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部影片出现资金困难的时候,导演竟然跟演员借钱,很多台湾的歌手都借钱了这位导演。
名字我就不说了,我看的不是因为谁借钱,而是这部电影拍的确实很不错。
我不是想说台湾的电影是如何的好,但是内地的电影除了请个大导演和多花钱砸出个自我安慰的金鸡奖还有什么?
好吧,我承认老谋子的才华,也不否认过他的电影。
但是如今的中国电影是不是应该检讨下了,好片拍不出就算了,还层出不穷的烂片,话说商业片泛滥的当今影坛,至少还有台湾电影,他们不商业,他们很低调,他们也不炒作,不请大牌,那些年一起追的女孩,一一,海角七号,和如今的赛德克,这些电影还是很值得看的。
台湾版分上下两部,上部《太阳旗》尤其精彩,下部则有些乏善可陈,本文仅对上部略在评说。
土著人有其独特的生存法则,开篇的打猎镜头与猎头画面直观地向观众展示了他们的生存法则。
当没有外来人群的冲击时,他们对猎头与被猎头都有着仪式般的尊重。
这是他们的生活,男人在山里找猎,女人守住家门,等待归来的或者不再归来的丈夫。
成人礼、舞蹈、山歌所有的一切都有着大山的雄浑与灵气。
如果没有外来族群的干涉,他们或许会一直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然而,历史的扭转,现代文明的入侵使得土著人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可逆转的与无法阻挡的现代文明在强大的火力推进下,瞬间便将土著人坚持了不知有多少世纪的传统蹂躏的粉碎。
由于土著人没有国的观念,只有族的观念,所以当面临日本入侵时表现出来的对“异族人”的蔑视更象是守卫自己的猎场不被侵犯,而不是卫国的高大情操。
他们的反侵略的斗争初始并非是为了自由,直到他们被征服之后受尽压迫下的屈辱才激起土著人对自由的渴望。
莫那是从原始走向屈辱的见证者,而作为首领其忍让与耻辱感更胜他人。
然而,他却一忍几十年,直到最后率领族人发起雾社之战。
电影对反抗之心的演化交待得不够,我们或许可以想象一个被关了几十年的雄狮在生命将尽的最后时刻突然爆发,他怀念过去的自由,怀念血祭的味道,怀念猎头的豪爽生活。
雾社事件中对普通人,尤其是妇女与儿童的残杀似乎洗刷掉了许多正义的力量。
夹杂在压迫与反抗之间的普通人往往成为牺牲品,这已经不是新鲜的诊断。
即便推到中国古代,官僚集团压榨尽民脂民膏的时候,妇女与儿童也享受着荣华富贵,当一朝沦落之时,妇女沦为婢,儿童沦为奴的惨状也屡见不鲜。
我们以现代文明的眼光去理解当年台湾土著人的做法与理想有些不太合适。
然而,与他们无法摆脱自身观念的影响一样,我们也无法退去自己身上披着的文明去融入他们的观念。
就是两种无法融合的文明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雾社的残杀事件。
电影尽可能多地给出各个年龄段的土著人、每个种族之间的人的相异处,试图用复杂的人性与文明来讲述一个复杂的历史事件。
导演在这方面是成功的,虽然许多人物扁平,但莫那鲁道、土著警察花冈一郎、巴万的角色塑造是十分成功的。
莫那鲁道青年时期桀骜不驯,既当英雄又当首领。
电影中有一个情节赤裸裸地展示了他的性格。
在他们伏击屯巴拉社人员的时候,有一族人冲到他的前面去被他击中,他狠狠地盯着受伤的族人说:“没有人能冲到我前面去!
”年轻时的他是霸道的,然而,在与日本抗争失败后,他无奈地选择了屈服,一忍就是几十年。
虽然中年的他仍旧保有着头领的部分尊严,但在日本警察面前仍旧是只能求人的角色。
在溪边见彩虹遇父灵一节,他内心的兽性被彻底激发,从而走向殉道之路。
他是从自由走向不自由的最直接的体验者,是从一级头领走向受日本人统治的二级头领的直接受害者。
可惜电影没有在人物内心戏上给他以更多的表演空间,上部的后半部分,莫那鲁道在歌声中完成从屈服到反抗的升华,而我们也就在那些美妙的歌声中见证了血腥的暴发。
花冈一郎是最具有矛盾心理的人,也是在手法上处理比较出色的一个人。
可惜的是,他从一个受日本教育的怀疑论者到土著精神的信奉者的转变略显突兀,我们很少能够从电影中找到转变的确切轨迹。
不过,即使这样,他仍旧是电影中少有的丰满人物之一,其内心戏通过肢体语言的表达令人动容。
而他也是文明与文明碰撞间出现的第一代矛盾体,即,日本人统治不好么?
有学校、医院等现代设施不好么?
他是被日本人统治的土著当中的受益者,有着比较体面的工作——警察,有着自己的居所,有着美满的家庭。
除却他土著人的标签,他的一切近乎完美。
所以,他会怀疑,我们为什么要反抗?
他是已经被日本文明同化了的一个人,然而,最后他却义无所顾地投入到了反日本人的斗争之中,而促使他做出最终选择的恰恰是他身上的土著标签。
有一个现象我觉得可以注意,即使花冈一郎起了个日本名字,当着日本人的警察,他受到的最大质疑也是族人们在雨街上对他的嘲讽,而没有把他打成“赛德克奸”。
或许也就是族人们没有将其完全划到敌对的一方去,才给了他犹豫与矛盾的机会,最终选择站在赛德克的一边,走向最终的败亡。
小巴万的角色是电影中最令人震动的一个角色。
我们把他与儿童红十字军、红小兵联系起来似乎并不为过。
这个角色也是电影中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缺陷的角色,最为成功的角色。
这恰恰因为儿童角色的成功不得不让人反思,成年人的世界一不小心就会将儿童引入到一条不归路上。
小巴万在学校里受欺负,老师打过他。
当赛巴克族人起事的时候,他带领族里的孩子将老师刺死,将躲藏的妇女与儿童刺死,以血祭祖灵的名义。
这是一种对血腥的信仰,也是一种纯真的信仰。
就是因为纯真,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拿别人的生命成就自己的英雄声名。
当年的儿童红十字军何尝不是对宗教的纯真信仰?
当年的红小兵又何尝不是对领袖的纯真信仰?
在孩子的眼里,有时候血腥是纯真的,那鲜血直流的场面与白雪一样让人激动,而不是生畏。
当孩子被某种信仰激发后,他们比成年人更容易被煽动,更容易残暴,更容易肆意虐杀。
当我看到那些妇女与儿童,其中包括他的同学们惊恐的眼神时,当看到血液泼红了门窗时,内心是复杂的。
小巴万既是行凶者也是受害者,而我们又不得不说信仰难道错了么?
只好说,在一个错误的时代错误的时间为了信仰做了错误的事,除此之外,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电影中有一个场景是让我至今仍感动的。
赛巴克的族人们去山上砍树,恰逢雨过出虹。
他们在彩虹的陪伴下,跳起多年未跳的舞蹈,唱起多年未唱的歌曲,那一刻他们是自由的。
那一刻他们是纯真的,只为着彩虹般的纯真的心。
我多想他们可以一直跳下去啊,能够不为血腥、不为杀虐、不为反抗而自由地跳下去。
然而,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要么耻辱地被文明同化下去,要么为了自己的文明图腾“血性”战斗至死。
在那样的一个时代,他们没有其他选择,剩下的每一种选择,都是为自由的殡葬。
很久没看的这么过瘾了。。。
一路看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整部电影的内容真实的很残酷,包括莫那年轻时的盛气凌人与残暴,以及日本人的彬彬有礼和爱国思想。
在看多了国内一片正面的主旋律电影之后甚至一时间难以适应。
达奇斯:“头目,被日本人统治不好吗?
我们现在过着文明的生活,有学校,有邮局,不必再像从前一样得靠野蛮的猎杀才能生存。
被日本人统治不好吗?
” 莫那:“被日本人统治好吗?
(我们)男人被迫弯腰搬木头,女人被迫跪着帮佣陪酒。
该领的钱全部进了日本警察的口袋。
我这个当头目的除了每天喝醉酒假装看不见、听不见,还能怎样?!
邮局?
商店?
学校?
什么时候让族人的生活过得更好?
反倒让人看见自己有多贫穷了!
”这是电影里给我感触最深的一段台词。
表面看上去日本人给原住民带来了文明,带他们脱离野蛮。
但是什么是文明?
是知识?
是进步?
或许都不是。。。
看过电影后很难不联想到痛仰的那首《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其中有句歌词:教育,能够,改变,我们什么?
知识和教育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是文明么?
日本人没有教育和知识么?
有的,因为有了知识,他们才能够战胜他们眼中的这些野蛮人。
但是他们不一样还是野蛮人?
他们成为了“高贵的野蛮人”高贵这个词向来都是一个很虚无的词汇但是野蛮这两个字却一直是伴随人类成长的因为电影的真实,我们看到赛德克人确实存在着他们野蛮的一面,甚至于一群未经世事的赛德克孩子向着一群日本妇女和儿童举起屠刀。
因为这是祖灵血祭,去另一个世界和我们做朋友吧。。。
这不还是教育的结果么?
日本的小孩子因为受到的教育,所以他可以毫无羞愧的说:什么你们的猎场,我们的猎场?
不都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猎场么?
同样因为他们受到的教育,高山警察可以毫无理由的打骂赛德克人,因为他们是高贵的,而赛德克人知识卑贱的野蛮人。
那么教育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
在冲击的不仅是赛德克人和日本侵略者,也是两种不同的文明。
一种朴素的原住民思想,一种自认为高贵的外来思想。
野蛮这两个字却共通的。
回归一下,莫那说:邮局?
商店?
学校?
什么时候让族人的生活过得更好?
反倒让人看见自己有多贫穷了!
为什么贫穷?
因为有了更多的物欲达奇斯和酒店门外的几个赛德克人的对话时这样的,达:你们工作一天就赚那么一点钱,还用来喝酒!
赛:这点钱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
我们是野蛮人,我们怎么会知道什么是钱?
在日本人来之前,他们确实是没有钱的概念的,他们也不需要钱。
生活的幸福到底需要什么?
我想大概不是太多的物质吧。。。
英国探险家詹姆斯库克船长在提及他们所带来的欧洲文明对塔希提岛的影响时说:我们诱使他们精神堕落,我们带给他们物品和疾病,而这些物品和疾病只能搅乱他们和他们的祖先一直以来享受着的幸福安详,此外别无它用,如果有谁否认这一事实,那么请他告诉我,当欧洲人进行贸易时,美洲土著究竟得到了什么?
塔希提岛的男人之前一生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种四棵面包树而已,剩下的事情就只是摘果子和谈恋爱了。
文明带来了一大堆生命本不需要的东西,电脑,网络,宅男,手纸。。。
并且让我们在物质里迷失了自己,不是吗?
作为一个未来的城市规划师,想起一代代的规划师们都为了让人们生活的更好而不懈努力,推进城市的发展,找寻城市的合理模式。。。
为什么却都会心中怀念着古希腊时期的城市活力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情怀呢?
这已然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了想起之前网友调侃上海世博会主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时所说的:城市,让人死得更快!
扯远了,或许文明就是我们自己种下的恶果,最终会毒死自己。
想起那句现在说来很恶俗的话:幸福不是拥有的多,而是需要的少。
最后引用海子的一句诗:我有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首推音乐场景,超恢弘,好多次都有感动到梗在喉咙要的鸡皮疙瘩感!!!
魏老说你们看看这个片子我们来讨论下民族话题,我不得不说魏老推荐这片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我一直以为您老就是一个喜欢AKB48的老师我错了了……力挽狂澜的文化壮歌。
你说最后杀日本儿童时候残不残忍,女儿哭着问爸爸:”为什么要出草?
“那日本人企图以所谓的文明统治占领整个赛德克时难道就不是一种逼迫原住民文化的慢性自杀?
”被日本人统治不好吗?
”二等公民生活的再好也不过是二等公民,丢了自己的文化认同,也融不进别人的文化,到哪都是外人。
“再忍二十年。
”就算儿子变成了日本人,忘了自己的血脉和精神,那个人类世代传承的灵魂也早已丢失?
不要妄图认为一种文明就是优秀的,可以凌驾于另一种文明之上,所谓的野蛮文明就是一种落后文明吗?
恐怕永远都是现代文明的一家之言吧。
住在深山里的瑶族同胞至今认为被驯化的汉族同胞简直弱爆到家。
赛德克儿童杀日本同学前说的是,可怜的日本人啊,一起血祭祖先吧!
不要妄图以现代人的眼光去说他无知,文明有的是冲突对撞,但从没有高下。
就算最后被灭族,精神也要永存,没有了赛德克的灵魂,保存下来的血脉也不再是赛德克。
野蛮人有野蛮人的骄傲。
野蛮人也不过是我们对他们的称呼罢了。
台词部分
“任何人都不准奔跑到我的面前”"像血一样的红樱花““没有出草取过敌人首级的男人,和不善于编织技艺的女人,是没资格在脸上纹图腾的”“这些钱除了买酒还能做什么?
对啦,我们是蕃人,怎么会懂得存钱呢?
”“巴万,你的猎场在哪里?
”“总觉得他藏在披风里的手,是随时握着刀准备猎杀的,他是不可能被驯服的!
”“夹在族人期望和日本人威胁之间,生活是很痛苦的!
我们两个不也是这样子吗?
……不想当野蛮人,但不管怎么努力装扮也改变不了这张不被文明认同的脸,等我们的孩子长大……或许就能彻底改变我们的野蛮形象” “忍得了吗?
马赫坡就要被赶尽杀绝了”(以下是莫那鲁道和达奇斯在溪边的经典对话)“我也知道你问这些,并不是真的想知道那里的事,你只是要提醒我日本有多厉害而已”“达奇斯,你将来是要进日本人的神社?
还是我们祖灵的家?
”“以前去日本观光的时候,日本人明知道我们族群间有仇恨还故意安排我们坐在一起吃饭,让我们每个人边吃饭边瞪着对方,恨不得马上拔刀杀了对方,哼 这些日本人就是懂这个”“被日本统治不好吗?
我们现在文明的过生活,有教育所、有邮局、不必再像从前一样,忒靠野蛮的猎杀才能生存,被日本人统治不好吗?
“被日本人统治好吗?
男人被迫弯腰搬木头,女人被迫跪着帮佣陪酒,该领的钱全进了日本警察的口袋,我这个当头目的,每天除了醉酒、假装看不见、还能怎样?
邮局、商店、学校什么时候让族人的生活过得更好?
反倒让他们看见自己有多贫穷了!
”“再忍二十年就不是的赛德克,就没有猎场,孩子全都是日本人了!
”“达奇斯,喝酒吧!
回家以后喝它个大醉,我们酿的酒,可以让人唱歌跳舞、哭跳随性,大醉一场之后你就会懂了!
”over“我父亲只杀了一个日本人,我们全家人就被大火给活活烧死”“日本人比森林的树叶还要茂密,比浊水溪里的石头还要多,但我反抗的决心比奇菲山还要坚定!
如果你的文明是叫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带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
达奇斯,你这从来不想了解自己的子孙听好,赛德克巴莱可以输去身体……但是一定要赢得灵魂!
”“你明明知道这一点一定会输,为什么还要打?
为了快被遗忘的图腾!
你看这些年轻人,白白净净的脸,没有赛德克该有的图腾”
笔者部分:1.冷知识扩充①“赛德克巴莱”是赛德克族语言的音译,原意是“真正的男人”。
②出草:猎首的别称。
(台湾原住民猎人头习俗)③莫那·鲁道早年因反抗日本政府失败、并深知日本人的实力而归顺,归顺后帮助日本人攻击其他不服从日本的原住民。
(百度百科)④电影历史顾问邱若龙证实,“早年莫那·鲁道的确有带人去攻打其他部落。
”《赛德克·巴莱》导演魏德圣则表示“英雄本来就有人格瑕疵”,并要大家不该用现代的角度来对莫那·鲁道下注解。
(百度百科)⑤莫那鲁道的头像曾作为新台币20元的图案⑥故事起源于“雾社事件”,当时的生番——现在的泰雅人在1930年代不堪羞辱,起义、失败、灭族,剧中的人物姓名都有人物记载可查,据说只添加了一个虚拟的少年(豆瓣某影评)2.个人感悟“这是一部关于种族,关于信仰,关于灵魂,关于战斗,关于野蛮与文明,能把大制作的历史片做到如此荡气回肠,少之又少”(某影评)当我看这部关于台湾抗日战争的影片时,感觉很像《勇敢的心》,不同的是,一是个关于西方阶级之间的战争,一个是关于野蛮与文明、民族与信仰之间的博弈。
想起来当时大一中国近代史夏y老师在将中日甲午战争的时候,还问我们有没有谁看过《赛德克巴莱》来着,见我们都没看过,老师还反嘲一句“亏咱班还有影视专业的同学呢,这么经典的片子都没看过”(大概是这意思,太惭愧了,之前的之前大四的师哥还给我资源来着,嫌太长,名字也晦涩难懂,没想到是“一看就停不下来系列”)我还在想,全中国五十六个民族,蒙古族、维吾尔族、高山族……好像反观大陆没见过这样宏伟的史诗级别的民族电影,反倒是在台湾省给拍出来了。
另外还有关于灭族、灭种的话题,我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成吉思汗(屠城)别的?
别的没啥了,有空去翻一翻历史书吧还是,要不然这辈子对一些事物的认知就只停留在学校的那点填鸭式知识层面了,太浅薄了!
未上映前就备受关注的《赛德克-巴莱》,在去年9月上映后引爆轰动,一时间好评如潮。
电影是根据台湾史上著名的“雾社事件”改编拍摄的,宣传时也一直强调“还原历史”。
对于这段历史有所了解的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难以驾驭的题材。
所以自己也充满了好奇,想看看以《海角七号》成名的导演魏德圣会如何处理该片可能会触及到的棘手问题。
最近我终于有幸欣赏完4.5小时的电影上下集完整版,所以就想写点什么和大家分享一下。
因为之前网上对电影称赞已经很多了,所以这次我可能会偏重批评一些。
剧情开始于1895年,那是许多台湾人命运急剧转变的一年,可是对于15岁的莫那鲁道来说,生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那年莫纳鲁道第一次出草,电影展示了他性感的躯体和矫健的身手,两个原住民的首级使他成为了“赛德克-巴莱”---真正的人。
很有意思的是,很多台湾原住民的族名,在当地语言中的含义都是“人”,比如泰雅族的“泰雅”,布农族的“布农”,邹族的“邹”,鲁凯族的“鲁凯”,当然也包括莫那鲁道所属的赛德克族的“赛德克”,在该族的语言中这些全都是“人”的意思。
原住民这样称呼本族人,却不一定这样称呼外人。
他们经常分散成百人左右的小聚落,相同的“人”之间经常因为各种理由彼此残杀。
这些原住民大多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清廷称他们为“生番”。
他们的数量相对当时台湾人口来说,已经不是很多了。
多数原民住已经在漫长的台湾清治史中,逐渐被汉族同化。
即使是居住在高山中的原住民,在沈葆桢刘铭传等人的“开山抚番”政策下,也已经深受外界的影响。
不过就当时的莫那鲁道和他的赛德克族人而言,他们的生活相对来说还是与世隔绝的。
但是这种局面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电影大致是沿着史实的剧情走的。
1895年,清廷割让台湾与日本。
1897年一月,日本深掘大尉带领的探察队一行14人在雾社一带被原住民杀害。
日方遂对该地原住民实施5年的“生计大封锁”,使其难以获得其需要的盐与火柴。
到1902年,平地汉人的反抗相继被拍平,日方开始试图向原民民山区施压影响力。
日警在欲强行进入原住民领地时,与原住民爆发冲突,称为“人止关事件”。
大概是100多名日军对200多民原住民战士,原住民利用有利地形最终逼退日军。
日方失踪3人,受伤16人,日方估计原住民死伤20余人(1)。
这些历史在电影都有所反映,所以我们看到可怜的大尉一行夜里看一次樱花,白天还要再看一次。
以后电影中还有无数人死前要没完没了的看樱花,不禁令人感慨:现在人没事赏什么樱,不知道樱花看多了会死吗?
然后我们又可以看到原住民开无双,把日军打得落花流水。
当然相比下集的剧情,这还只是小巫见大巫。
事实上虽然原民住骁勇彪悍机动灵活,并且熟悉丛林作战善于利用地形,但是在现代化的国家军队武装面前,他们的抵抗是很脆弱的。
另外,莫那鲁道所在的马赫坡社距离人止关很远,当时并未参战。
原住民的部落组织在与国家机器对抗时不堪一击。
原住民往往分散成百人左右的小部落,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领袖,几个相对亲近的部落结成社群,近似于小联盟。
部落、社群之间缺乏统一的领导,原住民的信仰和传统还在部落之间留下了很多矛盾与裂痕。
所以第二年,日本人与布农族干卓万社合作,利用被封锁的原住民急于寻求交易的心理,一举诱杀大量雾社赛德克族壮丁,称为”干卓万事件“。
雾社赛德克族损失惨重,于是在1906年雾社原住民向日方缴械归顺了。
之后日方积极向原住民地区拓展以铁丝、木墙哨所所组成的”隘勇线“,并且利用部落之间的矛盾”以夷制夷“。
以莫那鲁道为头目的马赫坡社,也被日方利用去打击其它部落。
赛德克族也试图对日方拓展”隘勇线“行动进行抵抗,于是引发了原住民”奇袭脑寮事件“,结果是原住民各部落在日方的武力下纷纷屈服缴械。
到1913年雾社原住民各部都彻底屈服了。
日方出于对原住民的怀柔政策,在1911年曾经送莫那鲁道等人去日本参观,这趟旅行也确实让莫那鲁道影响深刻。
所以其日后领导针对日本的反抗时,从一开始就笼罩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壮感。
1913年之后就是日本人曾经很骄傲的雾社开发史了,似乎一切阻碍日本施加影响力的因素都被清除了。
各种现代化的设施被建立起来,表面上开雾社一带已经十分的兴旺发达,但实际上矛盾却已经在底下涌动。
日本在台湾的统治,行政几乎全靠警察,而驻在原住民区的山地警察却时常有发配之感,他们的素质也不算高,经常会欺凌原住民。
日人自感文明之优越,既不屑于深入了解原住民社会,对其风俗传统也缺乏尊重,一心只想让对方改风易俗。
可是在等级种族群体观念深重日本眼中,即使是和化程度较高的原住民也很难获得认同。
以日本男与原住民女为主的”和亲“,结果经常是原住民女在日后被抛弃。
经济上的压榨和歧视更是家产便饭,从公职到劳工待遇都有群体间的显著差异。
雾社地区除了不断征用原民住承担劳役外,给予工钱也只有同类原住民劳工的一半,这还不算工钱被克扣的情况。
日方虽然让原住民部落屈服了,却没有瓦解部落组织及其存在的土壤。
其实这些问题也值得现在的中国人深思:我们自己的少数民族政策,有没有导致类似的情况发生呢?
例如据我所知,在藏区的汉族学生往往是在学校的汉族班上课,他们既不会说藏语,也没有去学藏语的动力和需求,和当地的孩子还相对较少接触。
而在藏区汉民不会说藏语读藏文几乎是普遍情况。
汉藏社区也存在一定程度上的隔阂。
政府为了保护草原,禁止牧民放牧的同时只是简单的给予现金补偿。
而牧民入城后只是把这笔钱全花在酒肉上,然后就深陷贫困中无法自拔。
汉回两族凭借其经济力上的优势,以及文化与人脉上的便利性,很容易就控制藏区的商业与贸易。
但是藏区的寺院组织却仍然拥有独立性和强大的组织力。
总结起来,导致类似的族群冲突的因素无非是经济上的压迫,以及文化上的隔阂与歧视。
弱势群体发现自己在现代化的过程中被快速的边缘化。
他们看不到自己群体在未来的位置,所以宁愿捡起传统的武器来破坏现存的秩序。
很多事未必是政府有意为之,但是如果放任而不去干预,只会任由矛盾恶化而引发不可收拾的冲突。
电影上集从1930年开始的部分,基本上是史实的反映。
其完整程度甚至超过了我手上的任何单一资料。
几乎所有导致雾社事件发生近因,在电影里都有所反映,不得不佩服剧组认真细致诚恳的态度。
与雾社事件相关的人物也一个个悉数登场。
或许是因为人物数量太多的关系,魏导没有能够做到将人物关系很清晰完整的展现给观众。
以至于我看完整部电影后,要在网上翻出人物关系图,才最终弄清楚了”谁是谁的谁“,而我看的还是4.5个小时的完整版。
至于看大陆剪切版的朋友,我只能表示绝望。
在表现人物上,一些本该加重的地方被轻描淡写,本该被剪掉的地方却又留了下来。
比如像花岗二郎的妻子初子(徐若瑄),魏导在”雾社事件“发生之前的剧情里,几乎没有给她什么镜头。
她花岗二郎妻子+塔道头目之女的神秘身世要等到上集结束才被彻底揭开。
而早先那个日本妇女抱怨原住民女佣不会干活的镜头(貌似是田中千绘饰演的小岛妻子,但又觉得不像,身份成谜),其实很累赘,是个非常孤立的剧情。
当然和下集中的各种雷人相比,这些都还算不上是问题。
关于雾社事件的详细介绍可见:http://knowledge.teldap.tw/focus/001005/ws1.htm(1). 关于“人止关事件”,详见:http://tw.myblog.yahoo.com/jw!uduCo2SGHRYWIzLEAu0T/article?mid=1213
无义之战 ——《赛德克·巴莱》有感 根据我的理解,赛德克·巴莱应该是原住民语中勇士的意思。
这片子据说展现了原住民部族武士抗击日本殖民者的勇烈云云,但本人看电影有个坏习惯,总爱看完后去谷歌下相关背景资料,结果仔细查询了雾社事件和抗日大头目莫纳·鲁道履历后有些百感交集,不得不一吐为快,若有谬误还请诸位海涵。
必须承认,这片子大规模械斗场面激烈写实。
没错,械斗,别以为用了步枪机枪迫击炮就不是械斗,雾社事件的本质就是一场械斗。
胜出方是已经殖民台湾三十年的日本,落败方是坚守树宗祖灵文化的台湾部族原住民。
日本人的动机就不说了,那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将台湾彻底吞入大和民族腹中消化为自身一体。
设立村公所、警局、学校、邮电局、杂货店,多管齐下教化那些“不文明”的生番,只是那种情不自禁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加上极为难看的吃相为后来的大祸埋下伏笔。
当然,这也不是日本人专有的弱点,昔日横扫四海的大英帝国,今天的美利坚都这副嘴脸,再往前推远点,历史上的天朝帝国和罗马帝国也全是这德性,这更证实了本人一个长期以来的观点:人种无贵贱,脑残无极限。
话说回来,片中即使像小岛这样貌似怀柔的货色,也是包藏着一颗征服之心去趋附笼络那帮生番,这点应该没有观众会否认吧?
好,我们再看另一方,尤其是领头的马赫坡社,以及其首领(头目)莫纳·鲁道。
社是高山族的基层组织,相当于我们常说的部落。
1930年10月,莫纳·鲁道策动马赫坡、荷歌、波亚伦、斯库、罗多夫、塔罗湾等6社族人借社祭运动会之机发动突袭雾社地区日警分驻所十三处,共杀死包括妇孺在内的134名日本人,一击得手后莫纳·鲁道率部退守马赫坡、塔罗湾两线游击作战,历经40日苦战最终不敌兵力与装备均占优势的日军增援部队。
根据日方史料记载,原住民方战死364人,自杀者225人,被俘265人,500人投降。
日方除开始被无差别收割的134人外,开战后武装人员仅战死28人,伤26人,协同日军作战的原住民武士死22人,伤19人。
这些数字证实当时的日军战斗力确实不是吹出来的,实际伤亡也绝非如同电影中那样随手倒下一大片。
关于战斗的许多细节,电影中其实都已面面俱到,这里不再赘述,但是整个片子从头至尾都没说清楚,莫纳·鲁道为什么要袭杀日本殖民者?
他天生就有救民救国夙愿?
还是他是抗日奇侠投胎转世?
开篇没有交代,结尾也没说清,只有一些含糊不清的零碎线索,给人一种欲语还休的朦胧感。
用我朋友的话说,那就是光看打得爽,不知为什么干仗。
当然对很多就渴望看到日本人死的观众来说,这从来不是个问题。
剧情介绍里洋洋洒洒地介绍,在日本殖民者的文化侵略下,原住民们被迫失去自己的信仰,男人必须服劳役不得狩猎,女人只能当女仆不能编织等等光鲜理由。
那么,以莫纳·鲁道为领袖的原住民们到底为何造反?
真正的原因有三:第一,日本殖民者吃相难看,说来以文明手段教化生番,自家内涵底蕴远远不够,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凡人,拿枪用电话的就觉得对拿弓住树上的有莫名优越感。
日本殖民者对原住民态度粗暴傲慢,诱奸逼奸妇女始乱终弃,你看片中那日本难民老公掌掴跟着逃难的原住民婆娘的凶神恶煞嘴脸,昨晚没准还睡一张床上,今天就把对方当成了敌国。
观众都看到了这男人犯二的一面,却没注意到他仗义的另一面:大难临头毕竟还知道带着婆娘娃儿躲进避难所。
当然,女人性格柔弱能忍,男人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要不怎么是剽悍的山地民族呢。
第二,莫纳·鲁道的造反包含了很大的私怨成份。
他的妹妹被日籍警察玩弄后抛弃,史实中这位日籍陈世美姓近藤,十有八九就是电影中那位最先带队前往雾社搜剿的近藤警官。
真正的莫纳·鲁道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发难之前也曾是日本人的帮凶,帮着日军砍了不少原住民同胞的脑袋,因为“有功”还被邀请到日本本土去旅游观光。
当时的日本人在台湾搞出不少孽缘,但也不是所有日本官员都视而不见,女方家族若有势力通常会得到妥善安顿。
莫纳·鲁道好几位朋友家里的女性成员都享此“殊荣”,人家都得到妥善安置和赔偿,但偏偏他妹妹的事却无人问津,甚至被刻意冷置。
祸不单行,莫纳·鲁道的儿子达拉奥结婚,他好意邀请路过的日警吉村饮酒庆贺,不料这位警爷犯二,挥起手杖劈头盖脸乱打一气,第二天又带人抓了新郎官。
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被喷一嘴屎,好歹也是个大哥级人物的莫纳·鲁道那忍得下这口气,当月就发动了震惊全岛的雾社事件。
第三,日本人急功近利的毛病在教化岛民这项本该漫长而艰巨的工作中体现得淋漓尽致,片中经常听原住民们提到男人是猎场的守护者,请注意他们经常提到的另一个词:出草。
出草是什么?
就是一族武士蜂拥而出去袭击敌对部族聚居点,能砍多少头颅就砍多少头颅回来,砍得越多荣耀越大。
原住民们是崇拜森林和杀戮的狩猎者,出草甚至是他们幼童默认的成人仪式。
日本人统治台湾后严令禁止出草,这可让原住民们憋足了鸟劲找不到地方发泄,孩子眼看着一天天长大,妈的却不让他们成人,不砍两颗脑袋能算高中毕业吗?
其实笔者对日本人的这个政策也很奇怪,按逻辑应该放任出草才是最优选择,穷山恶水出刁民,刁民砍刁民全到祖灵那里去报到该多省事啊。
反正,日本殖民者就是不准大伙儿没事去别人家里砍脑袋,理由是不文明,我靠,你们把人家多少闺女肚子搞大了就跑路,那就算文明?
看来还是看谁拳头大,谁的标准就管用。
最后雾社事件爆发,总算让原住民们过足了砍头瘾。
所谓于公于私,或所谓国仇家恨,抗日英雄莫纳·鲁道诞生了,他杀日本人,他也杀原住民,最后,他还杀了自己。
历史说完了,接着说电影,这片子除了战斗场面给力外还有一个优点:客观。
至少做到了表面上的客观,哪怕那是一种无限接近装13的客观,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根据薛定谔定理,这个世界不存在真正的客观。
但我们可以看到,片中日本人和原住民都不乏勇武忠信之士,他们的表现基本符合真实逻辑和各自的文化背景,虽死虽败,但各死得其所,虽败犹荣,大有武士之风,煽情热血火力十足,这些完美的细节差一点就成功掩盖了凌乱含糊的主线剧情。
除了战斗中倒下的日军多得夸张了点,除了双方士卒过于清丽整洁的仪容,这还真是一部经得起考证的战场大片。
相比之下,国内影视作品的战场描绘简直连山寨级别都不够,战场上的敌人永远是蠢笨如猪一枪死一片的白给货,谍场上的敌人永远是阴险狡诈却丢乖现丑的活宝,充满了无穷欢乐和励志内涵。
建国以来这么多年,战争片的刻划功力不但没有进步和提高,越拍还越有退化的迹象。
各位观众当须牢记,侮辱你的敌人,就是侮辱所有牺牲的先辈和战友。
你的敌人都是蠢货,你的先辈和战友居然被一帮蠢货给干翻了,而且还被干得那么惨,那这就不好说了...物以类聚,你自己肯定也不是啥高智商货色,要不怎么成天惦记着出钱拍片骂自己呢?
完美的反证法,对不对?
这片子隐含着另一个敏感话题: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相遇,最终的结局必然是战争。
这是种族与种族之间的战争,这是生存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向来无关正义和公理。
日本人来台殖民,端着文明爆发户的架子,揣着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野心,干着一点不比原住民们更道德的勾当。
原住民们目光短浅食古不化,意气用事内斗不断,即便没有日本人来插上一腿,看那无节制的嗜血欲望早晚也得杀个绝户灭族,宛如疯狗的剽悍和勇武既是他们的优点,也是他们的缺点。
有评论家把这归咎于原住民们没有国家观念,故此没有所谓的凝聚向心力。
列位看官,国家这东西和部族相比并未高档深邃到哪里去,自从人类有了社会组织结构,不管部族也好,国家也好,都是为生存利益而抱团结成的群伙。
这类团伙的名称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规则,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游戏玩法。
在漫长的达尔文之路上,不同的族群你方唱罢我登场,有的在奋力前进,有的在退后,有的在苟延残喘,有的已经灭绝,有的尚未诞生。
而你我只能籍借此片端坐河川两岸,感叹一声:逝者如斯夫。
当我听说《赛德克•巴莱》两部长达四个多小时,还担心自己是否扛得住这个长度,会断断续续把这部电影按照电视剧的节奏看完。
但是真正看起本片时,这种担心显然多余,这是一部故事上连贯精彩抓人,思想上又剖析深入但留有余地的佳作。
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华人大作了,说它是什么《勇敢的心》、《阿凡达》台湾版,那是扯淡,与这两部纯英雄主义的电影相比,《赛德克•巴莱》有着更复杂和立体的思想元素,这成就了它的优秀,但是,也多少阻碍了它的票房。
魏德圣在接受《看历史》采访时,谈到为什么选择了“雾社事件”这段历史,一大原因就是在当时发生这样的事件是有些“反常”的。
正如片中所述,台湾抵抗日本人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马关条约”后,日本人刚登岛的几年,当地几乎被抛弃的汉人与原住民尽管可能出于不同的原因,但是都与日本人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影片对莫那青年时代的刻画在影片中其实非常重要,它不但表现了莫那的成长和性格,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表现了当地部落的文化和信仰,也为影片的风格和立场打下了基调:即并无刻意的称颂或贬低。
可以看到,影片在表现那段历史上并未一上来就将莫那塑造成神武的英雄色彩,也没可以歌颂什么可歌可泣的事迹,它一上来从莫那打猎,到与其它部落战斗,直到部落婚礼欢庆,又到他被在唇下打上勇士的烙印,一个当地文化的生态和信仰自然展现。
这是一个处于“野蛮”阶段的民族,他们颂扬英雄,对土地有很强的依恋和边界感,敌人的头颅是他们的骄傲,渴望以自己战斗的血祭铺就走向彩虹桥之路。
这个表现很客观,那种原生态的杀戮,嗜血感与此前很多此类表现文化冲突的“史诗电影”有很大不同,原本你以为这片会表现赛德克人抵抗日本人的可歌可泣事迹,没想到上来就是这么多“负面”的东西,包括莫那年轻时候的冲动、莽撞,甚至嗜杀。
但是,魏德圣又巧妙的将视角放在赛德克人的角度上,去做一种“纠偏”和平衡,因为在现今文明下的我们看来,这种部落间在商品交易过程中为了些宿怨和斗气,就打打杀杀的举动实在落后和残忍,这是一种现代文明自然的居高临下的态度。
而魏德圣的视角却从赛德克人生活过程,让你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在当时有怎样的理由,给出更多当时的情况,让观众再去判断。
可以说,“雾社事件”之前青年莫那阶段,这部影片的出众之处就已经展现,而莫那的形象也栩栩如生,让你可以在后面体会一个不羁灵魂被压抑数十年后爆发的缘起。
而“雾社事件”的“反常”之处在于,它发生于一个宏观上,当地人与日本人关系缓和的阶段,最激烈的冲突已经过去,正如影片跳过几十年后,两个日本官员看着建立了学校、邮局等文化设施的小镇,对“教化”成绩的满意笑容。
《赛德克•巴莱》最成功的一点便是在上部对这种背景下,个人身份的焦灼感表现。
莫那已经成为一个看上去桀骜之心收敛,理性的与日方博弈谈判,维护部族利益的长者。
但是,尽管当时的台湾已经处于表明的文明化阶段,但是原住民和外来者的在地位、文化上的矛盾依然存在,莫那常常要面对巴万关于为什么他因为优秀反倒被日本教师责骂的困惑。
而这种身份的焦灼更深的表现在被认为是“教化”突出成绩的花岗兄弟身上,而花岗一郎的表现尤其突出,作为比日本同僚更优秀的他,却依然承受着职业上不公正的待遇,被当作展品一般被日本人作为殖民教育的成就指指点点。
他要身负管理责任为日本人做事,管理自己的族人,同时又常常被自己的族人嘲讽,不耻,从一个个这种矛盾的场景到演员出色的表演,都让观众可以代入的体会到,一个姓氏日本化的赛德克人内心的痛苦。
他知道表明繁荣下的危机,他知道莫那内心潜藏的杀气,他知道自己同胞反抗的结局,他更知道自己在族人与日本家人间矛盾将带给自己怎样的命运。
莫那和花岗一郎在山谷溪流边的一段对话,可谓文明冲突的经典桥段,花岗一郎不解(或者说其实理解,但是为了说服莫那故作不解)的问着莫那,如今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大家依然维持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了现代化的设施,孩子可以接受现代化的教育,而面对的又是莫那“被出访”日本时深刻体会的强大的武装力量。
莫那的回答可切中要害,面对所谓的现代化,一句“正是提醒着我们自己的贫穷”可谓振聋发聩,将征服者角度所谓的“教化”优越感直接剖析开来。
外表的和睦常常掩盖着内在的矛盾,毕竟,莫那他们面对的现代化冲击并不是以可口可乐这样的商业化方式为载体的,他们直接面对的是枪炮与征服,间接面对的是歧视与不公。
莫那处于一个尴尬的结点,他身上有着上一代人的传统,又直接面对现代化的征服,他为传统被破坏,猎场被夺去感到屈辱,与后来直接接触现代化的人不同,他是有“历史负担”的人。
而对于日本人何尝不是,他们是有征服者和文明者的“心理负担”的人,内在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只是有的人彬彬有礼,与当地人有好相处;有的人粗暴暴力,与当地人势同水火,性格和人品的差异与这种优越感结合,在文化冲突背景下,最终制造了严重的冲突。
所以,那个无礼的“派出所”官员只是一个火星,他引爆的是一个积聚了太多火药的火药桶,一如莫那通过火柴头积攒的火药,每次一点点,长时间后,已经足以造成巨大的破坏力。
这种破坏力甚至已经近乎失控,以现代文明观点看,“雾社事件”中,莫那带领族人的表现可谓一种滥杀无辜的屠杀,而巴万带着一帮孩子把一群妇孺捅死的场面更是令人咋舌。
魏德圣就是这样,不回避现实,他告诉你赛德克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又不刻意美化,比如只是表现赛德克人与军方的战斗,他表现的是,一场以征服为开端,相互歧见不断加深的文明冲突将会制造多么严重的恶性循环,并爆发多么双输的可怕惨剧。
这场惨剧震撼人心,却不是终点,引发的是更大的悲剧,赛德克人走向了不归路,日本人坚定了对其“野蛮人”定位,最典型的是曾经与当地人友好相处的日本军官,也因为丧妻之恨,走向另一个极端。
而“以夷制夷”的思路,让当地部族间的矛盾以更激烈的形式爆发,但是这一系列悲剧的起点很难说是从“雾社事件”起,还是自青年莫那丧父,屈辱的被征服的一刻开始。
就《赛德克•巴莱》两部来说,我更喜欢上部,而到了下部,魏德圣在保持其旁观者视角略带赛德克偏向立场之余,也犯了些为悲壮而悲壮的问题。
赛德克族在顽强抗击没错,但是如不死圣斗士般就夸张了,而且表现的战斗场次过多,感觉有些桥段完全可以省略,突出两三场大战即可。
当然,这些不足也是相对而言,在下部,我们依然可以体会一种身临其境的残酷,赛德克族女人自愿寻死以便战士有足够粮食战斗的场面让我想起了日本电影《楢山节考》,从今天的角度你感觉费解,但是这也是那时的一种文明表现。
是的,魏德圣保持着自己的立场,我很不解有人看了《赛德克•巴莱》后,指责这片歌颂嗜血野蛮,有这种“歌颂”的方式吗?
拼命表现英雄“阴暗”的一面?
整部影片让人感受的更多是文明的创伤,个体的悲剧,赛德克人以自己当时文明的表达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和抗争,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魏德圣将之展现给观众,看到那些人,那些事。
也因为这种表达方式,也注定了其影片在大陆地区票房的尴尬,这边影片足够优秀,但是这种非传统英雄主义表达的方式在市场宣传上有些尴尬,而魏德圣严肃的历史观呈现又让影片价值观与观众的认识有些不对路,于是,大陆观众既难以对那段历史产生代入感,又没有传统英雄撩动热血,加之一些如两岸、中日间历史认识和表达方式的不同,注定了其票房在台湾以外的萎靡。
尽管有一批影人为止呼喊,但是显然收效甚微,魏德圣选择了这样的电影语言,也需要坦然面对一些尴尬的争议和商业挫折,不过,当影片结束时,字幕打出“天使•巴莱”之时,多少也可以感到为这部电影工作的人们的欣慰,魏德圣酝酿十二年,有一部诚意足够佳作刻在自己履历表上,足矣。
http://hi.baidu.com/doglovecat/item/d811c3ebf41d003a87d9de70
《赛德克•巴莱》是一部史诗片。
它讲述的这段历史,在台湾的历史课本书上据说是一笔带过的;而大部分大陆观众,在这部电影之前对它大概都是一无所知。
影片叙述的“雾社事件”,发生在1930年10月27日,是台湾原住民中的赛德克族人与日本殖民者之间长期以来积累的矛盾的一次爆发。
对历史的描写,这部电影在某些地方,在某种程度上是做到了忠实的:电影并没有着力刻画日本人的残暴,也没有刻意回避赛德克族人屠杀日本妇孺的残忍(当然,“残忍”“屠杀”都是我们站在自己文明的角度上的用词)。
如果你要看《赛德克•巴莱》,你最好跳出你现在所处的文明,否则类似的情节是你无法接受的。
这不是一个关于“为保卫国家而战”的故事。
它所讲述的,并不是日军如何残忍而愚蠢,我方爱国志士如何机智应对并歼灭之,而是英勇的赛德克人,为了祖传的信仰,为了自己的猎场,与日本人之间的一场杀戮。
在自己的文明即将消亡的时候,赛德克人选择了用血性的方式,保持自己的骄傲。
如果这是一次反抗,那么它不是为了胜利。
因为在一开始,赛德克人就注定是失败的,他们自己也清楚日本人机枪飞机和大炮的强大。
但是,为了祖祖辈辈守护的图腾,为了见到彩虹桥另一端的的“祖灵”,他们必须血染双手,最后让自己的鲜血洒向祖传的猎场。
他们的准则也很清楚:你不能以文明的名义,让我们卑躬屈膝——哪怕是野蛮,也有野蛮的骄傲!
随着原住民的“野蛮”被现代社会的文明所同化,时至今日,宝岛台湾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图腾还记得猎场了吧。
《赛德克•巴莱》发出了属于远去的英雄们的声音,让人们知道这样的灵魂曾经存在于大地之上,他们生来是为了战斗,是为了祖先的骄傲。
因此,作为一部台湾电影,“寻根”是其主要目的——寻找原住民的文明之根。
而用更广阔的视野看这电影,它讨论的是文明之间的冲突和消解。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文明产生,文明逝去,强大先进的文明把弱小落后的文明吞并,都是很常见的事。
一个文明的失去,必将会留下一段挽歌。
挽歌只能是悲伤的情绪,只不过有的激烈,有的温和。
而属于赛德克人的这一首,明显是血性悲壮的挽歌,电影对其报以怜悯和尊敬的态度。
他们反抗日本人带过来的现代文明,因为这样的文明没有给他们带来平等,没有使他们生活得更好,“反倒让人看见自己有多贫穷”。
电影里的主角们,其实都是一些处在一个文明的行将消亡的时刻的人,都有这样的窘境:明明知道自己对猎场的消失图腾的逝去是无能为力的,但是他们毕竟是山林间长大战斗中成长的人,怎能忘得了过去?
怎能输掉自己的灵魂?
“输掉灵魂的赛德克一定会遭到祖灵的遗弃!
”电影有着很多大陆电影所不能比的诚意,电影背后的故事,其精彩一点也不必电影本身差。
魏德圣导演为了这部电影所做的隐忍、积累和付出,说明他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和艺术追求的导演,值得我们尊敬和感动。
筹备十余年,一边借钱一边拍,几乎耗尽自己所有资产,最终耗资七亿新台币(约合人民币1.7亿),虽然并不完美,但带来的震撼远胜于大陆某导演耗资6亿人民币拍摄的《金陵十三钗》。
最后说说电影的版本。
台湾版分上下两集,上集《太阳旗》144分钟,主要塑造了莫那•鲁道的形象;下集《彩虹桥》,132分钟,塑造的是赛德克人群像。
由于在电影上倾注的心血太多,导演魏德圣似乎不愿意浪费拍摄到的素材,导致共计276分钟的电影,在某些部分——特别是下集里略显拖沓。
影片2011年上映后,在台湾票房不佳,未能盈利——但并不影响其成为一部伟大的台湾电影,至少,它是至今台湾影史投资最大的电影。
该电影次年(2012年)在大陆上映,考虑到市场因素,电影上下集合映,剪辑为一个153分钟的版本。
相比台湾版,大陆版更加紧凑,称得上是一个成功的精简版;缺点是过于以“抗日”为卖点,删去了一些塑造赛德克族文化的部分,添加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片尾字幕。
在大陆,本片票房依然不佳,市场表现远远不及同年进入大陆市场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但是,电影向来不是以票房论成败的。
《赛德克•巴莱》这样逆商业大流而上的电影,必然在华语电影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无所期待,所以倒觉得片子比较出彩。
故事终究是一个不太复杂的故事,异族入侵,镇压,积久反抗,敌人落荒而逃!
你要说故事本身有什么值得点头的地方,我真不同意。
可是魏德圣就是通过这么一个主线如此清晰,走向极其简单明朗的故事,提出了很多值得摇头思考的主题。
这是很值得内地导演学习的。
里面有好几处设置很是触动,比如对是否“出草”的群体挣扎。
比如警队里的赛德克对自己身份的认同与自欺以及最后的抉择(我不愿把这种抉择看作觉醒,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迂回保身立命,决非无耻,而且我很欣赏剧本并没有多少鄙视日本警队中的赛德克的意思,反倒给予充分的理解,让观者新生怜悯,而这里所谓的警队中的赛德克,绝非等同于汉奸)。
尤其是那场赛德克巴莱的孩子们,在片刻的犹豫后,最终决定杀死一群日本妇女幼婴的戏!
这种设置,对观者是残忍的,抛开自己身份所属可能带来的所有的不同的立场,你真的很难评价这种“屠杀”,是保家、是成全、是泄愤、还是禽兽之为!
人性终究不会是那么光辉的东西,连活着都是耻辱时,你也只能以“野蛮的骄傲”之名,踏着死去的异族或是同胞,拼杀嘶吼,残忍为生!
聊《赛德克·巴莱(下)彩虹桥》链接:http://movie.douban.com/review/5419574/
一种靠过度矫情渲染而成的伪英雄主义,一场被自私利用的牺牲,一段毫无意义的愚蠢抗争,同时,又臭又长!
真的很讨厌这种心怀民族大义,但自身能力有限的导演;说的好听,叫拍的事无巨细,不好听就是,拍的一个啰鸡巴嗦
尽管部分细节还有些许欠缺,但比起日渐堕落的港片和一直沉沦的内地片来说强多了,台湾近些年的影视有很大的提高。根据雾社事件史实改编,无论是在影视欣赏角度还是对历史角度,都值得用四个半小时去欣赏和了解不为大家所知的事件。
看低或者唱衰它都不是坏事,至少后面你会正视它。
with u
大烂片,,,装比没有好下场,高山族怎么抛弃汉人旧主子,反抗倭人新主子的YY片,,,
上半部都比下半部强 这样的电影其实没啥太特别惊喜 但对台湾电影来说非常了不起
一般
看完之后心里五味杂陈。侵略者带来了杀戮,但同时也为这个原始的民族带来了现代文明;当这个名族以血迹祖宗的名义大开杀戒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捍卫自己名族传统的气节,还是一种湮灭文明的血腥屠杀。我们从小都知道反对侵略者是正义之为,但看罢该片,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看的人很压抑!
赛德克巴莱们留着祖先荣耀的血,守护着祖先的牧场,最终也举起了屠刀。战争是把所有人都变成恶魔。
大片
这个篇幅,这个节奏,就两个字,灾难
也许我不适合看这样的影片, 杀戮和屈辱到底哪个更为残酷我不懂得分辨...
画面打打杀杀,剧情绕来绕去,结局漫无目的,那曾一度深深吸引我的音乐在4小时不绝于耳后也产生了审美疲劳,sorry,魏德圣导演,2 stars。2 cold荐
2个半小时的电影,竟然没有塑造一个鲜明的形象,头领积蓄了20年的火药,既然等于没有作用,白蓄了,情节一点不紧凑,血腥报复也没有够说服力的立足点,为了图腾,为了骄傲,实在太苍白,台词很有力量,音乐很有感觉。这难道就是他们野蛮的骄傲
干嘛?这导演是想整原生态吗?这样的片镜头用得跟他妈手提DV似得,完全燃不起来啊?!!
纳粹电影,台湾果然只能拍出混蛋电影
拖沓,直到大屠杀才觉得带感
如果我是第三方文明的人来看,日本殖民和赛德克反抗孰是孰非,那么看了这部电影我一定觉得野蛮的土番不对。这部电影我看到更多的是拒绝文明进步和血腥屠杀日本人,孩子女人也不放过。导演这样拍不妥
不懂欣赏,不能理解。再见,魏导。