“好奇”把这样“无聊”的电影看完了，完全是老年人视角，镜头缓慢甚至接近静止。

“观察样本”选的分别是男和女的没有子女的老年和青年。

老年女性勤恳工作，一直没有停下工作想自食其力，75计划的免费餐活动有一个中年男性带着他的孩子去领了，她的自尊告诉她她不需要。

虽然75计划说是“自由选择”，但没有提供给高龄人士的工作，房子也不租给没有工作的人，在操作电脑时遇到问题工作人员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愿意花时间指导怎么处理，没法依靠子女…有一天去拜访独自居住的友人，友人已经死亡几天发出尸臭…促使她不得不选择参与75计划。

高龄女性跟女青年去保龄球馆，打出了全垒打，旁边的其他年轻人还为她欢呼跟她击掌，她是爱这个世界的。

高龄男性到不同的地方做建筑工人，还常常献血，也是为他的国家把自己燃尽了。

最近也看到有高龄华裔在美国被殴打，又想回国找儿子帮忙养老的事件。

等到我70岁，就算中国能达到现在日本这样的发达水平，也无可避免地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更糟糕的是“未富先老”…

我们国家现在老龄化面临的情况也是越来越多，家中有80多岁患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折磨家人数年，轮流照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负累重重，此中艰辛，难以言表。

如果有plan75，是不是会有漏洞？

比如老人已经没有自主意识，家人为了摆脱负担或许会把他送去，换作我们会不会这样选择，生而为人……

《岁月自珍》（Plan 75）英文直译七十五岁计划，超过75岁的老人可以选择安乐死，有些日本年轻人觉得老人完全是累赘，可以说是很现实的假设了。

下面是影片给我印象很深的一些画面:

影片开头一个袭击养老院的枪手的自白:老人那么多，年轻人压力很大，老人们也不想造成更多负担吧！

填表报名安乐死的老人转头去吃免费食品，不想活了却要吃饭

开车送老人去做安乐死，叫老人系安全带，保证生命安全，也是带点黑色幽默明明都是死，为什么选安乐死? 死与死之间有差别，安乐死比饿死或者撞死体面。

老人希望用免费的公用墓地，无所谓可能要和很多人合葬怎么死后又无所谓了? 死前和死后又有差别，死之前要体面，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心理援助电话常见，“劝死员”还是第一次见是部门就有kpi，安乐死部门也得有业绩。

财物究竟是火化还是留给生人?

残余骨灰都要回收，真是榨的一点不剩

在安乐死的时候看见“死友”，我觉得很恐怖正好关于生死的问题，之前看的《无法言明最爱的天空》里也有个问题:“病死还是被车撞死好?”病死有时间交代后事，但是痛苦时间很长，被车撞死则相反。

感觉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想活，但是很多人抽烟喝酒各种不良习惯，还有各类高风险的极限运动，好像表现得不是特别想活的样子，人不愧是最复杂的生物。

河合优实（P5）演技很好，发现是00年的，感觉自己这一代也在慢慢变老。

导演早川千绘接受采访时表示：加入菲律宾劳工的故事，是因为菲律宾人互帮互助的精神感动了她，她希望能将菲律宾和日本之间借此做一个对比，来消除日本人之间的隔阂。

当真如此吗？

那么，玛利亚偷钱，又该怎么理解？

玛利亚偷钱的情节，影片中故意交待得比较含糊。

01:39:31，玛利亚清理死去老人的遗物时，发现一个腰包里有一沓钞票。

01:42:57，玛利亚伫立窗前的背影，她在想什么呢？

接下去追拍玛利亚骑自行车，01:44:06，一个近景画面，腰包斜挎在玛利亚肩头，该画面只有数秒时间。

这一段风景如画，容易被当成无意义的抒情，从而弱化了腰包的存在。

很艺术也很日本的处理方式。

如果没有偷钱的情节，访谈中导演的说法还可以自圆其说，但是有了偷钱的设计，影片中菲律宾外劳的一些片段，内涵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

比如：1、菲律宾大姐说，她这辆自行车可以搭载三个孩子，是不是暗示外劳的高生育率呢？

2、菲律宾外劳的聚会，是不是暗示日本的外劳人数过多呢？

所以菲律宾外劳这条故事线，是不是在暗示——老人们自愿去死，究竟是为谁腾位置？

有些不正确的事不好明说，只能暗戳戳点到为止，可以理解。

一、关于老龄化/人口危机： 对于日本社会而言，“老龄化危机”是一场彻底的现代性骗局，物质利益难题背后对于生命存在的经济事物化撕下了看似温情脉脉的人文关怀的虚伪面纱。

去年的马工业阳老头以及和稀泥的参与的辩论仍记忆犹新，谈到所谓的人口危机和老龄化问题，阳老头精确指认了这个假问题的根本悖谬，所谓的“钱不够”，其实质根本上就是“钱往哪里花”的问题，现代性的物质生产为这个社会带来了财富的极度充盈与产品的空前积聚，但为什么这个由高度发展的商品王国所统御的世界体系却在持续制造着令世人痛苦的贫困的体系呢？

当被重新抽象并经济事物化了的老年人以不同于以往普通劳动者的身份进入市场过程时，其所能支出的活劳动远远达不到“需要的体系”背后资本再生产的利润要求，在这个条件下，他们甚至还需要消耗甚至比作为普通的劳动者时更加殊多的作为生活资料的物质财富，这无疑是现代性的再生产原则所不能允许的。

从中我们不难洞见布尔乔亚社会令人根本无法逾越的“物质利益难题”对社会生活的真实影响以及日本社会这样的所谓“高福利社会”克服贫困问题的幻梦之破灭。

绝望之中，有许多非老龄化群体同样遭受着类似的苦难，片中的玛利亚是所有登场的青壮年劳动者中最能够从物质利益难题的苦难出发理解老年人困境的一个角色。

她的孩子需要生存下去，但是委身社会边缘苦苦挣扎的她身处异国他乡，在利己主义冰水的浸泡中根本看不到自己和孩子生存的未来何在、希望何在，此种处境令她即使投身宗教的怀抱也无济于事，为她募捐的所谓款项也如杯水车薪。

这不禁令人联想到在《论犹太人问题》中马克思同鲍威尔的论争：在鲍威尔那里，德意志世界的犹太人问题根本上是一种宗教问题，但马克思却敏锐地指认了彼时的世俗世界当中现实的政治因素、根本的利益冲突对于塑造“犹太人问题”的决定性意义，所以在这个层面上：宗教已经不是世俗局限性的原因，而只是它的现象。

因此，就算是发端于高尚宗教热忱的义举也无法与它的现实基础进行根本对抗进而解救笃信着至高伦理原则的从众。

二、经济现实背后的生命存在主题与影片的超越性呈现： 在布尔乔亚社会沉重的经济现实背后，经济事物化对于个体生命（在这里即作为个体的老年人）及其存在方式的根本改写是比作为直接暴力的“统治者手中高高挥舞的皮鞭”更为深刻的奴役。

片中的每一位老者，都是被剥夺了合乎其生命存在本性的生活方式的人，他们被虚假的关怀所笼罩着，如果我们拿掉诉诸个别利益的经济动因和这些老者作为经济开发的客体所具有的一切市场价值，日本社会的公共性根本不可能给予他们任何形式上的（即使是虚假的)关怀。

影片以关切个体生命存在为根本理论视位，通过极其细腻的表达实现了对于这些被施加了事物化经济魔咒的老者所处困境的深刻呈现。

与此同时，借由例如客服中心的瑶子（河合优实饰）等外部视角的侧写以及他们与老者们的情感羁绊，影片其实也为这一基于物质利益难题的现代性的困局敞开了一种破局的可能性，人们自觉自主的活动、人的生命存在在其本真样态上的超越性实现是可以普遍化地克服老龄化的伪命题甚至扭转客观经济现实的敌我性异化关系的。

当然，这定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但至少置身于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已经一定程度上洞悉了这个不断生产着敌我性异化关系的生产方式及其历史根据将会如何消解的秘密。

本片最大的亮点，私以为是倍赏千惠子老师的精湛演绎与超现实的社会语境之间的交织与碰撞。

毫不夸张地说，这种交织与碰撞甚至直接实现了一种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与布莱希特体系的有机综合，一定程度上客观表征了两种表演体系乃至理论流派的“高卢—日耳曼原则”。

尽管站在布莱希特体系这一立场上的激进社会批判理论对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往往采取批判性、否定性的态度，但这并不意味着抛弃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才是符合表演的本质规定与发展前途的。

陌生化的批判性间距固然构成了激进艺术表达的否定性、革命性内核，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力图实现的拟真性在激进艺术乃至各种类型的媒介艺术的发展中同样能够扮演重要的角色，这部影片就为我们呈现了这样的可能。

倍赏千惠子老师的精湛演绎使我们在日常生活图景的导引下“入境”，与电影中的人物共同经历了拟真的情感历程，正是在这种拟真性的触动之下，人们才更加能够有意识地去思考片中通过超现实的方式建构的一种反乌托邦式的批判话语，进而对荒诞的“七五计划”背后的社会现实展开“破境”。

借助这一认识，个人对这部影片可以给出一个八分的高分（满分按十分计算），如果一定让我即时性地说出它的缺点，可能我会更倾向于点明其在社会整体批判之上的力道偏弱，对于深入经济现实的社会批判路径的挖掘缺少了关键的“临门一脚”。

近期难得看到落泪的电影，也许一大部分来自于我自己对老年生活的恐惧。

当你望向死亡，抱着某种矛盾的心态。

活着：挣扎无趣，身体越来越失去控制（旅店倒下的老妇清洁员），感情无法得到回应了（家人？

也许同样疏离吧。

哪怕是那么善良的侄子），社会逐渐边缘化（失去工作机会，失去朋友）。

死亡：依然有太多留恋的东西，一口热茶的温暖（留宿朋友家的时候），美味的食物（苹果，鱼，一杯清酒，豪华寿司），社区里孩子们玩闹的动静，清晨阳台的风… 太多太多人间气息。

电影整个展开完全没有着急的样子，像极了老年人节奏，缓慢又有效，深深地牵动观众带入进去。

尤其是预约赴死那日早上的一系列动作，从观看自己的手在房间晨光里的样子的那一幕，使用了第一视角，一瞬就让我泪崩了。

她好像没有那么认真地对待过自己一般，仔细地端详了自己。

其实，我并不觉得电影是完全批判主义的。

只是在陈述一种“很大”的可能。

人是数据，政府也是，经济也是，只是同时人还有自我和他人的感知，但所谓的感知是否也只是一系列数据呢？

从一个更大的视角未尝不是。

给到人保有尊严的选择机会（甚至可以提前预约做好调整），同时能避免太多的社会矛盾和冲突，从我的个人视角来看其实不赖。

虽然中国媒体上说日本老年人多惨多惨，似乎是传播焦虑，但看到一位日本人自己拍了一部这样的电影，还是很震撼。

影片非常悲凉与压抑，女主并不想主动赴死，却因为同事意外受伤而失去工作（公司怕有压力），78岁高龄无法找到工作和租房，而无奈选择安乐死；片子里面日本人与人之间非常疏离，单身的老年人感到非常孤独，即便赴死也只能孤身一人；同时“仇老”的社会氛围也让继续活下去的老年人非常窒息（毕竟日本人很担心自己会给别人添麻烦&喜欢强调自我牺牲）；包括日本失去的“十年”的人依然沉浸在日本曾经经济繁荣的“黄金十年”中。

这些真的让我感觉跟当代中国很像[皱眉]即使导演希望表达人非工具and批判上述的一切（日本导演表达真的很克制和内敛...毕竟片子里面的75计划看着跟人性化but导演觉得是哄骗你去死的惯用伎俩），一个人并非无法为社会做贡献就应该去死，但现实却似乎无法避开这一点。

就像最近一部老年人是主角的电影，是《我爱你》，似乎说到老年人困境的时候离不开贫穷。

未富先老似乎永远是一种困境与悲凉，毕竟那个时候的你就是吃老本。

在老龄+少子的背景下，影片中的女主也许就是未来的我们。

[合十][合十]最后希望大家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拥有很多的朋友陪大家到最后，并且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一部关于老龄化社会的问题 克制而又冰冷 我们该怎么告别这个世界 随着社会竞争的加剧 年轻人越来越不愿意有生孩子的的愿望 老龄化程度会加剧 养老问题会成为一个很大的社会问题 日本推出75计划 也许会在全世界推行 78岁的女主人公面临着房屋拆迁 又失去了工作 就像年轻人一样到处去找工作 最绝望的是明明一辈子独立自主，就算是七十多也能用尽全力把每天过得井井有条，却明白整个社会都在把自己往边缘丢弃。

最终公园里的一碗免费的热汤将她击垮，现实让她不得不依靠国家的福利继续活下去。

老年人被社会完全拒绝的困境；人对死亡的恐惧和生的意义。

每一个细节都抽丝剥茧地展现着导演的思考和温柔。

女主体面地和自己的储物柜和自己的小房子告别的时候，眼泪真的忍不住。

这么一个认真活着的人，却被社会逼着去死。

还有那个刚满75就去递交申请的权权。

一天都不想多活是该有多么的绝望。

还有那个拿着死去的老人留下的财产去拆救自己的女儿的护工。

温情又残忍的事实是：老人的死去，的确可以产生价值，让年轻的人获得更好的价值。

两个面对死神对望的人 也许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无言告别 女主突然拔掉了呼吸罩 走出了那个离开这个世界的传送门 女主在乡间遇见的壮丽夕阳。

这无比灿烂壮美灿烂的夕阳 也许是为你的衰老与死亡而演唱的赞美诗，面对世界的残酷 女主不停的喘息着走离了画面 虽然没直接死去，但是我却不知道她还能走向哪。

就像是站在北极点的人无论向哪个方向走都是南一样，女主无论走向哪个方向，似乎都是朝往同一个绝境。

这应该不算科幻，是完全可以遇见的未来。

有几场戏的置景非常好：穿越黑暗隧道前的黄昏，在大巴车上的女主脸上的光线；侄子从医院偷出叔叔遗体后超速被拦停时突然下起的雨夹雪；却又因地制宜静静发酵它独特的气质。

在「让人背脊发凉近未来的寓言」以及 温柔和煦的临终故事」之间，达到了某种让人舒服却又神奇的切换；虽然女孩对女主说如果改变主意，可以随时选择退出的计划。

但是她们的培训主管在培训新员工的时候还是希望她们能诱导老人做出参加这项活动的意愿，还有即使改变想法，仍无法对抗衰老的人生。

年轻人优雅贴心地为老人介绍着死亡计划，充满了文明社会的体面。

同时又在长椅中间设置围挡，反复确认让流浪汉不会觉得舒适。

骨灰被当做垃圾处理，孤独是人生的终极痛苦。

衰老是罪过，误以为会有选择是最大的错觉。

如谈论天气一样谈论火葬，把死亡包装成对社会的奉献，礼貌的问候、体贴的语气、周到的服务，目的是让你平静地接受死亡，多么残忍的温柔。

就像本片的风格，平铺直叙下的冰冷不免令人感同身受，想象自己老去的场景。

电影过半，主角沉静地走向死亡，就像缓慢走进海的深处，浪花拍打她的脚背，逐渐没过颤抖的身躯，氛围越来越压抑。

最后的10万元可以用来旅行和享受美食，可以留给后代，但买不到陪伴，因为陪伴是最昂贵的。

拍得很克制，但依然绝望得令人窒息……

《岁月自珍》 影片中的日本的《75计划》是日本版的安乐死，也犹如日本古时的《楢山节考》中的故事一般，对于70多岁以上的老人，因为要缓解村子里的人口生存压力，而形成的这样的生命政治的文化，生命政治从人类之初就一直存在，如中国秦朝时的分家制度，或是到法定结婚年龄就一定要结婚，不结婚的人就会有相应的惩罚。

结婚，人口的出生率，人头税及整个国家的税收都是与每个家庭与个体息息相关。

如中国上个世纪的计划生育到现代的开放二胎，鼓励生育等政策。

在现代社会，看似西方早先一步放开了安乐死的政策及得到法律支持。

但东亚社会中的日本，韩国，中国在全世界范围先一步迎来了老龄化社会，老龄化的结构性负担将是东亚国家面临的最严峻的挑战，远远大过经济发展所带来的挑战。

面对新时代的新的生命政治。

虽说西方发达国家比中国及发展中国家，还有第三世界国家发展的速度快，早一步进入了发达国家行业，但因为西方国家本身就是移民国家，所以老龄化得到了缓解，而且西方国家的人口基础及人口压力没那么大，所以老龄化问题不明显。

但是东亚国家因其历史以来的人口基数的压力，加上东亚文化的保守性的一面，迟迟没有开放移民政策，哪怕是现代的日本面临老龄化地出生率的社会现状，也没有放开移民政策。

所以日本，韩国，中国所面临的老龄化文化比西方国家更为严峻。

整个人类文化中，对于长生，长寿自古以来都持有神话般的态度，长寿也是对抗生命与死亡最好的见。

拉康把爱情称为爱情神话，长寿在过去也是人类的神话，但在当代社会长寿以不在是大家期待的神话，现在更多变成了家庭与整个社会的负担，也预示着长寿神话的破灭。

安乐死是否是一种自由的死，是一种选择？

是否是死得真的自由？

人是否完全属于自己，又或者说完全属于清醒的自己，是否完全属于过去做出决定的自己？

我们都有过上学、上班、失恋、失去亲人等等时候，也真有过死了一了百了的心情，但是当这真的成为一种可选项的时候，人类又会怎样？

加拿大的安乐死已经开始有这个趋势了。

集群自杀、不当宣传、要求线的滑坡、圈层隐舆论、道德风险、刻意引导，我们如何面对死亡和自由？

好的电影会引人思考而不是一味输出，《plan75》做到了。

岁月自珍 (2022)7.32022 / 日本 法国 菲律宾 / 剧情 / 早川千绘 / 倍赏千惠子 矶村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